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辉笼罩世界后,毁灭世界的律者从地球上消失了。
第四神之键开始了它长达5万年的工作,破碎的地球环境,在他的操作下开始缓缓恢复。
逐火之蛾的休眠舱从一开始便是量身定制,然而到了它真正该被启动的那一天却依旧多出了两个空位。
哪怕知道纸昂羽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哪怕知道伊甸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
但属于他们两个的休眠舱却仍被制作了出来。
金光摧毁了地表的一切建筑和文明的痕迹,也杀死了地表上的大部分生灵。
但却有两个人在那场金光中活了下来。
伊甸在最后开启了人为崩落,[伏罗那]的庞大身躯在金光降临的那一刻,盖住了昏迷的纸昂羽,用庞大的身躯承下了大部分的伤害。
当纸昂羽猛然惊醒的时候,伊甸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只在他身边留下了一封信。
纸昂羽不知道伊甸去了哪里,也没有去找伊甸去了哪里,他只是用略微颤抖的手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不复平时那么的美观,有些颤抖的笔迹诉说着字的主人在写这封信时的虚弱。
纸昂羽默默的看完了那一封信,然后用火烧掉了它。
信在纸昂羽的手上缓缓化为灰烬,微弱的火光在纸昂羽的脸上跳动。
火焰燃烧殆尽后,纸昂羽抓着手中那封信化作的灰,向着那荒凉的世界走去。
5万年的时光,纸昂羽不知道自己能否见证下一个时代人类的出现。
休眠舱已经沉入了地下,纸昂羽需要靠自己来度过这漫长的时间。
……
时光在那个千疮百孔的地球上流逝,抚平了崩坏曾经为这片土地带来的伤痕。
绿色逐渐取代了那原本灰白的世界,干涸的河床中出现了流水,全新的生命诞生在了这个世界。
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着灿烂的文明和无尽的悲哀,没有人知道那辽阔的海域上还曾有一片大陆。
崩坏如同火焰,将上个世纪焚烧的只剩灰烬,而在灰烬中却又有种子悄悄生长。
……
庞大的巨兽在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死亡的恐惧几乎笼罩了岸边的每一个生物。
而远在其他地方的某些人,也因为那惊世骇俗的动静,逐渐从梦境中醒来。
西伯利亚边境的一个冰雪覆盖的山洞中,石制的座椅已经覆盖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座椅上枯坐已久的一个人形生物,似乎感觉到了远方的巨变,身体微微的颤动了起来,随后又归于平静。
然而片刻后,灰尘形成的翘壳从那人的脸上剥落,雪白的长睫毛轻微颤动着缓缓睁开,出了一双充满疲惫与沧桑的菱形眼瞳。
“唔……”仿佛婴儿呢喃般的声音从纸昂羽的喉咙中传出,纸昂羽动作十分僵硬的转了转头,似乎在确认着自己到底在哪里。
纸昂羽动作非常缓慢,举手投足间皆充斥着一种阻塞感。
他到底还是撑下来了,足足5万年的时光,然而他也没能撑下来,5万年的记忆让他的大脑几乎崩溃。
比如……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是谁来着?”纸昂羽喉咙蠕动,嘶哑的吐出这几个字。
5万年的时光让他忘记了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他在这个座位上枯坐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也或许是几年,甚至几百年。
融合战士的躯体带给他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将身体的消耗降到最低,这种如同“龟息”一般的技能让纸昂羽能够随时随地陷入自主的短时间沉睡。
然而即便如此,这5万年的时间里,他也有上万年是在清醒的活动着。
庞大的记忆压垮了他的大脑,这便是精神系融合战士的第2个坏处。
虽然记忆效果没有“神音”那么夸张,但依旧是超过了前世所谓的最强大脑级别。
“我要做什么……不……我是谁?”
纸昂羽滞涩的大脑渐渐恢复运转,思维开始变得流畅,但唯独记忆部分像磨了砂一般的磁带,充斥着大量的噪点和杂音。
“我……是什么人?”纸昂羽低语,手撑在了椅子上,想要起身,然而就在纸昂羽离开座位的一瞬间,发软的双腿直接让纸昂羽跌在了地上。
纸昂羽没有任何防护,直挺挺的面朝下趴在了那个石制座位前。
“我……崩坏……”纸昂羽的大脑中突然闪过几幅画面,“我不属于这里……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对抗崩坏……”
“可是……为什么?”才定义了自己使命的纸昂羽却在下一刻提出了自我质问。
沉默了许久,纸昂羽撑着手,抬起头,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有崩坏……消灭……崩坏!”
纸昂羽嘴里念叨着那4个字,从地上僵硬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晃的缓缓扶着墙壁,走出了山洞,辨别了一番方向后,向自己感觉到崩坏的那个方向走去。
“消灭……崩坏……保护……人类……”
“消灭……崩坏……”
“消灭……什么来着?”
“……”
“保护……人类!”
——
“今早起来打个猎,心情美美哒♪。”
深山中,一个围着兽皮群的红发少年哼着不知名的调,握着石制长矛跟在了一群男人身后。
今天是他第1次出来打猎,虽然是跟着部落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出来混经验,但这已经是对他拥有独立能力的一个认可。
部落中的成年壮男肩负起了整个部落的事物问题,连山还记得当他从仓库里拿出石矛时,部落中其他男孩眼中的羡慕。
连山也很兴奋,自他记事起,他离开过离部落最远的地方,就是部落旁的那座小山。
而部落的狩猎区域距离部落则非常远,即便连山等人从早上出发,当带队的人表示他们已经到达区域的时候,也已经是日上三竿。
“我们已经到地方了,怎么样,小伙子有没有紧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手握着长矛,另一只手用力的拍了拍连山的脊背。
连山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那紧紧攥着长矛,在原木杆上留下汗迹的双手似乎诉说了他的紧张。
“哈哈,连山别紧张,你面前这个家伙第1次出来的时候,可是吓得尿虎皮裙了呢。”
“老于你揭谁短呢?”
“拆你怎么啦,你说当年的是不是你尿虎皮裙上了?”
“那你还丢了一只长矛才回来呢。被扎了一枪的鹿追了半个丛林,你好意思?”
两个汉子就这么在连山面前毫无形象的互相揭起了短。
“好了,你们两个。”就在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准备撸起袖子用石矛在对方身上捅两个透明窟窿的时候,一双大手,一人一只,盘住了两人的脑袋。
“我们现在是在狩猎,你们吵这么大声是生怕猎物听不见吗,现在猎物又难打,在林连山面前闹什么笑话?”队长吐掉了路上捡的那根树枝,一脸凶狠的将两人脑袋拧过来对着他。
“……老大,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啊对对对,这不是他小连山紧张,给他放松下心情吗?”
连山:关我屁事?
对于二人的甩锅,连山只能再次尴尬的笑了笑,不过经过这二人一闹,连山确实放松了许多。
要知道,连山在部落里的时候,对于这些扛着猎物回来的人可都是怀着崇敬的心情去看待的。
只不过连山知道,狩猎也是有危险的。
山中不仅仅只有兔子,野鹿这些生物,还有着一些凶猛的恶兽。
比如村里常传的那种吊目金睛大虫,那绝对是在半夜之小儿夜啼的好东西。
比如什么:你再哭,大虫就会在半夜顺着哭声过来一口把你吃掉。
最起码连山就是从小被这句话唬大的。
哪怕现在连山已经12岁了,但对人们口中那凶神恶煞的大虫仍然抱有惧怕之心。
而且山中的危险可不止大虫,细小的毒虫,有毒的草叶,甚至是被经常当做食物扛回来的野猪,都会时不时拱死一两个人。
连山就曾经在部落旁边的小山丘上,被一只野猪追着跑了好久。
所以那天晚上连山啃猪肉的动作都凶残了一个程度,要不是连山跑得快,屁股上指定得多两个窟窿。
后来连胜才从别人嘴里得知,那头猪其实还没成年……
未成年对未成年,是连山输了。
一群人在队长的号令下收敛了声音,开始四散开来。
连山小心的缩在一蓬灌木丛中,紧紧的握着石矛,扫视着周围。
连山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其实处于部队的中心区域,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猎物直接从自己面前走过。
就算有也是被外围的人追赶到中间,准备进行围猎的。
其实连山原本不用来这里参加狩猎活动的,连山的父亲在一次狩猎中死去了,而母亲只能待在家里纺织。
连山的奶奶是部落中的巫医,连山从小便看着奶奶将一些植物混杂在一起,捣碎,给那些受伤或者染疾的人使用。
而不出意外,未来连山也会成为部落的巫医。
其实他们部落算是幸运的了,因为他们的部落会使用火这种神奇的东西。
连山可是听说过其他部落因为没有火,食物只能吃生的,时不时就会有人因为生吃肉食而去世。
面对生吃肉食而导致的病状,有的时候巫医治的好,有的时候巫医束手无策,甚至会加剧病情。
这就导致了其他部的人不怎么相信巫医。
其实连山部落里的人,也有很多人对巫医抱有偏见。
但连胜的奶奶不会抱有偏见,仍旧是尽职尽责的给每一个受伤和生病的人献上了自己的药方。
即使有的时候没治好导致人去世,面对去世者家人和好友的谩骂,连山奶奶也只会一声不吭。
连山觉得奶奶的脾气实在太好了,如果是自己,少说也会还两嘴。
奶奶告诉连山,这就是巫医的命。
巫医负责出方法,生死看天。
原本连山很赞同奶奶的说法,但当经历过野猪那一晚后,人生的想法才改变了。
真正差点直面过死亡的连山,明白了生命的珍贵。
神不会救人,保护了人们的火也是从人的手中发明的。
人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再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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