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摩柯接了个刑侦队打来的电话,说某某区又发生了两件杀人案,摩柯让他们快点儿侦破。杀人?延王刑警每天都会接到至少7起恶性凶案,副大队长洛天依常常一边快步走向办公室,一边左手拿着葱油饼、右手拿着文件表格,走路、吃油饼,同时看文件。建筑工们用小铁锤和钢钉,建出数以千计的公寓楼,批发市场充斥吆喝声、鸟叫声和狗叫声。时尚青年的牛仔装让青年更时尚,成为奇异风景,很多对情侣,或者坐在娃娃机前,或者在精品店里挑选韩式小饰品,或者逛街。
......哥哥推开卧室门,柔声细语。
傍晚他准时出现在学校大门外,两个人一起走过教堂、湖畔和老街,他默默隐藏着疲倦。
洗床单、洗碗、买菜、拖地、擦窗户、擦桌子、煮米饭,周六周日几乎从未休息过。
阿和乖,不可以总是吹空调哦,这样会感冒的。
阿和,看电视不要太长时间哦。
慢慢想起了作为一个妹妹而经历的曾经,麻雀低低地飞,梧桐树把小猫怀抱——小猫喵喵叫。哥哥用照相机照下她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靓影,绿草坪上,梧桐树轻语悄言,那星空,繁星铺满了苍穹。你看,这是十八岁的你,站在草坪上,礼服很漂亮,十八岁。
从人工湖到摩天轮再到森林公园,钟声响过童年,悦耳动听,风铃微微摆动,点缀老旧的屋檐。海岸沙滩留下一串串脚印——海水拥抱沙滩,脚印浅浅,贝壳躺在手心里,追忆似水流年,目送远去的白帆。
下午一点多,星尘终于睡醒了,她用被子蒙住头:“啧,这太阳怎么就不出来呢。”
三点左右,乐正绫被手机铃声吵醒,来电是父亲乐正朗:“闺女,龙牙说你受伤了,伤得厉害吗。”
战音坐在桌前,塞着小耳机听音乐,还嗑着瓜子,木桌上有个牛皮纸袋盛垃圾,战音很享受这种忙里偷闲的时光。梧桐树从公园里眺望一对对情侣,灰猫爬到墙头,猫爪向前伸去,伸懒腰,学生们穿过草坪。她想起两个月前,发生一件“儿子用菜刀把母亲砍死”的谋杀案——凶手只有15岁,喜欢打篮球。凶手讲述了杀人过程,菜刀砍在头上和胸前,七八条伤口,鲜血,将大理石地面砖染成鲜红色。厨房地面好多血,餐厅里,靠墙立着个大冰箱,战音记得刑侦队的兄弟说,这小孩家庭状况很好。
镜音连跟言和聊天,话题慢慢从旅行转移至“约会”,说关于谈恋爱的日常琐事,乌云铺满天空。“阿和,你觉得一个沉着冷静的男朋友,在电影院约会时,遇到影厅发生了火灾——男朋友是该排队逃生,还是应该从门口挤出去。”
她眨了眨眼睛,问:“比如,龙牙?”
奕天落翻开日记本,提笔写下一句话:“我收到古怪邮件,我不想再管碎莲的事情,请‘十圣’这支队伍快点儿解散吧,‘十圣’只能让延王的犯罪率居高不下。”
下午3点16分左右,一架“空中客车A380”飞机,着陆于台湾桃园国际机场,客舱门向外打开,安纳依随着五百多位乘客走出来。安纳依穿过休息大厅,登上一辆公交车,她找了个临近车门的座位坐下,阳光照在过道上,把大片大片的槟榔树照得金黄。大汉溪,从台湾品田山流到新北,中山高速公路从基隆港延伸到高雄港,亚热带地区的暖风,悄拂溪水。草岭古道长满了芒草,开满山顶,银白色、淡绿色、浅黄色,安纳依感受着阳光,淡水渔人码头的流浪歌手唱着《童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青音海斗正在打电话,风铃悬挂在屋檐下,指针转到四点零九分,他向水族箱里撒了点儿鱼食:“冰月,你能杀几个警察?”
电话里传来声音:“像朝律和心华这样的,我轻轻松松就能弄死,但是乐正绫。她哥打架太厉害、她父亲是大老板,不好弄啊。”
青音海斗在客厅里溜达,乌云,像没有气味的浓烟,北墙上,挂着一幅“伊丽莎白塔”的大幅彩色照片:“那就先杀几个,用毒药毒死他们——注意别让乐正龙牙发现,因为那家伙发起火来,比老虎还狠。”
徵羽摩柯回到了公安局,把汽车锁好,来到二楼审讯室,屋内有个喜欢把被害人煮成肉汤、然后就着米饭吃掉的罪犯。摩柯走进屋子,关上木门,坐在木桌后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两条胳膊交叉于胸前,一个变频空调立于墙角。罪犯是男性,眉毛和眼睛等五官长得都很好看,瓜子脸,象牙色皮肤......容貌有点儿像香港艺人张国荣。“两年前的某个星期六,中午,因为吵架,我把女朋友掐死了,我用菜刀肢解尸体,砍下脑袋和四肢,取出心脏、肝脏和小肠。”
摩柯问道:“心肝肉好吃吗,是不是跟猪肉差不多,你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杀人吗。”
星尘靠墙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电影,看的是《复仇者联盟》,她想,今天下午就这么“颓废”过去吧。衣帽架上挂着两件深褐色西装、一顶白色爵士帽,梧桐哗啦哗啦哗啦啦,窗帘默默无言。那些老巷子,灯泡昏昏......电线杆也陈旧了,自行车也不再动了,小麻雀飞呀飞,喳喳地叫,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孤行在巷子里。风铃随风而轻摆,星尘觉得,这种生活才是最舒服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这种生活。
洛天依正在和一名男性杀人犯进行交谈,该罪犯入室抢劫,遭到事主反抗,所以干脆把一家八口全杀光。洛天依感觉对方有心理障碍——轻易就制造灭门惨案,没错,灭门,血腥气又浓又重:“你连五岁的孩子都砍死,你怕他打电话报警么,那孩子才五岁,还没上小学,他死的时候有没有哭啊。”
对方只说了句:“我想喝水,有水么。”
心华一直坐在病房里陪着言声,挂钟已经转到下午5:11,环卫工人清理着那些废纸、烟头、塑料袋。妈妈带着儿子回家,穿过斑马线——路标孤零零,草坪上三四座小亭子,十几个塔式起重机缓缓地转动。农民工们把货物搬进自动化仓库,地铁司机驾驶着列车,天色已经很暗了,码头边,有好几辆豪华游艇。黑猫在河边喵喵叫,木桥曲折而寂静,心华想起几个星期前,一位患有精神疾病的中年大叔到公安局找民警,诉说自己在“微信”上被人诈骗四千块人民币(其实没有)——言声为了不耽误时间,就自己拿出四千块钱,送给那位大叔。
战音把下载的音乐循环播放了七八遍,然后又搜了个电台听故事,她比较喜欢听关于情感的文章。十字路口边,立着几台立式广告机,小货车驶过酒馆,几个老者围坐在桌旁打扑克或者下象棋。老屋街巷,石板青苍,学生们脚下苍茫茫,海风默拂脚印......这城市凝望着中国大陆,人们行色匆匆。城市也孤独,从沿海到内陆,战音觉得这些故事让她的思维更加平静,恍如梦影,流水如梦。
镜音连正在参与抢救一位被汽车撞断肋骨的年轻男子,无影灯散着冷光,看上去好像快要死的太阳。该男子骑摩托车横穿延王中央大街时,被撞飞,口吐鲜血,围观群众较多,惊飞几只麻雀。
......言和听到几声狗叫从窗外传来,草坪上有两只阿拉斯加雪橇犬在嬉戏,毛发很浓。言和的确想起来一些关于龙牙的往事,她与龙牙总共约会三次,都是乐正绫策划的,然而第一次,龙牙打沙袋,打得忘了“约会”这件事情;第二次,他进行十千米长跑训练,结果把时间给忘了;第三次,他下定决心,决定给女朋友最好的约会体验,然而半路上,却看见有个持刀歹徒正在偷车。于是他立即走过去,一脚踢飞那把刀子——力量太大,歹徒的胳膊被踢断了,龙牙就叫了辆出租车,把伤者送到医院去接骨,还支付了所有费用。这时,乐正绫打来电话,责问他为什么再次失约:“老哥,人家阿和都等你快一个小时啦,你还在干啥?”
安纳依敲过几下防盗门,那橙红色的夕阳,微微照着楼梯扶手,门板上,用透明胶带贴着个大福字:“爸、妈,我从大陆回来了。”
......屋里却没人应声,安纳依感觉父母似乎都不在屋里,于是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光与影变幻着。两盆常春藤,枝叶生得很旺,仿佛梦中那曾经邂逅的梦影,傍晚时分,晚霞缤纷,这城市,仍然吻过一道道岁月之痕。猫儿不睡,却也无泣无声,铁轨压住石块,伸向远方,人们沿着铁轨寻找曾经的故乡、故乡。城市仿佛被回忆湮没,夕阳西下,安纳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想,钟表滴嗒滴嗒滴嗒。
......徵羽摩柯还在和那名罪犯沟通:“去年,你又吃掉了六位女大学生,她们都是十九岁,你用木棍把死者打晕,然后将死者弄到家里,杀掉、肢解,最后烹食。”
罪犯很平淡地点点头,面无表情,似乎自己吃的只是6只鸡:“这些女学生很漂亮,大眼睛、大长腿,身材丰满,我用剔骨刀剖开胸腔和腹腔,割除内脏。”
......摩柯认为有必要跟对方死磕到底,因为对方并没有说出具体行凶过程,所以还不能结束谈话:“你在一家法式西餐厅里做厨师,每月工资两万元,老家是杭州,父母都健在,父亲叫王君逸,母亲叫刘月萍,对吧。”
洛天依也还在跟她的审问对象斗智斗勇,她试图问出案发当日完整的情形:“请讲讲自己的杀人顺序,还有,为什么把男户主和其女儿的头都砍下来了。”
罪犯语气淡定而平静,脸色发灰,好像一具尸体:“我不记得顺序,什么也不记得了,警官,是我杀的,结案吧。”
言和问道:“姐姐,我觉得自己像个累赘,这样什么时候能好......”
朝律就跟她说实际的,进行开导:“还有四周,宝贝,还有四周你就可以出院啦,到时候,特警突击队的兄弟们肯定欢迎你归队。”
“龙牙是总指挥么。”
“嗯,不过称他为‘格斗专家’或许更合适,龙牙基本上每天都练格斗,主要练泰拳或者散打,以此来保持超强的攻击力。”
“对他有些印象了,我每次约会都失败,有一回......似乎是把一名歹徒打伤后,去给歹徒治伤。”
“其实,龙牙更喜欢教训城管,那些城管整天欺负老百姓,确实应该教训。”
“小律姐,刑侦队是不是经常接到杀人的案子,比如捅死、割喉、肢解。”
“延王每年至少有两千多人,死于凶杀,这个数量很恐怖,然而这并不妨碍延王成为亚洲经济中心。”
“市民大约有多少啊。”
“四千万左右——龙牙曾经说一座城市的好人与坏蛋总是各占一半,百分之五十好、百分之五十坏,从欧洲到非洲、从美国到中国,都这样。”
“话说回来,公安局的警务航空队怎么会有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那是中央政府花了十多亿,从美国陆军手上买来的,主要用于防暴以及反恐行动,阿和,你父母就是在反恐行动中牺牲的。”
“我记得,爸爸被冲锋枪射死、妈妈被手榴弹炸成碎块,都成了烈士......唉,抚恤又怎样,人已经死了。”
“其实抚恤属于一种人道支援,还是有价值的,否则那些网络暴民又要骂政府,而烈士子女也将得不到赔偿。”
“小律姐,昨天晚上之后,我好像回忆起许多事情,可惜伤口还没长好,总感觉心中不踏实,感觉咱们身边,藏着跟那个刺客相同实力的卧底。”
现在晚上7:23,奕天落正在健身房里打沙袋——屋外闷雷滚滚,指针转呀转呀转呀,8点9点10点11点再到次日凌晨,天空一直阴沉沉。当人们又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切依旧,从街道的此端望向彼端,万座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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