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提出结论,袭击你们的人,确定是来自异尘星无疑。”对于此事,队员们心中大致都有个底,听到艾伯特如此肯定的回答,总归是更具实感了些。
艾伯特一一作出分析:“我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对希莱利亚和芃尔妮的来历有疑问。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袭击者或与劫持希莱利亚和芃尔妮的为一批人。”艾伯特指示白亚川打开训练室内的投影设备,播放起了影像资料。
“劫持?”有小小的议论声传来,赫林用余光瞥向希莱利亚,一个想法猝不及防地冒出来:在他与希莱利亚称得上独处的两周内,如果他表现得亲切一点,哪怕是伪装也好,是否能早早问出更多详情,是否能规避任务中的种种麻烦?可惜时间无法倒流,容不得他后悔。
不,我与她是绝对相处不来的,彼时的赫林不行,现在的赫林同样不行。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理应具备良好的社会关系,赫林做不到亚德里安和朗珀特那般自由,全凭自己的喜好处理人际。同时,赫林对学院的生活没有不满,也乐得扮演“优等生”的形象。
可一旦面对希莱利亚,赫林发觉自己经常沉不住气,例如昨天在餐厅的争执。赫林将此归结为那场糟糕的初遇,他永远也忘不了刀尖凝着月光,抵于眼前的画面。他不在乎得失,因此能够宽容待人,当对方是希莱利亚时,赫林却将自己贯彻已久的人生准则忘得一干二净。
说不定,他和希莱利亚是天生的“冤家”,两支精英小队队长的身份暗合他们注定对立的事实。
希莱利亚感受到了赫林的视线,她没有予以回应。比起赫林千回百转的心理活动,希莱利亚的想法简单得多:现在看向赫林,会不会迎上他轻蔑的目光呢?希莱利亚不想直面这件可能正在发生的事。
众人各怀心事,甚至第一时间注意到投影中变幻的画面。苔依丝适时地用匙柄敲击那套价值不菲的骨瓷茶具,唤回学生们飘飞的思维。展示的影像是来自无人机的航拍图,旁边注释着时间、地点坐标等简要数据。
赫林恍然大悟:“学长,原来你在利用无人机监视我们?”怪不得艾伯特走得如此干净利落,丢下他们直面异兆,堪称冷酷无情。既然有负责航拍的无人机,必然也存在辅助战斗的无人机,大概由于起雾的影响,最终没能派上用场。
“这算哪门子监视,别说得那么难听,”艾伯特按下遥控装置,继续切换画面,“重点是这里,大约在当地时间15:49分,异尘机体首次出现在木屋附近。经过简单的侦查后,窃取物资。”
“通过机体外表判断,似乎与后来监视袭击木屋的是同一台。”橘朔良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架机体看上去并不特殊,但它表面的涂层可能掺入了某种材料,在薄雾中微微闪烁荧光,凑近才得以看见。
芃尔妮怯生生地加入对话:“这些机体和异尘星的量产机型很相似,只不过,应该是‘更新换代’之前的……”好像是害怕自己说错话,芃尔妮不住地看向希莱利亚,接收到求助信息的希莱利亚随之补充道:“是的,自从异尘三座巨城的主席达成共识、宣布停战后,便以裁军为由伤上收武器,利用这段和平时间,研制出了新一代的机体。”
“哼,以和平做掩饰研发武器,还真是够讽刺的。”朗珀特轻嗤一声,法兰面露惊讶,没想到朗珀特居然了解“巨城战争”相关的事情,难道他没有逃课或者开小差,而是认认真真听完了异尘历史课?
白亚川皱了皱眉头:“希莱利亚,芃尔妮,你们究竟了解多少,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吗?”在白亚川看来,若想拉近白羽鸠队彼此之间的关系,迟早要揭开这些秘密。
“事实上,我出身于异尘的反叛军,”希莱利亚跨出一步,面向白羽鸠队的各位成员,“按照地球时间换算的话,大概是……五年吧,我一直跟随异尘的反叛军小团体战斗,流窜在各个城市之间。我曾被神经麻痹抢击中头部,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了。”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希莱利亚隐瞒了患有解离综合症一事。
“我,我是帕潘德雷亚公爵的女儿,”见希莱利亚站出,芃尔妮也开始介绍起自己的身世,“我的高祖母是希瑟尔女皇的姨母……啊,先不提这些,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想他们原本的目标是我的姐姐,结果误抓了我。”
法兰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们’指的是谁?”
“好问题,”艾伯特切换到新的画面,是一艘中等规模的宇宙舰船,明显出自异尘人之手,“初步判断,将希莱利亚和芃尔妮带来地球的,正是袭击你们的人。”
“我想他们失手让希莱利亚和芃尔妮潜逃,因此想趁机弥补错误。”亚德里安复述自己的猜测,他曾与法兰交流过这个想法。
橘朔良不太赞同:“如果是一时失误,未免太不谨慎了,我们不应该如此轻视对方。”
“除此之外,他们奇怪的攻击路线也要考虑在内,”白亚川也提出了新想法,“明明占据人数优势,有一网打尽的机会,偏偏不发挥出全部实力。就算对方计划着欲擒故纵,就最后结果而言,实在太过失败了。”
“只有一种可能:对方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试探希莱利亚和芃尔妮,”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转向提出观点者,只见赫林手撑着头,像在努力回想什么,“以此为前提,希莱利亚和芃尔妮顺利出逃,便也能得到解释。”
“我同意。”希莱利亚表示赞同后,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秒。目击昨天的争吵后,其他人没想到希莱利亚会这般自然地接话。
“我们得出了相似的结论,”艾伯特放下手中的投影遥控器,目视前方的学生,“一个坏消息,我们尝试在异兆区进行搜查,但雾气的聚集速度远超预料,我们没能找到异尘人的踪迹。但新的任务不能怠慢,自求多福吧。”
“中尉,你也太冷漠了!”泽诺率先发起抗议。
艾伯特耸耸肩:“下面由霍华德老师为你们颁发新任务。”
苔依丝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取代了艾伯特的位置:“方块圆圈之类的,大家别误会,我可不会选择这些没有品位的东西作参考。这次训练的目的,主要是让你们认识到‘深层共感图景’的应用。”
“简单来说,我们可以把是非对错的简单判断看作‘二元’,与此相对,当一个人持有不确定的观点时,便发展为‘多元’。当人们看到一个物体时,物体仅仅是物体而已,若想让大脑生成‘确实存在’的信号,则需要向内注入思维。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均有差别,那事物的存在当然也各有不同。”
怎么发展到唯心主义去了……赫林不解,其他学生同样听得云里雾里。
“事实上,共感图景正是你们注入其中的思维。只不过,针对个人来讲,思维是封闭的,是私密的。然而,当多人共享共感图景时,一个人的思维就可以左右其他人看到的事物。不过,看到只是看到,如何理解就依赖于个人想法了。”
“总而言之,结合底层的视觉调整功能,某种意义上,可以达成逆转战局的作用。”亚德里安试图深入解释苔依丝的表述。很明显,深层次的共感图景可以更好地传递信息,类似上次的通讯中断发生时,产生的负面影响大大降低。说不定还有更加意想不到的应用,比如在远距离侦查领域,能够辅助分析未知物体,扩散思维。
法兰举起手来:“霍华德老师,这与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您就别卖关子了。”
苔依丝向来偏心法兰,这是不争的事实。见法兰提出疑问,苔依丝忙不迭回答道:“抽到方形的是法兰的队伍吧,恭喜你们,轻松得多呢。”艾伯特轻咳一声,示意苔依丝不要再有主观色彩浓厚的发言,容易引起其他学生不满。
“那么,法兰所在的灰林鸮队负责——地点是维也纳森林西部的异兆区档案室,整理文书资料。至于白羽鸠队嘛,预计在一周后,韦尔特湖附近会发生新的异兆,请你们前去清除。”
听到“清除二字”,泽诺长大了嘴巴,反复向苔依丝确认:“让我们清除异兆是什么意思,指望我们和异兆硬碰硬吗?”
“很可惜,确实如此,”艾伯特的话彻底印证了泽诺的可怕猜想,“本次异兆将以飓风的形式出现,破坏性极强,我要求你们赶在形成前破坏掉它。”
“书本是方形,暴风眼是圆形,也差不多吧。”苔依丝说了个不好笑的笑话。
两个任务的难度差距如此之大,灰林鸮队却高兴不起来。木已成舟,训练室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消化着这一事实。
“给你们一天准备时间,明天七点,准时集合。”仿佛是不想留给学生反驳的余地,说完这话,艾伯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室。
这下完了,泽诺摆出一副难看的哭丧脸,卡莱维只觉得头痛又加重了几分。
而身为队长的希莱利亚,又会做出何种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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