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我们的确遇上了个大麻烦。”望着前方和赶春运一般多的满身黑泥,四肢以诡异角度翻折的腐士们,总有种自己走错片场的错觉……
“这些家伙不对劲,它们的气息快赶上芬布尔的时候了——军师大人尽量动动脑子,不然就没机会让迪克叼着你到处飞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抽出燃着黑色火焰的长剑。
……还是你拉我当的!你个白毛鹅坏得很!啊疼疼疼……
“我怀疑你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没证据你还念咒?!”
“看你不爽还要证据?再说适度疼痛有助于集中精力思考。”她一耸肩一摊手,却已经冲了出去。
顾不上和她争辩,腐士已经涌了上来,有些发黑的原野上一时充满嘶吼,我却感到这个世界无比安静——加百列似乎看着大事不妙,回圣杯去了。
用铁杖刺穿一个扑上来抢票的——这玩意儿好像还有口臭?
“奥术飞弹。”
——那只能把你头打爆了。
看着地上的一坨,我甩手又是一个飞弹,飞速思考着——
“喂,看看面前,别杵在这等死。”弗丽嘉横在我身前,将一只腐士一剑两半,“瓦基里,组织防……”
“等一下!”
你丫才等死啊呸我怎么也加百列化了!
扩音术,十倍,开!
“瓦基里全军听令,摆脱正和你打的火热的黑炭们!”
传来一阵哄笑,但随之而来的是手甲紧握兵器有如蝎子摩擦大颚的声音。
“以我和将军所在阵列为中心,第一列十人,上位!”
“是!”声似迅雷。
“二列九人,每两一列士兵间穿插一人!”
“三列十人,向一列看齐!”
“第四列到第十列,以此类推!”
“以此方阵为模板,建阵!”
大家在一片砍杀声中,快速行动着。
“全体听令,应敌首列以防御为主,辅助攻击;身后次列长矛刺击,中心别闲着蛋疼,使用奥术辅助。”
“一旦有人牺牲,斜后方对角线一队自动上前补位!”又劈飞个腿跟变形金刚似的捅肚子里半截的腐士(这玩意怎么爬过来的?),我继续吼道,“谁能错了,奖励他被老子的马吊着飞一天!”
“是!”
仿佛钢铁洪流,排山倒海,一点点吞噬着涌来的黑潮,腐士剐蹭盾牌的尖锐噪声,斥满战场的恶臭,令我浑身不住颤抖。
尽力啦~看我一命通关!
要一命没了……
大不了就再死一次而已~
弗丽嘉瞥见眸子逐渐失去高光,嘴角挂着高位截瘫般微笑的江天,撇了撇嘴。
“总觉得,你刚才打断我,是故意的吧?”
一个激灵,我惊悚的回过神,头摇的比腐士还大尺度;“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疼疼疼疼!”
我又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长官!2方阵危急,求援!”一个斥候满面血污冲了过来。
“这里人手也不多……”我咬紧牙关。
“嗨嗨嗨,还丫有我啊!”满嘴喷粪的某发光体又出现了。
……你算人?你连手都没有!
“骂谁呢,咱刚才跑……战略转移以后突然想起点东西,这不就来帮你了——身体借我一下!”
弗丽嘉猛一回头,看见跟二混子一样拎着法杖气势汹汹的宙斯——虽然平时也这样,可现在总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宙斯,你干嘛?”
“江湖救急——你是将军,你留在这儿。”我头也不回道——其实是只能说话,回不了头……
于是乎,我极其欲哭无泪而莫名其妙地跟着发光热血疯子冲出大阵。
然后,我惊了。“我”耍了个棍花,像握刀般紧握长杖,甚至有种手中拿的是刀的错觉——
“这是助眠刀……啊不,助眠棍法,你丫可看好了。”
一收一放,一出一进,皆无虚发,汁水四溅,都溅我脸上了——这货把盾牌扔了!
“没事,我附身好像能净化这些,而且我闻不到。”
我特么……
起起落落的棍影,如同一曲无尽的舞,安息着因污染而疯狂的灵魂——嗅觉适应后,我渐渐冷静下来,尽力记着这套近乎神奇的棍法。
……最后,在我目瞪口呆中,“我”又耍了个棍花,在一众腐士的包围下摆了个收刀的姿势,旁边的2方阵都愣住了。
“啊,焯,忘了,这丫一套下来还有呢。”
我@#&*#¥%&!@……
一道黑影斩来,周身的腐士立刻倒了一大片,四散的黑色汁液都向着剑刃汇集,不留一丝痕迹。
弗丽嘉从个倒霉蛋菊部拔出长剑,拍了拍灰:“最好等会解释一下,在哪学的体术。”
“我”拍倒一个扑上来的腐士,苦笑道:“最好还有‘等会’。”
黑刃与白光交映,无所言语,却在周遭方阵的配合下倾轧着所到之处的腐士,无比默契。
一切喧嚣着发生,自然而然,正如远处默默推进的腐域。
我们俩头一次肩并肩躺倒在这片荒原上,与我们相伴的,是数不胜数的腐士残骸——当然,其他士兵也在荒原上修整。
耳边是加百列兴奋的逼逼叨叨,我伸出快要脱力的微微颤抖的手,挡住那轮无力的白日。
“赢啦。”
“是啊,骑士团伤五百六十一人人,阵亡一百三十二人,失踪三人,单从数看已经很不错了。”她的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笑意,“你也干的不错——棍法哪学的?”
我的脖颈一阵疼痛——不是脱力都不耽误你念咒!
……哦,人家没脱力,那没事了。
“我忘了。”
——人发光体会的,关我江天何事?(讲实话我头一次感觉这个颅内噪音源这么有用……)
“喂,你丫过分了啊,咱忽然想起点有用的就赶回来帮你,还不够义气?”
得,您老还想起啥了?
“就这套刀法——当时急着砍怪呢,你丫挂了咱又没法出来了。”
……我又白感动一把。
“唉,算了。”弗丽嘉出乎意料的没刨根问底,“那套阵法呢?”
我笑了笑:“这是受鸳鸯阵启发。”
“发明它的,是个超级厉害的人,叫戚继光。”
“戚继光,好奇怪的名字,北地遗族吗?”
“不,他是中华民族的。”
她沉默许久,没再说话,却忽然起身:“接下来你怎么看,军师大人?”
“我们得离那块扩张的边沿再远点,天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先探着,等到王都回信在走下一步。”我也起身,指着远处那条黑线。
“按你说的来吧。”
“对了你丫赚了,咱好像还影响了你的体质,你的奥术应该也能净化一部分这些‘黑泥’了——就是吟唱时间贼长,而且大概率会榨干你。”
所以怎么吟唱?我心中狂喜。
“我是光之巨人,必须大声喊,然后集中精力搓奥术就行。”
……你认真的?
“嗯!”
两个勤务兵扛着担架缓缓走过,却突然被江天拦了下来。
“等一下!”
他发疯似的跑了上去,死死盯着担架上的人——是旅馆大叔,面色失了血的惨白,就静静躺在那里。
“我曾经也是个骑士。”
——可不失了血吗?只剩下上半身,血依旧流着,染透素白的担架,往下滴着。
江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怔了许久,伸手帮他合上眼。
“他下半身呢?”
“小子,男人嘛,不能没有下半身。”
“长官,我们找了好久,没找到,可能被吞……”
“哪发现的?”
“……那里。”
江天踉踉跄跄地跑到那里,猛地跪下,用双手疯狂地刨着。
“妈的,电视剧里那些人是地鼠吗。”
他一把接过铁杖,更加用力地挖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弗丽嘉。
“得,我这粥也不值几个钱,你攒学费要紧——明天尽量给啊。”
“害,我也不问了,把这当你家就行。”
“当——!”
碰到了什么硬物,他扔下铁杖,扒开一看——
只是一片带血的裙甲,下面有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
“无父无母,无儿无女。”
“生为骑士,葬为骑士。”
后面似乎还有很长,烂了。
“他年轻时候身手据说很好,是瓦基里影卫。”旁边的弗丽嘉忽然出声道,“调查泰西封的时候膝盖中了一箭,就开了个旅馆作为影卫歇脚的地方和情报集散处。”
“——给你誊笔记的就是他。”
江天只是紧紧抓着那片裙甲,突然笑了起来。
“你这算什么啊,大叔。”
他抬头,看见无数缓缓移动的白色担架——可他却还是只为大叔悲伤,很怪,说不清。他吻在满是尘土的裙甲上。
“汝旅馆,吾养之。”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关我屁事的——那里,就是我的家。
是夜。
我终于把华纳盆地每个适宜切入的点都做好了标记,伸了个懒腰,走出营帐,进入已如墨汁般粘稠的黑夜。
白毛鹅……我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那家伙,不由自主地走到主帅帐前。
算了,正好向她汇报一下。我一掀开帐帘,就看见趴在作战桌上熟睡的她。
——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银凯勾勒出她有些娇小的身形。有时真的很难想象,小小的身躯怎么蕴含这么大的活力——那么喜欢整人?
……不过最近也总被她安慰就是了。
盯着她,脑海中却又不住想起那片裙甲。
我把披风解了下来,把她糊住——看不见就好了,顺便还保暖。
反正是制式的,认不出来。
“总之,谢谢了。”江天轻声说着,走出帅帐。
“……阿嚏!”惊天动地。
弗丽嘉猛然惊醒,望着身上的披风,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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