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新的阴谋
长篇通讯《真金不怕火来炼》在《宁川晚报》四版全文登出后,在宁川市产生了轰动效应,何晓阳也真的成了新闻人物。人们赞扬何晓阳的勇气,谴责经协公司手段的卑鄙。而这对于章正强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他晕头转向。这个陈总编是怎么回事?幸好一万块钱还没有划过去,否则不就是上了他一个大当。一气之下,他把电话打到报社,听到是陈总编的声音后,他没好气地说,陈总,你们那个长篇通讯是冲我来的吧?
陈总编解释说,不是冲谁来的,是调查后根据事实写的。
什么狗屁事实,章正强口气逼人,那个周涛是干什么的?
陈总也硬起来,周涛是干什么的你就不用管了,如对文章有看法,你也可以写文章反驳。
章正强一愣,这个老陈的口气怎么硬起来了?难道他不想要赞助了吗?便威胁说,既然你这样讲,那我这协办单位也就没法做了。
陈总说,那是你的自由,愿不愿意做,悉听尊便。电话挂断。
狗日的,章正强随口骂道,怎么说变就变。他放下电话把董非叫上楼,吩咐说,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周涛有什么背景,是怎么进报社的?两天内向我汇报。
董非刚出去,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老头子打来的。他谦恭地说,爸爸,你有什么事?
章诚在电话里说,《宁川晚报》的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写任何文章。
为什么?章正强不明白。
还要问为什么吗,叫你到此就到此。
章正强不服气,那个周涛是干什么的?矛头直指我们经协公司,我咽不下这口气。
章诚发火了,周涛不是一般人,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章正强总算明白过来,周涛一定有过硬的后台,否则文章不敢写得那么尖锐。他靠到高背椅上,边吸烟边思谋对策。
董丽萍拿着几张发票走进来说,正强,你好象有什么心事。
章正强瞥了她一眼说,有什么事?
她说,报社的钱可要划过去?
章正强说,算了,老陈把我们出卖了,报社的事到此为止吧。
董丽萍把发票递过去说,这里还有几张发票,你签个字。
章正强扫了一眼,就刷刷刷签好字。
董丽萍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章正强望了她一眼说,还有什么话?
董丽萍说,我听到一个消息,林凤兰在宁川宾馆预订了酒席,准备与何晓阳举办隆重的婚礼。
真的?章正强大吃一惊。他不仅仅是嫉妒,更是一种担忧。
董丽萍说,上午我去核实了,消息千真万确,预订的日期是11月8日。
很快,一个恶毒的计划在章正强脑海里闪过,他冷笑着说,没那么容易!你通知董非、朱海晚上到我办公室来,你也来。
董丽萍说,我马上就去通知。
看着董丽萍走出去的背影,章正强想,幸亏这个妇人提供了这条信息,否则让林凤兰与何晓阳结婚了,那何晓阳就多了一个依靠,要把他整垮就不容易了。何晓阳你也别怪我太无情,是你把我逼上了梁山。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在这场斗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看看最后的胜利究竟属于谁?他悠悠地抽了一支烟,便下楼上街去了。
董非、朱海和董丽萍晚上准时来到章正强办公室,章正强请他们坐下后,对董非说,周涛的事不要查了,到此为止。
董非说,我已查清楚了,她是胡书记的女儿。
这在章正强的意料之中,否则爸爸不会在电话里发脾气。章正强吸了口烟,沉默片刻说,今天请你们来,是鉴于我们公司生死存亡的前途,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对何晓阳实行致命的打击,否则调查组是不会撤回去的。他停下来观察他们几个人的反应。
朱海沉不住气说,经理,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董非小眼珠转了一下说,经理是不是想好了什么行动?
章正强微微点头说,是的,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何晓阳要在11月8日与林凤兰举行婚礼,在此之前,我们要绑架林凤兰。
一听到绑架,朱海就兴奋了,迫不及待地说,我去,早就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
章正强挥手打断他的话说,绑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不好我们自己要栽斤头,必须有一个缜密的计划。
董丽萍插话说,绑架之后,人放到什么地方去呢?
对,章正强说,人必须弄到绝密的地方去。这个我也想好了,放到板桥格子山村,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只有十来户人家。那个村民组长是我的铁哥们,每年都要送几十斤茶叶给我。董非你明天带着我的信去联系,关键要选好地址,夜里把人弄过去和外界隔绝。
董非有点犹豫地说,要是让公安局知道了怎么办?他在过去吃不少苦头,所以还心有余悸。
你害怕了?章正强瞪着他说,万一公安局知道了,我们就讲和她在那里谈生意。出了事,所有责任都是我的。
章正强转对朱海说,你带两个人,在11月6日前,用我们的桑塔纳去把林凤兰劫持到板桥去。不要打草惊蛇,不能让云溪地方上的人发现你。
朱海说,我可以化妆,不会让他们认出来。
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章正强说,但是人必须在6号之前弄到手。董会计你的任务也很重,我们扣押林凤兰的那段时间,你要在格子山陪着她,防止她逃走,女同志要方便一些。另外,董非带一部手机,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布置完毕之后,章正强最后说,大家看看可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我们就散会,会议内容要绝对保密。
二十八、绑架林凤兰
别看朱海是个粗人,可是他也粗中有细。在绑架林凤兰之前,他到云溪乡侦察了两天,摸清林凤兰的生活规律,便决定采取行动了。
每天吃过晚饭,港商林凤兰都要沿云溪河散步到皮装厂,查看一下晚上值班人员的安排情况,然后在山区月亮的朗照中,诗情画意般地走回来。这一天她象以往一样,查看皮装厂之后,沿着云溪河慢慢往回走。山风轻轻地吹着,云溪河水在月光里静静地流淌。她一想到后天就要和初恋情人何晓阳举行隆重的婚礼,盼望已久的等待终于来临,青少年时期的爱情梦终于实现,忍不住一阵阵激动,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在那遥远的小山村,留给妈妈一个吻……
林老板,老槐树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说:我等你好久了。
林凤兰本能地后退一步,只见拦路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警惕地说,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找你当然有事啦,想和你谈生意啦。
南腔北调令人恶心,她转身想往皮装厂走,可是背后已有两个大汉金刚般地站在那里。不好,遇到土匪了。她镇定了一下情绪说:你们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嘿嘿,原先那人又冷笑两声说:林小姐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啦,我们一分钱不要,只要林小姐和我们走一趟。
林凤兰疑惑地说:要我跟你们到哪里去?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嘛,走吧,我们特地用专车来接你呢。说完,那人向站在林凤兰背后的两人说,还不动手,愣着干吗?
那两人立即用黑布蒙住林凤兰的眼睛,林凤兰要叫喊,嘴又被他们用一块毛巾堵上。他们架着林凤兰上了桑塔纳轿车。桑塔纳便风驰电闪般向板桥急驶而去。
桑塔纳一直开到板桥深山老林的格子山下,此刻董非和董丽萍早已在山下接应。两个打手把林凤兰带下车,悄悄对司机说,你回去告诉老板,就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司机点点头,把桑塔纳掉转方向开走了。
他们一行人押着林凤兰爬上山,进入格子山村一家农户的后院。后院中原来有一个堆放农具的小房间,董非来整理后,就作为关押林凤兰的禁闭室。这儿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都点煤油灯。他们把林凤兰带到小房间里,解下蒙眼睛的黑布,拿出堵在她嘴里的毛巾。最先拦住她去路的壮汉说,到了,林小姐,要请你在这儿委屈几天啦。
林凤兰揉揉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慢慢看清面前是两男一女,疑惑地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
董非笑笑说:这儿是世外桃源,我们是魔域里的人。林老板,你也不用害怕,就在这儿享几天清福吧。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林凤兰说: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难道你们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
壮汉哈哈一笑说,我们这儿没法。
董丽萍是第一次见到林凤兰,果然名不虚传,长得确实漂亮,难怪何晓阳要与她结婚呢。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挖苦说,难道我们请你来做客也是犯法吗?
林凤兰把目光转向董丽萍,见这个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可是轻佻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便对她说,就算是请我做客,也要经我同意吧?我后天就要结婚,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呢?
董非说,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然后他向壮汉和董丽萍使个眼色说,天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他们走出门之后,董丽萍把房门反锁上说,林小姐,要方便床底下有尿桶。
林凤兰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这小房间象猪栏一样,是土墙,只有几个墙眼没有窗户,屋梁上不时有老鼠跑过,叽叽叽的叫声令人心烦。这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呢?他们把自己绑架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何晓阳要是知道自己失踪了该是多么着急呵。一想起何晓阳她心里一亮,他们一定是冲何晓阳来的。这么说幕后总指挥可能就是章正强了,他全然不顾老同学的情谊,竟然干起黑社会的勾当来了,真是胆大包天。是的,周涛写的那篇报告文学《真金不怕火来炼》在《宁川晚报》发表后,他们蓄意制造的桃色事件也随之曝光,诬篾何晓阳局长的话只能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狗急跳墙,他们大概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他们会不会对何晓阳下毒手呢?她不免为何晓阳的安危担忧起来。有什么办法把消息传出去呢?他们把我关在这里,看来是做了严密的布置。她反反复复地想着,只到墙眼里透进微弱的晨曦,才迷迷糊糊睡去。
宁川市工商局经检分局局长何晓阳得知林凤兰失踪的消息已是两天之后,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她没有到市里来,而何晓阳与她约好提前一天商量一些事情的。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何晓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慌忙骑上摩托车赶到云溪宾馆。只见那辆奥迪轿车静静地停在院子里,何晓阳向宾馆的服务员一打听,才知道林凤兰两天前的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服务员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到市里去了。何晓阳急得头上出了冷汗,林凤兰哪里去了呢?回香港是不可能的,他们明天就要结婚,回香港能不和他打招呼吗?是不是突然遇到什么意外?掉到云溪河里去了?好象也不大可能。云溪河的水不深,几乎是淹不死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想到这里,他立即赶回宁川市,向市公安局报了案,然后到报社登寻人启事。凡能提供线索的,将给予丰厚的报酬。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报社陈总编安慰他说:何局长,你也不要太着急,事情既然发生了,慢慢想办法。
站在一旁的编辑周涛分析说:这里面好象有一个阴谋,与前面的桃色事件有联续性,都是冲你何局长来的。
完全有这种可能,何晓阳赞同说:事情的背后还是为了维护某些人的经济利益,确切地说,还是为了怕违法乱纪的公司被我们撤销。
周涛说:这件事可能与经协公司有关,这样吧,我马上去找章正强摸摸底,有什么消息我及时告诉你。她钦佩何晓阳的为人,同情他的遭遇,愿意为他帮忙。
太谢谢你了,何晓阳感动地说,我回办公室等你的电话。
好的,周涛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用电话告诉你。
送走何晓阳,周涛就骑自行车来到经协公司。
章正强已知道了她是市委书胡书记的女儿,所以招待得十分热情,闭口不提她写长篇通讯的事。
周涛开门见山地说:章经理,你可知道林凤兰失踪了?
章正强一愣,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会的呀,谁会告诉她呢?旋即平静地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她是我的老同学,不是在云溪办皮装厂吗?
可是她在三天前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呢?章正强装模作样地说,她不是要在今天举行婚礼吗?
周涛一头雾水问:和谁举行婚礼?
你还一点不知道啊?章正强故作惊讶地说:与工商局的何晓阳,他们可是青梅竹马,读高中时就好上了。
周涛一下明白了何晓阳为什么那么焦急,不由地也焦急起来,便说:章经理,你在市里神通广大,能不能想办法把人找到?
章正强想了一下说:我尽力而为,一定尽力而为。
周涛见在他面前探不出消息,便下楼准备回报社,走到院子里见司机小彭正在洗车。小彭是她中学同学,就走过去说:小彭,最近在忙什么?
小彭说:周涛,你不在报社上班,跑到这儿来找新闻啊。
周涛即兴说:想来看看你,老同学多年不见,还真有点挂念。
小彭说:别蒙我了,你肯定是有事。
周涛见他车上有许多泥巴,奇怪地问:你的车怎么这么脏,开到什么地方去啦?
小彭见四周无人,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军事秘密。
周涛瞪了他一眼说:对我也要保密吗?
你当然是例外,小彭说:谁叫我们是老同学呢。前几天一个晚上开夜车,开到板桥那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周涛警觉起来,这或许与林凤兰夫踪有关,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开到那里面去干什么?
小彭说:你真相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呢。
周涛说:快说吧,卖什么关子。
好吧,我索性全对你说了。我们把林老板送到格子山村住几天。小彭对老总章正强的做法也很不满,就此机会把底兜给了周涛。当然他也暗恋了周涛好几年,就此做一点贡献,希望得到周涛的好感。
哪个林老板?周涛怕搞错,问得仔细。
小彭说:还有几个林老板?不就是香港来的林凤兰女士吗。
明白了,周涛高兴地说:小彭,改天我好好谢谢你。
小彭说:我猜你十有八九是为这事来的,刚才见你匆匆上楼,特地在这里洗车等你。你到章正强那里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你可不能讲是我说的。
周涛笑着说:你这个鬼精,哪天我请你搓一顿。然后骑上自行车,对小彭挥挥手说,拜拜。
正当何晓阳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一个中年男人在电话里说:何局长,我知道你这两天很着急,不过,要想找到你的心上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何晓阳警觉地说:你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林凤兰在哪里?
中年人说: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能帮你找到你的心上人。
何晓阳沉默了一会说:你有什么条件?就请直说吧。
对方也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这样吧,电话里不好说,你到云雾茶庄二楼来一下好吗?我们当面谈。
何晓阳想了一下说:好吧,我马上就到。
何晓阳救人心切,立即骑上摩托车来到云雾茶庄。他在二楼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来和他面谈,正想离开时,服务员递给一封信说:先生,让你久等了。这是你要找的人让我给你的。何晓阳连忙把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的是:
何局长,要找到林凤兰女士也很容易,只要你们检查组撤出经协公司,自然会有人把你的心上人送回来。当然,这事必须在三天之内办好。否则,当你再见到林凤兰女士时,恐怕她早已停止了呼吸,那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后果。到那时,你后悔的眼泪流得再多也没有用了。你是一个明白人,我们相信,你不会把自己的心上人推上绝路的。何去何从?请君三思。
看完短信,何晓阳更加焦急。他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怎么办?答应他们的条件,他就要出卖原则;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心上人就有可以被他们撕票。看来这幕后的黑手一定是章正强了,可是要找他又没有证据。章正强既然敢做那是不会承认的,何晓阳的内心经受着痛苦的煎熬。然而,正在何晓阳为难之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周涛打来的,叫他立即赶回工商局。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周涛出了经协公司,便直奔市工商局。本来她准备用电话告诉何晓阳,但一想不妥,还是亲自跑一趟好。可是她却扑了个空,何晓阳不在办公室,问他的同事,都不知道。她要了何晓阳的手机号码,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何晓阳听了周涛的情报后,迫不及待地说,我马上赶到板桥去,小周,回来后再向你表示感谢。
周涛沉思了一会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何晓阳望着她说:你去干什么?
周涛迎着他的目光,关心地说,两个人去有一个照应,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多一个帮手。
不!何晓阳说:你不能去,那些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去反而有危险。
周涛说:我一定要去!
何晓阳没办法了,救人心切,他顺手拿了一根电警棍递给她说,真要去你把这个带上,关键时可以自卫。
周涛拿过电警棍笑着说,我还真想去体验一下生活。
何晓阳用摩托车带着她,在加油站加了油后,便开足马力向板桥乡飞奔。
周涛在后面紧紧搂着何晓阳的腰,身体紧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她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觉得有点象小说中描写的情节。长这么大,她还很少体验过有刺激的生活。同时,跟着何晓阳这样有点英雄气概的男人一道,她心中也有一种微妙的感情在波动。偿若何晓阳没有女朋友,她说不定也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三天过去了,林凤兰心急如焚。她被关在小屋里,每天除了送饭给她吃之外,门总是锁上的,不让她离开半步。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何晓阳。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夫踪,这几天会急成什么样子?
门锁响了一下,壮汉和董丽萍走进来给她送晚饭。她气愤地说,就是犯人也还有放风的时间,你们怎么不让我出门呢?
壮汉嘿嘿冷笑说,你也不是犯人,我们要保护好你呀。
董丽萍说,你快吃饭吧,吃了饭我还要锁门呢。她把锁拿在手上玩弄着,俨然是一个女牢头的样子。
林凤兰说,如果你们放我出去了,我可以给你们丰厚的报酬。
壮汉就是朱海,听到林凤兰说要给丰厚的报酬心动了一下,董丽萍马上说,我们不想你的钱,我们也不是为了钱请你来的,你就在这儿安心住着吧。
他们送来的饭很粗糙,菜也就是腌菜罗卜。林凤兰哪能吃这样的苦,为了不至于饿坏身体,她每餐都强迫自己吃半碗饭。她好不容易吃了半碗,便把碗放下说,你们拿走吧,我吃不下了。壮汉把饭菜端走,董丽萍边锁门边说,这儿条件是差点,可是多自在。说着卡嚓一声就把门反锁上了,同时故事对朱海说,如果达不到我们的目的,我就把她锁死在里面。
他们走到外面正屋里,董非正在打手机,可是半天打不通,便骂着说,这狗日的手机,简直是骗人的玩艺,老打不通。
朱海说,怎么章总也不打电话过来,家中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董丽萍说,要不明天派一个人下山去看看,不能和家里断了联系。
信息不通,董非也拿不定主张。正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
朱海说,我去开门。便走过去拉开大门,见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便板着脸说,你找谁?
就找你!何晓阳从门边一棵树后走出来。
朱海一见是何晓阳,先自吃了一惊,接着便挥拳打过去。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何晓阳是带着满腔怒火而来,下手便毫不留情。他头一偏让过朱海的拳头,一伸手抓住朱海的右腕,左掌猛地劈向他的肩关节。只听朱海一声惨叫,当即瘫软在地上,他的右手已脱了关节。
董非听到叫声,情知不妙,拿着一根木棍来到门前,见是何晓阳,举起木棍就打。何晓阳一闪身躲开木棍,右腿迅速扫将过去。董非站立不稳,扑咚一声栽倒在地。何晓阳一脚踏在他脊背上说,快说,林凤兰在哪里?
董丽萍抓了一把剪刀,欲从背后袭击何晓阳。周涛眼明手快,立即把电警棍捅到她身上。她哎哟一声怪叫,软绵绵瘫痪在地。
董非还想顽抗,何晓阳脚下一用力大声喝道:还不说,老子废了你!
董非知道挡不住了,求饶说:我说我说,何局长,你放了我。
何晓阳把脚拿开,让他站起来说。
董非站起来揉着腰说,就在后院的小屋里,钥匙在董会计身上。
周涛用电警棍指着董丽萍说,把钥匙给我!
董丽萍怕电警棍又戳到自己身上,乖乖地掏出钥匙给周涛。
乘何晓阳和周涛到后院去开门的机会,董非对朱海和董丽萍说,我们还不快逃,在这儿等死啊。
朱海和董丽萍挣扎着站起来,刚迈出门坎,只见几只乌黑的枪口对着他们。宁川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张勇调侃说,还想往哪儿转移?
其余几名公安干警上去给他们三人戴上手铐。
司机小彭走上来说,还是我用桑塔纳接你们回去吧。他在周涛走后,一想到这事有犯罪嫌疑,必须立即到公安局报案,反正他也不想在章正强那里干了。报案后,他就带着刑警队一道来抓人。
周涛把后院小屋的门打开,何晓阳一步跨进去大声说,凤兰!
林凤兰在昏暗的煤油灯微弱的光亮中,见到何晓阳还以为是做梦。她百感交集地扑到何晓阳怀里喃喃地说,这不是做梦吧?不是做梦吧?
何晓阳紧紧地楼住她,安慰说:不是做梦,不是做梦,你受苦了。
这时林凤兰的眼泪才刷刷地流下来,她的肩膀在何晓阳的怀里一阵阵耸动着。何晓阳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别哭了,让周涛瞧着多不好意思,她和我一同来救你的。
林凤兰制住抽泣,抬头望着周涛说,周小姐,叫我怎么感谢你呢。
周涛看见刚才的场面也很受感动,她没想到何晓阳还是如此重情的男人,微笑着说,林大姐,要谢你就谢何局长,他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这时小彭带着张队长走到后院来,众人见面打过招呼,便安排如何回家。小彭开的是经协公司的桑塔纳,刑警带了一辆警车。何晓阳让林凤兰和周涛坐小彭的车,董非等人由警车押着,他自己骑摩托车断后。
林凤兰握着周涛的手说,周小姐,我没有妹妹,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她不知道周涛是胡书记的女儿,否则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她纯粹是凭感情想认周涛做妹妹。
周涛高兴地说,我愿意,以后我就叫你林姐。她也是真诚地喜欢林凤兰。
二十九、患难与共
由于沈天龙在拘留期间表现很好,对自己的问题检查深刻,检查院决定免于起诉,他被释放了。
他缓缓走出拘留所的铁门,重新自由地行走在兰天下,呼吸清新的空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才倍觉自由的珍贵,他想,如果再不好好干,真是对不起朋友,对不起亲人。
他兴步往前走着,准备先回厂里看看,然后再给宁爱梅打电话。当他刚走到南山路上,只见宁爱梅站在路口等他。他激动地走上前抓住宁爱梅手说,梅梅,你怎么在这儿?
宁爱梅深情地望了他一会说,是何晓阳告诉我你今天要出来,我就在这儿等你。天龙,你瘦了。
瘦一点不要紧,沈天龙说,只要不再往泥坑里滑就没事。
宁爱梅说,我是特地来接你的,到我那里去吧。
沈天龙默默地点头,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他不能让它们流出来,毕竟是一个男子汉啊。
宁爱梅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一是让他体验到友情的温暖,二是想借此劝他重新振作起来。沈天龙喝了两杯酒后,想了想说,梅梅,厂我不想再办了,把一些固定资产变卖掉,首先把你的三万块钱归还,否则我良心不安。
宁爱梅说,你如果那样想,我这一餐饭就白请了。
沈天龙端酒杯的手僵在那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宁爱梅说,一个男子汉应该是跌得倒爬得起,不能受一次打击就灰心丧气。我那三万块钱是借给一个男子汉干事业的,而不是象你这样没志气的人。你要是我们男朋友,就要能做到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沈天龙疑惑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宁爱梅说,你不仅要继续办厂,而且一定要办好,要用过硬的产品去占领市场,赢得群众的信任。
沈天龙叹口气说,可是我的资金不够,厂里也没有一分钱了。
宁爱梅说,你如果真有这个志气,我还可以借给你一万。但我的支持也很有限,你不能找何晓阳帮帮你吗?
沈天龙犹豫了,宁爱梅真是难得的好姑娘,可是她不了解办厂的艰辛。没有资金就等于是无米之炊,再大的本事也是枉然。找何晓阳是一条路,可是何晓阳又能帮多少呢?他也是工薪阶层,没有多少存款。于是说,我可以找何晓阳试试,估计他也没多少钱。
宁爱梅望着他说,你还不知道,何晓阳过几天就要与林凤兰举行婚礼,林凤兰不也是你们的老同学吗,只要她能支持你,还愁流动资金吗?
沈天龙惊讶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可靠吗?
宁爱梅说,是谷小燕昨天告诉我的,绝对没错。
沈天龙兴奋地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厂有救了。何晓阳不象章正强,他是实打实的帮助人。梅
宁爱梅说,你也别太急,要等他们结婚之后再找一个机会谈。
沈天龙说,那是。梅梅,今生遇上你是我沈天龙的幸运。我要敬你一杯。
宁爱梅端起酒杯和他一饮而尽。
下午,沈天龙回到厂里把帐目整理了一下,然后对值班的老李说,李师傅,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厂子,等过几天开工后,一定补发你的工资和奖金。老李说,沈厂长,你办企业也不容易,我就看一个大门,也做不出什么贡献,你还是操心办厂吧。
这个老李真不错,别人都跑走了,他还兢兢业业地看着大门。我沈天龙以后要是把企业搞上去了,决不会亏待他。
晚上,沈天龙又来到宁爱梅的风味小吃店,他不知不觉对宁爱梅有了一种依恋之情。在风味小吃店后面的小房间里,他拉着宁爱梅的手说,梅梅,我们结婚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宁爱梅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知道沈天龙很苦闷,甚至很孤独,是最需要人体贴和支持的时候。但是她没有考虑到现在就结婚,她想等沈天龙事业有成之后再举行婚礼。可是她不忍心拒绝沈天龙的要求,那会使他伤心的,便只好沉默着。
沈天龙见她不作声,以为她是害羞,便把她抱在怀里,头靠头说,你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我要好好珍惜你。
宁爱梅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在他怀里,一种莫名的青春骚动在身上泛滥起来。她坚信沈天龙是一块好材料,只要正确引导会成材的。她慢慢把头抬起来,微微闭上眼睛。这无异是鼓励沈天龙。
沈天龙面对着她真诚纯洁美丽的面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滚动的激情,把火热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眼睛、鼻梁,最后长久地停留在另一片鲜嫩的嘴唇上。
时间凝固了,周围的世界不存在了,只有亚当和夏娃在品尝爱情的甜蜜。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天龙把电灯拉熄了说,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宁爱梅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没有反对,她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为了不让沈天龙沉沦下去,重新振作起来,她要在今天晚上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沈天龙,要让他不仅能品尝到爱情的甜蜜,还要他担负起未来的责任。
沈天龙的勇气增加了,便大胆地把宁爱梅抱到床上,动手解她的衣服。宁爱梅出于少女的本能,抵挡了一会便不再动作。沈天龙和宁爱梅都没有性生活的经验,全凭着青春的冲动偷吃了禁果。
在这繁华城市的一角,在风味小吃店简陋的房间里,他们把自己赤诚坦露地交给了对方。
三十、四面楚歌
章正强垂头丧气地靠在高背椅上,再也没有前一段时间那种踌蹰满志的潇洒气派了。完了,完了,他脑海里不断闪过这样的念头,意识到在与何晓阳的较量中是彻底失败了,但又不愿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难道就真的完了吗?他点燃一支烟,狠吸几口,吐出浓浓的烟雾。不!我不能趴下,我还要挺住,还要东山再起。董非和董丽萍可以想办法保出来,就让朱海一个人承担罪名吧,充其量也只能判三年。那次他到拘留所去看望他们,就向董非和朱海交了底,朱海服刑期间工资由他照发。舍车保帅,朱海也有这个义气。最可恨的是司机小彭了,吃里扒外。虽然小彭已经辞职,可章正强依然对他恨之入骨。整盘棋就坏在这个卒子手上。
他也曾想过到南方去,录相机事件之后,罗雄打过几次电话来,邀请他到南方去发展,可是他舍不得离开经协公司,也舍不得离开山城。这儿他毕竟有一张关系网,也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宁为小国之君,不为大国之臣。到南方去他人生地不熟,投靠罗雄等于寄人篱下。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点伤感。众叛亲离,就连那个柳水莲也想和他离婚了。昨天晚上他回家刚坐到沙发上,柳水莲就走过来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章正强,我们好合好散吧,你也不要再欺骗我了。
他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我倒霉了。
柳水莲冷笑着说,你倒什么霉,正春风得意呢。你干脆和那个董会计结婚不好吗?省得我碍手碍脚的。
章正强心里一怔,手一抖吸了半截的烟掉在茶几上。她怎么知道我和董丽萍的事?谁告诉她的呢?也许是在冒炸我。他捡起茶几上的烟,装作平静地说,董会计是有丈夫的人,你多那个心干什么?况且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你想到一边去了。
哼!柳水莲说,好一个工作关系,难道在梧桐树下亲嘴也是工作关系吗?
章正强这下真正傻了眼,他知道瞒不过去了,便坦白说,你说得对,我和董会计是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仅此而已。我对你还是真心实意的,也从未想过离婚的事。我保证,和董会计的关系到此为止,今后决不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柳水莲到底生性善良,听了章正强的花言巧语离婚念头动摇了,但还是不放心的说,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呢?
章正强住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要是再有此类事发生,任凭你处置。柳水莲原谅了他,把心中的阴影暂且抛到一边。
想着这些,章正强也真想一走了之。要是董丽萍能离婚和我一道去南方,那就更好了。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该花的钱花了,该写清楚的情况写了,按说她也可以出来了。
正强。当他沉浸在烟雾中思考时,董丽萍走进来时吓了他一大跳。
他不相信似地问,这么快就出来了?
董丽萍坐到沙发上说,先放我一个,我爸爸还有几天。
你回来就好,章正强说,我正在想着你呢。
我才不信呢,董丽萍说,还不知你在想哪一个。
章正强走过来搂着她说,这次让你吃苦了,但我们并没有输干净。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董丽萍靠在他身上不做声,过了几天铁窗生活她也有点害怕了。
我想等朱海判过刑之后,带你到南方去。章正强安慰她说,先到哈得利公司干一段时间再图发展。
董丽萍说,我跟你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
章正强说,我们离了婚再过去,看来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
尽管跟着章正强有风险,但董丽萍还是愿意的。跟着那个木瓜丈夫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如其平平淡淡地过,不如在人生的海洋中大起大落一番,哪怕为此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所以她说,我是铁了心跟着你,离吧,离了我们就结婚。
章正强点点头,又开始疯狂地吻她。董丽萍在拘留所蹲了几天,此刻更加渴望男性的爱抚。吻着吻着,两人身上都躁热起来,不由自主地脱去衣服,在**的狂热中去冲淡烦恼。
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合时适地响起来,把章正强从温柔乡中惊醒。他抓起话筒,就听章诚在电话中严厉地说,是正强吗?你也太胡作非为了。绑架林凤兰的事,市委胡书记亲自作了批示,要狠狠打击这些无法无天的罪犯!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停业整顿,什么生意也不要做,更不要和工商局对着干。你懂不懂?
懂,我懂。章正强连声说,爸爸,你放心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章诚继续教训说,你当作耳边风。再不吸取教训,你要毁掉自己的一生!电话重重地挂上了,可见老头子余怒未息。
胡书记作了批示,肯定是周涛汇报的。章正强暗想,宁川市看来是不能久留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朱海的案子一结束,就带董丽萍到南方去,他下了决心。
董丽萍穿好衣服问,哪个打来的电话?
我父亲,章正强说,老头子叫我们谨慎行事,停业一段时间。说完想了一下,他就开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给董丽萍,你先把这一万元提出来,买些食品水果香烟送到拘留所去,再给有关人员意思一下,需要用钱随时来找我。
董丽萍说,我就去办。
章正强又问,帐上的存款转出来,你办了吗?
上个月都办好了,董丽萍说,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还真让调查组查着了。
章正强目光看着窗外伤感地说,走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三十一、迟到的婚礼
何晓阳与林凤兰的婚礼,推迟了十天后,依然在宁川宾馆隆重举行。程远局长亲自主持婚礼,工商局的同志几乎全来了。
谷小燕在是不是参加何晓阳的婚礼时犹豫了一段时间。自何晓阳出庭作证审判她哥哥谷立志后,她便有意识地回避何晓阳,尽管她对何晓阳还有那么一丝情结,但毕竟感情上忍受不了。不管怎么说,谷立志总是自己的哥哥呀,何晓阳你就不能留一点情面吗?爱与恨交织在一起,象一把锯条拉锯着她的灵魂。最后她还是决定来参加,她要显示出一点气量,不能让何晓阳小看了自己。当然,她没有忘记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倒不是想与林凤兰比美,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她是要振作精神,不能让别人看出她内心的伤痕。
何晓阳见到谷小燕猛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笑着打招呼说,小燕,等会我要同你干几杯酒,你可别推辞啊。
谷小燕说,今天是你们的大好日子,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林凤兰不认识谷小燕,但被她的美丽和气质吸引了,便走上前来问何晓阳,这位小姐我还不认识,怎么不替我介绍啊。
何晓阳连忙说,她是我们局的办公室秘书谷小燕同志。又对谷小燕说,这就是我爱人林凤兰女士。
在与林凤兰握手时,谷小燕暗自羡慕何晓阳,确实有眼光。尽管林凤兰比自己大几岁,但是风韵气质决不减当年。这时闪光灯一亮,周涛笑着对她们说,我抓拍了一个好镜头。
何晓阳说,到底是新闻记者,善于打伏击。
你们今天的婚礼意义不同寻常,周涛说,我要好好写一篇文章,赞美你们真诚的爱情。
林凤兰转过身来亲热地对她说,涛妹,你也别调皮了,将来找一个如意郎君,大姐也好好地帮你热闹一番。
正说笑间,只见章正强拿了一大把鲜花走进大厅。他依然是轻松潇洒的样子,显示出一个经理的风度。董丽萍告诉他何晓阳婚礼推迟的具体时间后,他便决定来参加。一则是老同学,二则是显示他章正强的气量,三则是让人们看看他章正强并不是那么容易整垮的。
何晓阳与林凤兰见他走进大厅,立即迎上去。何晓阳握着他的手说,欢迎欢迎。
林凤兰也笑着说,章正强,今天我要好好灌你几杯。
章正强郑重其事地说,毕竟我们是老同学,我怎么能不来呢?公事归公事,私人感情还是存在的嘛。如有冒犯之处,我今天也算是负荆请罪。
何晓阳说,能来就好,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它了。
沈天龙和宁爱梅是最后来的,来了就坐在不显眼的地方。但何晓阳还是发现了他们,走过来说,天龙,怎么出来也不和我打个照面?
沈天龙面有愧色地说,没有脸见老同学。
何晓阳说,你千万别这么想,哪个人不跌跤呢。问题是摔倒之后敢不敢爬起来。宁爱梅,我这话可有道理?
宁爱梅说,就是嘛,我也是这样劝他的。
沈天龙说,等你婚事忙过后,我还想找你帮忙呢。我就你这一个知心朋友。
行。何晓阳满口答应,只要我能办得的,一定尽力,。
人都齐了,程远局长便宣布婚宴开始。他先以宾相的身份,对新婚夫妇表示祝贺,然后对着全体来宾说,我代表新婚夫妇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掌声哗哗响。摄像机开始录相。程远接着说,今天既是何晓阳、林凤兰的结婚日,也是一个难忘的纪念日。可能有的来宾不知道,婚礼原先订在11月8日,那为什么又推迟了呢?这里我就要说点题外的话。就在原订婚礼的前夕,新娘突然失踪了。这听起来有点荒唐,也有点象电视剧中的某些情节,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宁川晚报》的记者写了一篇《新娘历险记》,过两天大家就会看到这篇精彩的文章。那些历险的细节我就不在这里说了,有一点必须指出来,那就是正义必胜。不是有句话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吗?那些倒行逆施、利令智昏的人,必然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好,我不扯远了,下面我们请新郎交待恋爱过程。
掌声再一次响起,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何晓阳。
何晓阳站起来,先鞠着躬说,谢谢各位来宾,谢谢电视台的同志们。程局长让我交待恋爱过程,这恋爱当然是有过程,可是我们的过程却很奇特。我们是在读高三时开始恋爱的,高中毕业后,我当兵到海岛上去了,她去了香港继承伯父的产业,这中间10多年全无音讯。我去年转业到工商局,她也是年初来宁川市办企业。这样,我们又走到了一起。值得一提的是,在不通音讯的岁月里,我们双方日夜都在思念着对方,把少男少女那份纯洁的爱情埋藏在心灵的深处,并相信总有一天会再次点燃那爱情之火。
掌声经久不息,摄像机镜头又转向大厅那些兴高彩烈的来宾。
林凤兰的眼睛有些湿润,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苦苦等待之后,终于盼到了眼前这隆重的场面。
谷小燕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悄悄地离开了婚宴大厅。
章正强在心里暗暗地说:何晓阳,别看你现在很得意,我们较量还没有结束,等我从南方发展后回来投资,那时再看谁能笑到最后。
周涛敏锐地捕捉到林凤兰的感情世界,她又在构思另一篇文章,题目是《婚礼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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