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的过程并不严谨，非要说的话，甚至有点猜谜语的感觉。”
猜谜的过程暂且不表，我得先搞清楚另外一个问题。
“林同学，你感觉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无面”所做的，只是抢夺你的人生，然而被剥夺存在感的一方，则是会因为存在感的缺失而逐渐的消失。
就像是林清妍这样，表现的还不太明显，但也足以观察的出来。
“哥哥你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
“大概。”我面色不变。
“生气了哦，小安都没有这么对待过我，我也想要被小安仔仔细细全部都看透。”
“……”
见我不答，牧萤皱着眉看着我，然后小嘴一瘪，生闷气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能不缠着我就是好事，我舒了口气。
“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半年。”说着，李清研伸出手来，对着灯光一照，指尖已经出现半透明的质感。
“按照你这个速度，我觉得活不到八十，然而故事中那个农奴却活了很久，直到遇见安莱，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答：冒牌货死了”
“为什么从故事的只言片语中，他没有得到所有的‘存在’？”
“答：因为并非亲自动手。”
“问题就在这，我们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冒牌货带走，特别是当下，在‘无面’极有可能是人为引导的状况下，我们一旦表露出类似的动作，马上就会被很多人用枪指着脑袋吧？”
原本我觉得这只是单纯的一个都市冒险故事，就像是什么都市奇幻小说，老实说，对这些奇幻故事我非常的向往，我很希望自己能够作为主角参与其中，哪怕一次也好，遇见林清妍的时候就稍微有点激动了，觉得这事做好了可以让自己从好几个方面爽起来，没想到稍微一调查，就冒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安其实很想做的吧？”
“都不想做。”
“别骗自己啦。”牧萤望着我，林清妍也不说话，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蝉鸣声。
随后，牧萤若有所思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她有没有气量动手，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我一时间有点搞不懂牧萤在玩什么操作，不都说了事情没法办了吗？
“他们只是普通人，而我们非同寻常，难道仅仅只是这样就怕了吗？我倒是不怕。”
我面色不变：“我只是普通人。”
“真的吗，那随你好了，林同学，他不帮我帮，正好我对幕后的人很有兴趣呢，平静的时间已经太久，是时候找点乐子啦。”
我连忙拉住她：“你怎么回事？突然发什么疯？！”
“你才是发疯呢，明明是个特别的人，却欺骗自己只是普通人，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她用指尖轻点我的胸口，哪里正是藏匿便条的地方，上面写着许许多多常用的BUFF。”
“没有人甘愿平凡的吧，况且是你，从小就与众不同的你真的甘愿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吗？
有能力不去用的话不就是暴殄天物，反正我是受不了上大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这样无趣的人生，现在改变一切的契机就在眼前，我注定和常人不同。”
“你也一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是一只猛兽却要装作牛羊，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去明白了，林同学的问题我帮她解决，你自己的话，就先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吧，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牧萤眼底流露出的一抹失望刺痛了我的内心。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
“小安，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还是说躲避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我很清楚，自己已经完全被看透了，在牧萤面前，我就像是浑身赤裸，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会仇富，会逃避，会嫉妒。
我的能力只是运气好得来的，突然有一天我就拥有了它，没有任何道理，那么我相信也会有某天突然失去它。
至于说智力水准也只是天赐的而已——大概率和穿越有关，灵魂穿越过世界之壁以后得到历练，和孙悟空跳进炼丹炉似的。
灵魂因此变得凝实而强大，所以相应的就看起来人变得聪明了。而穿越这档子事就是单纯的运气，任何人只要运气到了就能做到，就像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你不能看到人家有那么多钱就说他很厉害会赚钱会做生意，因而判断人家是个有能力的人。
只是运气而已。
我就是故事中中大奖的乞丐，拿着无数的资源不知道该如何去花，又怕暴露太多引来觊觎，于是小心翼翼的藏匿自己，一般时候只敢用能力偷懒作弊，大的事情一件做不来。
这就是真实的我，不是天才也不是什么怪物，普普通通的一个穿越者而已。
对于牧萤炽热的爱，我从不敢有太多回应，也是这样的理由罢。
我就像是《空洞骑士》中的假骑士罢了，看着威武，但壳子里可什么都不是。
牧萤环住我的腰，身躯与我紧密相贴：“想明白了吗，想不明白了无所谓的，因为我始终会在你的身边，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但是——”
“我也希望你能走出阴影，正确认识自己，不要妄自菲薄。虽然我不明白你内心中的阴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明我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
她不知道我是穿越者，只是对我内心的那些东西感到好奇。
还好不是到了最差的地步。
我越发对自己先前开放内心的做法感到后悔，原本想着随便就能再次关上，可到现在都没办法关上，牧萤在我的心中来去自如。
“怎么样，要不要赌，你觉得林同学有那样的气量吗？”
我深吸一口气，静静地望着她。
许久，我认输了。
“我赌了，一个要求是吧，等你输了可别后悔。”
“哈，无论多么变态的要求，我都会百分百实行的，就算是穿短裙真空带着跳（）出门我也可以做到的哦。”
不不不这个不行，太变态了，一般人玩不出来。
我上下扫视林清妍，这个姑娘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情绪崩溃过一次，自那以后就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是个厉害的角色。
“那我选她有气量。”
“很好。”牧萤松开我，拍了拍手，“林同学，听到了吗，看来我们又有事情要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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