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说?”“祂”自和纸昂羽见面以后,第一次发出了疑问。
“哈哈,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纸昂羽嘴角挂着癫狂的笑容。“你不是全知全能吗?怎么,这个问题你就看不到答案了?”
“……”
“祂”不是第一次沉默,但和之前思考着是否回答不同,这一次“祂”更像是无可答复。
“前人从未问过的问题,你就无法回答,或者说没有答案,对吧。”纸昂羽继续说道。“我来告诉你我的答案。”
然而这时,“祂”开口了。
“我从未跌入过尘埃,而你们经历了无数次,这就是经验的问题。”
纸昂羽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更盛,“这是读取了我的思想吗?你会靠这种方式来得到答案,也习惯用这种方式得到答案。”
“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
“不,当你在抢答的时候,你就已经害怕了。”纸昂羽脊背挺的笔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祂”。
笑容逐渐从“祂”的脸上消失。
“祂”开始沉思,或者又没有进行思考。
“你去推算了,对吧?”纸昂羽突然开口。“你在尝试演算自己跌到和我们同样境界后的情况。”
“祂”看着纸昂羽,没有说话。
纸昂羽知道,自己猜对了。
“结果很显而易见,你失败了。”纸昂羽肯定的说出了下一句话,“祂”盯着纸昂羽的目光平静如水。
“你还在思考着人类的发展,并且发现他们越来越难对付了,是吧,崩坏意志。”纸昂羽看着那张失去笑容的脸,说道。
“你在干扰我。”“祂”突然开口。“也在干扰你自己。”
纸昂羽心头猛的一跳,然后,纸昂羽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伴随着“祂”的注视而破碎了。
那是阿波尼亚的戒律。
一个他主动要求阿波尼亚种下的戒律。
在这个世界上,“神喻计划”一共有三个人知道。
纸昂羽、梅、阿波尼亚。
纸昂羽和梅在推算出崩坏意志存在的时候就有过推测,推测“祂”可能能读取他人的内心。
因为“祂”能感觉到某些人对人类对世界的巨大憎恨,并将之选为律者。
于是纸昂羽主动找到了阿波尼亚,告知了她计划并让他种下了戒律。
种下的戒律并不复杂,“在真正计划开始的时候干扰崩坏意志。”这便是这条戒律的内容。
然后,纸昂羽向华借来了羽渡尘,并用其删除了自己的一些记忆。
那关于“神谕计划”背后的真正计划。
“祂”注视着戒律被破除的纸昂羽,随后第1次将目光从纸昂羽身上挪开。
“祂”缓缓伸出了右手,而那本应该如同白石膏一样的手却在这一刻缠绕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黑色。
“……是侵蚀的力量吗?”“祂”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这股力量在我与你见面的时候便开始侵蚀我,被你干扰的我居然没有及时发现。”
纸昂羽冷笑一声:“所以说你并不是全知全能,洞悉一切。”
“祂”面无表情的将手放下:“用我的力量来对付我,你为什么会觉得能成功?”
纸昂羽只是保持着微笑,并没有说话。
“祂”并不是全知全能,因为“祂”并没有发现,在这里的实际上不止他们两位。
纸昂羽是精神系融合战士,而他敢只身前来与崩坏一直见面的最大底牌,是乐土里的记忆体。
严格上来讲,那并不是单纯的记忆复制体,那更像是纸昂羽的一个分身。
不比其他人,还需要通过专门的设备同步记忆。
只要纸昂羽还活着,乐土里的记忆体便能与本体随时随地同步记忆。
侵蚀之律者的本身是一种极其强效的病毒。
它可以通过空气、网络、通过大部分介质进行传播,而本纪元的侵蚀之律者自愿被封印,梅只是对其进行了简单的研究。
在侵蚀之律者被封印之前,梅通过她的能力,制造出了这连神都能够侵蚀的病毒,并将之种在了纸昂羽的意识里。
若是成功了,那自然皆大欢喜,而如果没有成功,那乐土的记忆体将会保存下一份珍贵的资料,这份资料将会引导着下个纪元的人们对抗侵蚀律者。
“祂”将手放在了身侧,纸昂羽的目光漂过了,那只似乎被随意放置的手,心里明了。
“祂”无法清除侵蚀。
但当侵蚀被“祂”发现之时,侵蚀的范围便不再扩大。
“祂”没有办法清除,但“祂”却压制了侵蚀。
半好的结局。
纸昂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祂”。
“用崩坏打败崩坏,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啊。”破除了戒律的纸昂羽脸上不再挂着那种癫狂的笑容,而是恢复了原本的轻松。
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便是“神喻计划”。
“神喻计划”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打掩护的幌子,和崩坏本身对话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多求。
“我确实在干扰你,但你不能否认我前面说的话是假的。”纸昂羽放松下来后,身体的变化明显减少。
龙鳞隐藏了起来,仿佛皮肤上只是多了一层淡淡的纹理,但那对晶莹的龙角和那条多出来的修长龙尾却依旧没有消去。
甚至纸昂羽的眼睛还是原来那种菱形瞳孔,长发也一样直到脚裸,依旧雪白。
而对面的“祂”并没有随着纸昂羽发生变化,依旧是人类的形状。
“我承认,人类确实有着巨大的可能性。”沉默了许久,“祂”缓缓开口。“我没有人类那种费尽一切向上爬的精神,因为我一直身处高处。”
“嗯?”“祂”突然的转性让纸昂羽震惊了。
“人类确实在不断进步,哪怕无数次的归零,你们也在不断逼出我的底牌。”“祂”静静的诉说着,纸昂羽想要开口,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一个字可以回答。
“所以,我会……”“祂”平淡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纸昂羽瞬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微笑再次在“祂”的脸上挂起。
纸昂羽张了张嘴,下一刻,纯白的世界猛然破碎,纸昂羽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无尽深渊。
那些原本被强塞入纸昂羽的大脑的知识开始飞速流逝,包括刚刚纸昂羽和崩坏意识在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记忆。
那些对话、那些场景伴随着真理如同洪水泄闸一般向纸昂羽的脑外流去。
现实中
终焉律者刚刚收回手指,纸昂羽的身体便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倒下。
伊甸紧张的上前一步,扶住了纸昂羽软倒的身体,面色警惕地盯着突然出手的终焉律者,“你做了什么?”
然而终焉律者并没有说话,只是气息猛然下降一大截,变得眼神呆滞。
仅仅过了几秒,纸昂羽突然抱着头惨叫起来。
大量的记忆从脑海中流逝,纸昂羽眼里含着血丝。
“最起码……最起码给我留住一些记忆!”
“可恶……要是阿波尼亚在……记住些什么呀!我的大脑!”
纸昂羽在伊甸的怀里挣扎抽搐着,抱着脑袋努力想留下一些流逝的画面。
然而,犹如决堤的洪水难以阻挡一样,纸昂羽脑海里的画面最终定格。
“祂”面无表情的抬着手,手上是丝丝隐秘的黑雾;
“祂”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后仿佛无垠的星辰;
“祂”面含微笑,说:“会给……人类一个机会。”
纸昂羽最终只记住了这三个画面,然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意识,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乐土里的纸昂羽突然全身一阵闪烁,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阵后昏迷过去。
伊甸看着昏倒在怀里的纸昂羽,然后又抬头看看面前那个恢复了原样的终焉律者。
伊甸沉吟了一会儿,随后猛的抱起纸昂羽,就向远离终焉律者的方向冲去。
终焉律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飞速逃离的二人,然后缓缓抬起右手。
神圣的金光在她的右手手心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文,那个符文与她瞳孔中的图案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庞大到恐怖的力量在她掌心汇聚,让那个金光凝聚而成的符文越发的璀璨。
这一刻,太阳黯然失色,巨大的金光取代了地球上的最大光源。
一个巨大无比的符文笼罩了几乎半个地球。
天崩地裂。
金色符文带来的是恐怖至极的冲击波,冲击波在瞬间席卷了整个地表,将文明的痕迹冲刷干净。
金色的光辉于神手中降下,为文明的逝去送上最壮观的忌曲,为新时代的展开种下了最华丽的序章。
这是一个繁华的时代,这是一个复杂的时代,这是一个温柔的时代,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这个时代存留下的火种,会在下个时代里点燃名为对抗崩坏的火炬。
时光在永恒的沙漏里飞逝,飘零的树叶将会在观察者的手里记录它的点点滴滴。
神明降下了灾祸,方舟向远方启程,在这人类的希望驶向星海与繁星交汇的画卷。
神圣的痕迹里记录着人类对崩坏的复仇意志,他终将如同恶鬼附身一般将向崩坏复仇的意念刻在每个人心中。
有的人不忘初心,有的人砥砺奋进,有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已经甘愿放弃一切,包括自己,观察者痛心的睁开双眼,监查着每一个与崩坏战斗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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