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尘睡到自然醒,随了之前的心愿,昨天晚上把夏子晴送回家后,和姑父聊了一会儿安尘就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今天做什么呢,安尘躺在床上发呆,去工作,昨天晚上回来已经向李老板交差;去找妹妹,可今天是周一夏子晴已经上课去了;去赴贝克的约,现在还太早酒吧开门了他才会来,无所事事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行不行作为一个四好青年怎么能没有目标无所事事,安尘在内心谴责自己,又思考了片刻终于在内心深处发现了最诚挚的呼唤,今天摸鱼了!
想到这,安尘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
“娘子a ha!you will not get hurt.”
欢愉的歌声响彻整个房间,安尘从身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会又是李老板吧,安尘边吐槽边按下绿色的接听按钮。
“喂,你好,请问哪位。”
“喂,你好,我是易相逢,请问是安尘吗?。”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了电话。
“是我,易小姐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安尘记得自己没给易相逢留下联系方式。
“你的联系方式是我从李老板那打听来的,擅自打听十分抱歉。”易相逢像是猜透了安尘的心。
“没事,我的电话号码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安尘大致已经猜到了,因为问李老板是最省事的捷径。
“有什么事吗?”安尘心中有些忐忑,是不是昨天送过去的货物出了问题。
“昨天我和爷爷讲了你与你的交谈,他老人家对你很感兴趣,为此想邀请你来参加这周末的拍卖会。”易相逢在电话那头说。
安尘舒了一口气,自己杞人忧天了。
“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可能最近几天就要走了。”安尘拒绝了。
“有急事吗?”易相逢打听缘由。
“恰恰相反,只因待在P事也无事可做,所以想早点离开。”安尘在P市确实也没什么事了,打算待到赴了贝克的约就计划离开。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问安尘。
“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你说只要不违法乱纪和被打死的活你都接对吧?”
“易小姐有事委托于我?”听这口气,安尘只能想到这一结果。
“正好缺一人手,我觉得你可以胜任,当然报酬肯定不会亏待你。”果然易相逢的回答如安尘所想。
“易小姐尽管吩咐。”
“这样吧,你过来昨天的院子,我当面交代。”
挂了电话安尘很开心,真是喜从天降突然之间接了个委托,而且能举行拍卖会定然是财力雄厚,想必酬劳也定然丰厚。
收拾一番,安尘前往老街,来到昨天的古宅,现在门庭观察大门,所谓宅无凶吉,以门路为凶吉,昨天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看到那四座楼阁后安尘这一次注意了一下。
看了一眼方位,这是一扇兑门,安尘思索了只有艮宅、坤宅两种坐向的宅子适宜兑门,但是没有工具凭肉眼也测不出到底是哪种。
门前熟悉的肌肉壮汉站在那里,安尘走上前去打招呼。
“小姐正在里面等你。”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安尘也就不再耽搁直接进到院子里,这一次怪异的感觉更甚了,还没到四座楼阁前就已经生出异样。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宅子的大小,在从前居住的地方大小是有规制的,根据府、邸、宅、家的等级由大到小,府、邸是王公贵胄和高级官员的住所,宅、家才是民间所用。
王公贵胄和官员的住所那是文物遗产不可能成为私有地产,所以这里只能是个宅子,但作为一个宅子这里太大了,这不合常规。如果说这是当代才建造,那也不像,整个宅子上岁月的磨痕没那么短暂,除非整个宅子都经过了做旧,但那更不可能了,谁吃饱了没事干把这么大一个宅子全做旧,就算真的吃饱了没事干,这个工程也忒大了。
“你来了。”易相逢的声音传来。
安尘在思考之间已经来到了易相逢的跟前。
“恩。”安尘从思考中回过神。
“坐吧。”易相逢就近坐在了院中的一副石桌前,“你来的倒是挺快。”
“怎么能让雇主等太久。”安尘也坐下。
“这事还真是赶巧,当时我正因为人手不够而发愁。”
“不知易小姐有什么委托?”
“小姐就免了,直呼我易相逢或相逢便可。”
“那我就直呼小姐名字易相逢了。”安尘当初还想过喊易老板,毕竟是雇主,尊称还是要的。
“恩。”易相逢点点头,不知如果安尘的易老板叫出来她会作何表情。
“事情是这样的。”易相逢娓娓道来,“这一次主办拍卖会可以说是非常突然,从定下到如今不过一月,准备十分仓促,前期的负责联络卖家买家核对订单布置会场,我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开始接收竞拍品人手就真的捉襟见肘了,我想委托你去邻市K市一趟,把一件竞拍品运送过来。”
“竞拍的物品不是由卖家亲自或者委托人送到这里吗?”安尘便是受了李老板的委托送拍卖品过来。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件竞拍品的卖家只送到K市让我们去取。”
“此事如此蹊跷,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这边完全可以拒绝这件物品参加拍卖。”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怎么运送一件物品送到半路就不送了,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安尘隐隐感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貌似不怎么好吃。
“你说的没错,确实令人费解,但是这件竞拍品是这一次的压轴之一,可以说有不少人是冲着它来的,所以没办法拒绝。”易相逢说,“原本打算让乔治独自一人去我也有些担心,但在和你的通话中得知你有空,所以打算委托你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样我放心多了。”
这样的解释,安尘接受了,压轴之一的这种重要物品,原计划只打算派一个人去,看来人手是真的不够了。
“你看怎么样?如果你不放心我也不强求。”易相逢语毕等待着安尘的答复。
“好吧,这个委托我接下了。”转念一想安尘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危险,于是把委托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出发?”谈好酬劳后,安尘询问时间,以好做准备。
“事关者大,东西今天早上已经到达K市,你和乔治现在就出发吧。”易相逢说。
“现在?”安尘没没想到时间居然这么紧迫。
“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看来只能在电话里和姑姑他们说了。
“车已经准备好了。”看来易相逢是做了不论安尘是否答应都要去K市的准备。
“那事不宜迟,走吧。”安尘起身道。
“这边。”
易相逢在前面引路,带着安尘从后门出去,在那里有一辆运输车已经发动货箱是密封的,从货箱外面可以看到空调一样的东西,不难判断是一辆冷藏车,车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人,驾驶员肌肉虬结把衣服绷得像是小了一号,如此体型很难见到第二位,正是门卫。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窗外,看这架势颇有一番专职开车的老司机风采。
“乔治叔叔,这就是陪你一起去的安尘。”易相逢向乔治介绍到。
“我叫乔治,上车吧,安尘。”乔治对易相逢点点头,然后对安尘喊。
安尘也不耽搁,直接上车走人,就这样两人驾车离开了P市。
“噢,安尘,你听音乐吗?”上了高速公路后乔治问。
“我随意,你请便。”
乔治打开了车里的音乐播放器,欢快的伴奏和一个男人清澈的歌喉弥漫在整个车内。
“你有B2的驾照吗?”乔治问。
“有,而且就带在身上。”身份证等一系列证件安尘在工作的时候都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真是帮大忙了,不然今天我要疲劳驾驶了。”
到K市的车程大概有六个小时,只来回就是半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回到P市最快也要凌晨两三点。
“对这个货物易相逢也是有够急的,要我们当天往返。”安尘说。
“也不能怪小姐,货物在运输路上停滞不安全,因为路上的保全并不像宅子里那么健全,迟则生变万一生出个意外对卖家和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不好交代。”乔治为安尘解释。
“恩,所言甚是,更何况是一件重要的东西,你说这卖家也是奇怪,怎么送到中途就不送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做不安全不说,还害苦了我们俩。”乔治抱怨到,安尘还好是自己接受的,可乔治根本就没有选择权。
“说起来乔治你本职应该不是一个保安吧?”安尘换了个话题。
“何出此言?”乔治也不答而是反问。
“你这一身肌肉当比起保安更像是保镖,保护易相逢或者谁的保镖。”大户人家有保镖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安尘有此一说。
“这你就错了。”乔治听完哈哈一笑,“保护小姐?小姐保护我才对哩,我啊只是个保安罢了。”
“易相逢保护你?”安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清秀的女子保护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觉得小姐是个弱女子?”乔治问。
安尘点点头。
“小姐远比你想象中的恐怖。”乔治接着说,“以前我也想着说要保护小姐,直到后来有一次。”
“别看小姐平时文质彬彬,发起狠来能把屋顶都掀翻。”乔治煞有介事的说,“那一次小姐的妹妹被绑架了,威胁不准报警并要小姐一个人去送钱,小姐在我的劝阻下执意要独自去送钱,于是我带着一干人等尾随其后保护安全,然而匪徒更换了几次地点,小姐又身法灵活我们跟丢了,等我们赶到时发现那些个匪徒要么倒在地上要么镶嵌在柜子窗子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而小姐抱着妹妹跪坐在中间,当时小姐的妹妹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
“什么话?”安尘在意道。
“说了一句‘姐姐太恐怖了’然后跌跌撞撞跑到我怀里,我问了一声是不是小姐干的,小姐只是点了点头。”
“明白了。”安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故事,“有这么恐怖?”
“可能还不止。”乔治哆嗦了一下。
能让一个肌肉大汉哆嗦,看来易相逢生气起来很恐怖,一个怒目金刚版的易相逢在安尘脑海中被勾勒出来,但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于是笑出声。
“怎么了?”乔治很奇怪,就像一个人在讲恐怖故事,听的人却笑了出来一样奇怪。
“没怎么。”安尘止住笑意,“有点想不到易相逢生气起来能有那么恐怖。”
具体怎样安尘没有亲眼过,就他现在对易相逢的认识,真的想不到易相逢能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是真的,也许中间有什么乔治不知道或没说的事,安尘也不是究根问底之人便到此了了,就当是这么一回事。
“你之前不认识小姐吗?”乔治问。
“不认识啊,上一次我来才第一次见面。”安尘回答。
“那可真是少见”乔治说。
“怎么了?”安尘不明白乔治的话。
“小姐会委托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办这么重要的事。”乔治言下之意是易相逢怎么不担心安尘会不靠谱。
乔治的想法安尘抱以理解,平白无故委以重任,安尘也有疑问。
“嗨,我瞎操心什么,小姐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乔治转眼说到,“抱歉啊,我不是针对你。”
“这有何妨,情理之中。”安尘毫不在意,“换作是我也肯定和你一样。”
“通情达理,我很中意你。”乔治突然说道。
“谬赞了。”安尘有些不好意思,“常人之举,有什么可赞的。”
乔治哈哈大笑。
经过几小时的车程,安尘和乔治进入了K市,此时是安尘开车,中途上厕所的时候二人换了位置。乔治拿出手机,开启了导航,让安尘跟着导航走,又过了半个小时安尘开着车停在了一个升降杆前,在升降杆后就是一个仓库,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八点,比预想的要晚一些。
一个身着工作服的人上前来到车旁,乔治打开窗子伸出头把一本证件递了过去。
“易家前来接货。”乔治说。
那人看了证件之后点点头把证件递还给乔治,然后像操作台比了一个放行的动作,随后升降杆缓缓升起。
“谢谢。”乔治关上车窗,安尘松开离合开着车向里面驶去。
仓库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人示意他们直接将车开进去,安尘如他所示把车开进了仓库。仓库里有一群身着西装头戴墨镜的人,这行头这架势只有电影里见得到,安尘连声啧啧。
停车之后安尘和乔治下了车,把车门关上向那群人走去,在西装墨镜中走出为首一人发问。
“易家的人?”
“不错。”乔治说,“东西呢?”
“在后面。”
为首的黑衣人示意,随后向后走去,安尘和乔治一同跟上。
后面是一个中型箱子,箱子壁上有一密码锁,为首的黑衣人走过去在上面输入密码并按下手纹,啪的一声箱子应声开启。
肉眼可见化成雾气的冷气噗嗤噗嗤往外冒,原本温度适宜的仓库瞬间凉了下来。
安尘哆嗦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
待第一波冷气排出,箱子里的视野清晰了,为首的黑衣人招呼他们过去验货。
安尘和乔治一起上前,却被黑衣人组织了。
“一个人就行。”
“你在这里等一下。”乔治对安尘说,自己上前去。
安尘这个距离看过去,那是这个长方体的箱子,箱子色泽晦暗泛青色,像是青铜材质。青铜的本应该是比较明亮的,但这个呈暗色,可能存在了很长时间了,箱子边上雕着一些晦涩难懂的雕文,箱壁正面雕刻着一些图形,星星点点是一幅幅星宿图。
不会是古董什么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箱子有够贵重的,但这个箱子只像是一个外壳,正主在在箱子里,安尘猜想。
乔治走过去,在为首黑衣人的监督下环视观察,没有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最终点了点头。
乔治走回来之后安尘提醒道。
“不用打开看看么?”
“不用了,小姐吩咐过不用打开。”乔治不露表情的说。
既然是易相逢的吩咐,那就这样吧,安尘不再问,只需要听从雇主的要求就行了,没必要多事。
乔治和安尘把来开的运输车货箱打开,如安尘先前所想,正式一辆冷藏车,为首的黑衣人命人把箱子抬到货箱内,仔细固定后让安尘和乔治检查。
检查之后安尘对乔治点点头说没问题了,乔治也点点头确认,然后把货箱关上,安尘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而乔治则是和黑衣人们告辞,事毕二人开车离开了仓库踏上了回P市的路。
已经入夜,黑夜将大地笼罩,路上的光亮只有来往车辆的灯、信号牌、以及隧道的照明,夜路不如白天那么好走,安尘降低了一些速度。
身边的乔治已经呼呼入睡,呼噜一阵又一阵根本谈不上副驾驶睡着了会影响驾驶员,魔音贯耳效果拔群怎么睡得着,久而久之安尘都有些受不了,于是打开了音乐播放器,乔治睡前说过音乐声音随便放多大都吵不到他,来时听了一路的男声再次响起,只是伴奏一直在换,可见乔治对这个歌手的喜爱。
安尘没有把音乐放太大,后半程还需要乔治来开车,安尘尽量不想吵到他,呼噜声融入节拍,也就不再那么刺耳。
慢慢的安尘注意到对头的车流变得拥挤了,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前方发生堵车了。果不其然又行驶了十多分钟,安尘就遇上了停滞的车流。
车流久久没有移动,看到前车的司机下车转悠安尘也下车前去打探消息。
“师傅前面是怎么了?”安尘就近问一个下车抽烟的司机。
“听说前面坍方了。”这个司机倒也十分热情把知道的事告知。
“看不到坍方地点看来是有一段路。”
“是啊,听他们说对面车道的刚刚放行,我们这条道还在抢修。”
“大晚上的,抢修估计也有困难。”
“可不是吗,前面的人都堵了快一个小时了。”
安尘和司机随后不着边调的聊着,彼此打发时间,当然安尘没有聊的忘乎所以,在此期间他还是观察着自己的车有没有什么动静。
闲聊十几分钟后,更前面的司机开始上车,这是通车的讯号,于是二人各自上了车。回到车上,安尘发现乔治已经醒了。
“真倒霉,还遇上堵车了。”乔治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来吧,换我来开。”
“不再睡会儿?”
“不用了,精神头足了。”乔治和安尘换了座位,车辆由乔治驾驶。
“吃么?”乔治拿出存储箱里的木糖醇问安尘。
“来两粒。”安尘拿了两粒放到嘴里。
车流缓缓前进,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下高速公路的岔路,交警挡在高速公路上,正牵引着车流下高速。
“同志怎么了?”乔治降下窗户伸头问交警。
交警看到一个魔鬼肌肉的洋人大汉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一下子懵了。
“嗨,同志问你话呢。”乔治再次发问。
这一问才把这个交警同志拉回神来,回过神后他立马说道。
“前面通不了了,你们从老路绕吧,到M县再转上高速。”交警口中的老路就是建高速公路前的二级盘山公路,路不是很好走,路程也比较长。
“好咧,谢谢同志。”乔治道谢关上窗子转道进入老路。
在窗子关上之前安尘看到给乔治指路的交警神色有点别扭,想必一个老外亲切的喊他同志让他有点不自然,安尘不禁莞尔。
车驶上老路不久,安尘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一下。”乔治看到了安尘的哈欠,于是劝道。
“没事,还早着呢。”话才说完安尘又打了个哈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好像是有点困了,那我睡一会儿?”
“睡吧。”
安尘闭目靠在座椅上,本想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去睡,没想到刚靠下去没一会儿就被睡意夺取了意识。
“任务终于结束了,兄弟们吃!”之前给安尘们送货的为首黑衣人带着一干人等在夜市的烧烤摊撸串。
“噢!”他的一干兄弟响应。
酒过三巡,一个小弟靠上来。
“头,这次我们为什么不送到目的地,而是半路交接啊?”
“谁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说在这里交接。”为首的黑衣人夹起一颗螺丝放到嘴里唑了一口,不管吃了多少山珍海味,他就喜欢这个味道。
“上面也不怕出什么事。”小弟说。
“听说啊是对方的要求,说什么害怕出事要自己的人来亲自押运。”
“这不是看不起兄弟们吗!”小弟义愤填膺道,“虽然那个外国人看起来很强,但就仅仅两个人,怎么可能比我们一群人安全。”
“你瞎操什么心!”为首的黑衣人削了他一下,“钱一分不少,活还轻松,高兴都来不及,哪来这么多怨言。”
小弟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从桌上拿起一串烧烤举起酒杯嗨去了。
咚——
突兀的声音与撞击感将安尘摇醒。
“怎么回事?”强撑睡眼迷蒙安尘问乔治。
“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乔治前倾身体去看,但没看出个所以然,退回来把车内的灯打开。
“我下去看看。”安尘自告奋勇,顺便也醒醒神。
下了车顺手把车门带上,踏上地面安尘才意识到周围很黑,唯一的灯光就是来自冷藏车,借着车头的大灯安尘可以知道这里还是二级公路,从下高速到M县只有四五十公里的路程,看来自己最多只睡了一个个小时左右。
困意还是很浓,安尘甩了甩头醒神,走到车头看发生了什么,在光照到的范围里没发现什么,想必是在大灯照射死角的前轮附近。
安尘在车前蹲下,掏出手机准备打开电筒时眉头一皱,他发现手机没信号了,这里也不是隧道之类的密闭空间居然还会没有信号。
应该是信号塔恰巧覆盖不到吧,安尘没有继续考虑这个问题,打开了电筒向车灯的死角照射过去,灯光把车底照亮了,安尘却没有发现撞到车子的东西,于是换了个角度看,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再三确认车附近没有东西后,安尘回到车中。
“撞到什么了?”乔治问。
“什么也没发现,可能是压到比较大的石块然后弹飞了吧。”
“那走吧。”乔治发动车子。
安尘系上安全带却迟迟等不到车子前进。
“邪门了怎么不走!”乔治骂到,然后用力踩下油门,引擎发出不和谐轰鸣。
刷啦——
车辆的后轮传来压过了什么的感觉,乔治连忙踩了一脚油门,然后和安尘面面相窥。
这一次乔治和安尘一起下了车去查看,两人都举起手机的电筒。
“找到了吗?”
“没找到。”
二人搜遍了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又是石头,或者树枝?”乔治看了看四周除了路就是石头和树木。
“不知道。”安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一次他是清醒状态不是之前那样睡着了,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车反馈过来的感觉,要说这是石头或者木头,安尘不相信,因为那种声音和感觉不像是坚硬的物体发出的,而像是软一些的东西发出来的。
但四周除了路石树木没有别的了,想到这里安尘脊背突然一凉。
“他娘的,不会是撞鬼了吧。”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有鬼。”乔治嘴上虽然说不信鬼怪,但是结巴了一下暴露了他现在心中也有些发毛。
“走、走吧。”乔治提议道。
“走。”安尘立马和他达成了一致。
二人没有跑,到步伐迈进的速度和跑步已是不遑多让。
乔治用安尘之前没有见过的速度发动车子松开手刹踩下油门,这一次车子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径直开走了。
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已没有发生别的异常,乔治才放下心来向安尘搭话。
“我的天,搞这么一出和有鬼一样,这真可太吓人了。”
“是啊,我后背刚才还是凉的。”虽然自己刚才的表现没资格这么想,但安尘还是觉得有点意思,这个魔鬼肌肉男居然还会害怕鬼怪。
“我本来不怕鬼的,你知道我们那边只有魔鬼,鬼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但自从来这边当保安之后,总是给我讲一些可怕的鬼故事,久而久之我也开始害怕鬼了,遇到魔鬼我还能交易出我的灵魂,遇到鬼我只有被吃的份。”
“看来给你讲故事的那个人讲的挺绘声绘色的,居然能让你害怕鬼。”
“哪里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乔治有点委屈,颇有不堪回首的感觉。
“主要是黑灯瞎火连个别的车都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吓到。”乔治为自己申辩。
“别的车都没有?”安尘觉得不可思议,转道到M县也就四五十公里的路程,车都堵了一个小时,车流怎么可能在这段路上就已经分散开。
“是啊,我都一个多小时没遇到车了。”
“一个多小时?”安尘更加不解了,就现在看来乔治开车的车速不慢,一个多小时应该已经出二级公路了才对。
“怎么了?”乔治注意到安尘的表情有些不对。
“你是不是走超过了,没上M县的高速?”安尘想到了一种解释。
“没有啊,虽然我不熟悉这里的路,但一路来都没有别说路牌,连岔路都没遇到。”乔治推翻了安尘的解释。
“我们转道的地方到M县也就四五十公里。”安尘和乔治说明了路程。
“见鬼,我都开了两个多小时了。”乔治也感觉到了蹊跷。
“难道真有鬼?”乔治大呼,“安尘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跟着我们!”
安尘缓缓的回头,此事加上刚才撞到莫名其妙的东西,实在太蹊跷了,安尘也有些害怕。
“什么也没有。”然而安尘没有发现后面有什么东西。
“呼——”只听乔治长出一口气。
“会不会……”安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有人要劫我们的东西。”
虽然不能解释撞东西的事,但是人为可以利用把线路牌遮挡等方式误导乔治走错路。
“很有可能。”乔治一想觉得大有可能,于是点点头,收起了恐惧。
“不害怕了?”安尘问。
“他奶奶的,不是鬼怕个屁,来了我把他们头都扭到肚子里。”乔治豪气干云。
砰——
一声脆响,一只拳头冲破左窗玻璃打在乔治头侧,乔治哼都没有哼一下就歪头失去了意识。
那只手迅速的缩了回去,然后一道黑影跃入了黑暗之中,但安尘还是看到了,那只手上全是毛,而且那个黑影四肢的长度远非人能及。
但没有时间让安尘思考了,坐在驾驶位的乔治失去了意识的时候车辆就没有人控制了,安尘连忙去扶方向盘,可仅仅一个方向盘怎么够,乔治的脚还放在油门上,情势严峻安尘已经来不及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去移开乔治的脚,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控制车撞到一个能活命的地方。
冷藏车飞速疾驰,二级盘山公路又多弯道,尽管安尘很努力操控着方向盘让车蹭着山壁减速,但最终还是撞下了山崖。
“咳咳——”安尘拨开安全气囊,用力爬出车辆,就算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安尘还是头晕目眩浑身疼痛。
在地上爬着缓了一会儿,安尘硬撑起身子去另一边的车门想救出乔治,乔治的状况比安尘好,撞下来时是安尘这边受力更多,这是安尘的操作所致,他无法让一个失去意识无法自保的人承受比他还危险的处境。
为乔治解开安全带后,安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出来,让他平躺到地上然后检查了他的身体,初步看上去只有一些不严重的外伤,呼吸也算平稳。
做完一系列的事之后,安尘才借着没有熄灭的车灯观察周围,现在他们在的地方是一江岸,车离那奔腾的江水还有十多米,没有冲到水里真的是万幸,而他们摔下来的地方也不是很高,冷冻车碾过的地方树丛一片狼藉,有不少树丛作为阻力,多亏这样他们才没受到严重的伤。
虽然初步判断伤不严重,但还是要尽快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以防万一,安尘掏出手机想报案,这一次手机别说是没信号了,直接是碎烂了。
一阵心痛过后把安尘没有把手机丢掉,而是揣回了兜里,一个比求救还急迫的事情摆在安尘面前——把乔治打晕的生物是个什么?被毛包裹的手和超常的四肢,拥有一拳打破车窗的力量,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
这个神秘生物一击得手后就消失在黑暗中,他的目标很明显不是安尘和乔治,如果是,那么在安尘还没爬出来之前补刀是最好的时机,因而只有一种解释,他的目标是货箱里的东西。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怎么好吃啊。”安尘自言自语。
当务之急是找个东西傍身,不然那个神秘生物再次出现徒手能做的事并不多,可当下去哪找武器呢,前思后想安尘想到了一般车里都带着一些应急修理工具,于是去驾驶室寻找,果然,在座位下找到了这些工具。
手锤、活络扳手、千斤顶、火花塞套筒、还有一干钳子,工具意外的齐全,而且刚好有能拿来防身的东西。
安尘从工具中选中了活络扳手,这个扳手足足有手臂一样长,红色涂装。这东西搞不好能拆高达,安尘心中吐槽同时把扳手扛在肩上。
唦唦唦——
细微的声响从安尘背后传来,这是踩踏江岸沙子的声音,安尘猛然回头。
“要死……”
一只剃生长毛身影佝偻四肢奇长的生物在慢慢靠近,这一次凭借着灯光安尘看看了他的毛发泛着红光。
红毛怪在行踪暴露的瞬间猛然扑向安尘,安尘双脚发力急忙躲开,但重心不稳滚了出去,红毛怪这是扑空飞出去很长一段路才停下,可见其力之大。安尘连忙起身逃跑,和这东西正面对峙根本就是送死。
“吼——”一击不成红毛怪一声咆哮,然后再次向安尘冲过来。
安尘再一次避开,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得多,没有滚地,只是用手稍微撑了一下就稳住了神形,但吸取教训的不仅仅是安尘,红毛怪也如此,这一次他扑空后没有像上一次一样飞出去,而是立马调整方向再次袭来,连续的袭击让安尘招架不住。
安尘被扑倒在地,身子感觉要散架一般,红毛怪露出一口獠牙咬向安尘,安尘连忙用扳手去挡这一次攻击,红毛怪一口咬在了扳手上。
“牙口不错!”安尘暗自发力,用脚去踢红毛怪的腹部,然而却像是踢在了一堵墙上一般,红毛怪毫无反应。
红毛怪松开扳手调整角度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向安尘咬去,安尘这一次没有再挡,而是反击,用双手反握住扳手全力一挥,打在了红毛怪的头侧,红毛怪吃痛从安尘身上离开,安尘没有追击,连忙与它拉开距离。
从红毛怪嘴下逃脱安尘心有余悸,看来这个红毛怪来抢东西的同时也挺乐意吃一顿人肉夜宵。
安尘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乔治,乔治还是平躺在那,看来是没有醒,要是他醒了该多好,就能看一出红毛怪大战魔鬼肌肉男的好戏了,如果还有一份爆米花就更棒了。
既然乔治没有醒,这个红毛怪也不介意顺路吃个夜宵,那就只能把它引离这里。
“嘿孙子!”
安尘一句嘲讽丢过去,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吸引到它就行,红毛怪甩甩头,恶狠狠的盯着安尘,看来刚才那一下力道够了。
安尘拔腿就跑,红毛怪怒吼一声紧随其后,红毛怪的速度比安尘快,这让安尘感觉很不妙,红毛怪靠近后又扑向安尘,安尘侧身躲开,这一次比上一次又更好了连手都没撑就稳住了身形。
安尘好像摸清了这个怪物的攻击方式,前后几次出手先手都是扑过来,果然红毛怪再次靠近又是扑击。
安尘躲闪过后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自己能躲开扑击但自己体力也是有限的,总不能无限的躲下去,得想办法甩开这个怪物。
又跑出去几百米,安尘的呼吸变得混乱不堪,全速奔跑几百米还要躲闪攻击确实耗费体力。
“没办法了。”安尘决定孤注一掷。
安尘提起最后的力量握住扳手,决定红毛怪下一次再扑过来就给它一下。红毛怪并没有让安尘等太久又扑了过来,安尘刹住脚步,一百八十度旋转回身举起扳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挥向扑过来的红毛怪。
也许是上天眷顾安尘,这一击正正的打在红毛怪的面门上,冲击使安尘和红毛怪向不同的方向滚了出去,安尘来不及确认红毛怪的状态,不管如何这是他目前状态下的最后一击了,再没有力气打出这样一击,他连滚带爬起身跑开。
安尘躲进一堆较为隐秘的树丛之中,他瘫坐在地上,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让呼吸稳定下来。
“呼——”
安尘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但心跳依旧十分快,在这寂静的夜晚安尘觉得自己的心跳像个引擎一般轰吵,他抓住自己的胸口提心吊胆听附近的风吹草动。
周围久久没有声音,安尘的心跳也开始平静。
也许刚才那一下把红毛怪打晕了吧,毕竟直接打在脸上。安尘想到一种能安慰自己的可能,双手撑地身体后倾,稍稍放松。
然而他的左手隐隐有什么东西划过,毛茸茸像是一把刷子。安尘刚放下的心走提到嗓子眼,缩手回头一看并不是红毛怪,而是一只猫。
虽然在黑夜里但是因为很近也能看到它的毛色,这是一只白猫。这只猫瘦骨嶙峋病态尽显,安尘观察它的时候它直勾勾的盯着安尘,安尘被它盯毛了移开视线。
“喵——”
白猫厉啸一声一跃而起,刹时消失在黑暗之中,安尘在白猫跃起时才发现——原来这只猫没有尾巴。
自从安尘睡醒到现在除了乔治和自己,就只看到红毛怪这一生物,现在终于看到了别的生物,但安尘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因为没有尾巴的猫,在安尘的老家有一种不好的传说。
怎么办?安尘开始考虑之后的事了,回去找乔治继续运送货物?别开玩笑了,钱虽然好,但要有命花才行,回去也许就没命了,不是每一次都能侥幸从红毛怪手里逃脱,红毛怪的目标是这次运送的货物,也许目标到手它就不会继续追击了,如今红毛怪没有继续追来要么晕了要么回去冷藏车那了无论如何现在都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自己努力战斗过了,也一度只身把红毛怪引来,已经仁至义尽了,逃跑也不过分。
安尘准备逃跑了,可刚起身乔治那豪迈的脸庞就出现在脑海里。
“……”
这样见死不救真的好吗?安尘再一次问自己,而且当时易相逢说了不强求自己,但自己还是接下了这个委托。
于情于理逃跑应该是最稳妥的选择,但逃跑了就是违背自己的诺言和弃乔治性命于不顾,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况且逃跑了红毛怪追不追击也是未知数,万一它追过来怎么办,回去找乔治也不是必死,如果他醒了相互还有个照应。
安尘自问不是一个精神极其崇高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见死不救没有责任心的人。
回去了不一定死,独自逃跑也不一定活,权衡之下安尘,改变了注意,决定回去找乔治。
安尘轻手轻脚的摸了回去,在刚才击中红毛怪的地方没有看到红毛怪的身影,这样看来它是回去冷藏车那里了。
安尘回到冷藏车处,躲在树丛中观察,乔治依旧躺在那里没有遇害,这让安尘松了一口气,同时安尘也看到了红毛怪,这个怪物在车尾的货箱门前。
货箱是锁着的,钥匙是乔治保管的,这也是安尘刚才没有去检查货物状态的原因。
只见那个红毛怪用力捶击货箱的门,多次之后捶开一个缝隙,然后用一只手撑在门上,另只手深入缝隙抓住一侧,疯狂撕扯,仅仅半个钟的功夫货箱的门就被扯开了。
安尘一惊,怪不得刚才自己被扑倒的时候像是骨头要散架一般。
红毛怪进入货箱中,双手把青铜箱拖了出来,手法比较粗暴,青铜箱的一头和地面的摩擦,看起来红毛怪并不在意青铜箱被磨损。
红毛怪在办事的时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安尘抓住扳手迅猛冲出。
他想好主意了,这一击如果再打在红毛怪的头上让红毛怪晕眩,那么他就去叫乔治,就算用巴掌扇也要把乔治扇醒。
红毛怪听到了动静,扭头看到安尘冲过来,但它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敢回来并主动袭击它,就在它这么愣神的瞬间,安尘一跃而起倾尽全力于一点,重重的扣击在红毛怪的头上。
啪——
红毛怪的头应声飞了出去,安尘都没想到这个结果,但确实意外之喜。
虽然红毛怪死了,但安尘还是立马转身直奔乔治,他要把乔治叫醒。
就在他转身奔向乔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什——”
安尘回头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那个东西抽过来了,于是双手应激做出防御姿势。
庞大的撞击力让安尘倒飞出去,背身朝下撞到地面。
“咕!”安尘吃痛发出低吼。
滚了几圈才停下,剧痛袭来,呼吸的时候一股灼热在嗓子李窜动,这一下可以说让安尘身受重伤。
用力撑起身子想一看就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的他。
无首的红毛怪尸体屹立在那里,然后转身走步。
攻击他的居然是一具红毛怪的无头尸体,不,不是无头尸体……红毛、身首分离、断尾白猫,安尘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扑尸鬼……”
在家乡的传说中有一种鬼怪,好血腥之食,平日化为动物,到觅食时身首分离显现正身,变成长毛怪物寻找猎物,传闻中扑尸鬼最爱化身的动物就是没有尾巴的猫。
看来没跑是正确的,当时自己也在它的监控之下。
红毛怪把自己的头捡起来重新安在脖颈上,直接向安尘走过来,但这还不是让安尘最绝望的事。
最绝望的是在四周的暗处走出了一个个身影,它们都是身长异象,其中一个恍恍惚惚看不清楚,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乔治撞到的东西。
“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安尘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也不怪安尘说出这样的话来,严重性比起之前几何倍的增加。
不过事态又朝着安尘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呼呼的风声四起,顷刻之间狂风大作,大风卷起飞沙乱石,江面翻卷,怪物们也被狂风携卷,它们的怒嚎被风声吞没。
风沙迷了安尘的眼睛,等风沙过去他再次睁开眼时,四周哪还有怪物的身影,要不是身上的伤,安尘都觉得这是南柯一梦。
强忍着剧痛安尘颤颤巍巍走到他和乔治的货物前,看看货物是否安好,青铜箱貌似因为刚才的骚乱而挪开了一角,可以透过这一角看到里面,在好奇的驱使下向里面瞥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安尘再次大吃一惊。
他连忙把青铜箱合上,不,应该说是青铜棺——因为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银发女子。
那个女子好像还看了他一眼。
“喂!”
啪——
“喂!”
啪——
“醒醒啊!”
啪——
“哎哟!”乔治刚醒来结实的吃了一巴掌,叫到。
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撑起身摸着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不像是只吃了一巴掌,刚准备发难,却看到眼前打他的这个人衣服褴褛灰头土脸,话到嗓子眼又收住了。
“你怎么了?”乔治仔细一看安尘,吓了一大跳,他发现安尘的身上还有很多血迹淤伤,他看了一眼自己,只是有一些皮外伤,比起安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头疼恶心么,你还记得什么?”安尘坐在地上问。
“头疼恶心倒是没有,我记得我在和你聊天,听到一声破窗声,太阳穴被谁打了一下就断片了。”
“那就没问题了,记忆也没有出现模糊。”原来安尘是在确认乔治有没有受内伤。
“你怎么样?”乔治关切道。
“扶我躺一下。”安尘忍着疼痛说。
乔治连忙起身扶着安尘躺下。
“到底怎么了?”扶安尘躺下后乔治问。
“有人袭击想劫走我们运送的东西。”安尘躺着说。
乔治听了立马看向货箱,只是一瞬间就转了回来,安尘这个状态下他没有急着去确认货物状况。
“放心吧,东西还在。”安尘看他没有急着去看货物,于是开口说。
“那些歹人呢?”
“离开了。”
“哎!”乔治一拳打在地上,“可恨我怎么就那样昏死过去了,让你一个人与歹人搏斗。”
“没事。”安尘挥挥手。
“谈什么相互照应,我完全就是个累赘。”乔治自责道。
“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料到,要说错误其实我也有,睡着了没早早发现异样。”
“是我拖累你了。”
“谈什么拖累,我去过昏死过去,你也一定不会弃我于不顾吧。”安尘安慰道,“一样的。”
“好我也不矫情了,我能想像那时候失去意识,如果不是你,已经够我死几次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用得着我,我定当万死不辞。”乔治坚定的说,他还注意到了他那边的车头受到的碰撞更轻微。
“你言重了。”安尘觉得这话只会出现在侠义作品里,没想到还能在现实中听到一回。
“给我讲讲怎么回事么?”
“你被打晕脚还踩在油门上,我迫不得已以只能控制方向盘擦着山壁撞到山下,还好山崖不算高,也有树丛缓冲。摔到山崖后,我爬出来并且帮你拖出,然后在座位下找到了那把巨型扳手傍身。”安尘用手指了指落在一旁的扳手。
“这扳手是我以前在网上淘来镇车的。”
“怪不得。”别人镇宅你镇车,如果有多余的力气安尘肯定要吐槽一句,“歹徒就两个,我敲翻一个另一个也受了点伤,他们就撤退了。”
“是这样啊。”
“行了我没事,你去看看货物吧。”
乔治点点头离开了,安尘只手担在额头上闭目养神,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乔治实情,安尘也是有考虑的,乔治全程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太不寻常了,告诉他也不一定会相信,没必要打破他的日常。至于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见了易相逢再问吧。
乔治回来了,他告诉安尘货物被他重新搬到了货箱中,而且他手机有信号已经联系了易相逢,易相逢会派人来接他们。
听完乔治的交待后,安尘靠在地上睡着了,今天他实在是累了。
安尘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四闭,柔和的灯光把整个空间照亮,他的手上打着吊针,有一个人守在他身边看书。
“这是哪里?”安尘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家的私人病房。”易相逢合上书。
“我睡了多久。”
“六个小时。”易相逢说,“医生已经把你的伤处理了,说静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哦。”只睡了个正常睡眠的时间安尘就放心了。
“真的很对不起。”易相逢站起身向安尘鞠躬。
易相逢的道歉让安尘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办,蹑手蹑脚想起身阻止易相逢。
“你别动。”易相逢见安尘的动作急忙过来阻止安尘。
“你没必要道歉。”安尘躺回床上。
“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平白遭了此罪。”易相逢真心请罪。
“那也是我自选接下来的。”
“我心难安,你提一个要求吧,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答应你。”易相逢真心请罪。
“那就算我这一次委托完成了吧。”严格来说没有亲自把东西交到易相逢手上并不算完成委托,安尘是这么觉得的。
“这一次的委托当然是完成了,我说的是除此以外的要求。”
安尘看她认真的表情,觉得再推脱也显得矫情,于是想了一会儿说。
“那就给乔治一天假,我要给他放放血。”也就是让乔治请客。
“就这样?”易相逢不可思议的问。
“恩。”
“那好吧。”易相逢答应了,随后病房内又安静了下来,直到安尘输完液,护士帮他把针拔后,他才开口告诉易相逢他要走了。
“你在这多住几天吧。”易相逢挽留道。
“医生都说没事了,静养哪里都可以,我回家自在些。”说完他走向房外。
“你没有什么要问吗?”易相逢坐在原地,没有起身送安尘。
“是你想问点什么吧?”安尘反问回去。
易相逢久久没有回答。
“那我先走啦。”安尘不再停留。
“这次辛苦你了。”易相逢说。
“分内之事何须道劳。”
“我送你。”
于是易相逢和安尘一起出门,刚出门就遇到在外面蹲守了很久的乔治。
“怎么样?”乔治关切得上前。
“如你所见啥事没有。”安尘向乔治展示了一下自己,而后想去搂他却发现身高体格差太多只好悻悻作罢,“我可是征得你们小姐同意,要狠狠的给你放放血。”
“啊?放血!”乔治有些惊恐。
“是让你请客的意思。”易相逢在一旁解释。
“一定!那是当然,汉语还是太难懂了,怎么放血会和吃联系在一起。”
乔治的话引来一阵欢乐。
“过段时间吧,我还要养几天。”安尘说。
“好,只要你说,我就给乔治假。”易相逢答应道。
送安尘离开后乔治在易相逢身后单膝跪地。
“小姐这次错全在我,居然被打晕了,如果不是安尘,圣遗物就丢了,请小姐责罚。”乔治向易相逢请罪。
“乔治叔叔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没想到阴影出动了堕恶,是我考虑不周了啊。”
“不知道为何安尘不愿说实话。”乔治站起来后说。
“他是不想破坏他平静的日常。”易相逢解释道。
“日常……难道他不是这边的人?”乔治讶异。
“不是。”易相逢摇头。
“那他怎么能击退堕恶。”
事情的起因不是卖家不送货上门,而是易相逢的要求,她和乔治设了一个局,为的就是想摸清安尘到底是哪路人马。
“堕恶不是他击退的,但他确实是为了救你和信守承诺才成那副样子的。”易相逢说。
谴退乔治后,易相逢来到二堂,易天坐在主坐上。
“弄清楚了?”易天问。
“恩。”
“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说说。”
“那天孙女在电话中邀约安尘来参加拍卖会时得知他近来无事,于是便心生一计……”
易相逢把前因后果仔细告诉了易天。
“你是说一个身着斗篷的人用风系权能把堕恶击退?”易天详细询问。
“没错。”
“那有没有可能那个斗篷人和安尘是一伙的,击退堕恶不如说是在堕恶手中救下安尘。”易天提出架设。
“孙女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在安尘昏迷这段时间我委托医生给安尘做了全面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只是一个血脉神性比较高的普通人。”
“委托谁给他查的?”
“李逸龙医生。”
“那就没问题了,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易天用手指敲打着扶手,“这么说来重点就是这个斗篷人了,这个人为什么要帮我们守住圣遗物……相逢,你吩咐下去让他们调查这个斗篷人的消息。”
安尘回到家中,手上提着的是顺路买的晚饭,吃了晚饭到了悠闲的饭后时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时间了,手机在之前的骚乱中摔碎,电视和网络也没有缴费,想来想去安尘打算今天早早的睡下。
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安尘闭上眼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时他想到了一个对自己很灵的偏方,立马翻身起来屁颠屁颠的走到书房拿了一本高数回来,他再次见证了高数的伟力,不到十分钟就把他催眠了。
安尘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身处一个漆黑的空间,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瞳在高处俯视着他,恍若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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