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ever digs a pit may fall into it. )
(挖陷坑的,自己必掉在其中。)
我倚着门口出神了半天,才拦了两个路过的侍女帮忙烧下沐浴水,成不忧的死全华山上下就算都知道了,这些人也是不在乎的,江湖浮沉,不关这些本分人家的事情,所以她们只是当成很正常的差事,进屋来帮我拾掇。
这样的生活岂非简单的多也舒心的多。我还在靠在一边没动弹,懒得动也不想动,我看着其中一个侍女,是很普通的小姑娘,年纪没准还没我大了,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弯腰放水时露出后颈的肌肤白皙细腻。我发呆,突然问。“妹妹叫什么名字?”
“……嗯?”侍女回头,略带惊讶的看着我。“小姐可是问我?”
我把掉到额前的头发缕了下,点点头。
“回小姐的话,我叫玉儿。”侍女温顺的回答。
其实我没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那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在姐姐不在的时候想说说话。我哦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问。“……什么时候上华山的?”
“回小姐的话,玉儿自小就上华山了,有活干有饭吃,山下家里也不担心什么。”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着,问。“在这边过得如何?”
“岳掌门是武林一方砥柱,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话到此处,玉儿的语气似乎也欣喜起来了。“我们什么时候想家了下山看看父母姐妹,自是打声招呼就使得,掌门也不管这些的,家里有什么困难的知道了也会帮忙接济接济什么的宁女侠也……”
我长出了一口气,后面的话基本上没往心里听,都是与我无关的事情,华山派这个地方,除了冲哥我了解的没多少,我抬眼望向房梁,屋架是古老结实的实木,讲话的时候一点回音也没有,玉儿的音色听起来笃实而温润,她又断断续续的讲了什么,我只是望着屋梁发呆。
那时候不比后来的清朝那么分贵贱,更何况我也不是华山派的人只是个客人而已,我不搭理她其实算很没礼数的行为,不过当时我想不到那里去,玉儿似乎也没有什么埋怨的神色,只是跟另外一个侍女利索的打理好沐浴用品,然后低声跟我说了句。“小姐,水烧好了。”
“哦。”我的眼神终于挪到那个木制的浴桶上,说声。“好。”
伸腿进水里的时候,还是吸了口气。
有点……烫。我半站在浴桶里,把裙子放边上的屏风上扔过去挂着,然后慢慢蹲下去。房间里温度是类似初秋的冷,屏风这边的浴桶里是模糊的热气,隔绝了外面难受的温度。我在浴桶里慢慢蹲了一会适应了水温,才伸展开手脚。
侍女跟贴心的帮我洒了花瓣在水里,慢慢漂着没有方向。
对面的墙上挂了客房的装饰,最边上是幅画作,我隔着热气看不清内容,再接近我这边是四张简单的挂娟,四个简单的毛笔字,春夏秋冬。写的倒是蛮好看,毛笔字这东西要底蕴的,华山上下弟子都是年轻人,想来也只是岳不群的手笔,不说人品,书法倒是不错。
后腰的刺青不知道怎么了,被热水泡的微微有点发疼。我全身泡在水里,瞅着那个笔走龙蛇的夏字,一点没动弹,呼吸似乎都在氤氲的热气中放松放缓了下来,思维却再飘向了某段混沌的时光。
夏……
……
大连。
星木高尔夫台球俱乐部。
一杆挥出,球不如人意的偏离了轨道,拿着球杆的那男人丧气的骂了句,朝身后几个下手挥挥手示意,立刻有人上来摆球,那男人西裤白T,有点养尊处优的意思,只是脖子上戴的条金链子显得俗气。他拄着球杆瞅着下手忙活,摆好了球刚准备挥杆,身后一声不到好处的声音却又阻止了他。“皮总?早上好。”
皮总不耐烦的神色回头瞅瞅外面进来的人,夹着个公文包一副跑生意的打扮,话虽调侃,摆明了是不客气的。“哦,小刘啊?天儿这么热不在海边搂妹子来这有何贵干?”
没有回答。
小刘今天表现奇怪了不少,进来也不跟皮总回一句,大喇喇的走到皮总身边的桌椅拉了铁椅坐下,椅子摩擦着理石地板的刺耳声音让皮总深深的皱了眉。
“皮总,我今儿个生意忙,下午还有事,来这跟你长话短说。”他点了烟,开门见山对面前站着的男人说。“沈哥10分钟之后到。”
“沈辉?”皮总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他来干么?上次生意的事还没谈妥。”
沈辉。
这个名字就好像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皮总身后那十几个下手本来都打算主动把这小刘请出去的,听见小刘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都停下了脚步。
远处的DJ很自觉的关了略显吵闹的音响,场子里一片寂静。
“生意妥不妥,你我都是混的熟的人,自然知道沈哥不在乎这个。”小刘手指夹着烟,领导一样的对皮总点点画画,他今天底气真的很足,也不知道依仗上什么了,在别人的地盘还能这么飞扬跋扈。“跟生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跟生意没关系?”皮总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刘都说了自己忙,讲话还这么拐弯抹角的,可不是成心找事么?“那他来我场子干啥?”
“皮总啊,你自己心里明明比谁都清楚的,两个月前你在陈姐店了包了个妹儿,好像玩完之后人家都跟你撇清关系了,你还死缠烂打的。”小刘似笑非笑的看着皮总,慢慢说。
“本来这女的跟我们没啥关系,但是既然沈哥看上了就是沈哥的人,我们这群打下手的,肯定得来知会你一声啊。”小刘顿了顿,好像在想措辞,接着说。“皮总啊,大家都一个圈儿里的,上次生意你包了西街的店面欠了沈哥七八万块钱到现在都没还,沈哥也没说什么,都是朋友大家图个开心就成……”
“可是这回的事情扯上女人了,你这么不罢休,沈哥脸上多挂不住……”
“……得了吧。”那被称作皮总的男人挥挥手让小刘不必说下去,他不屑笑笑,低头点了烟。“那女的谁他妈不知道,小刘啊,你也是个明事的,回去跟你沈哥讲明白些,这样的女的用得着认真?玩两天扔了得了。你看看这,还让你亲自找上来,多伤了兄弟和气?”
话里隐隐带了驱逐令。这块全是皮总手下的人,一道道毫不客气的眼光看着这不速之客,而那小刘却照旧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皮总,无奈的耸耸肩。“皮总啊,我来一趟够给你面子了,咱们俩是兄弟和气,你这话怎么不去当面跟沈哥讲?我今儿个过来是给你个机会,可你这……”
皮总听得厌烦,转过身走向自己的球台。“送客。”
背后传来小刘一声冷笑。皮哥的手下没有动,一双双眼睛却见了鬼一般的看向皮总背后。
皮总皱眉,他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习惯性的一转身,头都没看清后面,一根9号的铁木高尔夫球杆就发狂的砸到了他太阳穴上。
一声闷响,球杆飞了出去。皮哥背后鬼一样出现的沈辉却没停手,他似乎根本就不管打死人这回事,顺手抓起球台边上的折叠椅就往皮哥头上死死砸下。
血腥气很快弥漫出来,皮哥在场的十几个伙计没有一个敢动一下。有几个确实忠心的刚想抄家伙上,却被沈辉背后走出来的那女人吸引了下注意力。
女人化着烟熏妆,头发染了精巧的酒红色。除了胸口平了点,那一身曲线是个男人都会想入非非。她拿相当瞧不起的眼光扫了一圈皮总这群犹豫不定的手下,随手拉开张椅子坐下。沈辉刚好站在她身边冷眼看着倒在地上捂着头的男人,她却根本没管,很自然的把手伸到沈辉裤兜里拿了烟盒出来。
她低头点烟,自有一番风月气质,开口的声音竟然隐隐是青涩的。“小刘,这么巧也来皮总场子玩?”
“夏姐好。”小刘熟稔跟那女的打招呼。“早知道沈哥要来,我也就不跑这冤枉路了。”
小刘说的当真无所谓,他拿了桌上的皮包站起身来。“……您俩慢玩,我先忙事情去了。”
女人客套一笑。
小刘好像有点害怕的看了沈辉一眼。拿着包很快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了。沈辉压根儿就好像没看见他这伙计一眼,冰凉凉的眼神一直在那盯着地上的皮总。女人看了沈辉一眼,自顾自的抽烟。而那十几个伙计就像石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他们的冷汗早已浸透重衣,却没有一个人敢先上去送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大狼狈的样子。
皮总捂着头,终于动了一下。仅仅是动了一下,沈辉却好像瞬间疯了一样,立刻就扑了上去。
……
地上,周围的塑料椅子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点。
“皮总啊……”
沈辉看看自己拳头上的血迹,不知是刚刚一番疯狂的打击蹭破了自己的手背,还是过于用力而从对方身上打出来的血迹。他走到爬都爬不起来的那个男人身边,缓慢而不可抗拒的把他的衣领拎起来。“你看见这妞没?这妞以后是我的,她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别人碰都不准碰一下。”
他的言语更显和蔼而带了商量的语气。“皮总,道上都是一起玩的,给个面子?恩?”
话虽温和,可一片血腥气的现场哪里符合他这好像打商量一般的口吻,只是更添恐惧而已,皮总早就没了回应,这情况真是不知道他是被打晕了还是活活打死了。沈辉饶有兴致的看着昏厥的皮总,接着开口,口吻倒是在替皮总着想一样。“皮总,别这样,我确实弄不死你,但是我知道你有个儿子在市立念初二,你有个老婆在软件园上班……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你要是想生活过好点,也别拖累老婆孩子啊?”
“林夏我不要,我不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辉刚刚这一番话刺激,皮总终于有了回应,他在沈辉手底下嘶声道。“别,别动我老婆孩子……”
沈辉一下子笑的特别开心,他的手松了皮总的领子。站起来扑扑自己满是血点的衣服,回头插兜竟然直接走了出去,那十几个伙计从头到尾在他眼里真的如同摆设一样。女人没跟着沈辉走,她看着皮总轻蔑一笑,她坐在椅子上,叼着烟盘着白皙的腿。“皮总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俩都扯清关系了,你这边死缠烂打的,弄成这样子我也不想啊~”
“……林,林夏,你以为你就牛逼了?”皮哥躺在地上,声音仿佛要从嗓子里咳出血来,他一咬牙,松开了捂着头的手,他头上一大片模糊的血迹。“……你就是个贱货,指着靠山?呵……你他妈也迟早会被他搞死的……”
“嗤。”女人短暂的一怔,随机那副轻蔑的神色又回来了。“我跟着他总比跟着你这个怂男人强,孩子长得都比妈高了,你这当爹的还想在外面偷着包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跟你这群伙计也不嫌丢人?”
门外似乎传来车笛的鸣叫声。她听见了,就伸出腿下椅子勾着黑绣花的人字拖穿上,远处有好几个伙计是偷偷看她腿的,她余光扫一眼就知道,可是似乎没注意一样,款款站起身来。
“我得走了,这事到此为止吧,皮总,祝你生意大吉啊~”
她走的跟来的时候一样自然,完全就不理会皮总,直到外面的后脑的剧痛却让他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他憋气至极,狠狠砸了一下地板。
“……**。”
……
“东方?林之夏?”
裹了浴袍走出浴桶的时候我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不由得慌了一下神,然后辨认出来是顾云水的声音。
“啊……顾云水?”我光着脚往门边走,古代又没个猫眼什么的东西,不过看轮廓也只能是顾云水了。石板地很凉,我一步一步挪过去口里问着。“……不是说不上山怕惹麻烦嘛,怎么又来了。”
“上个山都扭脚了你让我怎么放的下心,我偷着来的,反正华山派现在一团糟。”顾云水漫不经心的在门外说,惯常的语气。我心里一暖,想想一天没看见他了,刚要伸手开门,紧接着听他说。“……顺便看看你动没动剧情什么的啊,东方呢?没跟你在屋里?”
我的手停在门把手上,没有开。
“?”顾云水够感觉到我已经走到门边了,我没开门,他自然是奇怪。“开门啊。”
“你是谁?”我沉默了一会,低声问。
“我是顾云水啊。”门外的副教主不明所以。
“不是……”我自顾自的笑了笑,问着自己都表达不清楚的东西。“……我是问,你是谁?”
顾云水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说什么,不过他肯定看出来我的不对劲了,我们两个人隔着门站了一会,他问。“……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裹紧了浴袍,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光着脚踩着石板地这会却也感觉不到太凉,要是平常的话大概我早就跳着脚狂奔回床上了。我慢慢蹲下来,背靠着门,抬头看着屋顶想着一团乱麻。人在一瞬间能想起的事情太多了,我沉默半响觉得应该跟顾云水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我说。“我刚洗完澡。”
“……”顾云水有点无语,换成正常人都该无语了,等好久等来这一句,他说。“那没事啊,你先去擦头发穿衣服,弄完了再来给我开门,我等你。”
他说,我等你。
我没放声。
他站在门外没有动,过了一会轻声说。“……林之夏?你是林之夏吗?”
我直勾勾的瞅着房梁,说。“我是林夏。”
我自己都听不懂的回答,顾云水大概也听不懂了,他问。“那有什么区别?”
我摇摇头,然后想起来我在屋里隔着门他也看不见我摇头,我感觉到顾云水的手放在了门上,我突然开口问。“顾云水,你会骗我吗?”
“我不会骗你啊。”他在门外说,语气挺像哄着我的样子。“我为什么要骗你?”
“嗯……”我模糊的应了一下,说。“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上山来看我的?”
“……我是来看你的啊。”
我轻笑一声,这样的场面自己实在见得太多了,就连应对之道都成了习惯。我很快的接了他的话。“那你不是来看姐姐的?”
顾云水没有回答我,他站在门外沉默着,门里面我抱着膝盖坐在地方,咬着嘴唇缄默不言。
我知道这些话我都不该说,这些刺我都不该挑,门外的那个人做的事情比我多了太多,他没什么必要在这里听我突然的抽风发泄。我心里想要确定的答案,我知道,哪怕顾云水真的信誓旦旦的说了,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
“你怎么了。”他轻声又问一遍,想了想没回答我刚才的话,接着说。“我来看你们两个的。”
我呵呵一声,不知道是嘲笑他,还是嘲笑我自己。“顾云水,我……我想听我对于你算什么样子,你别骗我。”
“算……算很重要的人,非常重要。”顾云水叹气,似乎是把手从门上放下了,他随便拍了拍自己衣袍,接着说。“我穿的比你早……早一年多,帮东方办事这么久。除了她,全教里只有你我从没有怀疑过提防过,我……以前是个很多疑戒心也很重的人,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多太复杂,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你……我既担心又很喜欢你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唯独没怀疑过否定过你。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希望,
你能在我这一边,这不是谁喜欢什么CP的事情,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我自己当时的想法,你要是想问你对于我来说算什么,不知道这算不算答案?”
他不是多话的人,这次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鼻子一下子酸起来,起码这几句我从心底接受了。我捂着自己的嘴控制了一下哽咽的声音,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来给他开了门。
打开门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样子糟透了,全身上下就裹着条浴袍,头发湿淋淋的都没用手摆弄一下。可是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这些能算得上什么。顾云水站在门外,他没有迈过那个门槛,只是站在我面前望着我,我低头看着院里的地线,不去跟他的目光交接。
他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把我搂进怀里抱住。伸手摸了摸我眼角湿润,接着说。“你那么聪明,我早穿时候的事情你可能也知道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总是觉得时间长了你自然就会相信我,我……我就记得前几天我们做完之后我跟你说的话。”
“你不来这里,我也不会认识你,来这里之前如何如何,你不想提起来,那也与我无关。”他慢慢地说。“我觉得你很好,很喜欢,没别的。”
我伸手回抱住了他算是回应,他搂紧了一点,接着道。“所以你不管相不相信我,起码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我想说的都让你说完了。”我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勉强带了点笑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顾云水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默默的点点头。
后来的事情是,我被抱着的时候,透过顾云水宽阔的肩线,就看见了手拉着手的令狐冲跟东方不败从外面走进来,似乎在讲什么笑意盈盈的话,姐姐进门就看见了被顾云水抱住的我,眼睛里神色晃了一下随即变成满满的欣慰。空留冲哥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最后一件事情也终于放下心来。我睁了一下有点红肿的眼睛,就又紧紧闭上,把头埋到顾云水的衣襟里。
华山派,客房小院。
一声轻响,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令狐冲慌忙要去捡,正要弯腰,对面走来的东方不败却扶住了他。
他一愣,看着东方不败自己弯了腰去捡自己的剑,仿佛在做着一件自然无比的事情。他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弯腰的女子,有点恍神,一时间竟有些留恋。却听的东方不败问。“剑还拿不稳?”
令狐冲回过神来,出了口气,点点头,东方不败倒转了剑柄递给他。“……那就别练了,虽说内伤恢复的快,也是休息的好。”
“没事的……刚刚手上没劲了一下,有点抖。”令狐冲甩了甩自己手腕,无奈的说。冲哥嘴唇虽然还是挺白的,但是这两天的工夫里气色恢复的算很好了,冲哥现在体内是当世两大高手的内力汇聚,相比之下,成不忧的那一掌可能已经从内伤恢复成外伤了,他很快的抚了抚胸口,没以前那么难受,对着东方不败笑道。“你看你,还说要拉小师妹跟林师弟来练剑呢,多亏现在就咱俩,要不我这个样子使出招来,岂不是丢光了大师兄的脸。”
“人家也没把你当大师兄看啊。”东方不败看了看自己手中令狐冲的剑,随口道,话出口就知道说的有些不对,抬头果然看见令狐冲眼神一黯,顿了一下很快改口道。“他们那武功,还是别来受欺负了,免得又向你那师父告状,你说可是?你等伤好了,不妨去跟你师父说,自己给华山剑法多创了一招,就叫……就叫令狐飞剑?看你师父要不要再在思过崖把你关个把月?”
“没这么不讲理吧……”令狐冲笑了点点头,微微一抖剑刃。“我还有劲呢,再来试试?”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睛。“随你啊。”
……
“你别说,这么看还挺和谐的。”
我坐在石桌边上看着姐姐跟令狐冲扬扬眉,身后站着沏茶的顾云水凝视了一会翻腾的热气,说。“……本来也挺和谐,可惜电视剧里太多人坏事。”
我看着姐姐跟令狐冲你一下我一下的,东方不败武功那么高,配冲哥玩这些华山的小招式却一副有兴致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叹口气,要是能一直这样能多好。“是啊,太多人坏事了……想想都不轻松。”
“没什么不轻松的。”顾云水递了杯热茶给我,自己也拿了一杯。“知道了他们的未来……却想改变他们的未来,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没什么做不到的,起码不能让自己后悔。”
“……”他说的有点沉重,我不知道怎么回好,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那个,现在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三个毕竟都是外人,这样真的不会惹麻烦?岳不群的城府多深我们又不是不了解……”
“没必要。”顾云水回我,他向前弯腰,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耳坠,大概是位置没别对。“你跟东方在这暂住岳不群已经知道了,就算已经对你们有了敌意,也不会现在表露出来,他们的那个吊桥陷害东方的计划不知道是哪天的,但是既然知道了剧情,随时提防着就不会发生。”
“那你呢?”我看向场中,令狐冲的剑又掉了,姐姐笑吟吟的给他捡。“你不是在金盆洗手那时候跟四大掌门都打过,你自己也说了认出来不好办,现在倒是自己主动上山来……”
“岳不群看见我之前我就早跑了。”顾云水无所谓的说。“这么大点地方有什么能拦住我的。”
“什么啊……叫我说都过了几个月了,你换身衣服除了那群青春期的小侍女谁都不会留意你,还非要穿成这样上山来,岂不是自己作死?”我抱怨的敲敲他胸口的刺绣花纹看着他,他淡淡一笑。
“讲白了你还是不放心我。”我嘟着嘴翻白眼。
“行了,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啊。”他从后面伸手过来揉揉我脸。“要不然趁着他俩你侬我侬,咱俩过过招?”
“少来。”我白他一眼,朝院里的两人招招手。“冲哥,姐姐,来喝茶~”
东方不败听见了,笑着跟我挥了挥手,就跟令狐冲走来石桌这边,从我手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递给冲哥一杯。我在一边趴在石桌上懒懒散散的样子,突然觉得白顾云水一眼不够,转身的空当又白了他一下=w=他特无奈的看着我,然后脸色突然就变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一瞬间挺想笑的,因为他从来没过这种表情的。可是下一瞬间,我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也听见了那一声金器破空的声音。
……
东方不败教过我,这种声音就代表有暗器,背后出现这种声音就要马上侧闪,才是最有可能避开暗器的方式。可是我终究是迟了,太迟了,我什么都学不会。我感受到我胳膊似乎自己不听使唤的震了一下,我脸上笑意未散的看去,就看见一根比铅笔粗细的铁箭扎在上面。
身体的感觉就像浴缸里的水一样被瞬间放空,我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倒去。东方不败本来在我身后喝茶,就像是在我倒下前凭空出现一样抱住了我。我听见姐姐把茶杯掉碎在地上的声音。
我想捂伤口,可是铁箭插在上面连动都不敢动,只能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不放声,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原来受伤可以这么疼的。东方不败手脚极快的撕开了自己的紫色裙角,拉过我的手臂环绕捆上,我小臂中箭她却包紧了最靠近肩头的位置,我依稀记得这个是为了防止延缓中毒的,延缓毒血回流。
什么小说里电视剧里那些身上中了好几剑还能一个打十个的主角,果然是……骗人的啊。
都是假的……我看着东方不败撕开的裙角脑子里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姐姐你也太糟蹋衣服了……
可能是扎透了胳膊上的血管,血很快的流出来,流到东方不败的手上身上。我看着一团团的红色血迹,眼神都要散开了,在东方不败怀里,整个身体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不能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
一瞬间,可以严重到这个地步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我那时候对着姐姐的神情一定是惊慌失措的,因为东方不败看向我的眼神里一痛,她在极短的时间里犹豫了又决断,弯下腰极快的跟我说。“之夏,没事,姐姐在。”
“疼……”我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说。“我疼……”
东方不败似乎是安慰的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出手如风,点了我胸口三处穴道。我只感觉胸口一窒息,然后就栽入黑暗。
“云水……”东方不败回头,顾云水却已经不在地方。
教主立刻抬头,就看见黑衣的公子身法如龙,一瞬间已经过了三重屋檐飞掠而去,凌厉的杀气和内力带着声音一并传回。
“马上把之夏送下山,我提着那人人头来见你!”
东方不败咬了咬嘴唇,一跺脚回头对着令狐冲急道。“你们华山派……当真是好地方!”
“东方姑娘,我……”令狐冲后退了一步,东方不败抱着林之夏的样子他是看得出来的,只是这情况太突然,他实在是不知所措。他第一次看见面前的姑娘露出这样的神情,焦急,无奈,还有……愤怒。却是一闪而过。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的样子,她知道这事完全跟他无关,教主本不是乱发火的人,此时却当真有些失控。她沉吟一下,把怀里昏睡的小姑娘让令狐冲接过去。“你身体行的话,把我妹妹送到山下最大的医馆去先安顿好,我跟云水有事,稍后就回!”
她顿了一下,说。“我跟我妹妹是外人,不方便找你师父求助,你尽管送下山去,我随后就到。”
“……我知道了!”都是聪明人,令狐冲知道事态紧急,他马上接过林之夏,急匆匆的出了门。
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抱着林之夏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也出了客房院门。
她疾步走去的方向,正是正气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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