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答应了?”
“嗯……”
“所以说,你什么也都说了?”
“大概留了一些?”
“……”
坐在床上手捧茶杯的华盈,默默盯着跪坐在自己面前,仿佛做了错事般的小孩子的华言,沉寂许久的房间传出了华盈叹了口气的声音,抬头望着窗外满步星辰的夜空,语气有些幽怨道:“夫君长大了……竟然不顾家人感受直接把自己卖给了别人……妾身感觉好很欣慰’,非常‘欣慰’……”
“若依大人,全都是我的错求任您责罚!只您别说了,脸好疼啊……”华言捂着脸向华盈直接跪拜了下来,但他却并未发现到华盈饮茶时,用茶杯隐去嘴角勾起的那抹狡诈。
喝醉的人神智不清被酒精昏了头脑,往往做出的事总会令他自己也想不到,而华言见原本谈天说地的曹操竟对自己施以跪拜之礼,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让他慌了,尤其是曹操的那一句“愿长叩不起”,华言更心慌了,虽然他不会历史,但对于自己抱有尊敬的伟人们,华言还是了解一些的,而他面前对自己跪拜着的曹操,便是那些伟人的其中一员。
曹操并不是单纯的想与华言喝喝酒聊聊天,曹操相人除了凭着直觉外,还有他自己的一种特殊方式,而华言便是他凭着自己的直觉,相中的一块未经过任何雕琢,也不归任何人的璞玉,开玩笑!等有战乱的时候再来找他不该被别人抢走了?提前交好谈心,把这家伙预约下来总是好的吧?而曹操直觉的准确,也令他以后每次谈起把华言拉下水这件事总是用“还好”的口气。每天被华盈教导学习的华言,除了认读写字学习礼仪之外,华盈还将自己一生领悟来的用兵治世之道加以现代的管理与理念,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同样也教给了华言七七八八。
趁着华言喝醉,试探性向华言提出数个处事练兵的问题之后,华言超乎自己常理的顺答如流更令曹操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此人必须拿下!而他见华言应了下来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毕竟初次见面就请人跟着自己混,虽然用上了汉王请人的先例作为夸奖,但说实话,曹操手心冒出的汗水并非虚假。
就算将华言比做了留侯张良,有些醉意的曹操却把自己比做了刘邦!曹操在赌,赌华言真的喝醉了,赌他已经昏厥的思维没有实际的处世之道,一旦赌输,可能是当笑话一笑了之,最差的结局,怕是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但,把华言开始当作挚友的曹操赌对了。
见自己目的达到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把晕倒的华言搬到床上安定好,曹操便起身出门,见门外站在走廊处守着的岳飞,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客栈回到街上寻找自己跟之随行的男人。
直到夜幕降临,华盈这才从外面回来,去到岳飞的房间里为依旧喝醉的华言解了酒意之后,带着他回到她们的房间后,便有了以上的那幕——
“唉,妾身没想到夫君醉酒后也是管不住舌头。”
叹了口气,华盈一手支着下巴望着满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表情的华言,虽说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自己目的至少也是达到了,反正根据自家夫君说的只用助他“一臂之力”足以,那事情也好办了许多。“匡复汉室,平定天下吗……没想到我曹孟德曾经也有这样的心愿啊……”
“若依——”
抬头,华盈若有所思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伤感,华言起身坐在她身旁,温柔的抬起她的一只手轻轻一拉,回过神来的华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内心深处某样东西破裂的瞬间,一只暖热的大手宠溺般的轻抚着她的头,泪水从呆愣着的双目中缓缓溢出,令她无比安心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管你是谁也无论你什么身份,擅自触碰走进我的世界,就别再想着离开了,吾妻,若依……”
“‘君生我便生,君去我随去;不闻世如何,只恐未依旁……’,夫若如此,妇又何求?”仰起低着头,全是泪水的脸上洋溢着淡然的微笑,华言心口处一阵刺痛,抬起粗糙的双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瞬间,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华言看得不禁有些痴了,华盈的脸,也在他的视线之中缓缓变大,直至吻上了那粉色的嫩唇。“妇若如此,夫又何求?”
一夜悄无言次日过清晨,嘴角抽搐着的华言任由嘴角流着口水好似八爪鱼般的华盈死死抱着,虽然昨夜两人接吻了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更何况现在华言并不是不想动,而是自家的萝莉勒的太紧不能动啊……
“唉——”
华言只好将华盈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和勾着自己的脚一一拆了下来,身体这才勉强能动,伸了个懒腰把床头处的纸窗给顺手支了起来,抬头向窗外望去,陈留郡的百姓似乎更加热闹了。
没错,陈留镇已经不再叫陈留镇了,现在的它应该叫做陈留郡。前日华言送走了最后一位痊愈的百姓之后,便被刘镇长差人叫到了刘府之上,也不为了别的,一是为了奖赏华言在治理流疫所做出的贡献,考虑到自家还有两个人的原因,华言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三贯钱(这里的一贯大概是或多或少一千钱);其二,顺便跟华言来倒个别,由于这次流疫导致洛阳的高官们终于找借口把他给挤走了,虽说少了位镇长多了位太守,但陈留镇也因此成为了陈留郡,被派到别地的刘镇长倒也是蛮开心的。
华言一手搭在窗台外一手抚摸着枕在自己大腿上,此时正睡得香甜的华盈头发,不经意间低头望到戴在自己无名指上,镶着一颗淡蓝色光彩的水晶,也就是水灵石的金戒,那是华言临走之前刘镇长赠送的礼物,说是他曾在外出游时,塞外民族送给他们的一蓝一紫的一对灵戒,本打算作为收藏,便借花献佛的给了华言夫妇。
灵戒并没有什么大用,说白了连战斗的用处也都派不上,但,刘镇长听塞外民族说过,这对灵戒若是兄弟各戴一枚,此后必将胆肝相照;若是亲人各戴一枚,合家欢乐节节顺利;而若是夫妻各戴一枚,相守一生永不分离。
“不过刘镇长但也是个老好人啊……”
想起百姓对刘镇长的评论华言轻笑一声,曾听闻岳飞说过,陈留乃旧时曹操起兵之地,对华盈来说也算是故地了,而听自己忽然说起刘镇长言过“镇”只有满足一定条件的时候,经过当今天子的认证才能被称之为“郡”时,自家的萝莉满脸呆愣的可爱模样,随后默默嘟囔的一句:“明明比我那里的陈留好多了…”的时,别提华盈当时满脸的幽怨让华言差点笑出来。
“唔——?”
“醒了?”
床榻上的人儿嘤咛一声似是醒了过来,华言轻轻将浑身软滩的华盈抱起搂在怀中,戳戳华盈富有弹性的脸蛋儿,看着脸前的小迷糊华言的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丝微笑。华盈的两只小手,一只揉着依旧睁不开的双眼,另一只则紧抓着华言的衣服似乎生怕他离开,依在华言的怀里蹭了蹭,声音则带着一丝沙哑的糯糯撒娇道:“夫君~~”
“乖,以后切记不可乱来了。”轻声哄着如小孩子那般撒娇的华盈,华言抬起放在窗外的手对准她光滑的额头轻轻一弹,随着“啪!”的声脆响,华盈额头被华言弹过的地方泛起了微红,华盈捂着被华言弹过的地方声音有些委屈:“唔——妾身知晓了……”
“疼吗?”
“不疼哟夫君~~”
“那就好,洗漱一番吃过早饭随我去趟刘……太守府。”
“是~~”
一阵忙碌后,把自家萝莉喂饱了的华言,拉着华盈的小手叫上每日必在楼顶坚持锻炼身体及武艺的岳飞,三人便向着原是刘府此时却换为了太守府的地方前进。
“嘭嘭嘭……”
“谁啊……咦?岳壮士?华夫人,华神医!太守大人已在主厅等您多时了。”
来到府前,那写着“刘府”的字牌已被换为了“太守府”字样的牌子,岳飞向前用力拍打着朱红木做成的大门,不消半刻门从里打开来,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先是疑惑的看着岳飞,随后将视线扫向岳飞身后的华言与华盈二人时,连忙让身拉开大门放几人进来。
“多谢!”
向看门人施了一礼,华言便拉着华盈带着二人轻车熟路的向大厅走了过去,绕过一段弯路来到大厅之前,门此时却是大开未关,可见里面确是有人。华言倒是一点不客气的走了进去,翻了个白眼的岳飞只得跟了进去,三人走进大厅,只见一身着常服腰挂玉佩,脚穿布靴面宽脸圆、短发粗眉的青年男人此时正翻看着手中持举的书本,华言放开牵着华盈的手,拱手郎声道:“草民华言华本医,见过太守大人!”说着,华言对其弯身施了一礼。
“啪!”
男人将手中展开的书本一合,面色不满的看向了华言的方向皱眉道:“华神医如此作为,是否有失礼……”
“本医!本医兄……额?孟卓,这是?”
男人话还没说完,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叫喊声,曹操三步做两步冲进了大厅内,只见弯身失礼的华言和皱着眉头的青年男人表情有些懵逼,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幽怨的眼神看向了曹操:“孟德,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坏我的事?”
“嗨!操还当什么,原来是这等琐事!来来来,你等二人握手言和便是,怎能为小事伤了和气?”说着,曹操一把将自己扶起的华言拉到男人的面前,又用手肘碰了碰男人的胳膊,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怕华言不明白,曹操则在他耳旁小声解释道:“这是从高祖那里传下来的习惯……”
“刘邦你快把大汉玩儿坏了……”
在内心深深吐了一把槽,华言同样伸出右手跟男人的右手握在一起,随后在曹操的拉扯下两人朝着一侧的座位走去,华言拉了拉曹操的衣角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指着他好奇的问道:“孟德他是?”
“他啊,他叫张邈字孟卓,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不,我问的是他的头发……”
“哦,那个啊——”
曹操回头望了一眼依旧用着幽怨眼神望着自己的张邈,看着华言义正言辞道:“也是高祖传下来的习俗之一。”
“好吧刘邦,你已经把大汉玩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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