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安吉拉在这里一定能轻易知晓这装置的功效,至于诺曼,即便并不具有非常明白的魔法知识,他也能感受到这机械中所蕴含的恐怖威力。
这样的东西被安置在如此人群茂密之地,可以说实在是棘手……于是诺曼看了一阵,又退出去,望着周围的残兵败将。
“不知名的朋友,你是否擅长……嗯,我认为应该叫拷问。”
即便对刚刚的一幕有些莫名难受,现在的诺曼也察觉到了情况有所不对,而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一些暴力拷问的行为也许反而可以取得进度。
而这里的人,少年明白,即便现在他们是受害者,但由于身处,手上难免不干不净,也许在这方面也会有所……
“姑且。”
给出了肯定回复,那人的脸色似乎也有一些苍白,一想到自己和这么一枚定时炸弹一般的东西相处甚久,难免有些后怕,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脸色,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诺曼也立刻转身。
得快点,虽然现在以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时间如此短暂也一无所知的情况,想要以自己变为统领来指挥整个犯人是不可能的,但作为救命恩人,还是有那么一些威望,最次最次,起码可以让这群人不把之前那群看守者杀完。
果不其然一出去便已经开始尸横遍野,诺曼冲到人群中,把视线在四周投放,随即最终定格在一名仍在艰难支撑的魔法师身上,此人身上魔力近乎枯竭,但仍能释放出一些虚弱的火球,算是比其他同类稍强一些,衣着也似乎稍微精致点,不过终究不似之前那名召唤士一般特殊了。
于是少年一把将剑揣进去,挡住一名囚犯正要抛出的铁镐。
碰。
随着一道响亮的声音,本来已经陷入崩溃中的魔法师睁开眼,在发觉自己仍在生还时惊喜地抬起头,但很快就变为了惊疑和恐惧。
“你……”
喘着粗气的囚犯红着眼看向挡住这一切的诺曼,但当之前跟随少年的囚犯走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之后,那囚犯便继续喘着气,不甘地朝那魔法师扬了扬拳头,然后站到了一边去。
诺曼走过去,那魔法师便又竭尽全力地召唤出火球,然后朝着剑士抛了过去。
轻松以剑将火球劈散,诺曼从充满杂物的地上踏了几步,然后便落到魔法师身边,一剑刺向那人喉咙,悬在最后一点,以那银白而如无机质金属般冰冷的眼瞳逼视着那人,冷冷说:
“里面的东西,你知道多少?”
“……你想从我这套出什么?哈!愚蠢的主意、艾维尔塔的法师从不透露任何奥秘!”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眯起眼注视着对方那桀骜挑衅的目光,少年松开一些手,把空间交给之前的囚犯,那囚犯则带着一根细的、生锈的铁签,朝一名同伴说了什么之后,以指甲刮了刮,然后眯起眼以一种怪异的神情走了上来。
指甲与铁锈摩擦的声音如此刺耳。
……
目睹这一切也是一种罪恶吗?
诺曼在想,自己曾经遇见过的一切经历中是否有能与当前一般对应之物。
猫科动物也会虐杀自己的猎物,戏耍、逗弄、进行无谓的滥杀和游戏,鸟类总是记仇,特别是智力高超的鸦科,在无声无息之际便会投下各种东西来进行高尚的复仇,好像有那么一丝相同,却又截然不同。
但是,似乎就此定下人类比动物更加卑劣似乎更加不对,到底要如何去分辨,到底要如何去清晰呢?
真不解。
带着这一丝茫然,时间悄悄过去,面前,那名囚犯身上的血迹也逐渐变多,正面看上去,宛如穿着一身被血染成的红衣一般……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实际出血量并不多,伤痕也并不大,于是一点一点堆砌的痛苦远胜于死亡,原本趾高气扬的魔法师,现在也大汗淋漓,因恐惧而收缩了瞳孔。
“害嘴硬?”
“……啊啊、去死……”
“真遗憾。”
囚犯清理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把血抹到脸上,在厚重血腥中唯一漏出的只有一双棕色的眼睛,他再一次选出一根钢丝,强行掰开那魔法师的手指,挑选出一枚完好的。
就在这时,几名囚犯突然走来打断了审讯。
“大人!这个人说他要交代了!”
“什么……叛徒!?”
“嗯。”
那几名衣衫褴褛的囚犯夹着一个被血糊了一脸、面目模糊的家伙走了上来,将其像个死狗一样扔在地上,那人跌在地上,掉下一块烂肉,虚弱得奄奄一息地抓住为首的囚犯的脚开口:
“我说……我说……所以,放过我吧!”
“狗东西……你的老师是谁!你真踏马让人蒙羞!真让人蒙羞!”
挣扎的力度顿时大了不少,被审讯的法师血红着眼,毫无仪态像个疯狗一样开口怒骂着,而那人只是别开法师的目光。
囚犯轻蔑地歪着头,端详着这一幕,然后,走到诺曼身边。
“大人。”
传入耳畔的声音恭敬,与之前截然不同。
少年闷着声点了点头。
“既然有其他人可以交代了,那么,这个人恐怕就没有价值了……抱歉没问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是吗,的确,现在也没时间可浪费。”
就在身穿褴褛的少年将圣剑落下,面色如冰地一步步走到那瘫倒法师面前时,他突然伸出手,狠狠瞪了那面目模糊之人一眼厚大声开口:
“等等……你确定要让这种狗东西来交代吗?这身衣服……一个普通的法师学徒,他能知道多少?”
“什么……装得一副高尚的样子结果还来踩我一脚?大人……请您选我,我会全部交代的……那里面,是我们艾维尔塔的采矿装置……是以完全跟莫提法斯国内不同的技术制作的,把它申报,您一定能大赚一笔!”
“那种明眼人就能知道的情报有问的必要吗?蠢材!你根本没有活下来的价值……你听着,我知道里面的秘密……你看到那个火元素的装置了吧?那是这里的头,跟我们这边做了一笔私人交易,连艾维尔塔都不知道这件事!”
两端丝毫不让地拉扯着,在这一言一句的争端中,拉踩和比拼似乎竟晕染了一些进入了这本该彻底屈辱的竞赛中,身着华丽的魔法师轻蔑地从鼻腔中吐出一声冷哼,随即又抖出一片秘密。
负责审讯的囚犯抬起眼,狐疑地看向他,开口:
“真的?但是我可不记得你是什么领头人。”
“……呵,拙劣的激将法,但是,显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和那个人谁更具有价值,谁更有资格活下去。”
“你这个卑劣的小人!你……擦、你不是那么喜欢你那些名誉吗?狗东西……现在跟我抢什么当叛徒!”
“哼。”
反正现在就算不是自己背叛,也已经有了其他前例,心理上负担也就没那么重了的魔法师,心中自然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供出的反正也只是那个下等人的事,和艾维尔塔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和仪式也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被爆出说不定自己即便活了下来也会被问责……是了,自己是为了求生而强忍了这一份屈辱,等一切结束之后自己就回艾维尔塔……把这群傻瓜的情报全部上交。
如此,自己竟有了几分忍辱负重的英雄心绪,魔法师抬起下巴,蔑视地等着那露出一双愤恨眼睛的另一位被俘者。
审讯的犯人仍在继续:
“说吧,只是这样装模作样可不行。”
“啧……那你……”
“喂、别啊,我再说一些,您知道吧?这里,其实魔法师有一些是艾维尔塔的贵族公子呢……”
“啊,你不就是在说我吗?尽说些没用的,管不得一辈子出不了师……呵,你们,如果要我说多些,先把这个家伙杀了!”
最后干脆变成了彻底的怒气发泄,魔法师自暴自弃地瞪着那名听到这句话便发出不甘怒吼如条疯狗般胡乱挣扎的人,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笑容。
而那人很快被拖了下去,囚犯举起刀,一下扎进那烂肉里,侧目冷声:
“我已经拿起刀了,你只需要证明他的价值不如你,那像我这种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痛快下场,刚刚你也应该体验过了……”
“求您、不要、不要!”
“闭嘴!好了,现在!说!”
在审讯者将刀又深入一分之际,那魔法师面对同样为囚者露出了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幸灾乐祸表情,然后,磨磨蹭蹭一番后,最终还是因心中那一丝蠢蠢欲动的爽感开了口:
“这边是……爆裂系统,上面是一处莫提法斯的街区,和这里的领头人的心脏是连在一起的,我的话倒是可以关掉他,只是,你得放我自由,然后,现在立刻动手杀了这家伙!”
“哦……原来如此。”
囚犯挑了挑眉,然后示意般看向诺曼,而少年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看了一番那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是胜券在握的魔法师,最终摇了摇头。
那少年开口:
“我不认为他有这个东西权限,而且,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眉目……无所谓了,先把他关到一边。”
“好。”
应声的是两人,审讯的囚犯,和换上了魔法师学徒的囚犯,后者抹了抹脸,把从尸体上铲下的烂肉剥开,朝那陷入呆滞的魔法师笑了笑,然后上前去,抓住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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