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赫说相逢即是缘,而且那家伙实在太弱了。但瓦伦丁坚持要自己走,还说担心他们看上他妻子,不许他们同行。另外几个人都没对上瓦伦丁的电波,对他的话没什么特殊反应,只有杜赫嘴角抽了抽,选择了尊重他的决定。
不知下次是否还会见面,但杜赫希望下次见面真的会是在瓦伦丁的婚礼上。
经过刚刚的事件,几个人都随时警戒着周围。玛尔塔不仅对森林地形十分熟悉,而且对动植物和魔兽的分布也很熟悉。据她这几躺进入森林调查,最近魔兽的栖息地和以往相比变化太大,所以给猎人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变数,动植物那边倒是变化不大。
玛尔塔说,魔兽迁移目前并没有对森林生态平衡造成影响,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猎人的死伤急剧增加,死伤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但从刚刚瓦伦丁的遭遇来看,恐怕就是魔兽袭击才造成的猎人死伤。
原本大部分魔兽都不会主动袭击人类,它们拥有魔力和一定的智慧,力量相较自然界其他生物更加强大,但它们一样有着自己的食物链,人类并不是它们食物链的一环。
同时,猎人也遵守着公会规则,有序适度地猎取魔兽,再就是出现对人类和森林有危害的异化魔兽,猎人们才会大举出动。
但自从有人高价悬赏魔兽开始,很多人绕开公会规则,肆意在森林中制造不必要的屠杀,公会即使想管理也无能为力,金钱的诱惑力值得他们冒更大的险——不久之后,就发生了猎人死伤事件,很难让人不去联想这其中是否有着某种关联。
杜赫在觐见国王之后,曾去找那位唯一存活下来的魔兽学专家询问情况,但和拉斯埃塞二世所说的一样,对方完全无法回答问题。
“那是……那是一朵花……没有编号,没有编号……不,我曾经见过的!我肯定见过的!……传说中的000号!”
问及那头伤人魔兽的模样时,这是专家唯一给他们留下的话。在那之后管理人员为了杜赫的安全着想,让他离开了诊室。
这位魔兽学专家是魔兽种类图鉴的编写者之一,由于魔兽仍然有许多未解之谜,所以编写时以编号代指。他对于各种魔兽的已知信息都如数家珍,却怎么也描述不出袭击他的那头怪物。他一直重复着“000号”,但图鉴上是没有“000号”的,谁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关于“花”,如果专家所说的那头怪物是“花”,那么就必然不是瓦伦丁遇到的那只粘稠生物。那个怪物的外貌特征如果说和花有关系,已经称得上是对花的侮辱了。
“难道……怪物不止一只?”杜赫思考着自言自语。
不知走了多久,杜赫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魔力似乎有自行运转的意思,有什么东西正在汲取他的魔力。他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走着走着周围的光线逐渐暗淡,附近树木的形态与之前走过的路有一些不同,似乎排列得更紧密,仿佛是编织出的篮子。不知何时森林里就只剩下了这唯一的通道。
“有血的味道。”阿尔贝托突然说道,他的目光指向的是前方道路未知的黑暗。
杜赫心里一惊。
“好奇怪,我之前走这条路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玛尔塔虽然表情镇定,但眉头紧锁暴露了她的担忧,她牵住杜赫的裙子腰带的一角,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要原路返回吗?”见杜赫似乎有退意,阿尔贝托询问道。
毋庸置疑这条路前方一定有着什么,他身上的魔力也形成一股推力,希望杜赫往里走。但他看了看身边的玛尔塔,继续走可能会将她卷入麻烦之中。
杜赫正想问玛尔塔的想法,利奥却对着玛尔塔率先说道:“如果害怕的话,返回也没关系。”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
玛尔塔明显对前方有了惧意,一般来说利奥绝不会放过在他面前展露恐惧的人,如今却如此轻描淡写,甚至是想赶玛尔塔走,这太反常了。
“我只是不想让人打扰到我们的二人世界。”利奥的语气和平时不一样,连自称也换回了一般的人称。
“什么二人世界?就算玛尔塔走了,这里也还有一个人呢!”杜赫愤愤不平地指着阿尔贝托说。
“啊,那里居然还有个人,利奥都没有注意到呢!”利奥惊讶地拍了拍手,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完全没有一点儿恐惧的人,也太无聊了,在利奥眼里就和空气差不多呢。”
没等杜赫反驳,利奥就凑过来贴着杜赫的耳朵说:“姐姐,你现在有些害怕吧?诶,别着急否认,我不是在诈你,因为……我也是,这可是件稀奇事儿,我们两个现在在害怕同一件东西呢,我好高兴~和你共享同一种感受,这可不就是二人世界吗?”
“你……”杜赫被利奥满脸通红的兴奋模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你们是在顾虑我吗?”玛尔塔发出了微弱但坚定的声音,“我没关系的,我想要知道这座森林的真相,哪怕有危险我也要去看!”
“那好吧,你放心,我会当你的后盾,这次真的没问题,刚才是个意外!”杜赫掏出魔杖玩偶,尴尬的表情重新充满了自信。
然而魔杖玩偶一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它所散发出的光芒,玩偶中流转着杜赫的魔力。但杜赫没有催动魔力,玩偶却主动吸取魔力,这就是杜赫感觉到的汲取他魔力的根源。
魔力自动运转,杜赫并没有感到不适,玩偶在他的手中坐了起来,朝向道路前方的黑暗之处。一束附有魔力的微光穿刺入黑暗,但却深不见底。
“米莉特……如果是你的话,你去不去?”杜赫吞了口水。
“你交给我抉择的毛病也该改改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米莉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面对杜赫突如其来的问题,她长吁一口气,“未知虽然可怕,但是也十分吸引人,不是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这么说吧。”米莉特笑了笑,杜赫听出了她笑声中的无奈。
杜赫向前踏出一步,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选择,然而没走几步,脚下的地面一阵剧烈摇晃,几人用魔法勉强保持住平衡,然而随后地面一开始倾斜,又如同柔软的波浪一般抖动。杜赫抓住路边树上的树枝才勉强不被甩出去。等重归平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拉住树枝的手被割破,鲜血横流,再回头一看他刚才拉住的树枝居然是一根带刺的荆棘。
“有什么要来了。”米莉特紧张的声音响起,杜赫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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