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纱希默默地画画时,楼下激烈的动静突然吓了她一跳。
“发生什么了?”
纱希微微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随后她悄悄溜出门,小心翼翼地从二楼楼梯口探出脑袋。
从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玄关的,所以纱希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但是一楼的大小声音基本都能收入耳底。
不出片刻,一个粗犷的男声夹杂着浓重的关西腔,大大咧咧地在骂着什么。接下来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语速较为平稳,纱希听到了“报警”、“小偷”之类的字眼。
除此之外,更令纱希心慌的是,楼下似乎还传来了妈妈若隐若无的呜咽声。
纱希心乱如麻,迅速将各种线索整合在一起,不难猜出,应该是有小偷撬锁进来,正好撞见了妈妈。这些不法之徒怕妈妈报警,于是对她下了狠手。
想到这,纱希意识到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房间找手机报警。
她转身要走,却差点踉跄地摔了一跤,她发现自己的双腿原来一直在打颤。
“不要慌,不要慌。”
纱希连忙深吸几口气,想要平静心中的恐惧。
在纱希孤苦无助的时候,面色惶惶的美代子突然从玄关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黄毛青年。纱希吓得连他们的样子都来不及瞥一眼,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纱希惊魂未定,喃喃道。
回过神来的纱希又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一眼,只见戴眼镜的一个男人站在客厅中央,似乎在观察周围。眼镜男恰好正背对着纱希,所以没有发现楼上还躲着一个小女孩。
纱希不敢做多余的事,因为眼镜男的脑袋一直晃来晃去,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扫到自己。于是她稍微瞄了一眼就又退回墙后。
过了片刻,眼镜男的声音传入纱希耳中,“欧米茄的?看起来还不错。”
欧米茄是什么?纱希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会儿,隐约记起爸爸好像提过这三个字,好像是手表?
不知为何纱希感觉自己心中松了口气。她猜到妈妈应该是把爸爸的手表交给了小偷们,虽然不知道那些手表究竟价值几何,但是从爸爸对它们的爱护程度来看,应该是贵重的不得了的东西。这样小偷应该就会满足,然后把妈妈放了吧?
纱希这样想着,一直担惊受怕的心情稍微放了下来。
然而底下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哼,似乎是妈妈的声音,吓得纱希又紧绷起了神经。
“嘿嘿,臭娘们,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是那个粗鲁的关西腔。
底下发生什么变故纱希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妈妈会遭受他们怎样非人的虐待,纱希眼睛红红的,但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该流眼泪了。
危急时刻,纱希灵机一动,趁下面的人乱哄哄的时候,大步流星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小偷们并没有发现楼上的异常,他们正猥琐对昏迷的美妇人流着口水,撕扯着美代子的衣服。
此时,纱希飞快地拉出抽屉,找到手机,迅速地按下110三个数字。
只要报警就好了,这样妈妈就能得救了。
可是——
正当要按下接通键的时候,纱希突然犹豫了。
她想,等警察赶来救妈妈肯定还要一段时间,万一妈妈撑不到那时候,要被坏人害死了呢?
纱希不懂小偷正在对妈妈做的事,她只知道妈妈被坏人打了,痛苦地倒在地上,觉得妈妈可能要死了。
如果拿着报警电话去吓小偷的话,是不是他们现在就会赶紧逃跑,从而放过妈妈呢?
纱希握着手机的双手不停颤抖,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她也不知道坏人会不会被吓跑,平常她看过的警匪片中,也有挟持人质的坏人。万一小偷恶向胆边生,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叮。”手机突然一震动。
本来就非常紧张的纱希被这么一吓,差点就喊出声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纱希发现手机已经摔在地上了。
她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屏幕上出现了一条短信。是爸爸发给她的。
“班主任和我说过你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的事了。在家里好好休息。爸爸留。”
纱希哭笑不得,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短信。
眼镜男和黄毛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上方一声闷响。
黄毛的注意力全在眼前被扒地衣衫不整的美代子身上,双手不安分地乱摸。只有眼镜男对楼上的声音产生了警惕。
眼镜男瞥了一眼黄毛,发现这货双眼通红,眼里只有女人,现在打扰他说不定他连队友都打。于是眼镜男对黄毛嘘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
黄毛也不是傻的,一看有情况,瞬间安分了不少,只是一双手还在美代子身上不停游动。
纱希看着爸爸的短信,不一会儿陷入了思考。她突然想到应该先发条信息给爸爸,告诉他家里进了小偷。虽然不知道爸爸知道后会怎么行动,但纱希觉得会稍微安心一些。
于是她打开手机,开始回复短信。
然而周遭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纱希感到错愕。印象中刚刚楼下好像都是闹哄哄的样子。
她僵着身子,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隐隐约约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难道刚刚手机摔在地上的时候,被那群坏人听见了?
一想到这,纱希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心跳也停了一拍。恍惚间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纱希慌乱地扫过房间内的每一项布置,只盼有一个地方能藏身。
与此同时,眼镜男缓缓走到二楼楼梯口,他环顾了一圈,却发现二楼空旷地有些过分,有好多空间都闲置着,他不禁在心中暗骂人傻钱多。
要是让他一个人搜查二楼的话,难免会被漏网之鱼逃过去。所以他只好又把黄毛叫上二楼。
黄毛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跟上来。
眼镜男回头看了一眼,怒目圆睁地说:“你个白痴,**上脑到这个地步?你把这个女人弄上来干嘛?”
黄毛抱着美代子走进纱希的房间,一把把她扔在床上,不满地说:“我还没爽一番呢。”
“服了你了。”眼镜男也懒得说他了。
眼镜男先是到二楼的洗手间和空房转了一圈,然后又到另一间卧室翻箱倒柜,结果不仅可疑的声源没有找到,就连值钱的东西也没发现。
于是眼镜男又回到纱希的卧室,将衣柜、床底、窗帘后一切能藏身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可是依旧毫无成果。
“奇怪,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眼镜男皱着眉重新将整个房间审视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藏身之地。
转头看去,黄毛那个家伙已经急不可耐地做上了,整个人趴在美代子身上像狗一样前后摇着屁股。
眼镜男厌恶地斜睨一眼,心中暗骂这个不成器的蠢材。
顺着这个方向的视线,眼镜男突然注意到了书桌上的画纸。他愣了愣,随即走上前去。
书桌上的画只勾勒了几笔幼稚的轮廓,不知道是要画什么东西。但是桌上还有一盒开着盖子的蜡笔,以及压在画上的几只铅笔。
眼镜男立刻反应过来,房间里确实有人存在,看样子还是个小孩。
可是这个小孩会躲在哪呢?眼镜男始终想不明白,气不过就踹了脚边的大号玩偶。
纱希暗暗吃痛,但是不敢叫出声来。
此时的纱希,就藏在眼镜男身边的玩偶中。
她知道要是藏床底、衣柜的话,肯定不出片刻就会被抓住,于是灵机一动就想到躲在玩偶服里。因为纱希体型小巧,所以穿上玩偶服后的身形也不会显眼。
知道躲过一劫后,纱希却也不敢放松,现在两个坏人都还在她的旁边呢。所幸自己已经给爸爸发过短信了。
而眼镜男阴沉着脸,原地不停地踱步,找不到藏起来的小家伙令他倍感不安。
不一会儿,他的脑海中突然蹿出一个变态的念头。
“康夫,把这个女人打醒。”
黄毛见眼镜男不叫自己代号,稍稍有些错愕,不过还是马上照办了。
啪啪两巴掌下去,美代子迷迷糊糊地慢慢睁开眼。
印入眼帘的是康夫的大长脸,美代子瞬间吓得大叫。然而一张开嘴,在旁边等候时机的眼镜男一把塞进一盘毛巾。
美代子呜呜地叫了两下,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入了硬物,不用想也知道趴在自己身上的康夫在做什么。
“康夫,你背贴着墙壁,抱着这个女人做,把这个女人的丑态全露出来。”
康夫舔舔嘴皮,觉得这个玩法好像也不错,于是立马照做。
美代子吓得挣扎起来,她早就意识到自己身处纱希的房间了,而且总觉得女儿就躲藏在房间的某处。
康夫又是两巴掌下去,把美代子扇得愣神了。
纱希隔着玩偶服的嘴巴,将外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妈妈被扒光了衣服,她不禁脸红害臊起来。
而妈妈一直很痛苦地呻吟着,和康夫不停诡异地扭动着身子。纱希不知怎的,恶心地想吐。
视野中出现了扭曲的画面,仿佛敞开双腿的女人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别的不知名的陌生人。肉体的碰撞声,沉重的喘气声,野兽般的**,弥漫空中的荷尔蒙,男人与女人交织的腐朽气味,无一不使人感到绝望。
纱希感觉头脑要炸裂开来了。美代子与康夫此时正达到巅峰,令人作呕的气味也彻底填满房间,胃酸一次又一次地攻上喉咙。恍若世界随之倾倒,所有景象倒塌再重造,头疼欲裂得想要破坏一切。
“奇怪,那小家伙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看不到他妈妈都被人顶上高潮了吗?”眼镜男猥琐地贼笑了两声。
“铃——”
眼镜男的手机响了。他看到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自己在外放风的那个同伙发来的。
“警察,走。”简短又明了的信息。
眼镜男大惊失色,立马扑过去猛地一拍康夫的后脑勺,“白痴,警察来了,快提上裤子闪人。”
康夫还在享受剩余的**,顿时也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把摊在自己身上的美代子推开,连忙整好衣装要走。
“混蛋!”
康夫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自己的手臂还被人抓住了。他猛一回头,就发现双眼血红的美代子用指尖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
“人渣,你们别想跑!”美代子把口中的毛巾摔到地上,她心中只感到无尽的愤怒。
“疯婆娘!”
康夫转身就是一拳打在美代子脸上,鼻血立马四溅开来,但是手依旧被紧紧抓住。
“跟她费什么话!”眼镜男憋不住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把美代子甩到一旁。
重心不稳之下,美代子的脑袋径直磕向床头柜的尖角,一瞬间血流不止,人也没了意识。
眼镜男也来不及检查美代子是否还活着,拉着康夫落荒而逃。
纱希绝望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血液与糜烂的气味,就像杀虫剂对于害虫一样,摧毁着她的内心。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悲剧。
而这悲剧仅仅只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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