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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疑虑

第七章 疑虑

利沃夫收到了来自福尔斯的消息,了解到了格拉茨省内的糟糕情况以及菲奥娜公主即将驾临的事情,这让他感觉非常头疼。毕竟自己省内的事情还没有妥善处理完,给克劳蒂娅的增援计划也还在制定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操心其他的事情,公主的驾临对他来说只是拖累。

不过自己既然要与保皇联盟合作,就必须要善待作为主心骨的皇族,而作为军人出身的利沃夫根本没有接待贵宾方面的经验,至于他手下的将领们更是如此,所以他不得不写信给留驻埃米林的约瑟夫和弗朗哥询问。

其实利沃夫完全可以征求露米娅的意见,她见多识广、通晓礼仪,又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而且近在咫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自从几天前利沃夫激怒她之后,露米娅就再没出现在军政府内,利沃夫几次想找她把话说清楚,结果连她在哪里都没有头绪,弄得利沃夫开始担心露米娅是不是出事了,于是每天让城内的部队加强巡逻和搜查,并通知驻守各要点的将领们帮助寻找。

露米娅之所以跟利沃夫玩失踪,一是恼怒利沃夫的态度,二则是根据梅菲斯特的要求做些产业调查,所以她一直奔走在省内的诸多矿山和工场里。省内的工场由于麦斯公爵的强制征收和管理不善而大量倒闭,矿山产出的矿石缺乏买家因此矿石的价格大幅下降,矿山的经营者们不得不下调矿工的待遇或者裁员以保证收支平衡。占省内人口四成的工人由于失业和减薪而导致全省的消费能力大幅下降,连带着餐馆、酒馆等服务业也面临危机。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露米娅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症结,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工场和客户上。麦斯公爵原先强制规定所有的工场必须以军队为先,所以产出的民用品很少,主要生产军用的火炮、枪支和刀剑,过去的几年里麦斯公爵和各大贵族一直在进行作战,装备基本不愁销路,所以米塔尔家作为军工行业的领军人物便痛快的和公爵合作,并同意将工场交给麦斯公爵管理,而新近占领该地的利沃夫军队兵力和财力都有限,并不能为当地工场提供大量的订单,当地的大军火商自然不愿意服从于他。露米娅知道当务之急是振兴工场,保证占省内人口多数的工人们能够获得就业机会,为此自己必须为这些工场开辟市场。理清思路之后,她便开始思考起解决方案来。

与此同时,利沃夫要忧虑的不只是露米娅的失踪,他还必须解决部队中日益增长的内部矛盾。说起来,利沃夫建立国民卫队至今已经两年有余,随着实力的日渐增长,跟着他一起作战的老部下们自然都希望能够获得更好的待遇,只是碍于他还维持着原先简朴的生活,部下们也不敢过分要求什么,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应该和利沃夫一样必须吃苦。不过这些人认同利沃夫的领导理念,所以他们的不满在利沃夫上调了待遇和福利政策之后便很快消失了。

真正棘手的是那些新来的人,他们中一部分是冲着军队的名声和生活条件来的,另一部分则是趋炎附势,觉得利沃夫是两省的统治者,跟着他肯定有好处,很不幸的是趋炎附势的这批人占的比例还不小。这些人都没有经历利沃夫创业时的艰苦,根本不了解他的理念,自然很难和利沃夫的老部下们同心同德,因此对利沃夫严明的军纪和朴素的作风有所抱怨,导致新兵里的违纪现象不断发生。

起初,利沃夫为了避免士兵坏了国民卫队的名声,就采取了严惩的办法,他将一批偷窃和吃霸王餐的士兵判了刑并发配到战俘营中干苦力,成功的阻吓了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但这种方法并不能完全镇住所有人,有许多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获得政治与经济利益,利用关系在利沃夫的部队里安插自己的人,其中就包括为他服务的许多政府官员,这些关系户仗着背后有靠山,在军营里横行霸道,除了斯普里亚和维拉特等有战功和威望的人之外,他们几乎谁都不服,这就导致了新兵营里政令不通,甚至出现了一个部队的士兵们结成党派相互对抗的事情。

负责新兵训练的军官们对那些不听指挥的士兵极为头疼,他们不敢随意处理这些‘老爷兵’,所以央求利沃夫派人出面解决问题。不过他们苦苦哀求后等来的不是利沃夫,而是一纸任命,格拉斯克被任命为新兵训练的总教官,主管训练事宜。然而这项任命受到了新兵营军官们的质疑,他们对这个被开除军籍的前麦斯军营长没有好感,甚至一点也瞧不起这个总教官,不过利沃夫倒是对格拉斯克信心满满,所以他下达任命后就不再管这个事情了。

利沃夫看似简单的一纸任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利沃夫明白在军队规模急剧扩大的时候,很难保证士兵和下级军官们具有很高的素质,这一点在之前的几次战役中就已经体现出来了。与利沃夫自己亲手带出的骨干相比,他所收编的俘虏战斗力就明显不足,因此在提斯博战役中最危险的正面阵地是利沃夫亲自带着国民卫队死守;另外,久经战阵的老兵数量也在逐渐减少,尤其是伊隆库波城外的正面作战时伤亡极大,所以他必须想办法用加强新兵训练来提升部队的作战能力。当然除了士兵的素质之外,将领的能力也是一个问题,利沃夫手下的军官们几乎都不是军校毕业的,虽然他们中有些人可能懂得一些专业知识,比如维拉特了解炮兵、斯普里亚懂得散兵战术,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受过统一的军事教育,在兵种的配合上就很难做到协调。随着士兵数量的迅速增加,利沃夫还不得不把维拉特和斯普里亚这样的人从一线换下来担任高级职务,这就导致一线部队的素质更加得不到保证。因此利沃夫认为,让经验丰富的格拉斯克来训练一支模范的部队,让各级军官都来学习和效仿,既不用花费大量的时间,还可以让军官们真正学会带兵,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

利沃夫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对格拉斯克却是任务艰巨,他是亲手带过新兵营的人,知道军队里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新人几乎都不受待见。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意这些人表露的任何负面情绪,而是专心于模范营的建设。其间有人见格拉斯克对其他新兵营不管不顾,便把情况报告给了利沃夫,结果利沃夫只是一笑置之,弄得手下军官们心生怨气,甚至以为利沃夫任人唯亲、偏袒旧友,但不久之后事实就会证明他们是错的。

利沃夫深知要驯服这群不老实的新兵需要时间,所以他不急于从格拉斯克那里得到结果,转而将精力放在了其他事情上。之前派去寻找露米娅的人传来了消息,通知利沃夫露米娅现暂住在一个叫美因茨的小镇上,于是他立刻带上一支卫队星夜兼程赶往镇里。

美因茨是一个以采矿业为主的城镇,这里曾是米塔尔家工场最大的矿石供应地,不过近一两年来由于许多制造企业倒闭,所以矿工们的生活也逐渐难以为继,许多人不得不出走他乡寻找工作或者到处为人打工维持生计。原本城镇里还有许多失业者结成犯罪团伙,所幸的是利沃夫成立的治安部队和发放的政府救济有效的控制了犯罪的发生,所以露米娅才敢在这座城镇里住下。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露米娅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从军政府的官员和原政府资料里了解了大量有关这些企业的情况,不过根据现政府和银行的财力不足以全面复兴这些地区,所以她特意选了几个重点地区做现状调查,美因茨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地方。

到达美因茨的第二天,露米娅就以格林沃德商会代表的名义找到了镇长,希望了解当地情况,然而镇长却以政府信息不便透露为由拒绝了她,这令她非常愤怒。

“利沃夫这个笨蛋,不仅自己笨,选出的官员也笨,居然连送上门的投资都不要!”

就在露米娅怒气冲冲准备离开镇政府时,一位女子拦住了她。

“您是露米娅·格林沃德小姐是吧?我有些话想和您谈谈,是关于米塔尔家的。”

“你是?”

“我现在不方便透露我的身份,您如果有意的话,请随我来。”说罢那名女子便径直朝外走去。

露米娅怀疑对方的邀请是另有目的,不过她还是好奇对方想说的内容,于是她便带着仆人跟了上去。三人走进一家餐厅,那名女性跟餐馆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之后服务生便带着三人前往店里唯一的包间,那个女人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三人走进房间之后,服务生便关上了门。露米娅环视了一下包间,只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背对大门坐着,偌大的餐桌上放着一份沙拉和两份刚刚煎好还冒着热气的牛排。

“别来无恙,露米娅小姐。请原谅我因为长途跋涉腹中饥饿,所以需要花点时间用餐。为表歉意,我也给您准备了一份午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用完餐再详谈如何?”坐着的男人说话时一直背对着露米娅,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她无视了对方的无礼态度,走到男人的面前坐下。然而在露米娅看到了男人那熟悉的脸之后,她发现自己上当了。

“保罗·米塔尔,竟然是你。”露米娅本来打算悄悄的行动,所以只带了一个贴身仆人,也没通知其他的任何人,但才到这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了行踪,这令她感到很郁闷。“说吧,你找我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我只是想看看我曾经的未婚妻现在过得怎么样。”

“如你所见,我过得还不错。当然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失陪了。”

露米娅说完便起身就走,不过保罗似乎也没打算有要拦她,只是在她走到门口时缓缓的说了一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您会讨厌我到连和我一起吃饭都不愿意的地步。”

“我并没有讨厌您的意思。”露米娅停下了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的确,自己这副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确实有些失礼,于是她郑重的向对方道歉:“米塔尔先生,非常抱歉,我的态度似乎引起了您的误会,我对您并没有恶意,只是还有许多事要等着我去处理,时间紧迫,没办法和您共进午餐罢了。”

“您来这里的目的我都明白,这段时间您调查了不止一家工矿企业,希望帮助他们恢复生产。说实话,我很佩服您的耐心和毅力,但是没有米塔尔家的配合,您恐怕什么都做不成。”

“我可以把您的话当成是一种挑衅吗?”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而且我发现您嘴上说着对我没有恶意,话里却带有很强的敌意,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呢?”

露米娅确实不擅长应付这个男人,此前她只在订婚仪式上见过保罗一面,从那短短的接触中她就能感到这个男人强烈的控制欲和自尊心,所以一直以来都和他都保持着距离。然而这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想方设法去控制她,当时她的父亲也因为利益关系而不愿意解除婚约,最后使得她不得不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逃避这个男人。今天的接触让露米娅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傲慢,这不仅令她感到不舒服,还让她由于内心不悦而一直被对方占据着主动。为了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露米娅决心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再看看他到底作何打算。

“我们格林沃德商会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是做事的本钱还是有一些的,不知道您如何得出‘没有米塔尔家的配合就什么都做不成’这样的结论的。如果您今天不解释清楚的话,我只能认为您是在小看我们,如果连别人对自己堂而皇之的藐视都忍气吞声的话,那我们格林沃德家族就太没出息了。”

“没想到露米娅小姐虽是女流之辈,性格却比男人更刚强,我很佩服。但是,无论格林沃德家财力如何雄厚,我都不认为您们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如此多的企业发展。要知道这些年来由于皇国对外战败失地,内部内乱丛生,经济凋敝使得民用企业大量破产,而军事上的需要又促使军工产业的畸形繁荣,几乎所有存活下来的的工矿企业都涉及军工生产。如今你们想要恢复企业的繁荣,没有大量的军需订单是不可能的,这个新成立的军政府下辖的部队总数也不过三四万人,和之前四大贵族动辄十数万人的订单相比是杯水车薪,所以即便格林沃德家现在有军政府作保,我们依然不看好现在的产业前景。”

“怪不得在我到过的几个城镇里,除了那些你们认为没有价值的企业外,几乎所有人都拒绝与我合作,恐怕也是你们搞的鬼吧。”

“我们可没有搞什么鬼哦,只是不希望他们因为做出不明智的决定而受到损失,所以提前和他们沟通了一番罢了。”

露米娅极其反感保罗的狡辩,她生气的质问道:“你不觉得这么做是在故意和我们作对吗?”

“我可不这么想,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而不是合作关系,所以作对这种事早已是板上订钉的事了,指望对手配合的您是不是太天真了呢?而且格林沃德商会之前明明可以选择合作这条更好的路,这也是您们自己主动放弃的,现在也怨不得别人不配合。”保罗用他那双小眼睛睥睨着露米娅,继续说道:“当初米塔尔家在您撕毁婚约前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格林沃德家的事情,而且两家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我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和您的父亲会做出令两家都蒙羞的事来。”

“原因就请您自己想吧,作为当事人我不想再提起此事。而且您现在已经决心不和我们合作,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失陪了。”露米娅不想和对方讨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于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事实上露米娅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当初会同意她撕毁婚约,从她的角度来看,失去与米塔尔家合作的机会是自己的过失,自己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准备了,但是父亲好像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此事,现在回想起来也实在是怪怪的。于是露米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决心给父亲写一封信问清缘由。

此时利沃夫正好带着卫队到达了美因茨,他让士兵们驻扎在治安部队的驻屯地内,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前往镇政府询问消息,从门卫处得知露米娅好像下榻在当地的旅馆里,于是便亲自赶往旅馆等候。

出了餐厅返回的露米娅没有直接返回旅馆,而是带着仆人在镇上的街道里闲逛。这座矿山小镇看起来灰蓬蓬的,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未经装潢和修饰,放眼望去就是一个由红色砖块所构筑成的世界。路上的矿工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位衣着不俗的美丽女性,在见惯了矿石渣土、整日灰头土脸的他们眼里,像露米娅这样秀色可餐的女性实属少见,所以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后,露米娅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招摇了,于是带着仆人们赶紧返回了旅馆。

两人从旅馆狭窄的楼道走上二楼,发现自己房间的房门大开着。此时露米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房间被盗了,她赶紧带着仆人冲进房间,然而进入房间才发现里依然十分整洁,行李物品都放在原处。露米娅松了一口气,让仆人去询问店主情况,然后独自走进房内检查行李。这时一个人从门后悄悄走出,从后面抱住了她。

“总算找到你了。”

对方的手紧紧搂着露米娅的腰,令她有些难受,她拼命挣扎,然后用力掰开那双手,转身准备给那个人一巴掌,但是手刚挥出一半便被对方抓住,然后就势把她拉入怀中。这时露米娅总算是看到了对方的脸,她不再挣扎,任由他用手抚摸自己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打算找我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可能对我重要的经济顾问的去向不闻不问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格林沃德商会的会长女儿,不是你所谓的经济顾问。而且我是女性,所以请你自重,利沃夫将军阁下。”露米娅正色道。

利沃夫以为露米娅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赶紧缩回手,但此时露米娅的脸上并无不悦,只是满脸通红的望着一旁,接着后面传来一声咳嗽,只听背后有人说了一句“打扰了”,之后房门就被关上了。

虽然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但是露米娅对利沃夫亲自来找她这件事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她也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木讷的男人,“不知您特意放下公事来此有何贵干?如果不是很急的事,我建议您以公事为重。”

和露米娅相处这么久,利沃夫就算再笨也明白知道露米娅话中的潜台词,他向露米娅道歉:“上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贸然让你去见你不想见的人,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回我们另想办法,不需要你再委屈自己。”

“没关系的,你能亲自来找我就够了。况且不管我想不想,我今天也见到那个人了,从他那里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至于解决办法就让我们慢慢琢磨吧。”

“你见到米塔尔家的人了?”听到露米娅的话,利沃夫严肃起来,“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事情比较复杂,我慢慢和你说。”露米娅把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利沃夫,包括她在前几个城镇遇到的问题和今天与保罗·米塔尔见面的情况。

“在我看来,他们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们与政府对抗的理由,对于这些掌握一方经济命脉的大资本家,如果不能予以控制和削弱,任由他们要挟、对抗政府,将来会贻害无穷。”利沃夫边说边在房里来回踱步,“我们可以从那些他们不重视的工场主处下手,我用政府的名义想办法,一定要好好的震慑一下他们,顺便为你也出一口气。”

露米娅听到利沃夫愿意为她出气,心里十分高兴,虽然作为一个领导者说出这种话显得有些意气用事,但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他是个能让自己依靠的人,“我不会选择置身事外的,资金和其他商业所需的资源由我来支持,你就放心吧。”

“最近我正打算给新组建的部队添置军械物资,你帮我找几家可靠的工场下订单,他们所需的原材料由我找地方供应。”

“你有把握吗?米塔尔家依靠关系和财力基本垄断了省内的工业,这些小厂家很难脱离他们的影响。我已经尝试过收购矿山和各类工场,基本都吃了闭门羹。”

“商业手段不行我们就用行政手段,我已经下令禁止武器和各类矿石从省内出口。要知道斯蒂尔省的地形可不方便走私,而且一旦被我发现走私,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了。至于省内的失业工人,我打算将他们中的一部分征募入伍,作为后备民兵培养,将来用作各村镇的治安部队;剩下的人就召集起来设立我们自己的军工企业,所需的工具和机器由政府提供。”

“可是你上哪去弄那些机器呢?要知道这些机器可都是米塔尔家制造,即便从国外进口现在的条件也不允许呀。”

“不必担心,我军队里有不少技术工人,他们修好了不少麦斯公爵统治期间所损坏的机器,而且以他们的技术,恢复军工生产只是时间问题。”

“这才几周不见,你对经济上的问题似乎已经很熟悉了呢,真是令我惊讶。”

“不去了解不行呀,军校里教过我们经济是军事的根本,不解决好根本上的问题,军事上的胜利再多也没用。”

“放心吧利沃夫,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露米娅微笑着用手抚摸利沃夫的面庞,然后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你一定会获得成功。”

利沃夫用手环抱露米娅,说道:“我这一路走来,多亏你和梅菲斯特会长,实在是感激不尽。想当初如果不是你和你父亲的支持,国民卫队恐怕到现在都还是那几百号人,而我也不会有今天。可惜现在我还给不了你什么,不过我在这里立誓,等到一切稳定下来,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来满足你和你父亲的要求。”

“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露米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试探利沃夫的态度,虽然利沃夫没和她之间已经进入了暧昧的阶段,但是在得到准确的回答前,露米娅也不想掉以轻心。

“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们。”利沃夫抱着露米娅的额头亲了一口,“不过这要等到我解决麦斯和沃尔普之后,在此之前我只能先和你口头约定,因为战争的阴影从没有离开过我们,我不能让你和你父亲冒险。”

这种看似缓兵之计的回答令露米娅感到不满,不过她可以理解利沃夫的担心,敌人的实力非常强大,皇国的问题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全解决的,如果现在就和他联姻,一旦利沃夫失利,那么商会和格林沃德家都会随之万劫不复。虽说感情上露米娅愿意不顾一切随利沃夫而去,但是作为商人的理智告诉她听从利沃夫的决定没有错,因此她也没有表示异议。

露米娅的沉默使利沃夫了解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他理解露米娅,可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当初爱丽丝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然后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虽然露米娅相反的态度并不能证明她不爱自己,但至少可以说明她内心深处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抱有疑虑的。这让利沃夫不得不考虑一条后路——如果没有露米娅的支持,政府和军队应该如何继续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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