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在平常人看来只是一句十分常见的祝福语,但如果用在我身上则很可能就成了一种诡异的“诅咒”。
平常人认知中的幻觉或许仅仅是感官上的误判,既幻象在现实意义上是根本不存在的;可若换成被“空想直视症”缠身的我,这个定义恐怕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我看到的幻象按常理来讲的确不存在于现实中,但多数时候幻象造成的影响却能直接证明它们曾以真实的一面实际存在过……
“空想直视症”只要理论上开始发作,我就可能会遇上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幻象—人、物、事皆有一定可能。然而,每次发作我都难以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进入到了发病状态,因为幻象出现的同时我的记忆会和幻象本身完美结合产生“伪记忆”—我无从怀疑我遭遇的事物是否为镜花水月,只会本能的将其当做我身边已存在事物的一环平等看待……直到第三个年头,我总算具备了初步甄别这些幻觉的能力,部分特定情境下能在“伪记忆”消散前感知到正在接触的“现实”存在着异常。
简而言之,“伪记忆”的感觉和“梦”有点类似,同样光怪陆离不切实际但却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梦境中体会到自己正经历的一切实际是一个“梦”,“伪记忆”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
拿“楠庭”的事来分析,事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楠庭是怎样到我家的、怎样开始我们之间的谈话的、我又是如何对虚构的她产生诸多莫名其妙的印象的……幻觉一旦出现与之相应的“伪记忆”在同一刻也将迅速成形在我脑海中构成完美的真实感,几近天衣无缝极难辨别出真伪。另一方面,也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楠庭”后来虽被证明只是我的幻觉,可她消失后却留下了种种可以证实她存在的痕迹—我卧室床上残留的香气、窗沿上遗落的几根长长的发丝、那本现实中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轻小说……这些难以解释的疑点都在说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我看到的幻象其实都有实体,它们终究会消失可最后必定能留下什么能印证它们真实存在的印记。
—“空想直视症”的大略既是如此了。
有关我身患这种诡异之症的秘密除我自己外尚未有第二人知道,这是由于目前接触过幻象的到现在为止只限我一人,我无从知道我看到的幻象是否也能被别人看到。所以,我无法向旁人诉说我生活在一个随时随刻都可能只是镜花水月的世界的事实,也无力逃避如此之多的虚伪“现实”……
没错,这便是我无尽的梦魇,我生活的另一面,我身上一个至今未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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