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esh,肉体。
生来馈赠,人所拥有的,最美好的,最腐败的东西。
一道必做的选择题:你选择牺牲肉体,还是选择牺牲灵魂?
……
老五的烟盒空掉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十二点。
男人抖了抖空掉的烟盒,不由得皱了皱眉,抽烟是他打发无聊的一种方式。无聊是因为无事可做:毕竟这么晚了,他的高尔夫球场里还有客人,工作人员全走了,留他一个老板下来陪客人打球,实在是别扭。
而且今天这么晚的客人,实在是有点特殊了。
老五心里这么想着,而不远处的林夏又挥出一杆球,一个白色的小点飞出二楼的天台,飞进天台外的绿色地面,直到目光无法追寻。没有球童。他隔着散乱的桌椅看着林夏,不停把球打出去,也不看结果,就好像专门为了挥杆一样,那姿势可真是好看的要命。
女人挥杆的姿势有一种年轻的美好,这是只在某个特定年龄才会拥有的气质和魅力,一旦过了那段岁月,无论多么精致的妆容和服饰也无法再造。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卫衣,白色热裤和网袜,微微弯腰的时候腿依旧站得笔直。老五在躺椅上看着林夏,女人的筐里已经没有球了,她似乎自顾自的耸耸肩,转身走回来,坐在老五的躺椅边上。“五哥?”
“嗯?嗯……打完了?”老五模糊的说,搂过林夏的腰。女人顺势躺在他身边,笔直的腿不怀好意的蹭上来。“嗯,打完了~一会去哪?”
“嗯……你说去哪就去哪。”老五心不在焉的说,突然回过神。“不对,不对,我下午开好了酒店房间来着……”
他很明显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摸了摸身边林夏的头发,抽抽鼻子说。“小夏啊,你今天突然过来不是说有事情吗,难道就是让我看你打球来着,这都二半夜了……”
林夏点点头,身子在躺椅上凑了凑,几乎是贴着老五身边的,悄声说。“五哥,你喜不喜欢我?”
老五不明所以看着林夏,随便点了点头,但是没吱声,好像哪怕嘴里应付一下都会惹上不小的麻烦一样。林夏的手抚上老五的胸口,接着小声说。“五哥,沈哥不想要我了,以后你包养我好不好?”
“嗯?”这消息倒不平静,老五不自禁的出了声。“这么突然,沈哥怎么把你踢了的?”
“沈哥不喜欢我了呗,我就这么点本事,总得找个接盘的,不过找主子也得有点资本。我这里有件事,五哥……”林夏漫不经心的说,她嘴唇凑过去,悄悄说了几句话。老五本来悠闲的很,没听几句后就猛地一下要从躺椅上坐起来,却又被林夏坐起来按住胸口,女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五看着林夏,惊疑不定。“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林夏冷淡的说,回手把长发拨到一边,黑色的头发里有一抹挑染的紫红。媚眼如丝的看着老五。“你呢,五哥?你觉得现在是一个正常人吗?正常人会让大哥的女人留在自己的场子里等到外面打烊了也不劝走?外加这么动手动脚的,说命贱的话,也不知道是谁更贱一点……”
老五看着自己身上的林夏,他是生意人,虽然美色当前,但说不精明是假的,很快就猜出了林夏的打算,冷笑着吐字。“就你这点小心思就像把沈哥害下来,来求我帮忙?你可别做梦了,这活别说我不敢帮你,另外几个更是想都不敢想。戏子无情**无义说得真没错,你还是走吧,我今天就当你没来过。”
“是啊,我是**啊,你不喜欢这样的吗?”林夏就好像没听见老五最后几句话一样,猫一般俯下身,几乎是舔着老五的耳朵在轻声说话,探身过去的时候,浅浅的衣领里露出晶莹的一片白,精妙而诱惑的姿势。“五哥,我见的男人多了。大家每次碰头的时候,我都跟在沈哥身边,每一次……每一次你用什么样的眼神扫着我身上,心里盘算着想把我怎么样的样子,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我看得出来你心里的算盘,所以今天我来找你,我就知道你没法办法推辞,也没有办法拒绝我。”林夏突然笑了,音线沙哑。“你要是不敢去,我还可以去找别人,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么怂,又会怎么看待你?等到沈哥的位子过几天易主了,新上去的人又会怎么看你,怎么对待你?你们这群人啊,都是这个样子的,自己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没有想过不能重来吗?”
“这事情不止跟你说,剩下的几个,我可是挨个去问过了;不过呢,规矩我都懂,凡事都讲究个彩头,尤其做生意之前。我这也算生意了,办事之前,意思一下也是应该的……”
林夏在老五身上坐起来,抬起胳膊解开黑色运动衣的拉链,老五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卫衣里直接就是年轻光滑的娇嫩身体,一件单薄的文胸也挡不住的春色。
“五哥。”林夏娇媚的笑。“要不,我今晚先伺候伺候你?”
时间已是半夜三点,林夏从体育场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热裤上的腰带才刚刚系上。
蚊子的宝马跑车停在马路边上,很特殊的宝蓝色,颇有点跟交通法打擦边球的嫌疑。昏黄的路灯下也显得很特别,林夏叼着女烟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似乎等了很久,车门都锁上了,林夏低下头敲了敲车窗,蚊子才回过神来,把车门打开。
“接下来去老三的场子那里,我让他后半夜等我的。”林夏坐进副驾驶,立刻说。
蚊子没有动,他那边的车窗打开了,海风吹到这里也能闻出腥凉感,“小夏,别做了,就当这么离开了不行吗。”
林夏没有回话,狭长的女烟抽完了一根,她顺手把烟头扔出窗外,低头在自己的包里找烟盒,却好像没有烟了,她动作看起来很快,有点焦躁,过了一会抬头看着蚊子。“你送不送啊?不送我自己去了。”
“我是说,别做了。”蚊子慢慢重复一遍。“你把自己都赌进去有什么用呢?你不该是这样的。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不行吗,就当自己以前做错事了。”
林夏在副驾驶座上坐起身来,她捋了一把散乱的长发,海边星星点点的路灯灯光下,这个女人精致魅惑的妆容遮不住那样的破碎——不可挽回般的无能为力。年轻却绝望。她接着低头翻出自己的手机。“你不送也行……我找人来接我,今天晚上得把他们几个都通气了才行,不然他们几个不一起策划,肯定弄不过沈……”
蚊子沉默着,伸手去拦林夏拿手机的手腕,林夏一激灵,很用力的甩开了,没有来由的愤怒,几乎一巴掌就要扇向蚊子。
“我没劝你,我也没什么资格劝你。”蚊子抓住林夏挥来的手腕,表情平静。少年看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女人,年轻的眼睛里有悲悯,却没有言语,是知晓过去未来一般的无能为力。
“只是因为,我见过太多人了。”他说,声音如同贯穿灵魂,从开始到尽头。“我见过他们迈出的每一步,都不能重来。”
……
我醒过来的时候,姐姐还是闭着眼睛的。
这是个很温暖的屋子,虽然大开着门,秋天的寒冷却也钻不进来。这样平凡的小镇上,只有任盈盈的据点能修得这么讲究,而这样的房间,本来是她自己住的。
我们两个圣姑疯跑回来的时候,教徒基本上都有点忙乱,更何况怀里还抱着教主。要不是平时训练有素,简直要乱成一锅粥。平一指是前天晚上离开任盈盈据点的,一时半会拉不回来,好在平日里就有几个教里的医生,一阵忙活,总算止了血稳了伤势,好在那一剑没有伤到心脏,前胸进剑,也没有脊椎的问题,不然真的就不敢想象了。
跟刚刚回来的时候相比,姐姐脸色没有那么吓人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的征兆。但是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脸色越来越差了,通宵守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现在的样子却没有一点疲劳感——不是疲劳,只是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空虚感,就连自己接下来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都完全没有想法。
我拿布巾给姐姐稍微擦了一下脸,喉咙里像有东西灼烧过一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去倒水。这一转身小小的吓了一跳:任盈盈坐在外面的门槛上,背对我靠着门框,一动不动。
我想起来,昨晚下来之后,她就在那里守着,没有进来。
而且我还能看出,她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醒着的。
我犹豫了一下,拿着水杯走过去,在任盈盈身边的门槛上慢慢坐下来。
任盈盈果然还是醒着的,她眼睛看着屋梁,没有说一句话。
“什么心情?”我在她身边坐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没头脑的开了头。我们两个像戒毒成功的患者一样,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迷茫感,这种感觉在姐姐睁开双眼之前,大概是没法恢复了。
任盈盈摇摇头,瞳孔依旧是散着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断断续续的说。“……她没有告诉我事情会变成这样。”
“谁?柳菲吗?”我想起来那个同为穿越者的女人,告诉了任盈盈不少事情,却似乎再也没有动静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说。“就算一开始没有人告诉你怎么做,你也会导致现在的结果的。”
她沉默着,过了一会,说。“八岁那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娘?雪心吗?第一集就被姐姐打死的那个?我还算记得那段,却没有插话,任盈盈是一个太久没有跟人讲话的人了,她开了口,就不会停下来。
“你说,如果娘亲横死,下手的人,曾经天天陪你上山摘果子吃;而那年你才八岁,你会做什么出来?”
“你说,如果你自小心里羡慕敬仰无限风光的那个人,有一天突然变成了女人,而你发现你还是喜欢她,你会做什么出来?”
“错的不是她。我知道,是教主这个位子让她做出这些事,挡住我们两个的。如果……如果她再不是教主,我就能跟她在一起了,我一天一天的安慰着我自己,我跟自己说啊,我在她心里有很大的位置,只是仅次于教主这个位子而已,只要有一天她不看重这个位子里,只要一回头,就能想起第二个重视的我来。所以我一直等啊等的……
“直到后来,跟你们一样的人来告诉我,不久以后,会有一个令狐冲来抢走她,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在那些日日夜夜里,我都没有没法睡着,静神香点了一盏一盏,过去的十年里,我用所谓的第二个位子安慰自己欺骗自己,可是被你们几句话勾勒出来的未来粉碎得一干二净,这对我公平吗?我不是人吗?你想更改未来,难道我就不想了吗?”
“我只是想找一个办法,不让你们抢走她,我相信只要她心里有我,就不会动摇。可是直到最后我明白,她一直都在挂念我,却根本没有回应我……”
她抱着膝盖坐着,声音越来越小,叙叙的说着。到最后连坐在身边的我都听不清了,像一种强迫式的自言自语。我头疼欲裂,站起身来离开,即使门外冰凉的空气也没有让我平复下来多少。
……
这个世界的任盈盈,是喜欢东方不败的。
这不是个太难接受的事情——原著里东方不败还是男的的时候,自打任盈盈小时候起就陪伴她度过整个童年,虽说,原著里的目的是为了取得任我行的信任。可是物是人非,在我来到的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充满了斗转星移般的改变,性别变了,为人处事变了,经历也没有变,从经历里产生的暗生情愫更是正常。
那如果,如果一开始那两个原著党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柳菲没有告诉任盈盈接下来的剧情,那么任盈盈是不是还会做出一样的事情?所以说到底,她接近令狐冲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姐姐爱上冲哥吗?
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讨论如果的必要。
我用力揉着额头,只觉得这个问题无法思考,就好像宇宙有没有边际一样艰涩难懂。无论是无法改变的剧情还是一切一切都让人……烦躁不已。
我用力敲了一下门框,心里乱糟糟的,突然听见门外有噪杂的声音。
跑出院子的时候,我确实是吓了一跳。因为那几个教徒抬进来的担架上,赫然正是令狐冲。这几个教徒戴着面具,明显不是任盈盈这里的人。我想起来星圣姑把我从任盈盈那里捞出来的时候,手底下带的就是这样的教徒。
星的手下出现在任盈盈的据点里,这事情可有点出乎意料,我叫住抬担架的那几个人,走上前去看了看情况。冲哥昏迷不醒的样子基本上没法见人,脸色跟死人一样……我想起来走的时候,那片林子里只剩下顾云水和令狐冲。姐姐出事大家都很激动,令狐冲这样妥妥就是顾云水打的。
我咂咂嘴,我当时走的太急,把自己男朋友都扔下了。虽然预料到顾云水能把令狐冲收拾一顿,但这也太狠了,也不知道那货想没想过,万一把令狐冲打死了岂不神作?仔细一看却感觉不对,昏迷不醒的冲哥衣衫极度凌乱,面色惨白,但是……好像没什么外伤的样子。
难道掌力直接打进了五脏六腑?这可比外伤严重多了,顾云水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担架有点晃,我下意识看了看抬着担架的几个教徒,这几个教徒虽然都带着面具,但是很明显情况都不是太好,站着都有点晃,像是极度脱力的表现。
这面具还是值得说一说,因为实在是太猎奇了,类似头骨的外形和灰白色,该有眼睛的地方没有眼睛,一片平坦。只有一个刻上去的符号,类似阿拉伯的8,大小大概从额头到下巴,有四个眼睛一样的孔竖着排在面具正中间,两个孔在8上面的圈里另外两个在下面。
这反人类的设计戴上去之后到底是怎么看见东西的。更何况这个8字……我看了看这几个教徒面具上的8字,再一次确定在我遥远过去的记忆里肯定见过这东西,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脑补到这里,这几个教徒又乏力的晃了晃,肢体语言大概可以理解为:日圣姑您看够了就放我们走吧,我们都累挺了。
我看着他们的无力样子,又脑补了一下顾云水暴打令狐冲。然后这几个教徒上去劝架,被暴走的顾云水一掌打开的场面,这么想想还挺合理的……
对了,顾云水哪去了——按理说,令狐冲是被顾云水打的,现在被星的教徒救回来了,所以我当时跟任盈盈离开之后星圣姑和顾云水去了那里?可现在教徒就那么几个,已经零零星星的回来了,而且看样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都疲惫的很。
我犹豫了一下,直起身来看着他们几个,带走的教徒低头行了一礼。“日圣姑。”
“就你们几个来了?”我皱眉问。“你们是星圣姑带的人吧?”
教徒点点头。“日圣姑明鉴……我们去的时候令狐少侠已经奄奄一息了,主子让我们把令狐少侠救回来的。”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看来星是去劝架的没跑了,我暗暗点了点头。可是既然确定了这个,事情就愈发的不对劲了。“那……冲哥的伤是顾云水打的啊?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既然你们赶到那里去了,肯定是星带着你们去的吧?怎么星也没回来?”
“这……”教徒有些为难,在那踟蹰着不说话,倒是走来另外一个戴面具的教徒,看了看情况才跟我开口,声音老成一些。“日圣姑,我们也解释不清的,现在也只能耐心等待一会了。”
“等?”我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回来了结果你们主子放着不管?是出事了还是失踪了?好歹说一下啊,这么放着人不找,你们这群属下怎么做的?”
“回日圣姑。不是我们不去找,而是我们来的地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右边的教徒面具后的声音听来老练一些。“日圣姑,属下斗胆直言。您和大小姐平日总在总坛,神教有一些事情,是您无法理解也无法得知的,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尽了力,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他们自己从那片林子里走出来了。”
那个稍微年长些的说完了,低头对我行了一礼,跟抬着担架的几个教徒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匆匆离开了,大概是把冲哥送去检查一下身体状况什么的。
这事情真是……跟电视剧里越来越脱节了。他们说的没有办法进去是什么意思?对了,翅膀……我猛地抬头,想起来跟任盈盈下山时候看见的那十二条撕裂天空的翅膀,就是那个方位的,那是什么东西?我静下心来想了想,当时在场的有顾云水和令狐冲,后来星过去,现在令狐冲出来,所以还剩下星跟顾云水两个人,目前为止……
“你TM在逗我……”我抬头看着山那边的天,喃喃自语的说。“难道还在那片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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