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石灰板。视线随着它的龟裂痕迹来回移动,最后落到将其掩埋的浓密暗绿色苔藓上。
肮脏的被褥被我踢到了墙角,只有在半夜被冻醒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地盖上。身上的衣服黏糊糊地,满是汗臭味和血腥味。
加上对面两个人告诉我的时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星期了。这一星期对我来说度日如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期望雪能来将我接出去。
让我永远远离这个地方这个臭烘烘,脏兮兮,又冷冰冰的噩梦。
我在这里总共做了三场梦,有两场是无尽的血海,被那个女人杀害的亡灵都在质问我,诅咒我,他们叫着,嘶吼着将我淹没,就在我要被他们撕得粉碎的时候我才尖叫着惊醒。
还有一场,
没有血、没有泪,我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条烛光照亮的小路。我站在那里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她没有回头,没有言语,只是穿着她的那件骑士盔甲带着细剑,在烛光中投下一道寂寞的影子,脚步越来越远,没有一丝留恋。空荡荡的脚步声似乎在和我道别。
雪!
求求你,别走!
不要丢下我!
不要!
我大叫着挣扎着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那种被人丢下的恐惧,那种要永远离开雪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只有那种情感被吞噬后的空虚感弥漫在胸腔。
然后就听见有人不耐烦喊着:“啧,每天都这样,你小子怎么比婆娘还麻烦?”
不,不会的!
雪绝对不会离开我的,我们已经约好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所以,
绝对不会的!
我喘息着,用脏兮兮的袖口擦去眼泪,躺在床上睁大眼睛不能入睡,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陆续续有人醒来,各色各样的打哈欠声传入耳中。
我将视线从头顶挪开,停止了思考。坐起身来将仅剩的半壶凉水一口饮尽,然后又一次开始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等待某个人来将我接出去。
我饥肠辘辘,但是却吃不下任何东西。那几块黑面包既坚硬又苦涩,就像一块烧焦的木炭。只有饿得快要昏倒的时候我才会吃一口,勉强补充一下营养。
急促的脚步声快速接近,靴子拖拉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名狱卒来到我的门前,慌慌张张地将门打开。他望着靠在墙角的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天杀的,大人真的要见你,老子真他妈眼瞎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别让大人久等!”他敲了敲铁门,然后走上前来就要拉我,我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大人”要见我?
雪?
不是,那样他就会叫小姐了。
“是德莱特大人要见我吗?”我跟在狱卒的身后,问道。
“没错,没错,你小子......该不会有什么厉害背景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
“没有?你当我傻啊?如果你是一个普通小虾米大人会特意来见你?别看玩笑了。”
“真不是。”
“算了,算了,大人物的时老子不感兴趣,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可别报复我啊!”
“放心吧,不会的。”
他领着我拐过第三个角,踩过黑色的毛地毯来到一道精致的木门前。门前站着一名年轻的骑士。他谦逊地对我笑了笑,对着狱卒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他离开。
“你就是张浩君对吧?”
“嗯,请问德莱特大人在里面吗?”
“没错,请进吧,别让大人久等了。”他说着推开了木门。
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然后看见他静静地站在窗口,一身黑色镶金的戎甲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呼啸的风将他的锐利金发吹得起伏不定,鲜红的披风在猎猎作响。
身后的门已经关闭,我缓缓地走上前去,拘谨的望着他。我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我的脚步,但是他没有转过头来,依旧站在那里,负手望着窗外我也只好默默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突然出声,声音中似乎没有一丝感情存在:“我可以先听听你的解释。”
解释,我确实应该解释,
但是我更想向雪解释,
而不是你,
而且我到底该解释什么?解释到哪里?
他又知道了多少?
“你在犹豫。”他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他的背影给我以极强的压迫感,“看来你很迷惑,似乎在考虑到底要解释什么。”
“或者说,想要向另一个人解释。”
“我......”
“我给了你很长一段时间来给你措辞准备,但似乎你却跟着我一起眺望起了窗外的风景。”他讽刺道:“怎么样?风景如何?我可以带你去更高一点的地方,在那里,你不仅可以俯瞰全城,还可以看见将全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叛军。”
“......”
“张浩君,别保持沉默,否则我会失去和你说话的耐心,而我的耐心在某些人身上可是很有限的。”
“您要我解释什么?是谁杀死的那些人?还是为什么我要救艾莉,就是露易丝。”
他笑了两声,似乎快要失去最后一丝耐心,“这些中有的我虽然感些兴趣但是却没有高到要浪费时间专门来这里听你讲故事。”
“那我到底该解释什么?”我彻底迷失了方向。
“你似乎将一些在常人眼中不太可能或者只有在童话当中才会出现的剧情当做了习以为常的事实。”他缓缓转过身来,眉毛轻扬,“真正能令我重视到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到这里找一个毫不起眼,不,只是眼睛能够引起旁人注意的小人物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静静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说明白一点。
他坐到桌后的木椅上,冷哼一声,开口问道:“忽略我刚才对你的评价,你扪心自问,自己是如何的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
嘲讽我吗?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开始到现在,我又有哪些词说得出口?
我搜肠刮肚想不到自己的任何优点,最后绝望地低声说道:“我.......或许您说的并没有错,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或许吗?算了姑且看作你男人的尊严吧。”他露出难以言喻莫名其妙的笑容,锐利的眼神深处似乎有着某种情绪在暗暗涌动。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问我这个?
还有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
“那么我再问你,雪在你眼中又是怎么样的人?”他又突然将话题强硬地转向自己的妹妹,依旧没有留给我丝毫的反应时间。
我感觉我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只要听到他下一个问题我有自信能够看穿他隐藏在这些之后的真正疑问。
“雪她......”我在心中快速措辞,咽了口气回答道:“她纯洁,美丽,善良,她实力强大,体贴温柔,英姿飒爽但......在我眼中,任何夸奖的辞藻用在她的身上都没有问题......”
德莱特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说:“把你最后那句说完。”
“但是,有些时候,雪她却给我一种脆弱的感觉,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假的感觉,就像是一面镜子......”我没有说得太明白,也并没有说得太透彻,更没有说明我其实已经见到过雪的真实模样。但我相信德莱特他,身为雪的哥哥肯定能够明白,我所说的话的背后到底是何含义。
果不其然,他略一点头,露出了带着几丝悲哀的苦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帝国最强露出了这种挫败者的表情。
“脆弱......虚假吗?”他轻声说着,但是却突然露出了冰冷的微笑,“但是无论如何,你认为你配得上雪吗?再者,你认为这样的雪会因为鲜有的一次出门便会对你一见钟情吗?”
“你应该见过凯斯了,你认为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其实我已经在他问出雪是怎样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真正的问题。却不敢面对,为什么每一个知道这个事实的人都要问同样的问题。
我就这么......这么配不上雪吗?
不......有一个人...她没有问,只不过却没有丝毫安慰自己的作用......
真是的,我想什么呢?我看着眼前脸色正逐渐爬满不耐的雪的哥哥,不由吸了口气,狡辩到:“爱情会使人盲目......”
“爱情也会使人疯狂,”他冷笑一声,“但是我问的是爱上你的原因,或者说是她对你比对其他人过分在意的原因。”
我不想告诉他,我真的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才会让雪对我极为在意,更不愿告诉他,雪对我的感情其实还称不上是喜欢。
这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就仿佛如果我承认的话就会败北一样。面对他的言语和眼神的嘲讽,如果说出来的话,我......
“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吧,那样只会令我更加看不起你,更加对你失望。”他对我投来冰冷犀利的视线,似乎要将我一眼洞穿。
¥ ¥ ¥
对不起,今天真的不在状态,头疼得不行,浑身无力,3千字写了四个小时......
我觉得最近有些懈怠,书看的少了,字就每天3000到4000雷打不动......这样不行,就今天我爸又发消息来不让我再写小说了,警钟再一次敲响了,我决定以后不再碰游戏了,按照放假前的那个状态继续写出精彩的故事!
谢谢大家到现在的支持,感觉有点严肃了,不过,或许大多数追梦的人都会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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