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赋予现实的残酷
“出大事了。”我抬头望着一片焦土之上的紫黑色天空，透着血红的三轮月亮如同三只眼睛，默默凝视着我。
——怎么一觉睡到腐域里了？我明明还让军队后撤了50尤里啊？
“宙斯，早……焯，断了！”
“你断了？什么断了？”
沉寂一会后，加百列的声音重新传来：“呼……能回去，妈的，吓死咱了——就是对圣杯空间的感知，甚至还有对拉兹拉德的时空感知，好在能回去，妈的，这地方的时空乱的跟屎一样。”
断了吗……玛兹达说这里的元素也和外面相斥……这块空间是叠上来的吗？
“斥候刚才回来了——回探了90尤里，连边界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回王都报信了。”身旁传来弗丽嘉的声音：“简而言之，我们被困这儿了。”
……你怎么还披着那个披风？
“看什么看？这应该是最好的我的部下披的，还是说……”
“没、没什么。”
“你嫉妒了，想抢我的部下？”
“……”听我说，谢谢你，我抢我自己。
“好啦，不逗你了~”她指着天上的月亮，“你懂月相吗？”
“我怎么会……”
再次望向天空中的血月，却不禁瞳孔骤缩——这是祭礼球里那三个球的位置，一毫不差。
“看来你也明白了。在边疆五六年，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芬布尔之冬时的月相。”
“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了。”
我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往前了——那些腐士似乎都在大致朝这个方向来，要是呆在这，恐怕会越聚越多，援军也等不到。”
“好在地形没有变化，我们去目标点，那边接不到警告，应该也会吸进来，希望能在那汇合。”
她耸耸肩：“好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多杀点腐士，对外面防线的冲击大概也会小点。”
……你才死马！
这几天——好吧，在这黑不拉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几天了，我们切近一个地势较低的地方，继续深入，中间碰到的腐士都被我用“胖版鸳鸯阵”给吃掉了……怎么听着有点恶心？
“这么走下去，马上就到了。”我看着仍旧一片紫黑的天空，“不过还好这腐士都跟人机似的。”
“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一个欠了吧唧的声音响起，“我这几天闲着看你的记忆，发现你每次竖旗都能起到良好的反——我凑，那啥？”
天空骤然变暗，本就无光的血月也被漆黑覆盖……反正我觉得月食不会这么巧。
这样反着一定就是月食了吧，会的吧？
一道闪电有如掷出的锋矛，划破天幕。
“轰！”空中传来滚滚闷雷的声音，在这一切突然发生之际，一个身着重甲，黑甲覆面的纯黑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上空，跟要渡劫似的……
与此同时，荒原断壁之上涌来无数零散的重甲腐士。
哈？为啥知道他们是腐士？一个个长得都跟生化危机里的暴君似的……
天空一声巨响，炸比闪亮登场。怎么有种关底刷BOSS的既视感……
“关底BOSS，那丫是啥？”
“没啥，就是一种有点良心的策划都会不断暗示他出场然后你只有充钱才能消灾而不是像这个逗比策划突然写出来的玩意。”
一个斥候风尘仆仆冲来“报告，并不乐观——他们类似重装骑士，防御极强，动作虽慢一点，力道更大，我们的聚能盾没时间充能最多抵挡三四次。”
“谢谢，我知道了。”
弗丽嘉斜睨了我一眼：“看来军师大人终于带着我们深入到腐士老巢了呢。”
“姐我错了。”我揉了揉眉心：“瓦基里全军支棱耳朵听着！”
“以我和主帅为中心，结一个阵！”
“其余听令！”
“每95人的方阵小队一组，奇数列出列站外侧，变阵圆形！”
战场之上，七十五个浩大的银色方阵飞快变换，犹如一朵朵绽开的花，在一片灰暗中折射出仅存的光。
“外层五十人，拿好你们的盾牌，向同一个方向移动，接一次攻击就顺时针换位，盾牌彻底没了里面的补上——里面的给我集火这群黑炭！”
“明白！”压过雷声，震耳欲聋。
部署完一切后，我抄起铁杖，抬头望向天空——那玩意还搁那儿杵着，我无比深情的看着——反手就搓了个奥术飞弹。
结果直接穿了过去，跟个影子似的……不是这破玩意都有无敌帧吗？！
“你这倒是一点都不讲骑士精神。”她看着一个个重装腐士被车轮般的军阵倾碾粉碎，头一次露出笑容。
“切，你跟一群野兽谈原则？看见天上那个印堂发黑的没？我要出底牌了。”
她飞快拔出黑刃之剑：“看在你为帝国流血的份上，我为你送行。”
“……不是去单挑，我要施法。”看着一脸悲壮的弗丽嘉，我有些无奈。
她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你那小蓝喵喵拳不是瞬发的吗？”
“你就看我的吧。”我气沉丹田，举起铁杖，跟要飞升似的大喝一声：“我是光之巨人！”
……世界寂静了，只余下发光体抽风的笑声。
“哈哈你丫真信啊，直接默念光之凝聚奥术用精神里慢慢凝形就行了！”
光之凝聚奥术，开。
我在磨牙声中默念着，然后闭上眼睛，努力汇聚着眼前的光点。
就在此刻，黑甲骑士猛然低下头，径直飞来。弗丽嘉叹了一口气，凝眉横剑，刃上黑火暴起，仿佛能吞噬万物。她回头看了一眼杖尖汇聚点点金蓝光芒，双眼紧闭的宙斯，笑了起来。
“还是得看我啊。”
“此剑，名为誓约！”她挥剑斩去。
黑色面罩下传来一声沉重叹息，沙哑的声音响起：“抱歉了，尼尔奥德参上。”
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荣誉，赌着这口气，我拔出剑，成为骑士。
弗丽嘉飞快移动着，只能看见一道道砸落在尼尔奥德身上的光影，黑甲腐士突然动了起来，猛一挥剑，她踉跄后退几步。
授勋，然后再次离开，只是为了证明那些是靠自己得到的。
结果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将军，得到了又一枚勋章。
她深吸一口气，将另一把银白长剑也缓缓拔出横在身前。
骑士手中是剑，此非荣誉之路，而是责任之路。
她紧咬牙关，后腿发力。重新化作绚丽流光，在黑色重甲上激起一朵又一朵黑色火花。
那家伙，很像之前的我呢。
——别让我白扛这么一顿揍啊，某个非要装阴暗的家伙。
“咔——”伴随清脆一声，黑刃长剑刺入甲胄。可弗丽嘉却惊异间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小心了。”
巨剑飞扬，直直劈来。
她赶忙横起白银长剑格挡，却还是被拍飞出去。
黑色血液从尼尔奥德身上流出，地面震颤起来，似乎什么东西在愤怒。
“宙斯还在那里……”她的意识却渐渐模糊。
“四方之内，皆为净土。”
“道神无情，自渡诸生。”江天十分中二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躺在一旁的弗丽嘉，他飞快地跑了过去，荒原之上，便以移动着的他为中心，一圈圈光晕荡漾开来——跟开了闪光灯似的。
霎时，一切缠绕在腐士身上的黑泥都飞快退去，变成一堆堆残肢断臂，还极少数活着的在呻吟。
最惨的就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漆黑巨龙，它哀嚎一声，闭上了眼睛。
“呼，只是晕过去了啊。”
浑身冒光的江天松了口气，跪坐下来，将她的头放到膝盖上，缓缓抚着她的白发。
“圣光好像能缓解伤痛来着……”
“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他柔声说着，“总之谢谢了。”
“你这满满的人妻既视感让我怀疑你马上要变……窝草不好！”
“吼——”巨龙头颅再次扬起，充斥着愤怒和被闪瞎狗眼的怨念。
“啥，这地蚯蚓咋还活着？！”我石化了。
发光体的声音也焦急起来：“只能说你的奥术强度没堆死着狗娘的。”
“可我已经脱力拆力了啊……”我有些欲哭无泪，“唯一能干的就是当个膝枕……诶你干什么？”
“我想起圣灵殿有一堆事没忙完先撤了。”发光体的身影消失在意识海。
……那破地方空的跟鬼屋似的那拉出来一堆事？对这个非人生物我已经无槽可吐了，望着破土而出嗷嗷待哺的巨龙，我努力握紧身旁的铁杖。
——号还没升就刷到巨龙了咋办？在线等，挺急的。
没有布阵，没有计划。我笑着将弗丽嘉重新放在平地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力气撑起自己。
扩音奥术，开。
“包围阵型，全军随我冲锋！”
至少让我死你前面吧。
圣灵殿殿顶，一个发光体短路了一样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快想！加百列！前个就他妈的在这儿想到的！
大殿旁的簇簇黑色花朵由平静变得狂躁，疯狂扭动，渐渐攒出几个黑色的扭曲的巨字：
“主说，你无法想起。”
加百列猛地站起，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丫惹谁了！特么蹦弹幕恶心我！还特么带注音！咱真特么哔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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