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号联合特遣队
“朝鲜半岛是离华夏最近的一个边界区，不过相比于欧洲和中东，这片边界区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经历过炮火的肆虐了。人们觉得修卡不会将半岛作为进攻华夏的跳板，生活在此的居民已经开始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修卡的舰艇在海面集结，气势恢宏的舰队将会在大洋之上全灭华夏的联合海军，等到帝国的军队踏入华夏国都之时，战争也就结束了，和平就会到来……半岛南面的人似乎都觉得这场战争还在持续的原因在于华夏联军的抵抗，一些不知道从哪所学府中冒出来的专家教授都认为修卡不会进攻自己的国家，并且只要华夏的军队放弃抵抗，自己的国度就不会再被这场战争所拖累，所以这样一想，让自己的生活陷入战争泥潭的罪魁祸首不是修卡，而是华夏……投降的思潮愈演愈烈，每天都有民众到联军的军事基地边游行，军队的补给车辆经常遭到市民的攻击哄抢……联军在他们眼里不再是英雄，就是因为他们的顽强抵抗，修卡才会采用暴力来威慑……“
“我甚至听到过这样一个悲剧，运送伤员的车队被游行的市民围堵，他们知道华夏联军的士兵不会拿枪指着百姓，所以在围堵过程中，无力反击的伤员就成了愤怒市民的发泄对象……”
“我还记得，半岛电视台曾经请来一位教授来分析当下的局势，我应该还能在写出一些当时的节目内容……”
主持人：“朴教授，您真的认为华夏联军应该早点放弃抵抗吗？”
朴教授：“是的，我可以说，我的想法完全是对的。修卡在占领日本之后没有发动下一步的攻势，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一点，修卡下一步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国家，他们一定是想在海上发动进攻，先占领华夏的东部沿海，再在海陆空三军的联合下向国都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主持人：“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战争的范围之外喽？”
朴教授：“是的，修卡根本不会来进攻我们，只要向他们投降，我们就能得到安稳。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在修卡占领华夏之前，战火根本不会波及到我们这里。”
主持人：“可是，现在是由华夏联合政府管理着整个亚洲的未占领区……”
朴教授：“这就是很让我恼火的一点，所有被占领区的政府都迁到了华夏国都，这让那群人十分自负，以为自己就是拯救世界的唯一存在了！呵呵！就是因为他们过于自信的抵抗，才让修卡步步紧逼，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修卡制造的那些屠杀都是迫不得已的，他们想要以此来威慑华夏……”
……
“我不知道，为什么半岛的人民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对不见终期的战争感到绝望了，也可能是无力懦弱的自我安慰罢了，或许，是一直以来的盲目自大吧……我不想去瞎猜这些，我相信我们的军队，相信我的民族，哪怕全世界都在孤立我们，我们也会继续战斗下去……因为我们知道，修卡就是恶魔，是世界的敌人……”
“我们也相信，代表正义的骑士终将为我们而战。”
袁泽的小队刚刚到达半岛边界区就体会到了这里随处可见的投降主义。游行示威的队伍在今天之内就没有停歇过，群情激奋的民众在军用医院的外边排起了长队，每个人，不管男女，无论老幼，额头都绑上一条洁白的布条，手里或举着旗子或拿着标语，带着无数声愤怒的呼喊面对着眼前的警察。不过，说来也好笑，这群民众是为了投降而到联军面前示威的，但是拦住他们去路的却是本国的普通警察。
袁泽乘坐的军车不得不绕过那些不可理喻的民众，选择一条较为僻静的道路来到联合海军的基地。基地大门外摆满了路障，光是单兵炮台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十多座。军车在驶近大门前还经过了多次安检，司机只能按照规矩一次次地出示联军元帅批准的证件。
终于，基地的大门为他们打开了，守在门口的士兵对着车辆庄重地敬了个礼。
云逸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作为华夏联合海军驻半岛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他一直在极度的兴奋中等待着特遣队的到来，任何潜入敌占区进行的任务都可能逆转整个局势，这些特遣队员都是英雄。
“袁泽上尉，欢迎来到华夏联合海军第五号基地。”云逸对着自己心里的英雄恭敬地说道。而袁泽则是以敬礼回应。
“一号联合特遣队，前来报道。”
“快叫队员们下来吧。这么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这也是我们任务的一部分。”
小队队员们陆续下了车，他们都是经历过最猛烈炮火洗礼的战士，根本看不到一路奔波的疲惫，脸上只有军人的坚毅和决心。
云逸看着这些队员，十分激动，似乎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所有的装备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要等派出去的侦查船队回来就能出发了。”
“侦查船队？”
“是的，为了防止修卡的空中封锁，我们派人去侦查了计划里的那条线路。我们做不了什么，只能保证你们去往那座海上平台时一路安全。”
袁泽点了点头，他才刚刚三十出头，却有着十几年的战斗经验。他的脸不算清秀，但是十分端正，身躯就像是出自雕刻大师之手的健壮男性塑像，透过外衣都能看到肌肉里隐藏着的力量。
“再晚点，他们就能回来了。”云逸带着队员们来到了部队的食堂，“这点时间里，你们好好吃顿饭吧。”
招待特遣队员的食物十分丰盛，而且还有在战时十分奢侈的牛肉。
之后，袁泽才知道，作为基地最高指挥官的云逸在平时吃的东西朴素到过分，有时候直接是一块面包解决一顿。他想尽所有的办法保持士兵们的伙食，而招待特遣队员的这一餐更是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在边界区，寻常的食物都被冠以了“精致”之名，有些食材甚至只能在黑市上以极其昂贵的价格才能买到。
面对这些美食，队员们极力压抑着自己冲动的灵魂，只有在长官的命令之后，他们才愿意动筷子。
袁泽吃得十分平静，而且严肃的神情一直没变。特遣队一共有二十名队员，但是一直跟着袁泽战斗的是有三名队员，任务的紧迫性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让他们彼此熟悉，就连任务的目标也不明确，这些都是让作为队长的袁泽十分懊恼的一点。
不过，此刻的队员们都沉浸在食物之中。
“我以为我这辈子吃不到牛肉了呢。”说话最为兴奋的人是齐建浩，他是一直跟着袁泽战斗的人之一，现在是这个特遣队的机枪手。
“慢点啊，没人和你抢呢。多大的人了。”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人，雷绮依故意装出一副鄙夷的面孔。她原来也是袁泽小队里的战士，因为这个任务成了特遣队里的狙击手。虽然她的枪法在队友眼里已经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但是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友们更愿意叫她“瞎子”。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吃牛肉了……啊，还有这个甜点。”卢宏是这支队伍的副队长，但是远没有袁泽的那种严肃，相反他和齐建浩一样面对着这些食物表现出类似于孩童般的激动。
“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能和以前一样在街上的烘培坊里买到这种蛋糕啦。”雷绮依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记忆里的生活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但那只是十分熟悉却又无法捕捉的一段回忆罢了，而且也被战争摧残地破败不堪。
“等战争结束了，等修卡那群王八蛋在这世上消失了，我倒是想在国都开家烘培店呢。”
“诶？副队，你之前不是还说过如果战争结束了，你要开家酒吧吗？现在咋又变烘培坊了？”
“怎么了？两者又不冲突？”卢宏的微笑带有一丝遐想的梦幻感，因为战争遥遥无期，战斗似乎没有终结。“不过……我们不都是在努力结束这场战争吗？华夏的人们肯定都有过自己的幻想啊。”
之前还在交谈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对平民的幻想抱有感同身受的同情，也是对自己的憧憬感到无助。
但是这种沉寂持续不了多久，那个叫曹连月的队友总是喜欢在这种不和适宜的时候插话。
“为什么这次特遣队里有几个‘鬼子’？”
“因为我们都是属于华夏战线的一部分，而且他们对日本的熟悉程度可是我们比不上的。”
一直沉默的袁泽终于开口了，他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一份的食物，“我们现在都是一个队伍的，以后像‘鬼子’这样的词语还是少用吧。”
曹连月低下了头，袁泽的语气倒不是十分严厉，更像是慈祥的父亲在教育着自己的孩子。
“我不敢保证这次任务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都将成为英雄，如果我们的世界重回和平，那么你们将会活在世人的赞颂之中，如果……如果世界被修卡占领，你们也将会永远留在世人的记忆之中……他们不会忘记有这么一群人曾经为了所有人的理想战斗过……”
悲壮的演讲在食堂里回响，带着军人必死的决心和对和平生活的期盼。队员们失去了之前面对食物时表现出的快活。
“不管你们之前来自哪个国家，也不管在战争爆发之前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现在你们都是联军的士兵，都面对着一个十分恐怖的敌人，都将……成为英雄。”
前往侦查的船队已经回来了，在去向海上平台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敌人的军舰和飞机，这就意味着一号联合特遣队在晚饭之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停留，离开半岛之后他们将会陷入十分孤立的状态。
车辆又一次见到了那群活在联军保护之下却在肆意叫嚣的人民，游行队伍的激愤情绪没有些许减弱，因为他们在进行着自认为是正义的事。
车辆只能继续绕道行驶，但是拐进另一条街道后，依旧无法摆脱投降的气息。这条街道虽然没有游行的队伍，却有着同样愤怒的群众，他们只是站在街道两边，带着不敢发泄出来的怒火注视着前进的车辆。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阻挡特遣队去路的人。
年迈的老人弯着腰，吃力地在路上走着，她穿着十分破旧的衣服，脸上沾满了污垢，黝黑的面庞却无法掩盖她的眼睛里的真挚，没有带着愤慨情绪的眼神在这里显得多么可贵。
车辆不得不停下来，年轻的军车司机只能上前阻止对方继续靠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人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抱怨，她只是从怀里拿出了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肮脏的脸上露出了最为纯洁的微笑。
布包塞进了军人的手里。老人带着慈祥的笑容走回了自己破败不堪的家，也走回了自己贫穷至极的生活。
士兵疑惑地打开了布包，里面是几个焦黑的烤土豆，还带有火焰的余温。这或许是老人能拿出的最奢侈的食物了。
年轻的军人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了，他捧起手里的烤土豆，面对着自己身后的车队，这种简陋的食物为冰冷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温暖，为这些遭受半岛人民唾弃的军人带去了一点安慰。
凡梓凛再次来到了机场，自己的那架运输机已经有了新的主人，就像是被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突然在某一天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凡梓凛想来有些好笑，自己连个对象也没有却体会到了为人养父母的心酸。
此时此刻，他来到了交易中心，拿着自己想尽所有方法凑到的一笔钱。凡梓凛变卖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东西，手里的现金离买回飞机的价格还差很长一段距离，而且，飞机的新主人对他的决定表现出十分布满。
“诶，我说兄弟，卖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你还想要回去吗？而且就这点钱啊，这都买不了飞机的一个螺旋桨呢。”
对方点起了烟，摆出一副流氓样，“而且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也付了让你满意的价钱，你可不能翻脸不认帐啊。”
“这个我清楚，只是我现在急需这这架飞机……”
“既然急需，你为什么还要卖给我呢？这不是犯浑吗？”
“对不起，剩下的价款等我回来我会补齐的。”
“等你回来？”
“我必须去一趟韩半岛……”
“姓凡的，你是不是疯了！那里可是边界区，鬼知道修卡什么时候会打过去。到时候你还回得来吗？”
“我之前就是一直在边界区来往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滚吧你！”对方十分粗鲁地骂道，而且还故意在说话的时候溅出自己的口水，“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而且，你既然这么想去半岛，为什么不直接找去往边界区的私人运输机？你的这点钱倒是可以打发他们。”
“去往半岛边界区的私人运输机只能降落在北韩，离我的目的地太远了。”
“我呸！你目的地远不远管我什么事？你赶紧滚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凡梓凛很难开口，对方那种得理不饶人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作呕。
“加上这些钱应该可以了吧。”丹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凡梓凛身后，她将一个单肩包直接甩到了蛮狠的卖家脸上。那就是凡梓凛的包，他不会想到，丹妮居然还会去民情管理处找回这笔钱。
“丹妮？你……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钱来了。”丹妮像个小孩子一样嬉笑地看着凡梓凛，她边上还跟着已经穿上新衣服的艾莉丝，现在，这个从难民营里出来的女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个笑容也是给凡梓凛的。
刚才还十分高傲的卖家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一包钞票，不过几秒种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东西所吸引了。
凡梓凛支开了丹妮和艾莉丝，自己则继续与对方进行交谈，他的态度的确缓和了许多，只是原因并不在那笔钱财之上。
“老弟，那个姑娘你认识？”
“嗯，是我的朋友。”
猥琐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微笑让凡梓凛有些不知所措，“我倒是可以把你那架飞机还给你……”
“真的吗？谢谢！”
“不过嘛——我也是有条件，你只要让你的那个小女朋友陪我睡几晚，一切都好说。”
凡梓凛的表情凝固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而且，他把这一切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老弟，这个年代里，所有人都想要一点好处啊，你想要飞机，而我只要一个美女，那个姑娘十分合我的胃口。”
凡梓凛低下头，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
“老弟，这种女人就算没有被你搞，也会被其他人搞得，这样的年代里，像她这样的女人最终一定会去那些窑子里的。你想想，与其她被这么多人一起搞着，还不如把她让给我玩玩……”
卖家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承受了凡梓凛爆发怒火的一击。
拳头施加的力量似乎已经打烂了他的下巴，这一切来得十分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还……还愣着干嘛！”模糊不清的话语唤回了手下的意识，交易中心里的所有人都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东西充当武器，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向凡梓凛冲过去。
最先靠近他的人抡起了扫把，朝着凡梓凛用力挥过去。
凡梓凛只是用余光瞟了一下，侧身躲过了这次攻击。他伸出脚踢向对方，将其踹倒在地并且这一击足以让他倒地不起。
一群人拿着折叠椅围住了凡梓凛，不过不管他们如何攻击，凡梓凛总是能以超乎常人的反应力躲过袭击。他惊人的弹跳力帮助他踩上了一个人的肩膀，借助这个跳板他进行了二次跳跃，这一段滞空时间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几次飞踢之后，交易大厅里只剩下了倒在地上惨叫的打手们。
丹妮和艾莉丝在外面等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室内发生了什么。
凡梓凛没有将怒气带出，看着一直在等着她的丹妮，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动是正确的。
“怎么样，还是不愿意吗？”丹妮看着那个单肩包，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可能我一辈子也要不回我的飞机了。”凡梓凛苦笑道，有些悲伤无奈。
“这些钱还是不够吗？”
“呃……不是钱的问题。”
“那那个家伙要什么条件吗？”
“算了，还是不要管他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丹妮焦急地询问着，表现出特别的关心。
“先给艾莉丝找个家吧。然后向首都公安交代一下，国都里已经有修卡怪人混了进来。飞机……等晚些时候我一定会偷会来的。”
夜晚的确给了最好的掩护，凡梓凛对于机场内部的结构已经十分熟悉了，就连地底下的下水管道分布他都了如指掌。
白天的矛盾冲突已经让凡梓凛成为了这里的头号敌人，只要他敢在这露脸，所有的打手就会十分配合地拿起棍棒朝他冲来，所以他不得不找个十分僻静的巷子再绕上一大圈才能靠近这里。
敏捷的身手让他轻易地翻过了围墙，那些巡逻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身后的阴影里会出现自己的目标。
停机坪上，凡梓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飞机，但是，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丹妮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这里，而且还和一群人在争吵。
“我们已经拿出了让你们满意的价钱，可是为什么还不愿意将飞机还给我们？”
面对那个高傲无理的卖家，丹妮没有丝毫畏惧，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能够一直保存着自己的勇气。
“小姐，我们的要求可不是钱这么简单啊。”
“你们还想要什么？”
“这个吗……我已经和你的小男朋友说过了……只要你陪我睡几晚，我就可以把飞机还给你们。”
卖家舔着自己的嘴唇慢慢靠近丹妮，还对着她的胸部伸出了手。不过，他完全忽视了丹妮的勇气。
丹妮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方靠近自己之时猛踹了他的裆部。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了这一片空旷的区域，夜空也为之身心一颤。
不过这还没完，丹妮在对方痛苦之际又抓住了他的头发，改变了他倒下的方向。
脸部着地的屈辱感足以让他产生杀戮的想法，但是**的疼痛已经让半身陷入了瘫痪。
所有的打手都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快速跑来。
这是一个私人的交易中心，这个在痛苦中哀嚎的卖家其实就是一个军方的代理人，他将低价收购的私人运输机卖给军方，所以这里也有一些军队派来巡逻的士兵。
丹妮看着那些向自己跑来的打手们，此刻的她已经无路可退了。但是，突然有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熟悉的温度。
“还愣着干嘛？”凡梓凛拉着丹妮就往远处的停机坪跑去，此刻，那里是他们逃离这里的唯一方法。
“你怎么会来这？”奔跑时，凡梓凛依旧不忘解决自己的疑惑。
“我又带来了一笔钱，但是对方还是不愿意。”
“废话，他这种人要是愿意就有鬼了。”
“那现在怎么办？”
“去飞机那！”
凡梓凛没有犹豫，直接拉着丹妮往飞机的方向快速跑去。
那架运输机被涂上了编号，这意味着它已经变成了军方的资产。但是飞机还没有完全移交军方，所以凡梓凛还是有权限启动它的。
打手已经逼近了，但是当他们听到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后，也只能心怀畏惧地跑离停机坪。
凡梓凛熟练地驾驶着飞机，在跑道临近尽头之时将其拉起。夜空之下，这架笨拙老旧的运输机将开启自己最后的飞行旅程。
“现在怎么办呢？”凡梓凛微微喘着气问道。
“什么……怎么办？”
“我根本不可能再在国都里找机场降落了，你……”
“我没事，和你去一趟种子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丹妮故作轻松的语气让他有些无奈。
“我可是记者，就算今天不去，我以后也会去的。”
“可是那里和边界区不一样啊，那里已经被修卡占领了……”
“我之前在报道日本战况的时候，修卡飞艇就已经攻入了城市之内，我也不是就这样经历过来了吗？”
“可是……你在国都里有自己的工作，你有自己的生活，而且……艾莉丝还需要你照顾。”
“生活和工作什么的，我都可以舍弃。艾莉丝，我也按照你的建议把她交给了那家饭馆的老板照顾了……他们也需要像艾莉丝这样的家人陪伴他们。”
丹妮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凡梓凛的肩膀上，后者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有着自己的工作和安稳的生活只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想要舍弃这些又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国都里有修卡的服从者，你也看到了，还有怪人！”
“这些我已经向首都公安汇报了，他们会把这些事情交给特殊事务处理局的。首都有力量保护他们，这点可以放心。”
凡梓凛对国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了，除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丹妮，没有什么人与事值得他再去担心。心里堆积起的疑惑全都在这几天内溢了出来，尤其是那段记忆，这段记忆里的事可能就是一切的缘由。
“到了那里，你会很危险的。”
丹妮小声地回答着，语气充满了力量，“我相信，正义的骑士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也会保护我。”
去往海上平台的路途十分安稳，在海域之内并没有看到修卡的任何军舰或是飞艇。夜晚的洋面倒映着月光的凄美，这是未占领区献给这支小队最后的礼物了。斑白的光点随着细微静谧的波纹摇曳闪烁，像极了哭泣之人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晶莹美丽却又动情悲伤。
海上平台是一个未完工的人工岛屿。金属支架支撑起的六边形沿海停机坪是这里唯一的建筑，摆放着几架直升机。全岛唯一的防御火力只有几座速射炮台，安排驻守的部队也不到两百人。
袁泽最先踏上这片狭长的土地，脚下的土壤弥漫着浓厚的人造气息。
“袁队长是吗？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们。”
驻守部队的最高长官走到了他面前，“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雷励。”
袁泽点了点头，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在寒暄上浪费时间了。
“海底隧道的入口就在停机坪东面，我们会提供给你们几辆陆战车。”
“行。”
“等到了那边，当地的抵抗组织会与你们联系。他们会协助你们在日本境内的全部行动。”
“那，对马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修卡在那里有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
“有怪人吗？”
“这个还不清楚，凡事只能多加小心。”
队员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装备，子弹也已经上膛。眼神里流露出的无畏值得所有人的敬佩。
陆战车的引擎声在隧道口回响，架在车上的重机枪散发出光芒，枪口指着隧道漆黑的深处，车前的灯光是行驶的唯一指示。
“队员们，一旦我们进入这条隧道，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不清楚另一头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我也不确定我们能否将种子岛的情报带回华夏……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去战斗，去消灭见到的每一个敌人！”
激动人心的演讲在陆战车的咆哮声中振奋着所有人。五辆陆战车向着黑暗驶去，岛上所有官兵整齐地列队在入口处，一直保持着标准的军礼，直到车声消失在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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