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unami,海啸。
浪潮前总会潮汐退去,日光温暖,心旷神怡。而后天崩地裂,转瞬即至。
灾难来临前的世界,永远温和宁静。
……
“诶?打道回府!?”
姐姐看着我,平静的点了点头。“在外面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回去了,算算日子,好几个月都没回黑木崖,却把你们都折腾下来,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总坛会不会出事。”
“可是,你跟冲哥……”我有点惶急,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想问你们难道这是谈崩了?姐姐摸摸我的头。“好了不用担心了,姐姐都训过他了,毕竟也真的不是故意的。教主都不急你这圣姑还急什么?”
……姐你真的不是在变相骂我么,亏得我不是你亲妹。
而且你这是什么情况?你跟冲哥这就和好了?电视剧里花了二十来集都没搞定的东西这就和好了?不会还有后手吧?想到亲妹顿时问题又来了,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没仪琳什么事儿了。我咂咂嘴,有点不知道从何谈起,毕竟现在已经……完全跟剧情没什么关系了。“那,我们一起回去?”
“不然呢。”东方不败白我一眼,完全看不出来还有没有伤势。“你这段时间在外面还没野够?”
我顿时有点不敢顶嘴。
姐姐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坐在门口台阶上,看见我还跟根高粱似的杵在那里,拍拍身边。“之夏,你也坐,姐姐有话跟你聊。”
我赶紧坐下来,手被姐姐一把拉过去,她手心柔软温热,怎么能联想到前几天她才刚刚一剑穿身。她摸摸我的脸,突然笑了。“这段时间弄得好像你也日夜操劳了一样。”
……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依旧不敢顶嘴。
姐姐收回目光,看着前面,说。“之夏,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离死最近的一次,之前有很多次,哪怕在我神功练成之后,都曾经跟死亡擦肩而过。但是,以前的一切,纷争,仇恨,权势,争夺……都是这个世界赋予的我的东西。我被这些东西加害,却又从它们中站起来,顺着它们,往更高的地方爬。”
“我觉得是,这些加害于我的东西,让我越来越强大的,我曾经相信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能让生命更坚韧,活着更有意义……我以前这么觉得,是因为我所有的权势和繁华给我活着的意义,而到现在,这一次的醒来,却是跟她们毫无关系的。”姐姐这么说着,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这一次我濒死,我生还,跟我以前的东西毫无关联,所以我突然明白,我是没有必要那么活着的。”
我迷惘的听着,不知道她到底要讲什么。
“活着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无数的分叉口我们做着不能重来的抉择。从前有太多的东西影响着我,操纵我在每个岔路口做出选择,不能重来……现在我突然觉得我跟我以前的东西毫无关联。我想做什么,那么我去做就可以了。”姐姐说。“所以我选择原谅令狐冲,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我只是想原谅他而已。跟故意不故意之类的东西,毫无瓜葛,也没有必要去相信或者怀疑。我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说不定……说不定我也是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谁知道以后呢?”
话音未落,后面门一开,冲哥好巧不巧的从屋里出来了,还拖着个箱子,好像在收拾东西。他看见门口姐姐跟我颇为促膝长谈的姿态,有点尴尬的摸后脑勺笑笑。“啊你们接着聊……我,我再去收拾收拾……”
姐姐回头,看着那扇他匆忙关上的门,有点无奈的抿嘴角,接着跟我说。“所以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听姐姐的话,也别太记着这回事了……另外顺便你也去开导开导云水,别让他总是记仇,不然以后他没法正眼看令狐冲。”
“干嘛我去开导啊。”我有点嘟嘴说,想起顾云水脸色一沉的样子就头大。
“你也别矜持了,正好回去之后我翻翻黄历,把你们俩婚事先办一下。”姐姐斜眼看我,话题神奇的转折到一个我没有预料到的地方。“看你们两个这段时间连日奔波的,真把我心疼死了,你说你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没有个门面怎么行?”
我当时的感觉就跟雷劈了似的。有些语无伦次的摆手想说什么,姐姐直接站起来想拉上我。“趁热打铁,正好我带你去跟云水说一下,云水就比你好说话多了……这半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不是!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我我还是先……”我面红耳赤的辩,立刻把姐姐的手挣脱开转身就要走,却看见红影一闪,连不好都没叫出来,穴道就被姐姐出手如风的点了。我眼睁睁看着东方不败在我面前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虽然身子不能动,但是我还是能听见的,所以耳畔顿时想起了东方不败抱怨一般的声音。
“还真把自己当个瓜了……”
……
“大概就这样了。”
沈连城把包袱递给楚时眠的时候,有点漫不经心的说着。楚时眠接过去的时候,没有预料的差点没有接住——那个包袱很重,晃动的时候,有金铁交替的声音,好像是分量非常多的银两和元宝。她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沈连城,没有说话,而是等对方说话,极度聪明的表现。
“这个院子我已经盘下来了,名字写的是你的,以后住这里就可以。不过有时间的话,你还是自己回一趟似水年华,这里面的钱拿一点大概就够你把你自己赎出来了。”沈连城说着,随便拿镰刀角挠挠头发,铁链叮叮的响。“不然的话,青楼那里好久找不到你,可能会报官,我不在的话,官府万一找到了你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楚时眠没有讲话。
“这里面钱很足,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一把银票之类的,数目我没看……”他摸摸下巴,接着说。“想自己做什么的话,都不是问题。光银票就够把似水年华买下来了。不过你一个弱女子,他们也不会认账,所以就不要做这种事了……你做饭也很好吃。有本金的话,找找人手开一个小点的酒楼店铺也不是难事……回头客多了,过几年可以扩大店面。还有你衣服补的也好,做裁缝活计的话比开铺子简单多了,只不过可能天天要忙到很晚……”
“你要去哪。”楚时眠打断沈连城好像没有尽头的交代,她简单的问。就那么抬头看着他。“你不回来的,是吗?”
“嗯……去做一些来的时候就想做的事情。没有消息就是消息。”沈连城说。“同样的,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当成我回来就可以了,不要……不要因为我不在,就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反正我觉得……你一个人大概也能过得很好吧?”
楚时眠抱着包裹坐在那里,好像在发呆。有那么一会,沈连城甚至觉得她没有听他讲话,直到最后,楚时眠终于点了点头。
他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的,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门口走去,动作连贯的上台阶开门,男人的两手空空,除了那柄消失不见的镰刀,什么都没有带,简单打扮的像是去隔壁布庄买块绸缎而已。就那么打开门。沈连城面对着大开的门,停下脚步,过了一会,转身回来看着院子里的楚时眠。
青楼头牌还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她抱着包袱,动作都没有变。眼睛似乎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我这人也不是太会道别,虽然这也不一定是道别……”沈连城不自然的说,笑了笑,好像要掩饰情绪,他今天有些反常。站在门口,很没心没肺的笑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一些类似再见,或者你是很好的人这样的话?”
“你不是好人,我知道的。”楚时眠安静的说,“可是你是对我好的人,这就够了。”
……
说是说亲,不过当然姐姐也就是吓唬吓唬我的,哪有扛着黄花大闺女去谈婚事的道理。
我们倒是真的去找顾云水了,也只是三个人碰头,商量了一下回去的大小事宜一类的。期间顾云水一把把我搂过去,充分表现了对女朋友的宠溺和热爱。于是我坐在边上看着他们谈了谈车队组织和大小供应,还有需要带什么东西一类的,姐姐就飘飘然回去找冲哥了。
“这真的不是回光返照?”顾云水看着姐姐矫健的关上院子大门的背影,眼角抽动着忍不住吐槽。“哪有这么快就没事的道理?”
“……真不是,反正伤口好像是一天之内就恢复了,剩下的我没来得及问。”我摸摸头上的疼痛处,心有余悸的说。“一个回神教的事情你们谈了这么久真的不是策划谋反?虽然我什么都没听懂。”
“主要是后续的处理很麻烦,任盈盈把她的手下全弄到这里了,这个分坛的人要全部遣送回总坛,这工程量可不小。”顾云水揉揉眉毛。“所以说要编个车队,我们算一组,教徒算组……还得提前跟当地官府打好招呼。任盈盈在这里搞据点一点准备都没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谋反……毕竟还是经验不足,所以说经验这东西啊真的跟年龄成正比。”
“您老今年贵庚啊。”我揶揄他。
他白了我一眼,懒得搭茬,接着说。“所以我计划车队分三组出城好了,东方跟令狐冲的在最前面算单独的,中间是教徒,我们两个既然不着急就在最后好了,也好看看有没有半路落下的……你看,大概这样。”
他说着,拿笔在纸上随便涂了涂递给我,我拿过去看了看,不懂装懂。“嗯,嗯~嗯!嗯?星呢?”
顾云水莫名其妙的看我。“星怎么了?”
“她……那个什么,我记得她不是在这附近的吗?不一起回总坛吗?”我问。“任盈盈的手下这次都要清回去的,她就,就放在外面不管了?”
顾云水看我一眼,把纸从我手里拿回去。“星跟正常教里的人不太一样的,她跟她手下大多数时候自由行动,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要我说你就该学学人家圣姑是怎么当的……”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果断不坏好意的凑过去。“哎,话说你昨天在山上到底跟令狐冲怎么打的啊?那翅膀出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隔了那么远都看见了,这世界还有这么玄幻的武功你怎么不跟我早说啊。”
“翅膀?”他茫然的看我。“什么翅膀?”
“……就是那天我们走了之后天边伸出来的翅膀啊。”我说,比划着。“从那座树林里伸出来的翅膀啊,那么高,都伸向天空了,绿色的,十多条呢。”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伸手过来摸摸我额头。“林之夏啊,我给你讲一个道理,就是说这个人……人类在激动的时候,肾上腺素增加。同时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在一定程度的兴奋状况下呢,是会出现幻觉的……”
“口胡!”我愤怒的打开他的手。“又不是就我看见了!任盈盈也看见了!”
“任盈盈也是个人,你并不能说她性格不好就没有肾上腺素,你这是歧视你知道吗。”他无所谓的站起来,很无奈的揉揉我的头发。“我本来想让你也收拾一下的,因为黄昏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但是仔细想想你也并没有什么东西。”他叹气,悲伤的看我一眼。“所以我们现在出去吃个饭好了。”
“喔。”
于是也没什么大场面,我跟顾云水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逛了逛街买了条裙子。黄昏时分,我们就策马扬鞭了大路朝天了。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的时候,我打开车窗,车队长的简直有点吓人,姐姐跟冲哥的马上在最前面,尽力望也看不到。于是我懒洋洋的看着天空,古代的火烧云美得叫一个灿烂。我靠在顾云水身上,打着哈欠问。“什么心情?”
顾云水伸手揽过我肩头。“觉得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本来以为那一剑没挡住,剧情会变得一团糟,没想到下个山发现一切都变得比想象里还要好。真是悲喜都措手不及。”
“大概你说的蝴蝶效应吧……?事情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会无法想象的坏下去,可相反的,也可能会应为一个小小的举动,无法阻止的好下去。事情都有两面性的。”我点了点头说。“他们两个……可能在以前经历的一点点变化里,积累了足够的感情了,只差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这一剑虽然惨痛,正好算个机会吧?”
他摸摸我的脸。“是好事,只是感觉简单过头了……而且,这就算结尾了吗?也不知道这次令狐冲跟东方和我们回了黑木崖,之后会怎么办。跟电视剧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可能那一剑就是个转折点吧。”
我伸手去盖住他摸我脸的手。“不要想那么多了吧,姐姐平安无事,还捡了冲哥回来,没有人麻烦也没有人死,多好的事情。”
然后就没有话说了,手互相摸了一会,我们两个的眼神很默契的都不对劲了。他一言不发的把我抱起来放在腿上接吻,两个人的心情是一种以前没有想象过的平静和如释重负,我咬着他的下唇模糊的问他。“外面车夫不会听见……?”
“……你太小看我做的隔音了。”顾云水淡定的说,把我放倒在座位的软垫上开始解领口的衣服,动作却戛然而止——不要误会,这个阻止他动作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起来星跟我说我们两个最好别频繁行房……事实上这个提醒是几个时辰之后我才想起来的。
真正让他的动作停下来的,是一种声音,我们两个人都听见的,非常细微的尖锐声音,好像从车外的远方传来。
“三长两短,是神教的雷鸣穿云箭。”顾云水眯着眼睛,坐起来,辨认了一下方位。“后面有人遇袭求救。”
“啊?”我系着扣子坐起来,捂了捂红红的脸降温。“可是我们不是在你车队的最后面吗?后面还有谁远远的跟着?”
顾云水想了想,脸色突然微变。“是任盈盈那里。”
我一想就明白了。任盈盈不在顾云水的编队里,她那么别扭的人,就算回去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的,所以远远带着几个教徒跟在车队后面,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个时候遇袭了?怎么可能?日月神教的车谁敢碰?
我回头看着我男朋友,顾云水已经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这箭是紧急信号,你跟我出去看一下……好歹得顾及一下任盈盈的死活,不然东方一定会难过。”
我想也是,毕竟这已经算结局了,不能晾着任盈盈的安危不管。“诶?可是不用告诉姐姐一声吗?”
“车队这么长,等通报到前面,后面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这附近又没什么厉害人物,我估摸着就是遇上拦路打劫的了。”他无所谓的说。“有我在怕点什么……真是的。”
我应了一声,就看见顾云水掀开车帘,跟车夫打了个招呼说是一会回来,照样打马,然后就拉上我,一团黑气往后面滚滚而去。
那声音能听见,但是其实已经很远了。我跟顾云水的身法大概往回赶了一里路,才看见无法想象的情况。
任盈盈这边的三辆车已经……粉碎性的毁灭掉,整辆马车就好像被一把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铁锤砸扁了一样。而血腥气蔓延到我几乎要呕吐,我只看了一眼,就被顾云水及时的捂上眼睛。
遮住眼睛前的一秒,我看见几匹马倒在地上,身体被整齐的切开,内脏从整体到不可思议的切口流出来……还有满地的,满地的残缺的人,都是教徒,都被一刀切开,血流成一个长方形的轮廓。
“这是一刀。”顾云水沉声说。“一刀劈开了三辆车六匹马和十几个人,一个活口都没有,不过没有任盈盈的尸体,目前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不对,如果都死了,是谁放的穿云箭?”
也就是那一刻,他刚刚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的下一秒,一团狂气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他想动,却比那团狂气慢了整整一秒,我们两个人被活生生的震荡开来。
那是一个动作看不清影子的人,隐藏在苍白的雾气里。
绿光一闪。我听见一声闷响,有铁器撞击肉体的沉闷声音,然后我看见那个我心目里天下无敌的顾云水,被直接打飞了出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血液从他身上慢慢溢出,一击致命,没有站起来。
狂气里的人,手里是一柄奇异的黑绿镰刀。
绿光再一闪,狂气已经到了我面前,一只铁一样坚硬的手扼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
我们都知道,再度跌宕起伏的电视剧,终有落幕,曲终人散,无论悲欢离合,我们都是观众。无论什么样的故事,都不能影响我们分毫,关上屏幕,什么都不会改变。
可是,我们的生命,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向往过极度的光明,身处过无尽的黑暗,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每每回忆起来,撕心裂肺。
我死死的想要扒开那只手,努力睁大眼睛,想看见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经历的到底是哪段剧情。
可是就在下一秒,我终于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命,我自己的剧情。
“好久不见,林夏。”
惨绿和苍白的狂气散尽,我看见沈辉的脸。
火烧云残酷无比。我的脑海里绽放开比穿云箭还要尖利千万倍的声音。
像凄厉的嚎叫声,一步一步,把我的血肉和灵魂拖回到记忆中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铁链和狂气嚎哭成天罗地网,瞬间包围住我,遮天蔽日,无法呼吸。
……
顾云水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镰刀的刀头打在林之夏后脑上。
少女晕厥,从男人手中跌落,纤细的身影摔落在地面上有一声钝响,尘土飞扬。
那样的声音在那一刻撞击神经,留下无法思绪的空白。
副教主狠狠咬牙,黑雾滚滚而起。然而动身的瞬间,苍白的狂气已经到了背后,沈连城竟然是直接冲进了黑雾里,把他整个人扯了出来。绿光一闪,再一闪,刀柄直接撞断一根腿骨,小腿被打折成诡异的形状,而后他再一次被扔飞。
沈连城依旧站在那里,啧了一声。“护食啊,还挺像样的,不过看你这样子,不知道自己在护什么吧。”
顾云水没有回应,剧痛从骨折处蔓延至全身,所有的力气,甚至都在尽力的想站起来:他的内力,早就没有办法回复,就算自己察觉,早已无计可施,压迫神经也无能为力,那是很久以前就落下的破绽……葵花宝典的破绽和禁忌,是当时漫不经心的疏忽。
就算黑雾浓郁,可是早已空虚,形同虚设。
他喘息着一跺脚,黑雾蔓延开去,范围瞬间扩大了数十倍,包裹住整个场地,甚至林之夏倒下的那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咬牙强忍剧痛起身,少年的身影立刻隐没在黑雾里。
“哦……”沈连城低语着,声音似乎还是从刚刚的方位传来。“你认为黑色可以掩盖你,保护你?”
黑雾也包裹住他的视野,他只是简单顿了一下,接着说。语速甚至是缓慢的,漠不关心的。“但是你又不了解别人……你得到黑暗,利用黑暗。而有些人却是从黑暗里生长的,对于影子里的他们而言,不见天日的世界就像宾至如归……比如我,比如她。”
他的身影似乎动了,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衣衫带风声,传出撞击的钝响,黑雾在片刻间想蒸气一样快速消逝,现出两个男人的身影,沈连城死死掐住顾云水的脖子,伸向空中:而顾云水离倒下的林之夏只有三步。只有三步,他就可以横掠过去带走林之夏,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你曾经成功过,而你现在想要逃离了,却不是因为畏惧。”沈连城喃喃地说。“因为你赖以为生的黑色和阴影暴露了你……你不再相信他们,也不再相信自己。”
苍白狂气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看不清男人起身的动作,他带着少年残破的黑色身影腾空而起,竟然是几丈的高度,剧烈的化作风雷疯狂震落。人体摔落在地上的,腾起烟尘。沈连城在几步外落地,背对着他,慢慢站起身来。
“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过去。”他说。“只不过在那之前,总有些事情要办……然后,我再把你粉碎。”
背后传来响动声,他的话语被打断回过头去,看着还想尝试爬起却徒劳无功的顾云水,眼睛里放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哦,是啊,我还在想轮得到哪一个先粉碎?”
“到底是你的灵魂……”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拎起顾云水的后颈,把他整个人举起来。
“还是你的身体?????”
他双臂扔把顾云水的身体扔下,膝盖撞击少年后背的声音越发沉闷,是整根脊椎被活活击断的声音。黑袍的少年像废弃物一样被扔在地上,那身华贵的黑袍沾染尘土,没有黑雾,没有金色的细密闪电,没有光环,像垂死的主人一样,再也没有站起来。
沈连城随意的拍拍身子,转身回头,走向另一边的少女。
“有些人粉碎的是身体……而有些人是灵魂。”他说,随着步伐,铁链叮叮当当的从袖口滑落出来。
“你说是不是?林夏。”
“……!!!”
车队最先头的马车里,热茶从东方不败手里洒下来,正好烫了令狐冲的腿。令狐冲自己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拿了布来擦的时候,奇怪的看见东方不败没有讲话。他抬头看的时候,发现教主坐在那里没有动,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而他发现那感觉像是一种预感——悲伤的预感。
“有东西不对,我说不出来,不过……”
东方不败有些失神的看着令狐冲,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她直接探身过去,掀开车帘。“你跟我回去一下,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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