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以打猎为生。
他是从乌鲁克里出来的原居民。最近进城买了支火枪,发现这玩意射起野兽来无往不利。
他在原野上建起了自己的木屋,四处放置捕捉动物用的高级陷阱。打了水井,自力更生。他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肉食,可以说要比那些农民生活的要好的多。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铁陷阱分明夹住了动物:上面残留着动物的毛发与血迹。但猎物却不翼而飞。
他恼怒地意识到:这肯定是人为的!
接下来的连续好几天,自己的陷阱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他回家仔细地擦拭枪身,填装火药和子弹——如果辩论失败,那人不愿意赔偿自己的损失,那就用暴力让他滚开自己的领地!
他背着枪,带上水壶与干肉,往身上抹了些羊尿,随后布下陷阱,静静守候在周围。
这一天有大量的野牛迁徙而过,他在牛道上布上足以捕捉野牛的捕猎器。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大地隆隆的颤动声,在漫扬的尘埃中冲出一头头健壮至极的黑牛。在顺利过去了七头之后,第八头不幸运的家伙落进了陷阱。
猎户沾沾自喜地笑了起来。
他大啃了口干肉,畅饮了口泉水。看着慌乱的牛群离开。
那头被抓到的野牛哞哞地哀叫。
这时候,一个赤身**的男子以根本辨认不清的速度跑到了野牛的身前,把手指齐**了它的身上,夸张地撕下了一整块鲜肉!
猎户顿时呆住了。
那个相貌狂野的青年生着尖锐的脸蛋与棕色的皮肤。如陶泥般黝黑的头发浓密无比。他身材颀长,有型的肌肉如同铠甲一样遍布全身上下。
“神啊,告诉我那是什么!”猎户目瞪口呆地念叨。
青年把生牛肉放干了血,捏着肉条把肉放进嘴里,嚼了嚼便整个咽了下去。这番举动使猎户吞了口口水。
他奓着胆子,抬起枪走过去。
“我是陷阱的主人。就是你屡次拿走我的猎物对不对?”他对着那边的青年叫到。
青年用那双长长的眼警觉地看向猎户,但发现猎户是个人类时就放松了警惕。
“吉尔……伽美什……”他口齿不清地说出这个名字。
猎户没听清楚,以为他在狡辩什么。
“把我的猎物在三天之内还给我!”猎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青年不解地望着他。
猎户怒了,端起枪来拔掉保险栓,朝他脚下放了一枪。
谁知青年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捏住了子弹!
猎户顿时心生惧意,赶忙跑了掉。
逃走的时候他突然听清了青年朝他喊的那个名字:
“吉尔,伽美什!”
这不是乌鲁克的新王的名字么?!
他空白着脑子,回到家后稍作思筹,干脆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囊:去一趟乌鲁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英武的王。
……
他来到了王宫前,看到身披华美之服却愁眉苦脸的伊坎美正在散步。
他从未见过如此华美的服饰和此般美好的女孩,所以虽然对方是个小姑娘,他仍旧下意识地对伊坎美行了个别扭的礼。
“王妃大人,请允许我给您讲述我所见到的一切!”他急切道。
伊坎美疑惑地打量了这个来自荒野的糙汉:皮革做的衣物与行囊,满脸皆是的胡子渣,以及象征着与自然搏斗所留下的光荣伤疤。
她并没有反驳“王妃”的这个称谓。
“请说吧,”她的声音透出了高贵的冷漠,“尽量短一点。”
然后猎户吞了口口水,“我在荒野间遇到了一个野兽般的男人!他破坏我的陷阱,生撕被捕的野牛,偷喝我的井水,甚至于徒手接住了我的子弹!”他的话又突然停住,接着又吞了口口水。
本来伊坎美是没什么兴趣听的,但是:“能徒手接住子弹!?”她半信半疑。
见小小的“王后”来了兴趣,猎户开始胡编乱造起来:“他和野兽们一起生活,心情好的时候他就去淌池塘里的水泡脚,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兽群中大开杀戒!我的父亲告诉我:乌鲁克里有位英明神武的王,他帅气英俊,他的妃子美如天仙!看起来是真的啊!”
伊坎美不屑地看着这个还未听到最后就能听出来他是在编瞎话的疯子。但猎户没有发现她眼神里的那份鄙夷,继续夸耀那“野兽”的强大与奇特之处:
“他一步能蹬出我十步的距离!比最快的狂风还要迅疾!他的皮肤有点黑,但相貌很英俊……他的毛发浓密……就这样……请王妃大人指示!最好是禀告吾王!”
“为什么要来找“王”处理?”
“这个……他在我逃走的时候,朝我喊了一句“吉尔伽美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吾王的名字对不对?”
伊坎美蹙眉。
“朝你喊了王的名字……”她思考了一番。
“他比野兽还凶猛,估计大炮也伤不了他!所以我需要吾王至高无上的力量来征服他!”猎户几乎有要跪下去的势头。
这就是弱者对强者的畏惧,也是一种奴性。
伊坎美摇摇头道:“我不能为王做主,王是很难离开王宫的。”但她转而补充:“我可以教你一个应付他的方法。先带你去个地方吧。”
然后,她把猎户带到了神庙。
步入其中,空气里充斥着男男女女的荷尔蒙的气味。猎户感到惊愕。
“神妓。予我神的恩赐吧。”伊坎美懒散地朝其中一个房间里喊。
“在!”里面传来声音。
里面那个披纱戴锦的女人出来,突然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还没发育完的美人胚子和一个糙汉。
“这是……?”猎户目瞪口呆。
“王妃……大人?”这个神妓曾远远地望过伊坎美与吉尔伽美什在一起的场景,错愕地吞吞吐吐。
“神妓,听好了。”高傲的伊坎美漠视着她,“你的任务是跟着这个男人,去远方的山野间见一个野兽般没有理智的男人。你应该让他和你**三日,用自己的身体征服他,带他来乌鲁克见王。记得要在最后一天告诉他“乌鲁克的王是吉尔伽美什”。这三天里,有关于他所喊的任何名字都不要理会。”
神妓看着伊坎美摸出一块成色绝佳的金子。
猎户自然听懂了伊坎美的命令。他赞赏地看着这个女孩。
“用女人的身体来感化男人?确实啊……没有男人会不受诱惑。”他的眼里放着惊异的光。
他也曾经谈过恋爱,但受到挫败后就隐居山野了。
神妓感到了选择的困难。
但是她忍不住看到那块够她生活一个月不愁吃喝的金子,她就忍不住接受了。
“放心吧,那个男人很英俊。”伊坎美一刀见血地补充。
神妓感激地收下钱,迫不及待地跟着猎户离开了乌鲁克。
伊坎美望着他们的背影,孤独地回到了王宫。
“妈妈,”她对宁孙倾诉,“今天有个猎户来找我说:”她把猎户告诉她的事复述了一遍,并把自己的解决措施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宁孙眯起眼,品了口酒,告诉伊坎美自己已经明白了。
待伊坎美离开,吉尔伽美什偷偷进来。他有预感宁孙会告诉他重要的事情。
“你告诉我的那件事不是梦。”她喝着酒道。
吉尔伽美什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宁孙却不慌不忙地继续道:
“虽然你的同类刚开始会很狂野,但三天后,他会被一个女人带来乌鲁克。那个时候他就该恢复人类的理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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