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无论被告原告都在担心判决是否公正。
因为阳谷县的县令甚至看起来不是一个‘人’!
在金莲看来,这就是一头披着官服的黑猩猩!甚至在案几之上还放了几串香蕉作为贡品。
这只黑猩猩,不,阳谷县令足足有八尺身高,在众衙役的环绕中鹤立鸡群,偌大的官袍穿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滑稽和不合身,而站在他身旁的师爷,则正在满脸微笑地为县太爷剥香蕉皮。
金莲看来,这一幕如此诡异,若是搬到动物园里却又合情合理了起来。
长得像只黑猩猩,这县令却精明得很,他默认了金莲的旁听,甚至还贴心地让衙役搬了把椅子过来。眼见金莲表情有些惊讶,他还咧开嘴一笑,露出了白皙的大牙齿。
嗯,黑猩猩成精了,还成了阳谷县令,金莲坐下来后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金莲自然不知道,若是以宗师境的高手信誉担保的话,是足以影响一场官司的判罚的,所以在这世道里,司法并非是公正的,仅仅是一种为了维持秩序的手段,古往今来,谁的拳头大,往往谁就代表着秩序。
金莲对于古时代的司法审判也是颇为好奇的,只见县老爷一拍惊堂木,那个力道让金莲觉得仿佛整个大堂都抖了三抖,那个桌子没有被一下子拍成两半还真是奇迹。
“升堂!”魁梧得像是黑猩猩一样的县令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金莲坐得比较近,只觉得耳膜都被震得生疼,若是寻常嫌犯,被这县令这么一声吼,估计直接就被迫畏罪自杀了,连升堂审判的程序都不用走了。
众衙役上堂,雁翅排开。
“带人犯!”
县令再次一吼,金莲不由得挪了挪座位,尽量离这个县令远一点。
在洪都头的押解下,张老大的二儿子张顺被带了上来,这人年纪比金莲稍微大一点,和黑哟哟的张老大不同,此子的皮肤颇为白皙,一眼望去,倒是有点男生女相,按照金莲看来,不像是那种会一言不合就害人性命的亡命之徒。
张顺一上堂,就冲着县老爷跪了下来,喊道:“青天大老爷,那个蒋晴不是小的杀的啊!蒋家娘子对我等南村船夫恩重如山,我怎会下得了手?”
“一派胡言!”那位蒋大夫的女婿丁真一听就瞪大了眼睛,走上前一步,抬起腿直接把张顺一脚踹倒在地,背上一个泥泞的脚印清晰可见。
这时,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吼道:“公堂之上,休得放肆!”
那位丁真立马退后两步,乖得像是孙子一样。
“人是不是你杀的,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县老爷说,“传人证!”
衙役们层层通报,没多久,一位衙役就带着一名男子走上了公堂,金莲注意到此人的衣服有些湿漉漉的,甚至衣角还能滴出水来,但他走过的地上,却留不下任何脚印来,而且随着他走近,金莲闻到了一股掩盖不住的酒气传来。
此人眼中布满血丝,神情萎靡,应是熬夜所致。
“堂下所跪何人?”
“小的姓刘名昊,是县里的一名打更人,昨夜也正是小的注意到了凶案的发生,多亏几位船夫老伯相助,才成功将蒋家娘子的尸体打捞上来,让这禽兽所为之恶事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县太爷点了点头,发问:“你且说说,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
“昨夜下了很大的雨,小的刚敲完子时的锣鼓,正打算稍微休息下,却听得有什么落水的声响,小的心生好奇,那时已经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所以小的出门一瞧,在雨幕中,小的似乎见到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沉入河底,不过夜色太黑,小的看不真切。隔着雨,小的还看到河对岸有点动静,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走动……”
“哦?那你为何能够确定,是这张顺所为?”
刘昊看了眼张顺,跪在地上说:“小的是打更人,夜里基本是不睡觉的,从戌时开始,每过一个时辰就要打一次更,昨夜我在打第一更的时候就瞧见这张顺正贼头贼脑地在蒋家药铺附近打转,那时小人并未在意,但在子时时分,也就是四更天时候,那时候下着很大的雨,我打更时候隐约好像听到了有重物落水的声音,小的一想糟了,怕是有人走夜路不慎落水了。正打算走过去一看究竟,就遇到了这张顺,明明雨很大,他去走得很快,像是在……”
“像是在……在逃跑一样……”
刘昊刚说完,张顺立马道:“你这更夫,休得血口喷人!”
金莲看到刘更夫抬起眼睛,望着县老爷,随后当目光扫到自己这边时,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了转瞬即逝的慌张和困惑:“县老爷在上,人命关天,小的怎么敢胡言乱语?小的走到那传来声响的位置,借着灯笼,隐约见到还有一段绸缎尚且飘在河面上,小的不敢怠慢,立马喊醒了几位船家,只是等到将蒋家娘子救上岸时,她已经没了生息。”
说罢,刘昊看向张顺,而张顺的胸口起伏着,显然颇为生气。
县太爷转向张顺,开口问:“哦,你说刘昊血口喷人,那且说说,昨夜你又在做什么?想好了再说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公堂之上,切莫戏言!”
金莲也看向张顺,其实这所谓人证的证言只能是算是猜测,还并未能敲定他的罪行,那么这所谓物证就很靠谱了,金莲看了眼县太爷,再看了看周围知情的衙役和洪都头,他们的表情说明,这件事情已经罪名已经定了,让张顺发言,只是走个过场,毕竟自己这个名满江湖的嫂嫂正看着,做戏也得做足才行。
张顺略一迟疑,开口道:“回青天大老爷,昨日小人从南村出发,来这县城内抓几味药,惯例去的就是这蒋家药铺,昨日记得蒋老爷子不在家,接待小人是蒋晴,咳咳,蒋家姑娘,姑娘告诉小人,小人要的药方里面有一味药暂且没有了,要晚上戌时才能重新到货,小人想了想,就准备在县里等候一会儿。”
张顺顿了顿,继续说:“闲来无事,小人就在城南的天涯酒肆内点了几壶小酒,啜饮了起来,入夜后下起了雨,可能是酒性上来了,小人伏在酒桌上暂且睡了过去,直到店小二把我喊醒过来,告诉我要打烊了。”
“这家酒肆我也是常客,打烊时间一般是在子时靠后一点点,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和蒋家娘子约好的药材还没取来,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也可能是雨天路不好走,我足足走到丑时才走到了蒋家药铺,蒋家娘子一贯诚信做人,没想到直到那时候还等着小人过来,在后门蒋家娘子将药材给了我,我想着夜深了,若还不快点赶回家,定会让爹爹担心,于是就走得急了点,等小人回到村子里时,雨刚好停,南村到县城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那时候该是在寅时左右,把药材放下后,小人就休息去了,再然后就被洪都头从床上一把拖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知道……”
“一派胡言!”
张顺话还未说完,县令就猛地一拍惊堂木,有没有吓到张顺金莲不知道,反正金莲自己是被吓了一跳,只见那黑猩猩吹胡子瞪眼,驳斥道:“仵作已经验明,蒋家娘子是在子时之后,丑时未到时溺亡的,你却口口声声说,你是在丑时见得她?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张顺,你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如何见财起意,杀害蒋家娘子的?”
张顺急忙道:“我怎么会害蒋晴?姥爷明鉴,那时候我确实是在丑时见得蒋晴。”
县老爷哼了声,正欲再拍一次惊堂木,却注意到了金莲略显不善的眼神,只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张顺,验尸结果已出,你还要嘴硬吗?莫不是县老爷我骗了你不成?若你是在子时见得蒋晴,寅时才回到南村,那么中间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中间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世人都知你张顺水性极佳,若你想要将蒋晴溺亡在水中简直轻而易举,在这之后,你赶回南村,倒是时间刚刚好。”
张顺汗如雨下,以头抢地:“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物证拿上来!”
物证,听到这个词金莲终于来了精神,之前的对话,其实她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张顺的证词似不能自圆其说,这让金莲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开始怀疑听信张老大的话来旁听是错误的选择。
片刻之后,一名衙役拿着一块玉佩走了上来。
黑猩猩声若洪钟,向蒋大夫问道:“你辨识一下,这块玉佩可否是蒋晴的随身之物?”
蒋大夫接过玉佩一看,手直颤抖:“确实是老朽女儿的,这上面一面刻有蒋字,另一面刻着晴,做不得假的。”
“这块玉佩正是从你张顺身上搜出来的,你还不承认,是你害了蒋晴性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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