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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多少心眼子?

猫儿多少心眼子?

茫茫风雪野,视线本就不好,断了行踪,就更难接上,白婉君前脚踏出去,不过瞬息,回过头,脚印已被莹雪覆盖,看不见了。

时夜,万籁俱寂,风雪停了。

在客栈拖了半日,白婉君始终没感知到将军,只好刻意控制着缓缓提升灵气,希望江灵雪能发现自己。

没想到,还未招来江灵雪注意,先勾起来狐世子护卫的疑心。

四个护卫,一人守在狐世子门前,一人守在白婉君门前,一人蹲在客栈楼顶,一人坐在楼下饭桌。

门前的护卫敲门来送饭,压低嗓音问,

“你怎么一直在运功?”

打开门,白婉君一手叉腰,眉头轻敛,没好气道,

“说话能不能先过下脑子?不行气,难道要我用这薄衣绣裳御寒嘛?”

接过饭菜,白婉君鄙夷的看了护卫一眼才关门。

护卫疑虑未消,但也不再多问,这兔子性情暴躁,要惹急了,咬不咬人不知道,拍屁股走人怕真做得出。

护卫知会了其余三个同伴,扩大戒备的范围,谨防兔子耍什么手段。

白婉君心不在焉的吃着赤豆粥,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太紧张,脑海里浮现出与江灵雪的二三事。

……

还记初夏,蝉鸣不喧,冷暖恰好。

白婉君一直赖床到正午,睡得有些气虚乏力,头昏脑涨,便来到药阁,想找点甘草片嚼。

白婉君推开门,火气瞬间冲脑,只见桌斜柜倒,药材散落一地,清醒了,甘草片省下了。

罪魁祸首就桌子底下,江灵雪蜷着身子,熟睡正香,呼吸轻匀似树叶微叹,这睡姿倒与她原形贴切,像只猫儿一样。

轻手轻脚凑近去,闻见了江灵雪身上淡淡的酒香味,白婉君抿唇浅笑,想初次相遇时,错把江灵雪认作黑熊的糗事,自己还用红叶作弄逗醒她。

离这么近,认真瞧着,江灵雪睫毛细长,面容不如醒着时那般清冷,添了几分柔和也毫不折损冰人美颜。

莹润的唇瓣不抹自红,任谁望见都难免心生怜爱,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白婉君轻咽了咽口水,才惊觉自己看得太入迷了,羞赧的慌张让开。

再不去做饭,某山大王该饿鬼附体了,等吃过饭再来整理药阁吧,白婉君拿来件衣裳盖在江灵雪身上,想着,今日做什么菜好呢?

江灵雪轻声嗯呜了下,呓语道,

“小白烧的鱼,好吃。”

白婉君嘟着嘴,这猫儿莫不是在装睡?

白婉君轻轻关上门退出来,午饭做烤鱼好了,主食就蒸一锅面叶,对了,还得煮些糖水。

来到厨房,见到一大一小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白婉君无奈轻叹,明知故问道,

“你们在干嘛?”

张若然囫囵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急忙转过身来,装傻憨笑,

“哈哈,没做啥,就随便看看。”

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吃完,只好把两爪藏到背后,嘴边还沾着零星酥皮饼的细屑,慌忙解释道,

“咱也只是看看,什么都没碰!”

白婉君撇撇嘴,屡教不听,如今又带坏了小的,死性不改,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没办法,

“你俩想吃饭的话,就去捕些鱼来。”

“嘿,包在我身上,丫头,走了。”

“大王慢一点,等等咱。”

……

吃过饭后,白婉君整理好药阁,清点下来,发现常用的几味药材已经寥寥无几,便背上竹篓下山去买。

江灵雪悠悠地跟了上来,说是顺道去买酒。

白婉君也不撵她,有将军跟着,心里踏实不少。

张若然虽然常说猫儿蠢,但在夸赞江灵雪剑术的时候毫不吝词。

有次,为争夺一壶美酒,张若然与江灵雪比试武艺,胜者得酒,但有一条件,张若然不许使化风术。

白婉君恰巧路过,觉得有意思,就停下来坐在一旁看。

张若然握枪横步,江灵雪执剑相对。

白婉君没什么硬本事,但其中道理还是清楚不少。

枪为百兵之王,剑乃兵中君子,以三尺青锋对八尺长兵,一寸长一寸强,孰优孰劣自不用说,若无十足把握,独剑进枪无异于空手斗蛟龙。

白婉君抛出一枚铜钱,铜钱落地刹那,张若然旋步而出,枪缠腰间借势甩出,直点喉门。

江灵雪后仰翻身,避开刺击脚踢枪尖,可张若然力大手稳,迅速收枪压身过肩,蓦然再刺回马枪。

张若然持续追击,枪枪迅猛,势如游龙,但每一击都被江灵雪以轻盈的身法闪开。

在白婉君看来,江灵雪只是在不断闪躲,毫无反手之力,近不了身,画雨剑便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张若然改变战术,枪尖的目标转向刺腕捉足,抖枪频频,试图振掉江灵雪的画雨剑。

剑走轻灵,将军还不至于蠢到以剑挡枪。

不让江灵雪近身吧,张若然刺不中那鬼魅的柔韧身影,引她近身呢,自己又只得舍枪作棍,转攻为守,枪棍在短兵近身时讨不到便宜。

江灵雪刻意保持着与枪尖六寸的距离,不停迂回避让的同时,目光静似谭中水,好似长虫蛰伏,耐心等待猎物的一瞬疏忽。

张若然三次故卖明显的破绽,均未引得江灵雪上当,两人僵持不下,既比武艺,也攻心计。

两个人加一起,八百个心眼子,可惜,张若然独占五百五。

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张若然枪法变换一刺,出现一点十分细微的纰漏,江灵雪瞳孔骤缩,这不明显的疏忽在眼中瞬间放大。

只见江灵雪绕手如蛇,缠枪夺力,身形一转,突破长兵的优势圈,画雨剑凌空刺出,剑鸣破风。

张若然浅抹一笑,竟两手松开,弃了长枪,顶肩朝江灵雪撞去,兵行险招,方能出奇制胜。

张若然左肩头抵剑刺,真不晓得这肩膀是用什么做的,剑身压弯,也只刺进约莫一寸;受刺的瞬间,张若然横踏一步,以右拳作枪,猛然一记冲拳轰出。

这拳挨得结实,江灵雪胸侧受击,轰飞二丈有余才摔落,张若然脚铲枪杆,迅速踢起伸手抓住,反身出枪一扎,江灵雪还没来得及起身,锋芒枪尖已抵在喉前。

白婉君拍着巴掌直呼精彩,还没高兴多久,就扶起将军去了丹房。

张若然肩头被刺伤,不过只流了点血,放着不管也没事;江灵雪就惨了,一招轰拳硬生生打断了她几根肋骨,没十天半月怕是起不来了。

……

进了城,白婉君就与江灵雪兵分两路,买酒的买酒,买药的买药,约定时辰在城外汇合。

青石板路的街巷热闹非凡,白婉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

放眼望去,但见人皆衣饰华丽,色彩鲜艳的衣裳映衬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不过还是笑容居多,耳边偶尔传来清脆的说笑声。

越往药铺走去,人流就越稀疏,倒不是世间患病的人少。

有钱的人家往往会请医师上门诊治,至于没钱的人家,方子开不起,药汤贵如金,除了拜神求佛也没其他法子。

无灾不肯拜神佛,有病才思旧愿多。

运气好的,能遇上寥寥江湖游医,心好些还不收钱;运气差的,人还未断气,草席就已经裹在身上了。

药铺里没人,门面冷清,店伙计坐在柜前,一手杵着脸痴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不知是瞧上了哪家姑娘,没有留意到白婉君进店来。

白婉君把记着药材种类份量的半张纸放在柜台,递过竹篓,拍了拍柜面,

“小二,帮我抓这些药来。”

店伙计不耐烦的接过竹篓,手提细杆秤,对着纸上的记录拿药,臆想被打断的不悦都写在脸上了。

时不多会儿,一包包黄纸裹好的药材,将竹篓装了半满,推到白婉君身前,白婉君认真拿起来掂着每份药材是否足量。

店伙计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满不在乎道,

“七百一十五文。”

白婉君头也不抬,挑了三包扔在柜上,

“五味子少一两一钱,桂心少七钱,半夏少九钱,补量。”

店伙计惊状难耐,他确实少抓了一些,通常客人都不会发觉这二三两缺失,更不可能在无秤的情况下,精准掂量出缺少的份量。

白婉君见他愣着不动,冷眼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掌柜的去哪了?”

店小二急忙打开药包,拿上秤补齐份量,

“掌柜的回乡探亲几日,姑娘莫怪罪,小的这就补齐。”

白婉君数好钱放在柜面,从容道,

“六百四十一文,我放此处了,你家掌柜没教过你卖药要分人吗?骗医师的钱,就不怕后日害病无人诊么?”

店伙计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道,

“姑娘说的对,小的有眼无珠,稀里糊涂做错了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药补齐数量,重新包好,恭敬的放进竹篓里,伙计推回四十一文,作揖拜谢,

“收您六百就好,余下当赔罪的茶钱,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把事情传开去。”

白婉君点头答应,她可没心思到处去说,如今商贾有哪家不是这样做的?投机取巧舞弊钻营,谋利而弃道,有人赚得盆满锅满,有人亏得不明不白;凭良心做买卖的不是没有,但也不过铢两分寸。

白婉君背好竹篓准备回去,补齐药材耽搁了些时间,说不定将军已经在城外候着了。

走到坊西时,一处摊贩的吆喝声吸引了白婉君,叫卖的是个膀大腰圆,黑须连鬓的胡人,衣着革带粗袍,圆领窄袖,下裙还沾着沙尘,

“卖寒瓜嘞,沙瓤津甜,清凉解渴,西域一品寒瓜,不甜不要钱嘞。”

白婉君迟疑了下,缓步走上前,

“这位老板,你的瓜怎么卖?”

胡人咧开嘴笑,露出排残缺不齐的黄牙,

“姑娘,每斤一文,俺自个从西域拉来的,挣点腿脚钱吃饭,您在别处找不到这么便宜的瓜了。”

白婉君看着一木板车的寒瓜,指着个头较小的说,

“帮我称一下那个小些的。”

“好嘞。”

胡人伸直手臂,尽可能把老秤杆靠向白婉君面前,以便她能看清楚那十六星刻度,

“姑娘,十二斤,童叟无欺。”

白婉君点点头,数出十二文铜钱放进秤盘中。

接过寒瓜,白婉君想抓紧时间出城,转身却见三五个人堵在前路上,为首的人一身衣服文彩华贵,腰悬红结佩美玉,足穿乌皮六合靴。

神色张扬跋扈,或是哪家玩世不恭的府公子,身旁跟着的几个嘻皮笑脸,要么是府中家奴,要么是市井泼皮。

白婉君无奈想绕开,几人又嬉笑着展开手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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