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人群欢笑着涌出。
莜之跑的最快，饿虎出笼之状，举班震恐。
还顺带把眠也拉走了。
不一会儿班里只剩下封沿和止月，还有我。
“我们也去吃饭？”封沿问道。
“等下，我看看，”
“止月，止月？”止月依旧望着黑板，不过眼神像是在发呆，她发呆的话……应该是在使用念生吧。
“止月！”
她这才回过头来。
“现在，还有下午，有空吗？”
“有事。”话是她平时说话那股风格，不过眼神里还是有着询问的意思。
“没关系，你去吧。”没想到她还会考虑我的意见，开心。
不过，她的话，会是什么事呢？
“我猜是去考虑泽渊有什么好玩的了。”封沿望着止月的背影，微笑着说道。
不逗比的时候不是挺帅的嘛。
“走吧。”
………
我都没来过几次学校餐厅，还得封沿在前面领着路……
人有点多啊，这个长队。
“夜猫的厨师老厉害了。而且这里学生的家庭水平参差不齐，虽然也有像你这样高到天上的，不过更多的还是一般家庭。食堂自然受欢迎。”
封沿总能猜出我的疑惑，解释着。
“你去买吧。”
“你不吃吗？”
“嗯。”虽说上午动了脑导致现在有点饿，不过一看到这长队，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吃什么？我帮你排。”
“不用。”
“那你……”
“既然来了，就陪你一会好了。”
“哦，好。那你去那边窗台那个位置等我吧。”
………
那么长的队，估计要等上一会儿。
想想最近的事。
当先的，谁要杀我……简直毫无头绪。
虽然发生了周末那件事，不过总觉得那人应该不是单纯的因为恨文家而要杀我的。
重生，尤其是真的得到了一些能力，总有种担心。被什么人发现，盯上……
手机响了。
是不久前加上的眠。名字倒是简单——路眠。
“怜。”
“怎么了？”
“下午有事吗？”
“应该没有。”
下午的话，就是去止月那。当然，如果止月不在的话，优先级就要小很多了。
“一起去图书馆吗？”
“有吗？”看到这三个字有些心痒，图书馆啊……
“嗯，很大，很完备的，下午一起去吗？”
“好。”也可以试着能不能从书中找找……
“那你吃完我去找你吧。”
“？”
她来找我？不会找不到吗？这么多人。
“我能看见你。”
抬头四望，没有看见，手机又响了。
“不打扰你们了。”
？
“给。”
封沿在我对面坐下，推过来一盘蛋糕，看装饰，草莓味的。
“放心，我只排了一次队。”说着他舞起刀叉开始动他面前那盘形式一样，但个头大很多的蛋糕。
“可你看上去吃的并不开心啊。”奶油糖分那么多的蛋糕，我这块小，所以还好，他那盘就……
“没事儿，我以前什么没吃过。”他倒是大大咧咧。
见我疑惑的表情，他急忙补充:“以前，走丢了一次。”
“哦。”
好像不是吹牛，飞卷残云的，很快他的那盘剩下的就比我的小了。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享受就是了，又咽完一口后没再吃，估计是得缓缓。
“不过你真的挺厉害的啊，那种题都能拿…”话头急忙止住，像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
“呃…一百分。”
………
我放下叉子，有点无奈。
“喂。”
“你刚才吃的和猪一样。”
“啊？”他面露颓然。
其实不像，动作神态都不像，主要是速度。
“我这么说你会生气吗？”
“呃，不会。”
“那不就得了。”没忍住，抬手有一旁的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啊，嗯…好。”他应着，一只手摸了摸头，另一只手重新拿起叉子，却没有开吃。
“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啊，题那么多，而且还那么难。”
“还好啦，和以前的题比起来差远了。”
有种在老外面前秀数学的感觉，当然，是那种只进行了基础教育水平的。
……
“以前？在家里那段时间吗？”封沿问了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文怜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文怜的过去经历他听幕安说过，当然也包括教育。
同时也回想起了那本传记中传记本人的一句话:‘太拉了，和我那个世界的教育根本没得比。’
心中的某个念头加深了——越是相处，他就越奇怪，文怜这个样子，可不是那种过去能够造就的。
同时又想到了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脑海中随之浮现出那段特训中地狱般的日子。
念及此，不禁失笑。
‘我和她这算什么啊……说着各自的过去，都解释着言不由衷的话。’
‘不，言不由衷的是我，她只是没有回答……’
……
“你在傻笑什么？”
他毫无征兆地就陷入沉思。
我也没打扰他，自个吃自个的。结果我都吃完了，他还在那发呆，嘴角还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倒不是不正常。而是，这个笑，和我之前见过他所有的笑，都不一样。
贼痴汉！和他坐一块太丢人了。
“啊，抱歉。”他回了神，低头闷起蛋糕来。
刚才他眼神都变了。躲闪着，像是不敢直视我。
？
“你刚才…”…不会是在yy我吧？
“没事，想起了一点过去的事。”
这样啊，他的样子不像说谎。不过这幅正经的样子……
“是……不太好的过去吗？”
“谁知道呢。”
“我天，这玩意儿腻死人。”他总算是结束了战斗，猛灌着水。
“下午有事吗？”
“嗯？”
“我下午去图书馆，没事的话一起？”
“不了，有事。”
“那就祝你撩妹愉快啦。”
调侃一句，我刚转身欲走，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肖遥？他怎么会在这？眼花了吧。
不对，走过来了，是他。步子直冲我来，显然是看见我了。
“哥？”
“嗯，我来找个老朋友。别这么惊讶，我之前也在这上学。”
“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遥看向封沿的眼神……停顿了一瞬间。
“他是我朋友。”我解释道。
刚才我和封沿一起吃饭被看见了吗？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啊。
“大舅哥好。”封沿开口就喊，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
“你看，你哥很支持我们欸。”
“我差点儿就把你头拧了你知道吗？”
“所以他刚才说了啥你哥那个表情？”
头疼啊……肖遥听完竟然冲他一点头，诡异地笑着走了。
封沿改变主意决定把我送到图书馆，眠也过来凑了热闹……
殷切期待中，那图书馆总是现出身形。
哥特式的建筑，恢宏而工整，透出肃穆庄严，银灰色的墙面，又折射出冷峻的威光。
闪着神圣的知识之光，简直望眼欲穿。
“到了，快滚快滚。”
他嘿嘿一笑，扭头走了。
也不找个女朋友，非得来霍霍我……
“我觉得封沿不错啊。”眠看着我笑得眯了眼。
“他不喜欢我，只是当朋友而已。”
虽然看我的眼神确实变了点，不过……那大概是对朋友的欣赏吧。
“怜你是在吃醋吗？虽然他和班里差不多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不过他对你明显和别人不一样啊。”她那幅样子……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兴奋。
“你想多了吧，走吧。”
唔……这门好重。
“怜你要看什么人书啊。”眠到底还是眠，很快正经起来。
“我想看看所有出现过的能力和技能。还有医学，生物学。”
还是找一下吧………
在心里的优先级，是魔法排在最前面的，最好是一下就能变的那种。
医学的要次一点，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不成熟的那些技术，对这幅身体，对家人都是伤害，那还不如不要。
“是想当医生吗？”
“不是。”
“一下看不完那么多，先找技能的吧。”
“好。”
我答应后，她立即拉着我走向一处，看上去相当熟练。
这个图书馆内部……有点吓人啊，光线并不强，不知是哪里的光源，靠着墙壁反射着。
书架都不是木制的，而是黑灰色的坚石，质感很强，还镶着白色的水晶。
“这本吧。”她踮起脚，双臂去拿。我赶紧接住。
好沉……
书面比我的上身还宽，高度也有上半身那么长，厚度有小臂那么厚了。
黑金色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大全】是真的有分量。
“要不我来拿吧。”眠看着费力抱着书的我很是担心的样子。
“不…用。”一本书而已，让别人拿就太丢人了。
“就在这里看吧。”眠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向我招呼道。
很奇怪，明明光线不亮，看书时却很明朗，一点也不费力。石桌椅都是与外壁一样的银灰色，泛着冷光，却并不凉。
……
“有事要说。”
听着周筹凝重起来的语气，封沿心头沉了沉，不过脸上还是勾起笑。
“正好。”
空气一时静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停顿一会，异口同声地——“我们见面说吧。”
“呵，”封沿笑出声来。“老地方咯。”
…………
眠鸦酒馆。
不大的店面、木质的桌椅墙壁、老旧的招牌、相当少见的设施了。
或许是因为开在这边野处，此时店内只有一人，奇怪的是，不见店家。
男人座位靠窗，脸向内侧，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具体样貌。
不过下巴上的细密胡茬交代了年龄；方正的身形，健硕的身板和一身的皮大衣又可猜身份。
门被推开，男人冲门口举杯一笑。
虽然两人都面显沉重，但这一笑，依旧把不少的东西无形中化去了。
封沿在对面坐下，拿起早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你先说。”/“你先说。”
两人再次默契地卡好了点。
…
“组织内的大纲决定了。”
“执行你现在的任务，借着文怜和魔族接触，然后……”
………………
“他们是疯了吧！”肖遥一拳砸在桌子上，话音爆出火来。
周筹的手在封沿吼前就握紧了杯子以不至于被震洒，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封沿的举动。
“纯粹白送给魔族，这么着有什么收益吗？我真是不能理解了。”
“有消息说神十会那边已经动了，另外文怜引起的那次‘本源之力震动’虽然还没清楚，不过内部已经认定了。”
“别人已经起跑，那我们就不能干站着。”
“不能做点什么吗？那帮家伙那么保守，总想着什么争，比，就不能往后面看看？”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车，他们是帅呢。”
“我要去复议。”
周筹笑而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
流水声中，封沿脸上的愤怒慢慢消失……
理智恢复了，他和周筹地位相当，但他各项水平都已经青出于蓝地超过年龄大自己一倍多的周筹了，只有一项远远不及——话术。
既然极善语言的周筹都已经这幅默然的样子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了……
“那我们……就这么让它发生吗？”
“不然呢，你去说‘我不干了’？还是直接反了他们，反了组织。”
“至少现在，你还是执行人。这些事完全是由你来做，过程中有些地方，也可以进行一定的……‘紧急避险。’”
“说你的吧，关于文怜的？”
“嗯。”
“你这次连着这么久一点信息都没有，组织里面可是很惊讶啊。”
说着，周筹给封沿满上了一杯。
“我能……”封沿心中念着周筹刚才的话，脑海中无数的画面闪过……“……不说吗？”
“可以。”
………
“喂。”封沿走到门口，听到喊声，顿住了。
“我老了。你不一样，当年的小屁孩已经是他们钦定的王牌了，与魔族交易，向文家探线，以后的路只会更乱，而你又是绝对的第一执行人……”
“或许在他们眼里，你扮演的不错。甚至，你自己可能也以为——理性、绝对执行、专业兵器……这就是你自己了。”
“但就像第一见面时我告诉你的，‘你不适合这一行’。”
“话说我们这次见面，称得上。尔来，二十又一年矣。”
“这些年够我看清一个人了，你的心里，始终有一丝……”
“要小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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