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失陷的一周后,消息传到了皇国首都威森海姆的皇城里。
“两万军队就这么完了?”
“报告陛下,根据埃米林省传来的消息,逃出来的部队仅有数十人,伤亡者不计其数,剩下的都投降了。”
“一群懦夫!就因为他们,皇国百年来的荣耀荡然无存!”
皇国的统治者,圣皇利奥波德四世将手中的报告文书狠狠砸在办公桌上,他表现得异常愤怒,因为在皇国对外战争的百余年历史中,第一次出现部队全军覆没的情况。臣工们只能看着圣皇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连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联邦实在太过卑鄙,他们明显是预谋好的,不但趁着节日宣战,而且直到开战前一小时才宣布开战,不能完全怪罪于守军。”唯有皇帝身边的一位老将军大胆的打破了压抑的气氛,他向圣皇客观的分析了事实。
“拉戈纳老师,不管联邦怎么做,现在的事实是皇国军队全军覆没,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一旦周边各国知道皇国军队是可以战胜的,他们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惧怕我们的武力。要知道几代先君穷其一生才建立的强大威慑力很可能因此而灰飞烟灭!”利奥波德四世用拳头砸在桌上,把茶杯都震翻了,拉戈纳见状立刻屏退室内的一干人,亲自拿起手帕上前收拾。
“陛下如果担心这个,那我们就应该尽快发起反击,用一次胜利来重新树立皇国的威信。”
“朕正有此意,我马上命令军务大臣制订计划,准备集结军队向维达发起反攻。”
“看来陛下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知老臣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朕本打算派老师你带兵出征,但是这座首都还需要您坐镇,以便帮我应付可能出现的麻烦。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人选?”
拉戈纳知道利奥波德四世担心的不止是入侵的敌人,还有国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利用对外战争的失败来打击利奥波德四世的威信,所以他赞同圣皇的做法,并向他推荐了另一个人。
“陛下,我认为马里昂侯爵可以胜任。”
“嗯,我知道他。马里昂侯爵家世代从军,他的祖上在皇国建立初期的征战中立下过汗马功劳,他的们家族培养出的骑兵也是十分精锐。”
“不仅如此,马里昂侯爵本人专门负责守卫皇国与艾琳娜王国边境,有作为大军主帅的经验,在战场上也立过战功。而且马里昂家族对皇室十分忠诚,您应该可以放心的交付兵权。”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利奥波德四世表情也终于舒缓下来,看来对这个人选很满意。
两人刚说完,皇城的管事就走进办公室,报告有人求见。
“圣皇陛下,麦斯公爵和沃尔普公爵正在皇城外等候,他们想见您。”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看来今天一天是不得安宁啦。”利奥波德四世对着拉戈纳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老师你就先去忙吧,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是,陛下。”拉戈纳向圣皇鞠躬行礼,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与威森海姆皇城内的压抑气氛不同,弗里德兰联邦的首都艾斯提尼那市里热闹非凡,许多商人和军人为胜利组织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战胜强大的皇国军无疑使国民们产生了强烈的自豪感,就连平时无人问津的刻板军人形象,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年轻女子崇拜对象,同时也有不少年轻男性纷纷报名参军。
与他们的乐观情绪相比,联邦议会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紧张,议员们一直处在焦虑和担心之中,因为联邦已经收到了来自皇国的战争通告。为此议会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国务总理向议会汇报工作,几百名议员环坐在议会会场内,等待联邦总理的到来。
联邦的总理阿尔弗雷德·莱布尼茨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他的父亲是一个贸易商,后来变卖家产投身于当时轰轰烈烈的民主革命中。革命成功以后,阿尔弗雷德的父亲因其功绩而被政府所重用,他利用此便利将年轻的阿尔弗雷德也带进了政坛。阿尔弗雷德凭借父亲的庇护和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联邦政府内平步青云,他历任镇长、市长、地方议会议长、联邦政府内政部长,并在三年前当选总理。阿尔弗雷德从一上台就开始实施他的战略谋划,他组织一个秘密情报部门,工作人员利用对外贸易、出国旅游和移民等各种名义四处打探消息,想尽办法掌握大陆诸国的情报、暗中窃取各国的科技成果,这些情报帮助他获取了许多外交上的胜利,获得的科技成果更是大大促进了国内的工业发展。阿尔弗雷德执政的三年里,联邦的经济和政治得到了稳步发展,他也因此获得了大批民众和政府官员的支持,正是他掌握的这些政治资源帮助了他说服国会通过了战争计划。
“诸位久等了,本人国务总理阿尔弗雷德·莱布尼茨前来向诸位说明今后政府的前进方向。”阿尔弗雷德走到会场的正中央,坐在四周阶梯座位上的议员们一边看着他一边窃窃私语。
“好的,现在大家安静,认真听取总理先生的报告。总理先生,请说吧。”议会议长得发言使议员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会议上。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担心的是皇国对我们的全面报复,不过我认为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虽然皇国的报复听起来很可怕,但是我认为他们不一定有精力对我们发动一场持久而全面的战争。”
“你凭什么这么说?众所周知,皇国的人口是我们的两倍,常备军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多,一旦他们反攻维达,或者出兵从横断山脉东侧的柴德地区进攻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确实,柴德山口以南是一片平原,根本无险可守,而且这个至关重要的地区掌握在对方手上,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是啊。”“有道理。”
会议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接近争论的状态,有一个议员站起来质问,旁边的人也就跟着随声附和,根本没有给这位年轻总理辩解的时间。不过阿尔弗雷德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失礼行为,因为他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根本不急着辩解,而是耐心的等到议员们不再提出质问时才开口说话。
“诸位似乎都以为皇国面对的只有我们一个敌人,认为他们会集中兵力进攻我们。但事实反而并不是这样的,我们的情报部门了解到,艾琳娜王国和卢克斯公国都不希望看到皇国一家独大。两国对皇国常年控制着维达和柴德这两个交通枢纽表示强烈不满,因为这导致两个国家的进出口贸易受皇国制约,并且每年还要向皇国政府缴纳大笔费用。而我们的行动则间接帮助他们打破了这种不公平的现状,所以他们对我们表示了感激之情。现在我手上就有一份来自外交部的文件,王国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干涉我们两国间的战争。”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依旧要面对巨大的战争风险。”
“皇国的进攻是必然的,但不意味着我们联邦一定要单打独斗。王国和公国的经济并不发达,我打算以对外投资的名义向两国政府贷款,资助他们的经济发展以及购买我们的先进武器装备,作为交换,他们会出兵配合我们的行动。只要两国能从牵制皇国的军队,让他们无法集中兵力,我们就可以利用局部优势打击皇国,相信索隆将军已经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上述计划我和联邦军参谋总部已经协商完毕,现在外交部已经联系驻王国的大使前去谈判,公国方面我们也在接洽当中,只要议会予以批准我们马上可以执行。”
“这个计划看起来可行。”“就经济层面来说是个双赢的计划。”
“这真的行得通吗?”“如果两国反悔怎么办?”
议会里有一些人赞同这个计划,但大部分的人依然摇摆不定,为了争取到他们的支持,阿尔弗雷德决定趁热打铁。
“议员们,皇国的强大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它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国家。我的情报部门了解到,皇国统治阶层内有许多势力不满圣皇利奥波德四世的改革,他们想要推翻他的统治,甚至不惜和作为敌人的我密谈,希望联邦政府想方设法打击这位圣皇的威信。作为回报,他们会向我们提供许多有力的情报,比如我手上的这份柴德地区的军队布防图。各位试想一下,一个如此不团结的国家,内部各派势力貌合神离,即便这个国家再强大,又如何与我们这个精诚团结的国家相抗衡?皇国的落后体制和社会的发展相互矛盾,就如同一棵巨大的枯木,它的内在早已被掏空,枝叶的繁茂不过是表象;而我们就像一棵幼小的树苗,正实实在在茁壮的成长,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如今我们又掌握着军事和外交上的双重优势,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开拓疆土,建立一个以联邦为主导的大陆秩序呢?”
听完阿尔弗雷德慷慨激昂的演说,议员们中间似乎产生了一种狂热情绪,议员们在巨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的诱惑下,以170:30的绝对优势通过了政府的提案,决心与皇国决一雌雄。
利沃夫一行人离开了落脚处,由于罗姆尼中尉因公务要赶往西边的埃米林省首府伍德城,而科恩与爱丽丝的目的地在东边的伊欧薇雅,所以他们不得不在镇外道别。
“爱丽丝小姐,这个还给你。”罗姆尼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纯金十字架递给爱丽丝,“很抱歉没有及时交给你,这是你爷爷的遗物。托它庇佑我才能够顺利脱险,现在我安全了,这个圣物也该应该物归原主了。”
“这个确实是爷爷的十字架,您是怎么拿到它的?”
“当天老主教让我带你们离开,他将这个十字架给我作为报酬,说来惭愧,当时我真的打算将它据为己有。但我毕竟是一介武夫,随时都有可能会进行杀戮,如果带着它去做这种事,我想老主教的灵魂会不得安宁的,这个圣物是他老人家信仰的证明,它应该由虔诚、纯洁、善良的灵魂来继承,所以我把它还给你。”
爱丽丝接过十字架将它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从这个圣物发出的光芒里仿佛可以看到爷爷的笑容,令她不禁热泪盈眶。
“谢谢您…”爱丽丝没有对罗姆尼说过多感激的话,因为这些话太苍白无力,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所以她只能在心中不断的祈祷,希望爷爷的灵魂能够保佑这位真诚而勇敢的人。
利沃夫决定先随两人一起前去伊欧薇雅,然后再想办法自食其力。三人告别罗姆尼,将马车归还驿站然后步行前往该地。
埃米林省在维达地区以北,位于皇国的西南角,它的东部是一块丘陵地带,该处道路蜿蜒、地形复杂,各类动物和林木资源非常丰富,而西部接近韦斯特莱山脉一角,有一片宽阔的平原,非常适合农耕及贸易运输,伊欧薇雅镇就坐落在埃米林东部的丘陵区中央。
三人沿着简易的土路向目的地前进,利沃夫很好奇为什么不修一条好一点的路,经当地人讲解才知道,原来圣维特兰河上游的支流布莱克河发源自横断山脉,途经埃米林省的丘陵地带,伐木工人通常利用这条河流运输木材到中下游的各个锯木场,他们将原木直接丢在河里让它们顺流而下,中下游的锯木厂则打捞自己所需的木材进行加工,土路足够应付商旅的通行,因此政府根本没想过花人力和成本修缮运输用的道路。
连绵起伏的山坡环绕在道路两边,坡上长满了各类花草数木,这对习惯于城市生活的两个孩子来说尤为新鲜,他们情不自禁的跑到山坡上玩耍起来。爱丽丝采下一朵野百合放在鼻尖,沁人心脾的花香令她陶醉,利沃夫则陶醉在闻花香的美丽女孩所构成的风景里。
“利沃夫,在发什么呆呀?”爱丽丝看利沃夫也不玩耍,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叫了他一声。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花好漂亮,爱丽丝这是什么花呀?”利沃夫不好意思说出实话,于是岔开话题。
“这是野生的白百合,不仅美观而且寓意深刻,教会将这种花当作圣洁的象征,在民间它也代表着纯洁、庄严。不仅如此,古代的医师们还将这些作为药材使用,有些百合甚至可以拿来食用,它们和所有的生物一样,都是神明给我们的恩赐。”
“爱丽丝,我觉得它们和你很相配。”利沃夫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里话。
爱丽丝两颊微红,她心不在焉的拨弄起手上的花儿,轻声问道:“真的吗?”
利沃夫没有答话,而是转过身去采摘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他想尽办法用自己笨拙的双手编织了一个简单的花环送给爱丽丝。爱丽丝看着那个粗糙的花环,虽然编的不是很好看,但她还是微笑着接纳了这份礼物。
“谢谢你的花冠,顺便帮我戴上吧。”
“嗯。”利沃夫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起花环,就像捧起一个王冠一样,轻轻的将它放在爱丽丝的头上,一位来此采风的画家正好看到,他将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画纸上。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这幅画后来成为了名满全大陆的著名艺术品《百合少女与小小骑士》。
科恩知道两个孩子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旺盛,所以没有阻止他们的嬉闹,三人边走边欣赏着异乡景色,到了晚上便席地而睡。夏天的夜晚很凉爽,山岗上吹过的微风带来花草的清香,三人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几乎忘记了赶路的事情。
山路的崎岖加上两个小孩玩耍嬉闹严重而影响了他们的前进速度,所以直到两天后的黄昏,三人才抵达伊欧薇雅镇郊外。此时他们距离目的地之间只隔着一片树林,科恩觉得只要抓紧时间就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镇内,于是带着孩子们穿过林中小路,眼看三人就要走出树林时,旁边窜出的几个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面露凶恶,身上散发出明显的凶煞之气。一个右眼带着黑眼罩,左颊上有刀疤的丑陋男子从几个后面走出,一看就知道是这些人的首领。
“真是好久没有遇到你们这样大胆的人了,敢闯本大爷的地盘。”刀疤男将肩上扛着的大刀往地上一砸,用单眼打量着面前的猎物,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你们急着赶路,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不管谁这里过,要么留下财物,要么留下女人,否则…哼哼。”
“否则就怎么样?杀了我们吗?”科恩壮起胆子问了一句。
刀疤男没有说话,只是向身边的喽啰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手持凶器的人便围了上来。
科恩知道除了自己携带着一把切面包用的刀外,再没有任何防身之物,而对手是八个手持凶器的精壮男子,刀刃射出的寒光让人脊背发凉。因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两个孩子逃走,可无论他怎么想方设法驱动自己的身体,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加上身边的两个孩子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他现在几乎无法动弹。
情急之下科恩只好尝试着对强盗头子喊话:“我们只是维达来的难民!来此投奔亲人,身上没什么东西!你也看到了,我们没什么值钱的行李,要钱的话倒是有一点,我们把钱都给你,拜托你就放过我们吧!”
“你们两个去拿钱,顺便看看这个家伙有没有蒙我们。”多疑的强盗头子命令手下检查科恩一行人,他遇见过的人都说自己没钱,所以对这种求饶的话早就产生了免疫力,“告诉你,钱不够那我可是不能放你们走的哦。”
“别怕,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别乱动。”科恩叮嘱两个孩子,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强盗们会拿钱走人,“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就行,千万别逞强。”
走过来的两个喽啰夺过科恩背着的布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发现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食物和一些衣物,不甘心的强盗又把科恩的身上搜了个遍,结果只发现几个金紫罗兰和一些零钱,这点钱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于是狡猾的强盗将目光转向了两个孩子。
爱丽丝颈上的十字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这些惯于杀人越货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十字架价值不菲。看着对方贪婪的眼神,利沃夫本能的想护住爱丽丝,但是强盗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一个喽啰把利沃夫粗暴的推开,伸手去摘爱丽丝脖子上的圣物。
“不要!你们两个无耻之徒,不许玷污爷爷的遗物!”
爱丽丝大叫着反抗,但是无济于事,两个强盗抓住爱丽丝的手不让她反抗,接着准备强行拽断系在十字架上的银链。
看着强盗的罪恶之手不断的折磨爱丽丝,利沃夫心中登时便燃起一阵怒火。他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死咬住其中一个强盗的手不放,疼痛令对方不得不放开爱丽丝。
“啊!臭小鬼,你他妈的敢咬我!”强盗用力将利沃夫甩到一边,看了一下已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混蛋”,接着雨点般的拳头朝着利沃夫的小身躯上砸下来。
“可恶,难道就要死在这里吗?”科恩在心中祈祷,“神啊,你要带走我也没关系,至少让爱丽丝逃出去…”
科恩看到爱丽丝面临险境,也顾不上什么性命之忧,他捡起丢在地上的面包刀,趁强盗背对着他忙着抢爱丽丝的十字架时,一刀从他后腰捅进。强盗因疼痛而面目狰狞,挣扎着想用刀反击,但科恩没有给强盗机会,他迅速抽出刀然后又朝对方腹部补了一刀。只见强盗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倒下了。
“这个混蛋!竟敢杀我们的人?干掉他!”强盗头子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几个人立马朝利沃夫和科恩冲来。
科恩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杀了人,一时间不知所措。面对向自己扑过来的恶棍们,精神恍惚的他除了拼命的乱挥手上的刀,再也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很快便被经验丰富的强盗砍倒在地。利沃夫则是被打翻在地,鲜血从嘴角和鼻子里缓缓流出,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爱丽丝想跑过去将他拉起,却被强盗头子一把抓住后颈提了起来。
“这个小妞看着不错啊,虽然年纪小了点,不过只要带回去养一养,很快就可以卖个好价钱,啊哈哈哈!”
“不过,老大,你不觉得留着她给我们取乐更好吗?”
“废话,我们当然要享用的啦,不过得等她再长大些,哈哈哈!”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科恩拼命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伤口的剧痛而动弹不得,利沃夫也想尝试着爬起来,结果马上被人拎起来丢到一边。至于爱丽丝,她既无力反抗,又无法帮助他们,只有无助的哭泣。
“搜搜看他们身上还有啥,然后就地处理了吧!”
“是,大哥!”
两个强盗分别搜查了利沃夫和科恩,结果只在利沃夫兜里发现了几个铜币,他们嫌弃的将两人丢在路边准备割开他们的喉咙。
“做了他们。”强盗头子把爱丽丝扛在肩上,头也不回的朝林子里走去。
“不要!”爱丽丝发出一阵凄惨的悲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附近突然响起一阵枪声,四个强盗应声倒下,抓着科恩的强盗被爆了头,,拎着利沃夫的那个强盗肩膀中枪,他立刻放下了利沃夫退到一旁。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现身?”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强盗头子有些猝不及防,他一边寻找掩体,一边挑衅着袭击者,“有种出来面对面较量啊!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对付你们这种无耻之徒,无须讲究风度!开火!”一个浑厚的声音下令,立刻又是一阵整齐的枪声。首领环顾四周,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孤立无援的他决心孤注一掷。
“你们敢开枪,这个小女孩就死定了!”强盗头子慢慢从掩体后走出来,他将爱丽丝抱在怀里当做挡箭牌,然后开始缓缓后退,准备趁机逃入旁边的密林。
这一次火枪手们没有随便开火,强盗头子自以为得计,却没发现已经奄奄一息的利沃夫正在自己身后。就在他要转身逃跑时,右腿突然一阵剧痛,接着便摔倒在地,爱丽丝则从他怀中摔落,倒在旁边的地上。
“你个臭小子!”强盗头子咬牙切齿的回头看向利沃夫,发现后者正带着冰冷的表情又一次举起了短刀,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接着他就因为左腿的剧痛而大声哀嚎起来。
此时附近埋伏的火枪手们已经赶到三人身边,他们迅速结束了强盗罪恶的一生。
“得救了吗?”爱丽丝没想到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她爬起来确认四周的情况,看到利沃夫平安无事,便高兴地抱住了他,“太好了利沃夫,我们得救了!”
“啊啊,真是太…好了…”可惜利沃夫并没有办法和爱丽丝共享活下来的喜悦,他昏了过去。
“真是个令人惊讶的孩子,他是你的兄弟吗?”
火枪手们将利沃夫和科恩抬走时,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朝爱丽丝走来。
“啊不…是的,他是我的…亲人。”爱丽丝好像有些混乱,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男子郑重的行了一礼,“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分内之事,不必在意。”男子大方的接受了爱丽丝的谢意,然后用他浑厚的声音吩咐手下,“把这几个旅者带回去疗伤!把这些恶棍的尸体带回去游街示众!”
“是!”火枪手们遵照命令,列队向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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