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their fruit you will recognize them.)
(凭著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
“无心练剑,不如不练!”
我跟东方不败刚上了思过崖的台阶,就听见老头子略有抱怨的来了一句,思过崖凉亭前冲哥尚自捧着剑没反应过来风清扬这一下,这边厢一回神,就看见了我跟东方不败,风清扬自然也是看见我了,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想想又没什么的,背后推了姐姐一下。
没推动东方不败,不过姐姐明白我这意思了,看了看冲哥又看看我,眼神大概是问我进洞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能行?我翻白眼心说有什么行不行的,下巴朝走过来的风老头扬了扬,意思就是没事这有人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姐姐摸摸我头笑了笑就走向冲哥那边。
“董兄……!”冲哥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冲上来,手刚要拉东方不败的时候那桥栏一样粗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了,手一僵就放下,脸上赔笑。“董姑娘……你去哪里了,把我给吓死了。”
“是你被罚面壁又不是我被罚面壁,我当然可以自由走动咯。”东方不败秀眉一扬,看着冲哥欲言又止。“我问你,你是不是……”
话音一顿,令狐冲正自把剑插回腰间,听见停顿未免奇怪,抬起头来问东方不败。“嗯?董姑娘要问我什么?”
东方不败脸微微一红,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崖口的白衣老头子跟蓝裙小姑娘,可能东方不败话说到一半就断掉的原因就在这里。那边的小姑娘脸色还是低落,不过跟刚上山的时候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东方不败的眼神移回令狐冲身上,随口道。“没什么……行了,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紫衣丽人微微一笑把手里食盒提了提,打开盖子,令狐冲闻了闻味道就拿起食盒里的物事一看。“哇……好香的鸡啊!可是这么香的鸡不配酒……好像有点可惜哦。”
“知道你爱酒啊。”东方不败笑道。令狐冲一愣,这话他也真就是随便一说,哪里料到东方不败这么泰然自若,愣了愣就看见东方不败又打开食盒第二层,拿出个小巧玲珑的酒壶来。“呐。”
那酒自然是我跟姐姐买的上品,酒壶一遇山风香气四溢。令狐冲这把可真是高兴坏了,抄起酒壶在空中抛了下,冲着东方不败指了指山洞。“知我者乃东方白啊……!走,进去喝!”
后来的那尴尬一搭肩,还有冲哥嘴里絮絮叨叨“真没想到你穿女装还挺漂亮的”的话,我都默默看了一遍,看着俩人进山洞我心想姐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你俩慢慢逍遥。细细想想这块跟剧本里少了点台词,原因大概只能用顾云水的蝴蝶效应来解释。从思过崖洗澡开始,剧情就已经开始微妙的变化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还是无伤大雅的。
我揉揉眼睛,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身边的风清扬看着俩人背影悠悠出了口气,好像也想起了些什么。此时看见我动作才缓过神来,看看我说。“姑娘身边那公子呢?”
“没来。”我眼睛看向别处摇摇头。“我送我姐来的。”
“她真是你姐姐?”风老头捋着胡子。“你姐姐一个女流之辈武功这么高……你可是跟她一点不像啊。”
“我没出息。”我哧的一笑,不置可否,迈步就要下台阶,思过崖没有冲东我还有什么好呆的,刚一转身,就听见老爷子在后面来了句。“世间多少痴儿女,欢乐趣,离别苦。你又在伤心什么?”
……
“东方姑娘,所以说那林姑娘还是你妹妹?”
思过崖的石洞里早已摆好酒菜,当然这都是令狐冲忙叨的,东方不败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托腮瞅着令狐冲把东西一样一样的从食盒里拿出来,闻言挽了挽耳边头发。“我骗你做什么?”
教主不置可否,看着对面坐着的令狐冲拿着个鸡腿大快朵颐,微微出了口气,接着道。“我又没什么瞒着你的,你也不用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算了,你不相信我也无妨。”
“不是,东方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令狐冲放下鸡腿赶忙擦了擦嘴,拌嘴的毛病又出来了。“你俩都不是一个姓,我还不是好奇问问……你看,你这哥哥突然变了姐姐,我还怕你妹妹突然变了弟弟呢。”
“那倒不会。”东方不败被令狐冲逗的莞尔,说。“姓氏不一样还不常见,姐妹难道还不分个亲的堂的?我说啊你一看就是在这华山上呆得久了,天天呀见的都是师兄弟,什么亲兄堂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令狐冲眼色一黯。“东方姑娘见笑了,我是自小便上了华山的,师父师娘于我来说便和亲爹亲娘一样,更何况这些师兄弟了……我倒也盼着能有个时候,来个客人上上华山,登门来说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什么的。”他自顾自一笑,只是这笑容夹杂的苦涩,气质却是不比刚才了。“可惜……可惜呀,我自己都知道没有,什么骨肉之情,什么兄弟姐妹……什么都没有,刚上华山时候我都大的已经能记事了,从那时候就懂得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没什么疏不间亲的。”
令狐冲看了看缄默不语的东方不败,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话多了,心里有些微微的懊恼,平时这些心里话跟小师妹都没得说,怎么对着眼前的东方姑娘反倒开得了口了。他想了想,才接着说。“对不住东方姑娘,我这一时想的多了,你莫见怪……”
东方不败微微一抬手,递了个酒杯到令狐冲唇边止住了他的话。“这有什么对不住的,这些命里注定的悲欢离合,你又何必看得这么重,就像我对仪琳,关心不了她那么多,哪怕希望她能快乐一点便是啊。”
这也算把酒言欢的时候,只是说的东西没那么欢快而已,倒像是娓娓道来的抚慰。东方不败为了堵他话,纤纤手腕端着酒杯递到令狐冲唇边让他猝不及防喝了一口,令狐冲这才自己接过来,喝了两口发现自己的酒杯好端端的在自己身前,那手里的这是……?
他看了一眼东方不败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再跟桌边的紫衣佳人对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了,这酒杯是东方姑娘的。东方不败从前男装之时俩人也算兄弟,也曾一起爬到屋顶上喝酒过,那时候自然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可现在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东方不败看他难过无心把自己酒杯递了过来,自己无心喝了口还接过了酒杯,可是……现在对面坐着的已经不是兄弟了,是个姑娘啊……
东方不败跟令狐冲一对眼两人就瞬间都明白了,令狐冲兀自拿着酒杯直勾勾的瞅着她。教主眼角微微一抽,自己这一无心之举弄的也太尴尬了,男装在外这么久这突然一转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脸上有点发热,慌乱的情绪一纵即逝,她语无伦次的换了个话题。“那……那个,你总在这山上闷着也不合适,等,等你面壁之期一过,不如找个空暇,我们下山转悠,江湖之大,唯有顺心意,乐逍遥,切莫为难了自己……”
“……东方姑娘说笑,我们在衡阳城不是也才分开不久吗。”令狐冲拿着酒杯看着东方不败许久,突然一笑。“不过,好啊。”
……
“将四进一。”我推了推棋盘。
风清扬在对面看看我,摆摆棋子位置,把我的炮推回去。“你这样我还是将军,你换一步试试。”
我哑然,不知不觉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他不提醒我都没看见自己这样也能被将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脸阴云的我被风老头拽到他那块下棋去了。老头子说的好听下棋让我散散心,不过我看他那一副兴致盎然样,就猜到他最近保准是闲大发了。我感觉风清扬现在就跟个AFK的满级大号一样,自己装备太好没心思玩删客户端好久,但是别人一过来宣传马上就颠儿颠儿的充值续费上线了。我托腮坐在棋盘边上瞅了瞅老头子,长叹一口气。咱不扯别的,就说隐居这东西啊,进山一咬牙就能进,可是哪天忍不住一出去看看……谁还想回山啊?
“还在郁闷呢?”风清扬大概听见我叹气了,不过还是自顾自琢磨棋路,没抬头跟我说。“不如说说原因,我这老头子也好帮你分分忧啊,啊?”
我翻白眼,这尼玛让我怎么说,难道说我们觉得你人老耳朵背于是昨晚跟顾云水在你院子外面野战了一发?我觉得我说完不被他那独孤九剑戳死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想想就说不出口,我摇摇头,看着棋盘都开始发晕了,心焦的口干舌燥就拿起边上风老头沏的茶喝了一口,听见风清扬在对面慢悠悠来了句。“其实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一口清茶喷到棋盘上。
风清扬淡定的拿块布过来擦擦棋盘又把棋子摆好。“你们年轻人火力旺,这季节草长莺飞的做点什么我都能理解,你莫不是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这后山我都住了十几年了,一天拍死几只蚊子我都知道,更何况你们就在我这屋外不远?”
风清扬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我又摇摇头。“哎呦不过啊这江湖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了,先不说武功如何如何,光是这胆子可就比以前大太多了……”
……我真尼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不是睡觉了……”
“我本来是睡觉了,可是姑娘你叫的声音太大,我这老人家睡眠浅,醒不是很容易嘛。”风清扬抱怨着,擦完棋盘把布扔一边坐回位子,看我在对面都满脸通红了,就换了个正经点的东西说。“你如今心慌意乱可是因为你身边那顾公子?”
我咬咬嘴唇,想了一会说。“是。”
“情字误人,爱字害人,这事情谁都明白,于是不敢爱。行事一犹豫起来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爱生恨了。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我看那公子时时刻刻都照顾着你的很,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反常,不过我老人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事,也不好过问。”老前辈捋着胡子跟我说,我突然想起来风清扬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不过啊,你们犹豫点也好……我以前就是因为做事太干脆,才有了大错……”
上山路上被东方不败开导一顿,我也不是那么不高兴了,细细想想顾云水又没惹到我什么,讲白了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我自作多情,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我以后好好对副教主不就得了。想到这里我就不想在就着这话聊下去,寻了个话头打岔。“风老前辈,昨晚你跟顾云水拼内力的时候是谁赢了呀?”
风清扬在那触景伤情呢,被我问的一愣。“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啊……没事。”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突然想起来了。”
风清扬呵呵一笑,我这点心思他大概全看出来了,也就没接着说,他想了想道。“昨晚对拼内力,确实是我输了,可是我看他表情……似乎本意不是这样的,最后要紧的关头,他似乎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往回收了一下。”
“收了一下结果还赢了?”我问。
“……不,不是,你若不说这个我都没想起来。”风清扬捋了捋胡子。“我想不通的地方就在这里,当时的场面你武功不深可能看不懂,可是他确实是在很用力的控制的,就连自己的动作都微微退了一下,可是内力根本没有消褪的意思,这种情况,通常都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不过你那位……我可是半点走火入魔的意思就没从他看出来,老夫还没见过有人走火入魔走的这么云淡风轻的。”
我默然,顾云水的事情一直没深入了解多少,现在知道的东西都是从不得已才知道的信息里获取的。不是我不关心,是他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实在没什么让人好关心的,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多嘴问了问。“那风老前辈,他在你眼里武功怎么样?”
风清扬眯着眼睛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踱了几步。“老夫多年没下山走动了,不过你那顾公子武功之高,便是现在这江湖里排个前五六也是不在话下的,他昨日与我交手他用了不止一种武功,那身法快的匪夷所思,家门路数我却认不出来,唯一识得的是他的内功,这种极寒的内功……大概是失传多年的玄天指,常人修了这种武功能将寒气聚于手指伤人,他大概是年纪轻轻内功过于深厚了,突发奇想便将全身都练成这种样子,威力固然是极大的,可这法子从来都没人用过,有何隐患也不为人知……”
说到这里风清扬转向我。“你莫非跟他练的是同一门的武功?”
本来练的都是葵花宝典,所以我是想说声是的,但是马上想到玄天指这玩意我又不熟悉,葵花宝典到现在还没练成,这怎么能算同一门,就马上摇了摇头。风清扬看着我也不像扯谎一类的,说。“这也就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就当我这老人家寂寞了随便跟你聊聊天,当然了,你以后留心着他身体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低头扫了眼棋盘。聊了半天,走棋思路全没了,风清扬似乎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一笑,拂袖扰乱了棋局。“你心境本来就不静,就不要陪我这老人家做这等自弄玄虚的事情了,不如出去散散步练练剑。”
华山脚下。
“公子,您的压喜药配好了。”柜台后的药铺老板把油布包了的东西双手递给客人,顾云水接过小包裹付了银两,沉吟了下才问。“敢问老板,这个……如何服用?”
“啊?啊……”老板一愣,随即满面阿谀的堆笑。“看不出来,公子还是第一次用这啊……包裹里面是粉末,您分成三份拿开水化了,早中晚三次给您家姑娘喝下便是。”
黑衣公子点点头,没有多说。拿了包裹便快步走出店门。行至街上,人潮纷涌,顾云水深深吸了口气,本是想迈步回了华山分坛,转头间却看见街道尽头暗红色人影一闪,他眉头一紧。
……嵩山派服?
这个时候来华山的,只有可能是丁勉了……副教主站在那里没有动,心下转念极快,思过崖日子说长不长,转眼就到了剧情里剑宗二人上山多岳不群的位子了,岳不群这角色自然是没人爱帮,可是新版剧情里是东方见到令狐冲受伤才直接把成不忧秒了的,也是后患无穷的原因之一。顾云水微微活动了下手腕。自己在这里只要想做,那么单枪匹马把这队人马直接团灭了都没什么问题,只是……
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顾云水已计上心头,远远的跟着丁勉走了过去。
“封师兄,成师兄。”酒楼角落处的座位,丁勉把两柄上好的精钢长剑放在桌上。“路上凑巧见了,便买了下来,也不知二位是否顺手。”
“有劳丁师兄了。”对面两个江湖剑客穿的低调得很,体型甚为魁梧的那个接过长剑一边寒暄,丁勉笑对,接着道。“封师兄客套了,我既已负了左盟主之命,直到明日上了华山,都得照顾着您二位才是啊。”
“想来在下也觉惭愧,我二人是华山剑宗最后血脉,人丁凋零这词我们用了都觉托大,如今得蒙左盟主垂青……”封不平做了个手势。“可让在下无以为报啊。”
“封师兄此话过谦了。”丁勉道。“临行之时左盟主曾言道,你乃剑宗一代宗师,比起华山派那现今练气不练剑的岳不群可好的太多,若是推举您做了掌门,我同气连枝的五岳剑派自然是如虎添翼啊。”
封不平含笑应了,这剑气之争本是华山内务,不好为外人所谈论,如今迫不得已让左冷禅知晓了事理才援助二人,虽说感激,但是终究是外人干涉,封不平不想谈论太多,心中所想也仅限于明日与岳不群的争斗,现在只是应了丁勉便不再说话。身边坐着的成不忧看出师兄心思,便与丁勉另寻了个话头。“丁师兄,怎不见贵派同行的那两位师兄师姐?”
“哎哎,成师兄万万不可当此大礼。”丁勉笑道,见成不忧疑惑不解便接着说。“那两位的年纪可都比封师兄和成师兄小多了,成师兄此刻以师兄师姐相称,岂不是折杀我等嵩山派弟子了?不论武功辈分如何,还不如声师弟师妹来的实在。”
成不忧一愣,便解其意,道。“……这便是我疏忽了,只是看那二人年轻才俊武功高强,想来嵩山派左盟主后继有人啊。”
丁勉呵呵一笑,正好答话,一道人影却投到桌面上。三人都是一惊抬头,却看见个一身刺金黑袍的花花大少在他们这桌子边坐了下来,明明是夏日,几人却都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杀气森然。那公子随意的把手里包裹放在桌上,两手按桌,漫不经心的抬头对着三人道。“哪个是成不忧?”
成不忧被顾云水气势所夺,心下悚然,桌上的手早已悄悄按住剑柄,压声道。“在下便是成不忧。阁下是谁?不知所为何来?”
“华山剑宗,十几年前也已精绝天下,今日人丁凋零,实乃天可怜见。”顾云水淡定的说。“今日有幸相见成不忧封不平二位,便想到剑宗剑法之精奇之处,不曾领教。”
封不平冷冷道。“看公子的意思,是要与我二人切磋武艺?”
“封不平乃华山剑宗高手,旧日江湖,天下皆知。”顾云水面不改色,两手一放。“今日便来领教。”
剑拔弩张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勉早已看遍了顾云水全身,一身黑袍花纹繁盛,绣的似乎是凤凰的图样,而腰间一根漆黑腰带上的花纹不甚明显,此刻终于看的明白,竟然是黑玉雕成的日月标志。丁勉瞬间明白,心头一震,立刻按了剑柄远远跳开桌边,指着顾云水叫道。“日月图!你是魔教的人!”
这魔教二字,果然好使,眼见得三人都默契的拔剑刺来,顾云水面无表情,左手翻起指尖寒芒闪动,竟然是枚风吹不动遇水不沉的绣花针,无名指拇指拈住细针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挑,便拨开了封不平的狂风剑法,电光火石的刹那颈侧又有破空之声,却是成不忧与丁勉的长剑到了。副教主竟然还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按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微微一推,竟然整个人连人带椅的推着桌子向前挪了一丈,避开了丁勉与成不忧两柄长剑。
这一招没有任何妙处可言,只是一个人的神经若非钢铁般麻木,又怎么会讲招式算的如此之准?丁勉已跳到外围,封不平与成不忧本就是以快见长的使剑好手,一套剑宗狂风剑法的寒芒打遍了身周三丈,可偏偏就是连顾云水一下都碰不到,顾云水冷目只是瞧着成不忧的剑法,另外二人的招式去路竟然看也不看,可他依旧坐着,所以动作无非几下小小的前倾后仰,竟然闪避了所有连绵不绝的剑招。叮叮叮的针尖相交十几声后,丁勉向后一跃,没有再出手却大声呼道。“王师弟,柳师妹!出来帮忙了!”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丁勉这一声叫唤。酒楼二楼的栏杆后,忽然响起了金器破空之声,两道匹练般的白光凌空而下。速度之快,无法形容的直取顾云水后颈。
顾云水一声冷笑,伸手一拍桌子起身,黑云瞬间滚滚而起。
王然柳菲两柄长剑一入黑云,只感觉真个是石沉大海深不可测,急忙撤剑回身,招式将变未变之际,顾云水的身影就已经从黑云了蹿了出来,副教主五指成勾直抓柳菲脖颈。王然看在眼里,急忙剑锋回削相救,却不知顾云水这一招正是行诈,手腕一抖,绣花针激荡上挑,轻而易举的将王然的长剑拨了开去,而那抹黑色竟似比针更快的席卷而上,拽住王然衣领,直接向地上一扔。
其时战团正是在半空之中,刚刚这几下动作纷杂,可都是在一眨眼间完成的,就连下堕之力都没来得及产生多少。而王然被顾云水这一扔直坠地面,去势极快,酒楼里的寻常百姓早就吓得四散离开了,所以一楼空旷至极,这一下便是身子强健之人硬挨了也得伤筋动骨,丁勉见状急冲而上,左手运功一抬,连消带打的顶了大部分力道,王然便只是普通的摔在了地上。丁勉号称大托塔手,这一身功夫本就以四两拨千斤见长,此刻用来倒甚是合适。
顾云水转身下冲,竟然没管朝着王然去了的柳菲,又落向了成不忧与封不平那一侧,竟然又缠斗起来,丁勉看在眼里疑惑难道这不速之客当真是要切磋?可是细想便觉不对,王然柳菲是师父新收的年轻才俊,两人都是根骨奇佳所以视同已出,倾囊相授。这二人当真动起手来,可比那两个华山弃徒强的多了,顾云水轻描淡写的击溃了王然柳菲,武功之高不必多言,那现在怎地又与剑宗二人苦战起来了……?
丁勉位居嵩山十三太保之一,也算是嵩山派的武学行家,定睛一看便看出顾云水游刃有余的身法,似乎只是在试探二人,这试探的动作都如此轻松。剑宗二人手中剑法精妙至极,却始终够不到对方,如此一来,便显得是把自己的招数都使出来给对方看了,丁勉刚要发声提醒,转念一想这二人左右也是左冷禅利用的道具,生死何足道哉,保了上华山便是,便硬生生闭了口。趁着激斗正酣,回身跟柳菲把王然扶了起来。
再看去,几人竟似也打完了,副教主一声低啸,内力暴起如潮,封成二人急忙撤剑回身护住空门,却不料这一下也是虚招,顾云水趁着这电光火石的空当竟然就回身入了黑云,一团寒气蓬勃的从门口退了出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丁勉想要出门召集附近的弟子去追,却被背后王然伸手拉住。
“咳……咳,要出事,缘由复杂少顷再解释……”王然一阵咳嗽,柳菲在一边赶忙拍他的背。“我们得快点了,咳,丁师兄,今天就带他们上华山……”
华山派,正气堂。
“……两位,你们要找谁啊?两位前辈请留步!”
负责知客的弟子喘着气往前面行走的两个不速之客那边赶,这二人看着武功不低,脚步似慢实快,弟子寻常跑动竟也要花力气才能追上,迎接二人的,是华山派每日正午时分的钟声,阳光和煦洒下,而阴沉脸色上着台阶的二人却没有什么心暖之意,封不平与成不忧此番也是旧地重游,只是间隔实在太久,再者心里越是怀念这华山,对现在掌着华山的气宗岳不群就越恨一分,是以这归乡之路走得并不愉快。
“两位!两位!”封不平与成不忧已经踏入殿门,知客弟子好不容易喘着气赶上来拦在他们二人之前。“你们到底要找谁啊?”
成不忧瞄了那弟子一眼,还未做什么动作,封不平直接微运内力一掌把那弟子直挺挺的打飞了出去,堂里的陆猴儿急忙赶过来扶住倒在地上咳嗽不停的知客弟子。“师弟,师弟!你怎么样?”
知客弟子手微微伸出指了指二人,艰难道。“他们……”
“想不到岳不群的弟子……”封不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功夫这么差?”
“呸!”陆猴儿见到此状怒火中烧,放下捂着胸口的师弟,指着封不平道。“岂有此理!竟敢擅闯我们华山重地,还打伤我们弟子……!”
话音未落,封不平已懒得与这小徒计较,手势真气一抓一送,身法展动,轻而易举的擒住了陆猴儿的咽喉。人已经到了,而华山正主至今没出现,外加两人路上还被顾云水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一腔怒火更加无处发泄,封不平心下早就烦闷已极,此刻对着已经被掐的言语不能陆猴儿吼道。“快!叫岳不群出来见我!”
“呵呵呵……”
一声冷笑传自背后的堂门,嗓音低沉却中气十足,封不平把手一放,没管面前咳嗽的陆猴儿,余光瞥了瞥身后,多年不见的中年人鹤帽青衣,挽着淡扫蛾眉的黄衫妇人踱步进门,尚自笑道。“以两位的身份,自甘与小徒对招,这般英雄了得!倘若传了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封不平闷哼一声,剑拔弩张的正气堂内,陆猴儿却早已悄悄摸出门去。
……
华山,思过崖。
“……我不练了!”
我愤怒的把剑往地上一甩,落地时候咣当一声,边上风清扬不忍观看的伸袖子捂了捂眼睛,过了会放下手臂,瞅瞅我淡定的捋着须子说。“这剑法粗中有细,需要神会,你一时半会不成也是正常的。”
后身传来轻轻的扑哧一声,我回头就看见一身紫衣的东方不败跟令狐冲在凉亭边上靠着,姐姐眉眼带笑的瞄我呢,矮油那个笑意跟春水一样啊,都要流出来了,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往姐姐身边一扫,冲哥拿着盒樱桃吃的正欢。我跟姐姐眼神短暂的对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就这剑耍的,我哪好意思四处展扬。
尼玛我怎么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本来跟风清扬下棋下的心烦上思过崖透透气,风老头子闲大发了拎了个剑出门要我练练看。说,练剑有益心境。我本来是不想理会那套理论的,不过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就拿过来了,按着老前辈指导的步法慢腾腾耍了起来……然后,然后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东方不败跟令狐冲不在山洞里竟然出来溜达了!?
你们俩快回碗里去快活啊,我练个剑有毛好看的?我活动下酸的要死的手腕,早知道这个情况我真不如回黑木崖去慢慢打坐练葵花。独孤九剑这种神功人人都向往,问题在于……神功也难练啊,我曾经以为葵花宝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学的武功秘籍,可是在我遇见风清扬之后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反正这短短半个时辰我都记不清脱手多少次剑了。
姐姐伦家要练葵花你回去陪伦家练嘛QAQ谁让你跟冲哥在这悠然自得的瞅我练剑的?!我口干舌燥的看着冲哥手里那盒樱桃,这季节还没到成熟期,也不知道姐姐从哪搞到的,不过神教进贡的那么多,弄点不合时节的东西也正常,冲哥注意到了我饥渴的目光,非常默契的递给了姐姐个樱桃,然后姐姐非常默契的吃了。
我。
“山洞里那么闷,吃完东西我们就出来走走啊,有什么的,你跟老人家不也一样,思过崖就这么大地方,遇见不是难免的嘛。”姐姐看看我眼神,瞬间就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了,泰然自若的答我,顺手捡起地上长剑递过来,冲哥在一边乐悠悠的看着姐姐。“之夏难得上心学点东西,努力啊,姐姐看好你。”
我心里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默默的从东方不败手里把剑接过来,苦着脸刚要再一次扬剑,却听见广场远处那条上山台阶传来年轻弟子的声音。“大师兄!大师兄!”
……陆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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