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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乱局

第八章 乱局

利沃夫携露米娅从美因茨返回后,便着手对付那些不听话的资本家们,他给约瑟夫和罗姆尼捎信,让他们从埃米林省招募大量技术工人补充斯蒂尔省。接到命令的罗姆尼很纳闷,他拿着利沃夫的亲笔信向约瑟夫请教。

“约瑟夫先生,您说怪不怪,利沃夫将军竟然让我们抽调省内的技术工人去斯蒂尔省。说实话我很费解,为何要从我们这里调人去斯蒂尔省?那里可以说遍地都是工人,从当地招募人手明明更方便不是吗?”

“罗姆尼先生,您和利沃夫将军相处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是个明智的人,如果能从当地招募工人,他定然不会这么做,看来这一次他是遇到麻烦了。”约瑟夫看起来有些担忧,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办公室的书柜旁开始寻找相应的资料。

罗姆尼见约瑟夫表情严肃,心中更加不解:“麻烦?斯蒂尔省都在我们军队的控制之下,按理来说不应该呀!”

“您虽然精通行伍之事,但是并无治理地方的经验。在我看来,现在我们治下的埃米林之所以安宁祥和,是因为利沃夫将军的根基一直扎在这里,尤其是在他建军时留下的好名声,加上我们消弭战祸、加强生产给贫民生路,而地方官也都是支持我们的人,所以才有今天的稳定。但斯蒂尔不同,麦斯公爵在那里经营了六年,所有的地方官员都是他的人,政治上我们不占优势;而当地的经济以工业为主,大企业是经济命脉,他们与各大贵族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而我们的政治方略与大贵族不同,他们见利益得不到保障,自然不会轻易就范。”

“如果是这样,那就来硬的,封了他们的工场、没收他们的财产充公,看他们还不就范!”

约瑟夫苦笑:“您的手段确实能让他们就范,但是这么做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为何?”

“你来看看这个。”约瑟夫拿着一本厚厚的案卷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给他解释:“这是从利奥波德四世在位改革时到两年前内乱开始时的国家经济统计文件,要知道现在整个大陆的产业结构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工商业经济占比从十几年前的五分之一到了现在的约一半,而其中工业占工商业的总比例为六成,换算一下就是三成的国民经济都是依靠工业。”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工业确实是非常重要的部分。”罗姆尼虽不擅文书工作,但是约瑟夫的说明足以让他了解个中利害。

“嗯…”约瑟夫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在斯蒂尔省内更甚,政府收入的六成来自工矿企业,就业人口多达五十多万,如果像您那般行事,恐怕我们的几万驻军要面对的不是几个大资本家,而是这几十万的失业工人。我们现在做的本就是砸大贵族饭碗的事,已经得罪了许多位高权重的人,不能再树敌啦。”

“我明白了,现在我马上去招募人手。”

罗姆尼刚走,约瑟夫拿起利沃夫的信又读了一遍,紧接着又赶紧让人去请弗朗哥前来商议。

皇国内各势力间的冲突愈演愈烈的同时,大陆的几个国家正隔岸观火,他们无不打算趁最有利的时机从这个衰落的庞大国家里获取梦寐以求的利益。作为大陆的第二大国,皇国的宿敌联邦更是蠢蠢欲动。在弗里德兰联邦首都艾斯提尼那的联邦议会里,每天都有一群议员和内阁成员在为此争吵不休。

“皇国内乱此时不取更待何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我们几年前才和皇国签订了停战协定,不能轻起战端,否则将失信于诸国!出兵与否最好还是询问一下盟国的意见。”

“皇国现在哪里还是几年前的皇国,现在国内几乎四分五裂,政令不通、战乱四起,我们完全不用依赖别人的帮助!虽然我们也没有力量鲸吞这个大国,但是完全可以用逐步蚕食的方法,逐步夺取几个战略要地,然后慢慢摧垮它。”

“问题是我们出兵总要有个理由吧,目前艾琳娜王国和卢克斯公国暗中也有干涉皇国事务的意思,只是碍于我们没有动作所以尚并未明确表态。如果我们违反了当初的盟约贸然出兵,很可能会给他们干涉皇国事务提供借口,到时候几方势力搅在一起,事情就麻烦了。”

作为政府中心的阿尔弗雷德总理一言不发,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观议会的乱象,自打他担任内阁总理以来,议会每次纠结于一件事情时都是争吵不休,任其发展只会导致政府工作效率十分低下,所以每次开会时都是先仔细观察议员们的表现,揣测他们的真实想法,然后再做出最有利的决定,所以他每次提出的意见总能收获一锤定音的效果。

在阿尔弗雷德看来,议会里貌似是战与和意见不一,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之中有好战者或者和平爱好者,只是对出手掠夺的时机有所争议,所以他的任务就是给他们一个统一意见的理由。

很快,等议会里大家的争论稍稍缓和之后,阿尔弗雷德立刻站起身走到会场的中央。

“大家不必纠结于是否出兵,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的一句话出口后,在场的人都停下了争论,“联邦地处大陆南部,拥有广袤的平原和丰富的水资源,土地肥沃、粮食充足、人口众多,以前可是大陆诸国羡慕的富庶之地,当年教皇国统一大陆时,著名的圣骑士团就是先夺取了南方的鱼米之乡才有实力完成一统。但是,现在不是几百年前的农业社会了,自从机器发明之后,工业开始得到迅猛发展,同时发展工业所必须的铁矿、煤矿和硝石也逐渐成为不可或缺的战略资源,而这三样都不是我们所富有的。”

阿尔弗雷德示意工商部部长上台,让这位部长念了一份文件:“根据统计,我们每年有百分之六十的铁矿、百分之五十的煤矿和百分之八十的硝石要从国外进口,每年要对外支付出近三百万枚金币,自从恢复和平后,这些钱中的六成流入了皇国,可以说我们的资本正在给皇国的复苏提供养分。”

“那我们就应该从皇国直接获取这些资源!”“我们这样等于是资敌,立刻停止从皇国进口!”有不少议员义愤填膺的喊道。

阿尔弗雷德环顾四周,工商部部长的报告引起的效果令他很满意,他示意在场的人安静,然后继续他的讲话。

“虽说我们可以改向王国和公国进口,但这两个国家开出的价格昂贵,会增大财政开销,国内的黄金储备流失会严重影响国民经济。如果想从皇国获取这些资源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深入皇国境内夺取数个省份,但这样势必导致战争的规模过大,要知道在最近的一年里,皇国因内乱导致联邦的出口贸易不畅,间接导致税收下降从而使得财政盈余根本无力支撑我们太大的花销。因此我们不能贪心,应该集中力量夺取离得最近又最具有战略价值的地方。”阿尔弗雷德走到墙边挂着的大陆地图旁,指着图上的一处说道:“这个地方就是皇国的嘉德侯爵所属领地——利弗尔省。”

“我明白了,那里有大陆最大的金矿和皇国第二大的银矿,这确实是上善之策,只要手中掌握着硬通货,再从富有铁矿煤矿的王国和富有硝石的公国大量进口自然不是难事。”财政部部长附和道。

“那么我们以什么名义出兵呢?毕竟贸然打破停战协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向谨慎的索隆发话了,他作为军方在议会的代表,受邀来此参加议会的决策,“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和皇国的大贵族势力间订有秘密协议,随意开战必然会引起这些人对我们的敌视。”

“哼,那些贵族们现在正为争权夺利而相互厮杀呢,他们哪里有闲暇来抵御我们?况且据我所知嘉德侯爵在四个大贵族中实力并不强,以联邦的雄师和索隆将军你的智谋,拿下这里根本不在话下。”参谋总长自信满满,他站起身向“我们的部队在两周之内即可集结完毕,相应的物资补给也有充足的保证。”

“参谋总长,不能因为我们胜券在握就可以轻言开战,这不是当年我们筹划多时、收买内应袭击维达的时期!我们现在虽然占据维达要冲,但联邦军三万精锐仍然每天在维达周边警戒,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们不仅要防着皇国内的反扑,还要防着来自王国的觊觎!如今我们一旦占领利弗尔,不但要被临近的特福侯爵、嘉德侯爵敌视,同样也要受公国的觊觎。如此防不胜防,我们出兵前必须考虑获得的利益是否能够抵得过我们的投入啊。”外交部部长和索隆一样有所顾虑,因为王国和公国一直对联邦的发展壮大保持着警惕。除此之外,在联邦军驱逐皇国籍居民后,维达地区经济一直处于大幅下滑的状态,虽然逐渐有来自各地的移民填补空缺,但因战争和驱逐导致的财产损失与资本流失却无法快速填补,加上皇国内乱导致的贸易不畅更使维达对外来资本的吸引力下降,其结果就是几年里维达地区一直处于衰退状态,联邦政府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阿尔弗雷德明白财政部长的苦心,他清楚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为联邦聚敛财富、积攒实力,为此他决心打消大家的疑虑:“我们此番的目的旨在夺取资源,所以无需深入皇国境内,只需保证利弗尔省两大矿藏和运输通道的安全即可,我们可以与公国和皇国的特福公爵先行沟通,尽量避免大规模的作战行动。现在参谋部和军务部应将工作重心放在制定作战计划上,我带着外交部和财政部料理剩下的事情,至于出兵的理由嘛,我会责成情报部门去办,如果顺利的话,等联邦的军队集结完毕时,借口自然就会有了。”

在场的人都对阿尔弗雷德的话没有异议,他在执政期间言出必行,而且情报部门的力量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异议,很快议会便批准了该军事行动。

会议结束之后,索隆单独到政府大楼内寻找阿尔弗雷德,虽然他必须承认总理的话很有道理,但以他对总理的了解,这此行动的准备未免过于仓促,他很想知道这位高深莫测的总理大臣心里究竟是什么打算。而且作为阿尔弗雷德的老朋友,索隆也想和他当面叙叙旧,于是便敲响了总理办公室那气派的大门。

“请进。”

“打扰了,总理阁下。”

“真是稀客,快请坐。”阿尔弗雷德见来者是索隆,立刻从办公桌旁站起身和他握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甜酒,“我们上一次见面好像是两年前你回军务部述职的时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

“是啊,想当初我还是您推荐到军队里去的,一晃十六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里,除了公务以外我们似乎都没怎么好好叙叙旧。”索隆看到老朋友如此热情,刚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于是两人开始闲聊。

“我倒是想偷偷懒,可惜国家不允许我这么做。再说,论工作的认真程度,你可是一点也不输给我呀。”阿尔弗雷德和索隆寒暄了一番,他注意到索隆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主动问道:“现在这种军务繁忙之时,以你的性子居然没有立刻前往军中而是来找我,想来一定有要事相商,如果方便的话就请直说吧。”

“你还是老样子啊,每次都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言相问了。”索隆盯着阿尔弗雷德,正色问道:“这几年的政府开支不断向军费倾斜,内阁和议会难道有什么打算吗?”

“难道军队内部有什么想法吗?”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头。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疑问,毕竟我是联邦西北方面军事的主要负责人,国家的对外政策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看阿尔弗雷德似乎有所不满,索隆赶紧解释。

“我想你听完今天的会议已经心里有数了吧,政府现在继续从国外获取资源,为联邦未来的发展积累资本。”

“积累资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联邦并不缺少资本家和银行团,何必冒着破坏条约大动干戈的风险去抢呢?”

“你想说什么?”索隆的想法有点超出了一个军人的职责范围,这使阿尔弗雷德产生了警惕,“索隆将军你说的这些已经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军人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有什么意见就找你的直属上司谈吧。”

“我现在不是作为一个将军问你,而是作为一个朋友!”索隆见昔日密友变得如此多疑,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随之变大,“在执政之初你可是一个力求稳定从不冒险之人,哪怕是最冒险的维达战役也是绸缪许久,像这样仓促起兵绝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索隆的话说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心上,他确实有难言之隐。联邦民主议会体制下的政治与大陆上几个君主制国家不同,所谓的民主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民主,地方议会选举的议员代表的都是一方利益,想要国家政策能够同时满足各方要求是很难的,所以议会的争吵不休就成为了常态。尤其是这些联邦议员都具有很高的影响力,他们大部分人和他们的父辈都为建立联邦立下汗马功劳,资历和阅历都不逊于年轻的总理。然而这种情况下,他阿尔弗雷德能以一己之力调和议会内部的矛盾,统一各方意见,除了自身能力出众以外,背后的势力自然也不小。

不过阿尔弗雷德不可能当着索隆的面吐苦水,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只有打起官腔:“我作为国务总理,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而且联邦政府的所有决策必然会维护联邦自身的利益,绝不会危害联邦的繁荣稳定,你不必多虑。”

索隆见阿尔弗雷德无意说明,便不再纠缠,他站起身向面前的总理行了个军礼:“我并无怀疑您的意思,只是作为您的旧友表示关心,也罢,我明天就要奉命去东部前线,在此向您告别了。”

“多保重,我的朋友,联邦的胜利全仰仗你在战场上的活跃,相信我们二人定能实现当初的远大理想,再会了。”阿尔弗雷德向索隆回礼,然后目送索隆离开,他望着旧友的背影叹息道:“我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依然本性不改,真是令人羡慕,只可惜我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啦…”

利沃夫寄出信的一个月后,伊隆库波城内新设立的兵器工场已经大致修造完成,罗姆尼派的人正在逐渐接手工场,有些急需的装备已经陆续开始生产。此时的利沃夫与露米娅正受邀视察新工厂的生产线,正当利沃夫认真的听着工场负责人的介绍时,身旁侍卫用一阵急促的低语打断了他们。

“将军,我们收到了一份来自边境守军的报告,还有一封约瑟夫先生的来信。”通信兵送上一份报告和一封信件。

利沃夫让工场负责人给露米娅继续做介绍,而自己则走到比较明亮的地方,然后打开了来自约瑟夫的信。

利沃夫将军亲启:

罗姆尼先生与我从战俘和普通民众中选了五百名熟练的技术工人,希望能对您当前面临的困境有所助益。我知道您的想法,也表示赞同,对于这些不受控制而且具有很大能量的资本家们必须予以抑制,要保证他们与我们合作,稳定后方的局势,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支援格拉茨、扩大自身实力的目的。为此我与弗朗哥先生商议,为您新建的军工场提供贷款支持,并从国外高薪聘请机器制造、轻工业、军工业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以供工场发展之用。

但我还是认为这些资本家不能完全打垮,他们经过多年经营,对生产、投资的贡献远超政府投资,如今想要通过扶植竞争对手来打垮他们是下策,所以我认为现在工场的主要目的还是供应军队所需,然后才是通过这点提醒资本家不要妄想与政府抗争。这些策略都是权宜之计,将军切记一定不要与米塔尔家族正面对抗,以我对当地经济和该家族的了解,您信中所提的查封重要矿山、封锁矿产和工业品出口的办法都毫无意义。麦斯公爵当年强占矿山和工场经营权,却仍然要和米塔尔家合作,说明当初这些人早已准备好了各种手段躲避政府的政令,我们现在又何必浪费精力和资源与他们较量呢?况且这些人都以利益为先,等我们实力强大之时,自然会主动选择与我们合作,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资源都在我们辖下,到时一切水到渠成也无需大动干戈。不过我还是建议您紧守与麦斯和沃尔普领地的交界处,走私是他们避税常用的手段,而且通常有多种手段,现在您没有兵力和时间去稽查这些人,只能集中精力使他们制造的精良武器不致落入主要敌人的手中。

我们现阶段最重要的目的仍是想办法壮大军事实力,这方面的事您比我更在行,所以我就不在此赘述了,希望我的建议能对您有用。

约瑟夫·蓬托瓦

虽然约瑟夫的意见与自己的决策相左,但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利沃夫在看完约瑟夫回信后也产生了动摇,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实有些轻率。诚如约瑟夫所言,米塔尔家的矿山、工场扎根此处,即搬不走也毁不掉,自己不必急在一时,反而可以利用自己给米塔尔家造成的困境获取利益。但他也不想轻易违背对露米娅许下的诺言,也不打算放任这些资本家出口资源,只是想着将此事暂放一边。

然而看完军报后,利沃夫却不得不当即做出决断。在简单的向露米娅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利沃夫立刻赶回军政府,并召集几个官员共同草拟了一份协议,在严令当事者保密后,便立刻召来与米塔尔家相熟的省政府财政官,让他将协议带给米塔尔家。利沃夫在协议上做出了许多让步,不仅恢复了本地的工矿企业向除麦斯和沃尔普公爵出口商品的权力,保证政府不会干涉他们对矿山和工场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并签订购买36门火炮的订单;条件是要求米塔尔家必须按时缴纳税金,不得危害政府的统治。

对于利沃夫的协议,米塔尔家家主虽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份协议对他们有利。由于利沃夫足足封锁了边境一个月,他们无法轻易走私矿石之类的大宗商品,导致大量的矿产等堆积在仓库内无法运出,结果就是省内矿石不值钱,有需求的外省矿石价格飞涨,眼看现在正是大赚特赚的时候,米塔尔家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利沃夫过不去。禁止和两位公爵进行交易的条款在他们看来也无足轻重,因为麦斯公爵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经济实力,而沃尔普公爵禁止了与斯蒂尔省的贸易,如今的米塔尔家必需开辟心市场保证盈利。米塔尔家唯一不满的就是税收这一项,因为利沃夫并没有给他们减轻税负,不过为了换取火炮的订单,他们还是选择了妥协。

利沃夫也是不得已才行此举,他现在迫切需要缓和内部矛盾,以此稳定省内的治安,并且在给米塔尔家大开方便之门的同时为自己筹集军费。不过整件事情利沃夫都是瞒着露米娅悄悄执行的,这也为后来的一些事情埋下了隐患。

完成这件心头大事之后,利沃夫便一心扎在军营之中认真整顿军务,他现在必须尽快部署兵力,以应对斯蒂尔东北边境的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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