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空间门,来到之前通往那个世界的坡路,月璃和安弥两人正停留在坡路的起点,羽寂有些疑惑地在两人身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不进去。
“主人,羽寂他来了。”
在此等待的月璃感应到身后来人的气息,提醒了一下安弥,安弥回头看着羽寂,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在看见羽寂身边的羽心时,有些愣住。
“他们就是安弥和月璃?”
“嗯。我的同类以及他的爱人。”
“真的,好像月羽呢。”
羽心看着除了眼瞳是异色瞳,没有兽人特征之外的月璃,想起了月羽,第一印象差点把对方当成了月羽。
“你们在这做什么?不进去吗?”
因为是羽寂开的头,安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开始回答着羽寂。
“我们也想进去,但是那些魔物……还在里面,而且数量简直太多了。”
羽寂向羽心投去一个眼神,但羽心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那些灵已经彻底化为魔物了,我也没有办法重新让它们变回原样,而且那些本就是我的负面情绪所化作的灵,就算变回原样也只会是性格保持凶残主动攻击人,所以还不如让它们安息比较好。”
“明白了。”
不过这次羽寂倒是没有先行动,而是看着安弥,发出疑问。
“你的力量不用呢?”
似乎早就知道羽寂会这么问的安弥,只是苦笑着将自己的武器唤出,然后交给了羽寂,羽寂在拿到安弥的那把武器时,才知道安弥为什么不能动用了。
“被封锁能力了?”
“你的那把兵刃,似乎对我的能力有着压制,所以我的力量现在没有办法正常发挥。”
羽寂没有出声,他是知道荒零冥穹的所有能力的,只是没想到安弥的意志力量也会遭到封锁。而且想要解开的话,其实很难,那把兵刃的能力一但发动除非是破坏这把兵刃,否则别无他法阻止。而羽寂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他也没有办法破坏那把兵刃。
“那你保护好月璃没问题吧?”
“嗯。”
羽寂将武器还给安弥,安弥看着羽寂只是无奈地叹气,他也没有想到羽寂身上的力量会那么强大,强大到同为意志的他也只能被其压制。
两人跟在羽寂和羽心身后,一同进入了之前的世界,而在进入的那一瞬间羽寂就拔剑向前一斩,将一片尖椎给直接挡下。
“没完没了,还有你这家伙也是,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羽寂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某个地方,无形的空间被扭曲着,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羽寂是知道的。
“你不能拿回那块碎片。”
“为什么?”
观察者此刻也来到了这里,但是它没想到的是那块碎片它拿不到。所以只能阻止羽寂。
“你会毁了“你”的!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再度重蹈覆辙!”
“那又如何?”
“……”
观察者被羽寂的回答弄得无言以对,在此刻它居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还会选择这种道路。即使知道了自己的无数次结局都是失败,下场都是自我毁坏,他都选择了继续。
在一旁的三人什么都做不了,羽心注意到观察者所说的重蹈覆辙,意识到了什么但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抓紧了羽寂的手。
“那你别后悔,你如果拿走这块碎片的话,这里也会毁在你的手上。你是知道的吧?这里的碎片到底意味着什么?”
“……”
安弥和月璃震惊地看着羽寂,羽寂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握住剑刃的手更加收紧。最后只是很平静地回答。
“对,我是知道,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要取走这块碎片的不是我,而是她。”
“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羽寂将剑尖指向月璃,而观察者也知道羽寂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要拯救他们吗?为什么你非要做出如此矛盾的行为?”
“这个世界的存亡,还轮不到你来给我决定,你,没有这个资格。”
羽寂抬起剑尖,向它发起宣战,此刻观察者的态度也变回了冰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呵?我知道你身为万物创造者有着决定生死的权利,但是,谁又告诉你?你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感情选择了?”
这一瞬间,这个世界陷入了无比深邃的黑暗,一切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仿佛所有东西都在此刻被抹除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痕迹存在。
“你也会动怒?那么你也该明白,当动怒起来之后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而面对你做的事情的人会做什么你也应该清楚。”
“你在向法则秩序宣战!”
“那种东西,只不过是为了取悦创世的神明而被创造,无聊至极的约束规则简直蠢的无药可救,我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
面对动怒的命运,羽寂只是笑了笑,将剑尖指向了他的命运。
“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那么或许你的提议我会接受,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东西重新开始,但是……”
淡淡的羽毛开始散落,除了冥零荒穹,星陨火穹还有那把刀身上拥有冰蓝蔷薇的未知名的兵刃和千生世罪降临在羽寂身边。
“我不仅仅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想为了让白羽他们幸福所以才活着。以同伴、家人定义的人生,才是我一生的法则秩序。对你而言,这样的法则秩序你又是否会懂?”
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幽暗,羽寂身边的空间慢慢地恢复正常,随后扩散,虽是为毁灭而生的力量,可是,他的毁灭却是为了守护而生,但这份守护,也是为了毁灭而生,他就是如此矛盾的存在。
没有多言,无形的力量从两边向羽寂夹击,粗暴的毁灭随着破碎的一切攻向羽寂,可是在接近羽寂的时候却停止了。
而停止之后,一把像是贯穿天际的巨剑朝着羽寂劈下,但羽寂只是轻轻横刀抬起一挥,巨剑直接被斩成了两截,残骸落在大地,引起了恐怖的震动。
“去吧,安弥,月璃,那块碎片里,最后的希望,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了。”
羽寂将自己本体的银色长刀丢给了安弥,而观察者在见到那把长刀的时候,目标瞬间转向了安弥,恐怖的重力压下,只是羽寂举剑朝天,属于两人誓言的铭刻灵印作为领域展开,挡下了那重力。
而见被挡下,一点黑色的光芒出现,瞬间空间撕裂出现了黑洞,只是,羽寂重新唤出银色的能量流,剑尖指向天际的黑洞,而那些能量流没有被黑洞吞噬,反而黑洞被包裹了起来,就像是黑色妖狐的那个时候一样。
“星辰终会粉碎,可这里,绝不会由你来决定。”
黑洞完全被包裹,巨大的银色球体在空中不断缩小着,羽寂只是再度挥剑,这一剑也斩灭了球体,一时间气氛异常沉闷,沉闷到难以呼吸。但是,在压缩的球体到达极限的时候,那一刻这个世界像是被点亮一般,绚烂多彩的光芒如同流星一样,降落于这个世界。可是随着每一颗流星降落,这里,就会被摧毁一大部分区域。先前纯白的花海此刻伤痕累累。
羽寂带着羽心离开了原地,来到花树下,再度举起剑刃,领域展开,守护着花树下的两人。
在羽寂与观察者对战的时候,月璃也重新唤出了万千镜世的碎片,她所没有接触的就只有最开始的那部分记录,可是此刻,她有些害怕,手中银色的刀刃她迟迟不敢放在镜面上。
但在月璃害怕的时候,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牢牢握住。
“有我在呢,月璃。”
“主人……”
“开始吧。”
“嗯。”
有了安弥的鼓励,月璃将刀刃放在了镜面上,两者产生共鸣,最后,无数翩飞的蝴蝶在此刻显现,围绕着花树起舞,纯白的梦昙再次绽放。
一朵小小的粉色晶花独自在镜面上绽放,所有线痕都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这朵粉色的晶花。
“这是……”
月璃伸手去触碰花,在这一刻,这个世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无边无际的花海世界,而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庄严殿堂。
晶花也在此刻破碎,化作了星尘散去,但是散去的星尘却被月璃身边散落的绸带吸收,殿堂中央处,一柄骑士长枪从枪尖开始一步步凝聚显现,最后屹立在此。
月璃和安弥都看向那柄长枪,它的形态就像是一座倒立螺旋尖塔一样,但又不像塔,银色闪耀的花纹仿佛像是骑士的最高荣耀,刻印在上面,光辉于长枪屹立之处绽放,就像是最强的骑士守护在此,势要阻挡所有侵犯者,绝不动摇。
羽寂和羽心守在殿堂的门,而观察者看着外面如同战争的践踏之后所留下的废墟景象,有些不知是失神还是如何,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才是双月星当初的样子,也是羽寂所到达这里时,最后所见到的样子,而现在的景象被当初的羽寂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等待着骑士再度回归之时。然后再次守护在他的爱人身前。
“终焉……开始了吗?”
而定格的这一刻永恒再度走动的时候,那一刻的终焉也再度开始,动荡不安的毁灭降临于此处,无数陨石降落,天空一片灰暗,压抑无比的黑暗仿佛化为实质一样,黑色的云群聚集在天空中间,赤色的双月也在此刻再度显现。
而现在就是月璃成为诅咒起源的时候,羽寂看着赤色双月,手中的剑刃有些动摇,现在她该做出什么选择呢?她的爱人回来了,可是她的诅咒也跟着苏醒了。那么此刻她该怎么办?
殿堂深处的两人也能见到门外的赤色双月,月璃看见的那一刻时,身上也有着暗红色的花纹浮现,诅咒再度侵蚀着月璃,女孩儿痛苦地挣扎着。
“月璃!”
“主人……不要管我,去拿回……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保护好……保护好我们的家……”
安弥在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爱人痛苦地挣扎着,他们的世界在此刻也被摧毁着,他的她与家都在被摧毁着。
羽寂虽然没有去看两人的情况,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些的,这个选择,到底要怎么做出决定?他知道这很痛苦。只是,他却已经做出了选择。
“自己”与爱人之间,如何选择?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这对羽寂而言,早就很清楚了,可是安弥呢?
是为了救月璃,舍弃“自己”,还是为了“自己”,舍弃月璃?
最后,最痛苦的,只会是月璃。无论哪种选择,他们都会留下痛苦的结局,这是很残酷的命运。
“……”
面对月璃的请求,最后安弥还是走向了长枪,来到其面前。而在这个时候,之前吸收了晶花消散时留下的星尘的绸带,浮了起来围绕着月璃不断围住,最后像是一朵花苞一样,将月璃困在了里面,暗红色的彼岸花在花苞附近开始绽放,血色的花纹蔓延在花苞表面,诅咒起源,正在逐渐苏醒。安弥只是看着,无能为力,如果他选择在她的身边,那他便会被这个诅咒杀死,但是他离开了她。此刻能做的却是什么?
没有再犹豫,手伸向枪柄,抓住,再度将其拔出,而安弥体内被封锁的力量,也随之解封。
巨大的白蓝色光柱突破了殿堂,击穿了黑色的天空,为此刻的黑暗世界带来了些许光明。
属于安弥的力量也真正的苏醒,展现出了它最强大的姿态。
枪身在此刻变得无比巨大,螺旋尖塔状的枪身化作了连绵缠绕的光带缓缓向下转动,银白的光辉闪耀在世间,如同从地面延伸至天空的通往天堂阶梯一样。
安弥的起源也随着意志力量的完全苏醒借由兵器的形态现界,这座宛如通向天堂的阶梯之塔,展现出了它强大的力量。
先前降落在这个世界的无数陨石都被瞬间卷入光带破碎,天空之上被枪尖所刺的点展开了巨大领域,将整个星球覆盖,一切毁灭终止于此刻,时间空间定格于此刻永恒不变,这就是安弥的起源。也是属于诅咒的其中一种,永恒。
永恒跟永远两者虽然相近,却本质不同,如果说永远是所有美好痛苦的事情会不断错开交替出现的话,那永恒就是相反,永恒不变的世界,永恒不变的时间,永恒不变的痛苦与美好、永恒不变的绝望与希望,永恒不变的黑暗与光明,一切都只会定格在一瞬间不会再走动,不会回到过去,也不会延伸出未来,永远只在这一刻存在。
没有办法继续发生变化。每个存在的一生都不可能做到永恒,从诞生开始,就开始走向灭亡,其中所经历的每种感情,都是无比珍贵的回忆,就算再痛也好,就算再累也罢,总会有那么一刻,是属于自己的救赎,但安弥的起源。
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一刻的虚伪之梦而已,在那一刻时,安弥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安息,他会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永远只会活在那一刻固定不变的美好或者痛苦的回忆里,但无论是哪种,都没有意义。
梦外的世界,梦中的他会亲眼看着月璃的逝去,亲眼看着万物的消逝,亲眼看着自己所有重要的存在一个接着一个离去,而自己却只能被禁锢在永恒不变的虚伪之梦里不得解脱。所以,之前的无数次轮回里,他都选择了逃避自己的命运。
所谓永恒的生命,就是这样的东西,所以羽寂在那个时候跟观察者交谈的时候,才会说想着永生的家伙都是蠢货,那种只能不断地经历着失去失去失去失去只有失去的一生,羽寂才不想拥有,他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他长久的一生之中失去已经发生的太多太多了,所以,他只想好好守护在白羽身边,直到他拥有的所有一切都已经结束为止。
安弥拥有着可以永恒存在的生命,而这份意志给了他更加强大的永恒,强大到当他失去自己最爱着的月璃逝去的时候,他想带着这份感情安息都不可以,他只会永远地活在月璃逝去的那一刻,就算他死了,他的肉身灭亡,灵魂消失,他还是会存活在虚伪的梦里,一直无法忘却那份痛苦。
所以,这种永恒,是最恶毒的诅咒,安弥的誓言,是对自己最锋利的利刃,月璃,是不可能伴随着他一起离去的,只会是他看着月璃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这份痛苦,溺死在人人所奢求追寻的永恒。
可是现在,当安弥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时,他却没有迷失,只是看到自己的起源觉醒之后,所带给他的东西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回头看着那朵花苞,微微地笑着。
“曾经的我逃避了,害怕着失去你时从你身边逃走了,现在,我不会再逃走了,既然与你立下了誓言,那我将守护你直到这个世界的终末,就算你的诅咒无法允许我在你身边,我们的诅咒都无法允许对方更加的爱着对方,我也会继续守在你身边。”
此刻,定格于终末的世界,她的骑士,仅仅只是为了守护她,而重新回归,对抗着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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