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上的生物并不像海中的生物那样有健壮的躯体,也不像我和我的同类那样普遍地有与生俱来的异能,但他们却凭借智慧组建起一个个聚落,抵御外敌,得以安闲度日,受此影响,在陆地上居住让也我有一种安逸舒适的感觉。
在过去的九周时间里,凭借着在乡下小村落生活时学到的一些草药和医学知识,我在巴列罗斯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没错,我现是丘比诊所的一名医生。三个月前的那次战斗消耗了我太多力量,所以我打算先在这个城市休养一段时间,再去完成我的使命—— 追捕逃跑的敌人。
巴列罗斯潮湿的气候和鹅卵石街道让我十分舒适,却无依无靠,以前的种种束缚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意味着我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寻找敌人的消息以便确定下一站的目的地,与之相对的我的资金入不敷出了,这使我又想起科莫拉太太的唠叨来了,当下的首要问题是如何节省开支,我取消了牛奶的订单、减少了肉类的购卖量并尽可能地克制自己的购买欲,但微薄的收入在买完生活必需品后也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五年也攒不出旅行的费用,无奈之下,我向房东太太提议找个人合租以减少我在租房上的花销,房东太太表示很乐意,并说原本就是为了让这间旧二层楼有一些人气罢了,所以听到我的话后她十分开心。
我所居住的公寓是一座乔治亚式的二层小楼,有着漂亮的砖红色墙壁和深栗色木门,位于萨里街29号,我租下了二楼的一间卧室,除此之外的空间便是公共区域了。二楼有一间厨房、一间厕所、两间卧室和一间客厅,客厅里有两把单人沙发,它们正对着一个茶几,后面则是一座壁炉,壁炉靠近窗户的一侧有一个大书架,书架的前面有一张大桌子和两把木椅紧靠着窗户,书架这面墙正对的那面墙下有一把大沙发。一楼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仓库并且还有一间厕所。但租金算是这一带公寓里比较便宜的了。
在向房东太太提议后的第三天,下班后的我在萨里街上走着,太阳已经落下但路灯还没亮起,此时我已经饥肠辘辘的了,正巧看到一家餐馆,刚想去顿吃晚饭,身后一声纤细的叫声叫住了我。
“席勒先生!”
我回头望去,不在远处站着一位少女模样的人,戴着一顶深茶色的贝雷帽,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和菖蒲紫的眼睛,穿着一件宽袖白衬衫,外套一件紫黑色的马甲搭配一条同色的短裙,脚上穿着一双褐色的袜子和一双小皮鞋,手里拎着半瓶没唱完的酒,脸上微微泛红。
“叫我吗?”我问。
“没错,席勒先生。” 她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
“我是来找您谈一谈合租的事情。”
我原以为她是个喝多了的酒鬼,打算不理会她直接走掉,但我对她知道我的名字感到很诧异,便没有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姓席勒?”
“合租告示上不是写了吗‘有意请联系席勒先生’。”她说着指向了我的公寓楼墙上的合租告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合租告示上的那个人?”
“这很简单只要观察一下就好——根据脚印数量和步幅可以判断出这栋楼里住着一位老人家和一位年轻人,老人一米六一,年轻人一米七四,几个月之前那栋楼正在出租,而近几个月不租了,所以是有人租了房,年轻人和老人中年轻人是租客的概率大一点,告示又说你是有工作的并且写了下班时间,所以我只需要在这里等一位向着那栋建筑走的一米七四的刚下班的年轻人就行,更何况你的步幅与脚印一致。”
“太厉害了!这都是你观察出来的吗!?”我称赞道。
“这没什么。”她说。但是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眼睛也立刻看向别处。
“咳,更主要的是我叫你的时候你回头了。”她说,举起酒瓶喝了一口。
* * *
回到公寓里,少女醒酒后,我们一起谈好了租金问题,谈论的过程很愉快,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总之她是个很爽快的人,名字叫伊狄丝・安格尔,现在的职业是名私家侦探,因此可能要借用客厅办公,我毫不介意,多见一些人对我今后的旅程十分有帮助,房东太太也表示很乐意,所以,我们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谈好了一切。
“那你还有什么行李吗?”谈好一切后,我问。
“噢,当然,麻烦您陪我一起去取一下,它们就在楼下。”
“楼下?”
我和她一起到了罗登街,这条街位置比效解偏僻,但也只和萨里街隔了两栋楼,路上行人很少,不远处的一家公寓门前胡乱堆着一堆笔纪和书本。
“这是那些。”她指着那堆书跟我说“那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还请麻烦您帮我一把。”
“它们为什么会在这?”
“房东把我赶出来了。”
“为什么?”
“我太忙了吧,大概。”
我又看了看她的行李,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都是书?”
“对啊,那对我可是很重要的,虽然在别人眼里只是些书本而已。”
“没有什么日常用品和衣物吗?”
她看着我,用手扯了扯马甲。
“在这。”
* * *
当我们把所有书都搬回我们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自从下班后我就没吃过东西,又搬了这么多书,此时已经很饿了,我把自己嵌进单人沙发里,打算休息一会再去吃饭,而伊狄斯则嚷嚷着“搬进新公寓要庆祝一番”,搬完乐西便冲进了酒馆。
我看了看这间公寓,靠着窗子的大书架从原本的空无一物变得满满当当,甚至要放到桌子上一部分,正巧茶几上就有几本书,我打算看一看来度过休息时间。
“《世界地图册》,《侦探莫斯特》,《格登沃尔法律》,《时尚杂志》……”
正在我翻看这些书籍时,伊狄斯回来了,抱着一袋面包和两瓶酒,她把面包和酒放在桌子上,到厨房拿了两个杯子些放到茶几上,打开了酒瓶。
“您喝酒吗?”她把一杯酒递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
“哦,好吧,那我给您倒杯茶。”她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又指了指袋子里的面包“天黑得早,吃点面包将就下吧,因为我你都没吃上晚饭。”
“谢谢,不过你怎么知到我没吃晚饭?”
“我叫住你的时候你应该是要去餐馆,所以你下班后应该是还没吃过饭。”
“真神奇,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
“也不是啦,习惯而已。” 她靠在单人沙发里,看着杯里摇晃的液体,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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