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伯伯你给我掰扯掰扯，境界有什么，半圣又是什么？”
“这境界嘛，看你炼的什么功法。拳脚功夫的话，入武境界，通晓体术和有一定武斗造诣；武者境界，体能远超入武者，灵府已汇聚灵气。同理，用剑的话，剑知，剑修。如果圣女回到花舞洞天，修习符咒功法，境界就叫咒悉，咒巫。”
“就两重境界？”许潇伸出两根手指。
孙伯伯站在一旁，捋了捋胡须说：“没有，那只是人力境界，努力都能达到。再往上需要天赋，所有的武艺术法，修炼到后面都朝神通发展，殊途同归。乘天境，从圣境，半圣，临神，半神，准神和真神。以圣女的天赋，稍加修炼从圣指日可待。”
“听着真唬人，很厉害吗？”
“以后圣女达到境界，自然明了。”
许潇盯着果盘发呆，沉浸在境界的幻想里。
伸手拿起一瓣瓜，放进小嘴咔嚓咔嚓地吃，瓜瓤很沙，汁水很甜。
“好甜！那什么境界是永生？”
孙伯伯被永生一词震住，愣了片刻才回答：“真神以后得永生。”随后，一双深沉的眸子，逐渐陷入茫然。
“您也吃。”许潇递过去一片瓜。
“谢过圣女。”
「看来真是咱福运到来，转世过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修行根骨绝佳，一众高手都抢着要。这感觉，太棒了！」
“一众高手都抢着要”这句话到了夜晚却成了梦魇。
晚餐几乎把整个镇子的珍贵食材都摆上了桌，厨房还在烹饪。直到孙伯伯说菜够了，忙碌的众人才歇下一口气。
满桌的菜，餐桌旁却只有他们三人。
“他们怎么不来吃？”许潇注意到门帘后的主人一家。
“凡人不敢同席，你吃吧。”
修炼人士不也是凡人起步的么，怎么分化这般严重。
“咱们也没到飘然飞仙的地步吧，未免太夸张。”
颜清知觉得他太善意，指了指他的太阳穴：“就你事多，精力旺盛，等会给我继续画符。”
“噢。你刚才哪儿去了，我搁院里头呆好久，外面的假山池沼怪好看。”
颜清知饮了一口清汤。
“给你收拾床铺呢，我可以不睡，你得有个好好睡觉的地方。”
“谢谢师父。”
拿起筷子，颜清知抬头看向门边的孙伯伯。
“孙勤克，你也过来吃。”
“好，谢过半圣大人。”
“叫我颜姑娘。”颜清知觉得称呼半圣实在招摇。
“是是是。”
孙伯伯端起碗来大口吃起来，动筷子时细心地看向圣女，避免抢菜。
桌上除了常见的鸡鸭鱼，还有些山野间的野味，兔肉獐子之类。
许潇的味蕾很敏感，野味的荤腥味道很是反胃。
「难不成是现代的他，对菜色的挑剔也带过来吗？或许是调味料的缘故。」
“你怎么光吃蔬菜，不合胃口吗？”
颜清知这一问，门外的众人吓了一跳，对厨师指指点点。
纷纷责骂道：“你他妈的关键时刻，给仙女的饭菜做秃噜了。”
“平时挑挑你饭菜毛病，你怨声载道的，现在好了吧，做的什么东西，仙女都不吃的。”
“等着倒霉吧你，仙女不高兴，咱们镇子也别想好过。”
听见外面的小声议论，许潇赶紧说：“没有，菜做得很好。可我不太爱吃那动物，喝点汤吧。”
一桌的菜，颜清知只吃了些汤水和甜点，毕竟入了半圣境界，已经不受用人间烟火。
饭后，她陪同许潇在庭院稍微散散步，一路上继续讲经论道。
花舞洞天的宗主，是四大门派里最早出现真神的。前些年陆陆续续都有真神入天宫，近些年开始，修炼者们开始不满足灵脉的灵力。最有效的方法是将他人视作炉鼎，强横掠夺彼此修为，大鱼吃小鱼。
这一行为，也是各门各派所提倡的。修行，本身就是对天地之灵的掠夺。不过，对宗门内部严厉打击这种行为，否则岂不等同于提倡欺师灭祖。
许潇不知道颜清知跟他讲这些的原因，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有点后怕。
弦月之下，她体态修长，宛如月下仙子。
“我想，凭你的体质，掠夺个乘天境界上弦者的灵力，你应该承受得住。”
“啊？杀人？不好吧。”
「别人好不容易修炼的，怎么能说抢就抢呢？」
“也不算杀人吧，打穿他的灵海，吐纳吸收。只是那乘天的修炼者，又要重头来过罢了。你也不必客气，他们的灵力多半也抢来的。你入了乘天境界，回到宗门也无人敢欺你，免了许多不合群的烦恼，安心修行。”
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而许潇到目前为止，还连修炼的门都没摸到。但这修炼世界的轮廓，已经在心中浮现出雏形。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境界、灵力，决定身份地位。
“还是不要了吧？”许潇试探地回答，内有也有点跃跃欲试，修行的速度能快一点当然更好，只不过少结仇为妙。
上来把人给抢了，完事再被人报复。这世界也没什么王法可言，全凭人心的戒律根本不顶事。他这一小个头，也遭不住别人欺凌。
颜清知似乎看懂了她的心事，只是轻描淡写道：“放心吧，别人报复也不会找你，来找我。不过，我修行二百多年，还从没人敢来挑衅我。”
许潇怔在原地，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二，二百多年？你真的假的？”
“嗯？”颜清知没懂他的困惑。
“你几年几岁？”许潇望着这张看似十八九岁的青春面孔。
“二百三十一岁。”
“噗——”
“你笑什么？”
“你这牛逼吹得也忒大了！”
一句话说完，许潇反应过来“吹牛”这类词眼师父不待见，可耳朵已被颜清知拎起来。
“疼疼疼。”
“呜哇。不敢啦——撒开——师父！”
在许潇的一声声惊叫中，天彻底黑下来，月相也逐渐圆满。
入了神通境界，寿限会逐渐提高。
且能帮助修行者克服一些为人的繁琐欲求，比如：睡眠。
半圣修为的颜清知，对睡觉的需求不再是每天都要，可她得迁就圣女的凡体。
孙伯伯单独住一间，住在高高的阁楼。许潇和颜清知住在一块，在向阳的东面雅间。
昨晚，许潇睡得迷迷糊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胎单身一十九年，但是今夜，他居然保持清醒地和颜清知睡一间。
“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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