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卡纳基村,我向车窗外望去,看见村庄里并没有太多的人,这样冷的天气,大多数人应该都在家待着呢吧。
马车停在了一处田边,我和卡洛缇娜从车上走了下来。
卡洛缇娜站在我的身旁呼了一口气,暖暖的气流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立刻化成了白雾。
田野是宽阔的,正如诗中描写的那样,宽阔的褐色土地镶嵌着一层白色的宽厚线条。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感觉阴森森的。”卡洛缇娜说道。
“没办法吧,今天的天气也不算暖和,如果出太阳了还好,像这样的时候,大家都是躲在家里面。”我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捂住嘴,哈了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和卡洛缇娜非常随意地溜溜达达走进了村庄里。
村庄的道路被冻得硬邦邦的,道路的两侧是形状各异但又大致相同的房子,一般排列在村口的房子都是比较穷的人家,大多数都是小农户或者日工户。
卡洛缇娜好奇地看着那些表面并不光滑,也没有艺术感外形的房子。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询问?”她问道。
“这个就随意了,一般是见到谁问谁。”
“那要是谁都没有见到呢?”她看向了我。
“那就再转一圈试试。”我玩笑般地答道。
和卡洛缇娜寻找着可以询问的人的踪迹之时,乡村的寂静让我的脑海内立刻有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就在村庄生活匮乏之时,奈德罗城内可是沉浸在一片骄奢淫逸的狂欢之中,每一天都像节日一样,贵族们把被冰雪封冻了的河面清扫出来,布置成舞会的会场,或者是游乐的地方,在那里也能办上一场与众不同的宴会。
可我此刻还有着另类异样的心思,那就是对卡洛缇娜的感情,当只有我与她步行在乡间小路上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她真是个魅力无穷的女孩,我好像比之前更喜欢她了。
当然了,我不是那样轻浮的人,会有这种感觉只能说明环境对生物本能是有影响的,就如同动物会在某段特定的时期内集中交配一样。
“这个村庄可真是安静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卡洛缇娜纳闷地说道。
“是啊,要不然随便找一家问问好了。”我也有些被寒冷弄得不耐烦了起来。
“快点吧,外面多冷啊。”
卡洛缇娜轻盈地跳出了几步,背着手看着我,倒着走着,她也被这样的环境弄得有些兴奋了起来,把自己活泼开朗的一面全部地展示在了我的面前,步伐就像是踩着愉悦曲调而摆动的舞蹈。
我和卡洛缇娜已经走完了这趟路,正当我们拐过了一个路口来到了另一条道路上的时候,活泼的卡洛缇娜一下子和一位少年撞到了一起。
“呀!”卡洛缇娜发出了娇嫩的声音。
“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少年捂着头叫喊道。
卡洛缇娜被少年的呵斥吓到了,她赶忙躲到了我的身边,而我则是微笑着看着那位少年。
“你们是谁?”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少年皮肤有些黝黑,穿着一身厚大的棉袄,不细心打理,随意用水冲洗的棕色短发乱糟糟地被一定打着补丁的棉帽子盖着。
“你刚才撞到了一位女士,难道不该道歉吗?”
“道歉,我……”
当少年的目光转移到我身旁的卡洛缇娜的身上的时候,她愣住了。
我明显已经不在那位少年的视线里了,当我身旁的卡洛缇娜与少年视线相交的时候,少年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表情更是僵住了。
他的双眸中有着疑惑和惊讶,少年和那些混迹于官场或者阅历无数的贵族少爷不一样,他的想法一板一眼的写在了脸上,让我对他内心的想法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真是有意思。
我内心这样想着。
他也许是第一次有对女孩子心动的感觉,他惊诧自己竟会有如此的快乐和忘我,当他注视着卡洛缇娜时,他体内的血液应该化成了最甘甜的美酒,周围的寒冷对他来说是降临了的春天,鸟儿欢鸣,溪水流淌。
可我这位可爱的同伴对少年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脸上透露着的只有害怕和不适。
“请问?”我打断了少年的呆木。
“啊?”他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我。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的这位同伴道个歉呢?”
“啊……是,对不起……啊?道歉?”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卡洛缇娜的美貌之中了,他甚至愿意毫无理由地对她道歉。
“我不是说了吗,你刚才撞到这位小姐了。”
“啊!真是对不起!”他变得慌乱了起来。
少年紧张地大叫着,然后鞠了一躬,看着卡洛缇娜,又看了看我,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问,你们到底是?”
“我们是从奈德罗城里来的,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这样吗……那是要调查什么呢。”
“我想问一下关于卡纳基村人口的状况。”
少年倒吸了一口去,然后平缓地舒了出去,他侧着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您也是从城里来的?”
“也是?”
“啊,是的,不如这样吧,您要是不嫌弃,先去我家待一会吧,正好那里还有一位先生,也是从城里来的。”
“太急了吧,我们还没有相互介绍呢。”
我故意把一些礼仪规矩都摆到少年的面前,看着他在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面前会慌乱到什么程度,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调查。
“是,那个……您叫什么?”
“乔音,叫我乔音就好了,这位是……”
“卡洛缇娜。”卡洛缇娜抢着说道。
“卡洛缇娜……”他下意识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请问您叫什么?”
少年摸了摸鼻子。
“我的名字不重要,您看着像是高贵的人,也没比较知道了,总之,先跟我来吧。”说着,少年转身领着我们朝刚才我们已经走过了的地方走去。
跟在少年的身后,我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步伐,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想表现的正常就越不正常,他走路的模样在我看来都有些僵硬。
可我身边的卡洛缇娜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她貌似依旧对少年对他的那一声叱喝很在意,更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少年在刚才的一瞬间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乔音,他好可怕啊,我们能相信他吗。”
明明刚才在车上对我怀疑农民很不满,可惜自己却小声地在我耳边念叨着。
“你是指他什么可怕?”
“刚才他的声音好大。”
“可是个很淳朴的少年,不是吗?”
跟我第一次见到莉捷娜的时候一样,少年心里被那股惊讶充满了,他大概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吧。
可不同的是,我对莉捷娜只是仆人对主人的感情,可这位少年是作为一个男性,坠入了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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