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挣脱？”
叶煊失神地看着。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欢喜，是看到了他吗。
瞬息，到了她的身边。他轻轻地，将她拥在自己怀中。
“呜，我这是……要死了吗？”
鲜血，红色的，痛苦……叶煊轻轻拭去她嘴角的那抹红色，看着她的面容，单纯得跟纸一样的少女。
“你不会死的。”好耳熟的话语，好像说过千百遍，但次次都这么让人撕心裂肺。
少女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睫毛一阵颤动，她似乎露出了些笑容呢。
真是讨厌啊，这样悲伤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要笑得那么真诚，真诚得让我心痛……
“叶煊，”
少女无力地举起她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脸上。冰凉的，是绝望的温度。
“你真是块木头。”
泪水，滴在少女的脸上。她似乎感觉到了，对叶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抚摸着他的脸庞。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血色，漫上了他的衣襟，给白色的衣袍，添了一份血色。
还是闭上了眼，正如这路，还是会走到尽头。
轻轻的睫毛颤动了，停息了。
很安静呢，就跟睡着了一样。或许，醒了又不知道要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吧，可这没有被子给她抱着了。
有星星坠落的声音，你听，那么悲戚，那么孤独。
夜寒……
它有两重鞘。
现在，没有了。
而当它出鞘的时候——
比整个夜晚，还要寒冷。
跟他的心一般。
在二人的目光中，叶煊缓缓站起。
然后，举起了剑。
宛清如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眼神。
怎么样的眼神呢？是对生活绝望？还是对生活冷漠？她心中有滔天的仇恨，她有一双被仇恨染成血色的美瞳。
可他的眼睛，那样平常，平常的黑色——黑色。
这黑色里，你可以什么都看不出，你也可以看出光明的恐惧，你也可以看出，黑暗的恐惧。
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空洞的眼神中别无他物。
冷漠。
就好比，天道无情。
没有言语，没有咒文，也没有故作玄乎的什么话，更没有风，没有声音，就这么平乏的一刹那。
剑光寒。
女子莫名觉得有些冷，彻骨的冷，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冷。
他提着一柄沾着黑血的剑，无声地站着。走了，他走了，走出这座满是死亡的宫殿。
女子莫名其妙出了口气，看向旁边，那是一具尸体。
尸体，勉强还算得上吧。
仔细看，顺着那皮肤上因年龄生出的皱纹，他的剑实实在在地将这个人切割，成了无数份的肉块。
黑色的血液，静悄悄地在地面上铺张。
女子又想起那个晚上，她的话语：
叶煊，你是个很可怕的人。
只是今天，她没有敢开口。
魔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以往也有自诩名门正派的侠客过来闹事，不过这里可是魔教的大本营，过来只有死路一条。往往连山外的幻阵都闯不过，而今天这位……
“站住！长老马上就来，乖乖束手就擒吧！”
没有话语。
只有剑。
道道寒光一掠而过。
“在下是魔教大长老，不知道友有何贵——”
一道寒光。叶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目光都没有投注一分。
又一道寒光。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在下得先尽尽地主之谊了。”
剑气近。肆虐的剑气，撕碎了所有人的肌肤。他平静地走着，一席黑中带红的白袍，沾满鲜血——他的血，还有别人的血。
好累啊。
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你们为什么，总要逼我呢。
“道友也是强弩之末了吧，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阁下是剑神峰来的？”
他已经拿不住剑了。哐当一声，夜寒掉落地面。
夜，很静，很冷。
人，很静，更冷。
“道友为何而来？无缘无故，杀我魔教千余性命，可有个说法？”
或许剑不能再替他说话了，他终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漆黑的目光，静静的。
“血债……”
“血偿。”
天道无情人有情。
人无情来尤胜天。
他浑身是血，浑身是伤，夜寒也被染成了黑色，魔力升腾，好似一把凶兵。
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牵扯到了伤口，血液汩汩地向外流，他却毫不在意，对着葫芦喝了一大口。
哪怕里面，已经没有酒。
没有酒的葫芦，盛满了哀伤。
“那就请道友也来个血债血偿吧。”
黑气滚滚而来，他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要死……不要孤独……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
呵，还是会惹一些人伤心的吧。
对不起了。
真的，很对不起。
我只是累了。
其实我都想起来了。
意识渐渐模糊，好黑，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假如……
“叶煊！”
呵，又想起那个丫头了啊。
听说人死前，都会想起自己一生中重要的片段，叶煊啊叶煊，你会想起什么呢。
金戈相交的声音，是吗……是吧，毕竟一生中，始终陪着我的，就是这把剑了。
呜，哭喊，好像那个女孩。紫，不要伤心，找个人嫁了吧，若有来世，不要修道，我们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血月……我也不是故意的，看起来是没机会负责了，总有些内疚。
冰……等不到你想等的人了，会很伤心吧……真的，真的对不起……
还有她……修道太单纯是会吃亏的，希望来世，你能改一改性子吧。
“叶煊你醒醒啊，叶煊！木头！混蛋！”
暖暖的，是血吗，还是什么东西呢……
“呜呜呜……叶煊我没死，你，你不能丢下我……”
哈，幻想这么严重吗，看来老天爷还是希望让我在梦里尽尽兴的。毕竟，梦里啥都有。
“叶煊……叶煊……你不要死……”
还想，再看一样，她的模样……
唔，睁眼都好吃力呢……
“叶煊！以后，以后我不抢你的床了，让你跟我一起睡……我再也不调皮了，对你好好的，不会自己随便跑出来……叶煊……呜呜，叶煊……”
真的是她啊，真是……很漂亮呢。
他吃力地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睛。
“我还在。”
离殇莫言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武帝隐居之后的生活》、《武林之王的退隐生活》、《地煞七十二变》、《我不要做首席真传啦》、《万法皆通的我娶了个女魔头》、《配角什么的我才不要当呢》、《飞升从养个仙子开始》、《赤心巡天》、《转生狐妖之后必须要倾城天下吗》、《江湖舔狗也能当上掌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