清晨的露珠趴在南方湿润的草地上,一队队狼骑兵从草原上飞速的掠过,远处巴拉诺城城墙上的红白相间纹章旗迎风招展。塔塔自由军(狼人自诩为塔塔人)第六团团长力玛摊开手中的加急信件,凝视了一会儿,塞回给克兰人的信使,对旁边的副手交谈了几句,两腿用力一紧狼肚,身后的军团紧跟其后向巴拉诺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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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积尔达这边,托恩躺在硌身的木板床上时睡时醒,他还在等待着乍德带回来的好消息,但是敲门进来的是传令官,他告诉托恩莱韦斯公爵马上动身回米德海姆了,让他们再驻守两天以后撤退。侦察兵随后也带来了夜袭失败的噩耗,现在托恩不得不叫醒格兰登大人了。
穿过教堂,医院的门被缓缓推开,格兰登带着托恩走进了二楼的病房。“在这!”托恩指给还在寻找方向的格兰登,乍德已经被木棉布包裹的仅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他也是通过观察地上的靴子才辨认出来。随后格兰登询问牧师得知凯莉安伤势比较轻,简单包扎后已经回宿舍休息了,才带着托恩走了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螺纹号悠扬的吹响。但是俩人心中的就像蒙上了一层浓雾无法散去,他们快步穿过守卫登上西城墙,眺望城下,已经可以清晰发现护城河的水位下降了将近一半。托恩抬头望着天上盘旋的灰鹰,满是焦虑。它们可真勤劳,天一亮就来这里转圈。格兰登叹了口气说到:“看这水位下降的速度,积尔达危险了。”“等这些灰鹰消失,该死的牛头人大军就会立刻发动进攻。”
“希望援军赶快到来啊,也不知道他们再哪里。”托恩说道。“两天后我们真的要撤退吗?”
“格兰登!”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鲁梅古斯走上前来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鲁梅古斯大人,”格兰登说道。“愿生命之神保佑着你。”
“保佑个屁,手都保不住!”
“哈哈哈哈~”托恩笑出了声来。
格兰登扭头盯着托恩,笑声戛然而止。
“坎卡河上游被截断这事,您已经知道了吧?”格兰登问道。
“一帮孙子,谁也不管。”鲁梅古斯气愤的说道。“我正想上来看看护城河,现在什么情况?”
“快干了。”
鲁梅古斯扒住垛口往下望了望,叹了口气。“这样下去连喝水都是问题了!为什么不赶快把东门的出水口堵住?”
“已经在堵了。”格兰登回答道。“去看看吗?”
“走!”
三人快步来到东城墙,水闸已经降下来,七八个工人在周围用泥土封堵最后的漏点。
“牛头人!”还是托恩眼神最好,指着远处的一小队人马说道。“可是来的方向不对啊?”
格兰登没说话,仔细辨认着前面的纹章旗。
“是黑羽鹰!”托恩眼最好使,“从米德海姆来的。”
鲁梅古斯说到:“两黄一蓝,两个火系一个冰系,是三名初阶法师。”
所有的法师都可以根据法袍的颜色大概分辨出他的级别。学徒是紫色,初阶火系法师是黄色,高阶为红。初阶冰系法师为浅蓝色,晋升为高阶则换成深蓝色。
托恩虽然还不太懂法袍的颜色级别,但是凭借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就辨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安可!她果然来了!
三个人还在愣神,安可一行人已经来到东门下,正在给守卫出示印有莱韦斯公爵签名的通行证,要求拜见格兰登骑士。
格兰登立刻从垛台上下来,托恩紧随其后,正好打了个照面。安可把牵马的缰绳递给了旁边的伙伴走上前说到:“尊敬的格兰登骑士您好,我叫安可,在我后面的是格瑞塔和安吉亚拉。”
“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格兰登问道。
“我们从米德海姆魔法行会而来,自愿加入卫国军抵抗牛头人,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乡。”安可说的字正腔圆。
“前线很辛苦而且非常危险,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为了保卫家乡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安可自信的说道。
“不错!没想到和凯莉安一样充满斗志。”格兰登称赞道。
随后看了看安可后面的两名法师,又转回头来问到:“为何清晨到达这里,你们冒险赶夜路了?”
“没有啦,我的家就在北洛月湖边,昨天晚上先去了一趟家里,但是。。。”安可眉头一皱,“雨季才刚过,我看河道就已经干枯了,这是为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还是先去法师营报道吧,你手里的这张纸比我打招呼还管用。”
“好的!”安可牵马路过托恩身边时冲他微微一笑,托恩也回敬她礼貌的笑容。好尴尬,说点什么?先笑笑吧。。。
灰蒙蒙的天刚刚有点亮光又被罩上了一层黑雾,大家各自干着自己手中的工作,没有了往日的交谈。格兰登和托恩正往食堂走去,一阵凉风吹来,那令人不安的急促螺纹号声又一次响起,压抑紧张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城堡。托恩抬头看看天,灰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立刻去把费迪姆他们找来到堡场集合!”格兰登吩咐道。话音刚落,听到号声的费迪姆,瓦西姆等人已经陆续向堡场跑来。
“乍德回来了吗?”费迪姆刚跑过来喘着粗气问道。
“受伤了再医院。”托恩回答道。
费迪姆又问:“任务失败了?”
托恩没有回答,扭头看着格兰登骑士。他一脸凝重的神情,近期的战事也无暇照顾自己的脸,加上浓密的络腮胡显得更加憔悴。
“不用问了,一会儿如果有空大家去看看他,现在都在这里待命,莱韦斯大人早上启程回城了,我们也不能傻乎乎的冲在最前面了。”格兰登继续说道。“我和托恩回去拿装备,你们观察着塞尔文和伊卡鲁斯,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出兵,我们再做打算,不能再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遵命,格兰登大人。”
城外的战鼓声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阿纳叶利公爵站在高台上高举国王赐予的生命之剑指挥战斗,镀金剑柄上镶嵌三颗硕大的牛眼绿宝石,象征着生生不息的国家。一个声音高喊着:“我以国王的名义命令卫国军第一团出城迎敌!”但是第一团好像没有人因为这道命令而行动起来。
格兰登和副手费迪姆再次登上西城墙,托恩全副武装跟在后面。塞尔文骑士此刻也在这里观察敌情,刻意的和他们疏远了距离。格兰登没有打招呼,绕过一排排圣冠城的弓箭手带着大家来到另一边的垛口。但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牛头人明明还有很远的距离,塞尔文突然指挥着弓箭手开始射击。一根乱箭从托恩耳边擦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妈的!差点被自己人杀死!这什么水平啊!托恩扭头望着后面的弓手,他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些士兵手中拉开的弓明显比他在米德海姆见到的要长很多,箭头也长一倍。所有弓手在射击前向头顶方向倾斜一个很大的角度,从这个角度射出的锋利箭头会划一条半圆的弧线落在更远的地方,目测射击距离比以前的短弓要远将远三分之一还要多。只是由于这距离太远,射击精准度还是下降了不少。
一声令下,又一排利箭齐刷刷飞向空中。远处的牛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砸的有些乱了阵脚,但是立刻又调整好阵型,硕大的石盾再次被举起头顶,整齐的向积尔达城堡推进。
尖塔上的法师已经严阵以待,只等牛头人进入法术的射程之内(比弓箭的射程要近一半左右)。托恩高举盾牌挡住垛口,留一条小缝隙从侧面观察战场。突然间,一股股猛烈的气流毫无征兆的从身旁穿过,使得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见此征兆,有些士兵叫喊着:“鬼旋风来了!!!”甚至有些士兵已经开始往后退了。托恩还在琢磨什么是鬼旋风时,已经有许多石块猛烈的飞向盾牌发出嘭嘭的撞击声,吹的他不由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旁边的格兰登等人也微微伏下身子举起盾牌抵挡肆虐的狂风。
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灰鹰部落的“飓风怒吼”。这种强力法术在释放时会产生巨大嘶吼声震耳欲聋,放佛有千百只恶鬼在你身边缠绕飞舞,甚是可怕,被克兰人称作“鬼旋风”。
乘着飓风,牛头人迅速推进,尖塔上的法师被这凛冽的风沙吹打的无法集中精神施展法术,偶尔几个火球丢过去,打在石盾上也无济于事。在这危急的时刻,还是积尔达城的高阶冰法索纳拉娜站了出来,爬上塔楼不顾个人安危施放了一堵横贯整个前线的巨大冰墙暂时挡住了牛头人进攻的步伐。一边是短暂喘息的克兰人防线,一边的遮住视线的漫天飞沙。索纳拉娜双手攥住法杖顽强的支撑着,深蓝色的法袍已经被胳膊上的鲜血染红了一大块。
刚才的黄沙几乎要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现在算是有些缓解。“我们该怎么办?”焦急的费迪姆用喊话的方式询问格兰登。虽然冰墙挡住了飞沙,但是恶鬼一样的嘶叫声仍然不绝于耳,让人无法分辨出周围的话语。
“这法术太强了!我们先退到堡场待命!”格兰登大声的喊道,确保周围近在咫尺的人都能听见。托恩环顾四周,已经找不到塞尔文骑士的踪影了,现在垛台上仅仅剩下格兰登他们几个人和一些受伤的士兵。
走下楼梯的一刹那,托恩的心都碎了。整个堡场乱作一团,苏里安多奥的人早就没了踪影,确切的说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消失了。哥特兰舞动的三冠旗在拥挤的人群中逐渐向南门撤退。还好瓦西姆统领的50名骑兵并没有擅自逃跑,都跟他一起下马贴在北城墙下躲避风沙,格兰登等人也凑了过去,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黄雾中,一辆巨型四轮车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冰墙的前端,车上两端架有两根底粗上细高大的柱子,上面用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住一根水井那么粗的黑铁长锤荡在中间,在它的末端有一个小的凹坑,里面塞满从格兰高地挖出来的黑晶石。每一次来回的撞击都会迸发出剧烈的爆炸和火光,仅仅几下,厚重的冰墙上就被掏出一个大窟窿。这就是古斯洛口中的“火焰战车”。红色的火光伴随着撞击声不断撼动着冰墙,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底部一直延伸到顶,顷刻间冰墙就化作一堆碎片消失在地面。索纳拉娜背靠着墙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穿肠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几匹受惊的战马挣脱开士兵手中缰绳满场乱跑,一些落荒而逃的人被横冲直撞的战马踢了好几个跟头。其它的马也蠢蠢欲动,士兵们不断的勒紧缰绳,拽回马头。
“先撤退吧!”还是心直口快的瓦西姆喊出了建议。“你看看四周,法师们也跑掉了,单凭我们根本挡不住!”
格兰登神色凝重,用盾牌使劲向墙壁上砸去。“撤退!到内城去!”他用沙哑的嗓音喊道。“雷斯顿(侦察兵,暂时接管乍德的位置。),你快去找莱斯利交涉,他一定在那里。”
格兰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费迪姆你通知法师营一起转到内城。”
“遵命!”
牛头人的战鼓声突然停了,城外的战事仿佛消失,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零星的嘈杂声偶尔响起。
通过雷斯顿的传信,内城门大开,部队通过吊桥时托恩向下望了望,几乎是一点水也没有了,干涸的沟渠像一张巨兽的血盆大口妄图吞噬眼前的一切。
莱斯利骑士已经在城门口迎接他们了,旁边还站着右手缠满绷带的凯莉安。
“莱斯利骑士,你好!”格兰登先开口,“愿生命之神保佑着你。”
“您太客气了!格兰登大人。”莱斯利做了一个手势。“快进去吧,阿纳叶利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格兰登吩咐瓦西姆代管好骑士团以及一会儿进来的法师营,随后带着托恩走进主城堡。
顺着盘旋的楼梯向上爬,大概到了三层以上两边全是镀金的扶手,还雕刻有远古时期的红龙,并且每一条龙的眼睛上都镶嵌着一颗波光红宝石,托恩都看呆了,越走越慢。区区一个小城主,竟然如此富有!托恩心里想着边用手扣了扣龙眼。粘的还挺紧!在前面带路的莱斯利咳嗽了两声,意思是暗示他我都看到了,托恩收回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紧跑了几步跟了上去。有水的地方都很有钱!托恩自己总结出的规律。
到达四楼门口,走过来两名高大的守卫把格兰登和托恩的武器全部收走放到了旁边的武器架上,随后守卫推开正厅大门,把三人请了进去。踏入门厅,三位美丽的舞者伴随着美妙的琴声翩翩起舞,托恩觉得这声音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那天晚上!对!大厅西北角正在弹奏六弦竖琴的人,正是他来到积尔达的第一个夜晚误打误撞遇见的琴师。
阿纳叶利公爵在方桌前面吃着果子喝着蜂蜜酒,托恩看着就来气。牛头人都打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有心思喝酒听歌!
“大人,这位是卫国军第四团团长格兰登骑士。”莱斯利介绍道。
“尊敬的阿纳叶利大人,愿生命之神保佑着您。”格兰登行了一个站立式骑士礼,托恩在后面也跟着一起行礼。
阿纳叶利公爵一边嚼着一边说:“坐吧。”指了指方桌旁边的椅子。
格兰登独自坐下,托恩站在他身后。莱斯利走到正厅中间示意琴师和舞者回避一下,转身回来站到方桌的另一端。托恩目不转睛的看着美女离去,然后傻傻的看着空门愣了一会儿。
“莱韦斯大人也回去了?”阿纳叶利问道。有人说话托恩才回过神来。
“是的,早晨刚走。”格兰登回答道。
“那你为何还不回去?”
“是这样的,莱韦斯大人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驻守两天,据信使报告,在过两天查玛国王的塔塔自由军会来帮助我们一同抗敌。”
“很好!但是能得到格兰登骑士的协助也很荣幸。”阿纳叶利说道。
“您过奖了,这也是莱韦斯大人的意思。”
“嗯?”阿纳叶利把手中的高脚杯放到了托盘上,手并没有离开。
“千真万确,大人。”格兰登面不改色。
“其实对我们都有好处,对吧。”酒杯又被拿起来放到了嘴边。
格兰登心里清楚,但是他现在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话,附和的笑了几声,立刻转移话题:“大人,现在外面战事紧张,我建议立刻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外城几乎已经没有人驻守了,加上干涸的护城河,牛头人随时都有可能攻进来。”
“莱斯利,卫兵们都准备好了吗?”阿纳叶利转头问道。
“已经严阵以待了,大人。”莱斯利回答道。
“我本以为卫国军可以将牛头人击退,没想到这么快就都跑光了。”阿纳叶利显出很失望的表情。
格兰登接过话来:“我认为原因在于哥特兰城,从来到积尔达算起,他们始终都没有踏出城门一步,这直接影响。。。”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的桌上的高脚杯都碰倒在烛台下。外城大门已经被战锤敲开,大量的牛头人涌了进来,但是外城基本上没什么人了。积尔达的弓箭手已经布满了内城垛台,锋利的箭头瞄准了眼皮底下的活靶子,只等待一个命令。
阿纳叶利大惊失色,想必应该是牛头人攻进来了,起身招呼莱斯利一起去瞭望塔。格兰登和托恩跟在后面出门拿上武器也立刻跑下楼。
城外的战鼓声再次响起,震的人心惶惶,无法冷静。还好法师营已经提前撤退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格兰登大人,法师营奥波特(第一营营长)报到!”一个声音迎面而来。
“你那边高阶法师还剩几名?”格兰登开门见山的问道。
“算上我,只剩下三名了。”
“有冰系的吗?”
“真不走运,高阶法师只剩下火系了。”奥波特无奈的说道。“莱韦斯大人回城的时候把所有的高阶冰法都带走了。”
“这。。。”格兰登犯难了。“剩下的人里面有没有谁冰墙术比较好的?”
“有有有!”奥波特立刻回答道。“有一个叫安可的初阶冰系法师,她说她上周打破了下院比赛记录。谁知道是不是在吹牛。。。但是她手里有莱韦斯大人的签名信应该。。。不会是假的吧。”奥波特半信半疑的说道。
“就是早上去你那里报道的三个人里的吧?”
“对!要不我叫过来您看一下?”
“快去。”格兰登吩咐道。“让她去西面垛台上找我们。”
托恩此时才解开了心中的谜团。原来她不但赢了比赛,还打破了纪录!
此时牛头人已经在内城和外城之间大肆屠戮了,一些老弱病残和没来得及逃走的人全部被杀掉,内城墙上的弓箭手一遍又一遍的射向满场跑来跑去的他们。6名初阶法师不断的将火球丢到牛头人的头顶,爆炸出强烈的光热。
安可一路小跑的来到格兰登身边,还没开口说话,格兰登立刻问到:“听说你的冰墙术在下院里数一数二的好。”
“嗯。。。”安可愣了一下。“还不错。”
“那现在是克兰人需要你的时候了,把这些该死的牛头人都封堵在外城!”
“没问题!看我的吧!”安可回答道。
托恩站在旁边看着她。自信的人永远是这样受欢迎。他使劲攥着手中的剑柄,期待哪次可以让自己施展才能,让格兰登看看他的实力,毕竟马厩的出身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忠诚勇敢的骑士。
安可向前走到垛口,举起法杖指向大门,微微皱眉,一道冰墙陡然冲出地面挡在那些正准备冲进内城的“火焰战车”面前。与此同时,在远处尖塔上来自米德海姆的高阶火法高尔丹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瞬间数条火线冲向地面,强大的火球将停在冰墙前面的战车全部炸个粉碎。
牛头人迅速发动了反击,连让托恩叫个好的时间都没有。顶着火球的轰鸣,还是和上次一样从石盾中投掷出数十把飞斧抛落在垛台上,有的甚至直接越过城墙落在了内城堡场,砸在一些待命的士兵脚边深深的嵌入石缝中,引得城里一阵慌乱。大量的烟尘在牛头人阵地后方聚集,盘旋上升后逐渐消散,三名萨满出现在尘雾中,围成一个圈唱着跳着,预示着让克兰人闻风丧胆的“飓风怒吼”即将施放。托恩眼尖发现了这个蹊跷的仪式,当即指给格兰登方向,可是实在是离目标有些远,已经超出了弓箭手的射程,格兰登也犯了难。
眼看着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浑浊,却也一筹莫展。此时安可取消了冰墙术,转身回来说到:“让我试试吧,格兰登大人。”
托恩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试?”
“霜冻术。”
“你能施放这个超强的高阶魔法?”格兰登惊讶道。
“小时候为了去河对岸的集市我经常把洛月湖冻住一小块,哈哈哈哈~”
安可!我认你做大哥!
“那我和托恩在前面保护你,看你的了!”格兰登说道。
“我尽力!为了克兰人,也为了我自己的家!”“该死的牛头人,让我送你们去见恶灵!”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巴克拉瓦直接塞到嘴里大口的咀嚼着。径直走到垛台中间盘腿坐下,将法杖用双手托住横在胸前。
只一小会儿,猛烈的风沙就从西边袭来,那种令人撕心裂肺的吼声再一次充斥在城堡上空。许多士兵开始伏下身子贴在垛口下躲避风沙,格兰登和托恩用自己的身体和盾牌在安可面前铸起一道抵抗飞沙走石的屏障。安可还在努力的集中自己的精神不被吼叫声干扰,尽力使自己的心归于平静,自由的去排列组合周围的元素序列。
天空终于泛出淡蓝色的光,开始从安可的头顶方位向四周蔓延。托恩渐渐发现手臂上,眉毛上有细小冰晶在凝结,渗入骨髓的寒意刺入全身。
“安可!”托恩喊道。“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我的身上开始结冰!”
“我还不能完全掌控方向。”安可回答道。
天啊。。。杀敌一百自损两百的法术啊。
沙粒混合着冰晶打在托恩的脸上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痛。城外的牛头人还在惊讶这莫名其妙的蓝色,突然间大量的雪花和碎冰在周围闪现,刚才相互靠在一起抵挡火焰的石盾被这从天而降冰晶紧紧的冻在一块无法分开,连移动都费力,有的牛头人干脆扔下它跑了出来。然而远处高塔上的高尔丹可不是吃素的,每一次转瞬即逝的时机他都会充分把握住,虽然他并不清楚是谁施放的这个蹩脚的霜冻术,但是这时机已经足够让他轻松消灭掉任何没有石盾保护的牛头人。嗖嗖嗖几个大火球砸过去炸开一片火花,其他那些没有石盾保护的牛头人身上沾满了冰霜,动作也变的异常迟缓,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球飞到自己身边却怎么也跑不起来。
格兰登看时机成熟,跑下垛台,不,应该是走下垛台,他也冻的全身麻木。立刻招呼瓦西姆和莱斯利骑士带领着各自已经整装待发的重甲骑兵跟随自己全部冲了出去,借势将附近的这些慢动作的呆鹅全部清扫干净。
牛头人暂缓了进攻的速度,退守在坎卡山脚下。格兰登,托恩以及莱斯利等人面对着这场胜利谁也高兴不起来,双方的实力大家心里都清楚,单凭积尔达骑士团和卫国军第四团想彻底挡住牛头人是不太现实的,现在只能是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寄希望于狼人国王派出的援军尽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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