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精彩,殿下。”
随着会议结束众人离去之际,大长老从幕后的帷帐中显现,老而弥坚的眼神充满欣慰。
“就是就是,如果没有你小子的计谋,那苍蝇估计还围着我们转呢,让他知道咱们可不是尸体。”
相较于老者的端庄,至高王就显得直接许多,厚实的手掌径直拍在沃德腰上,不亚于图亚每次见面时都来一次的膝击,让沃德痛闷之余,也不禁感慨失笑。
“希尔顿的大胡子,现在东境的乌鸦远去,你就直白地和我说吧,你是怎么想到修筑一明一暗两条甬道的?”
阿苏恩从他橙麦色的大胡子里拿出一杆烟斗,阑珊光泽在烟斗上的镌刻闪过,将烟草点燃。
从鼻子与耳朵里窜出白色的烟云,在一阵享受后才疑惑地问道。
“并非我的想法,而是伊斯特海盗的作风,他们的龙头船有内外两成甲板,接舷战时,他们为了麻痹对手,会故意将一部分人隐藏在暗板处,我对这种战法最清楚不过了。”
沃德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对于海盗他还留着过往的芥蒂,他没有选择麻痹自己,而是化为力量。
其实海盗长船也分两类,一类仅为海上劫掠或远行所设计的海战船,轻而窄,两侧布满划桨洞。当逆风行使或需要用力划桨时,桨手可以轻而易举的降下船帆,操纵灵活。虽然轻便,却很坚固耐风浪,容易在海岸停靠或在河上连接成船队,船身吃水浅,在海平面上敌人难以发现暗板的海盗。
另一类是运送货物进行贸易的货船,船身又高又宽,船体也很重,故而吃水深,桅杆高耸。
当然沃德也有赌的成分,一旦塔里克再耐心些,利用他的信息优势广泛撒网,他必然会发现尽头的甬道分叉。当他截断主甬道时情况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沃德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有敌我实力悬殊时,敌人才会心存戒备,当他知道有一条必胜之路时,无上的勇气将会成为他的动力,将他推入我们的陷阱。”
至高王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头怪物。
“如果没有要事,请容我离开,听说今天的烤麦粉还不错。”
说罢,拿起红色披风系在戎装上,一言不发地向营砦走去。
“等等,有个东西要给你,先跟我来。”
至高王将烟斗放下,凝重地说道。沃德先是迟疑了会,与他的眼神对视后,才决定随其离开。
与此同时,宫廷内的厄德疑重地看着手中的信件,抚於着额角叹息道。
“拉伯克和他的军团退回缇利米高地,并没有和我设想的那般与悠姆星克人周旋。”
“你太焦虑了,我的日与星。”
华贵的金发女子坐卧在他左右,纤细的指尖与他相交,担忧地说道。
“阿黛勒,我的月。我担忧前方的疑雾,和脚下的泥淖,无论是北边的帝国,还是东边的叛军,都是我的肘腋之患,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厄德起身果断地说道,眼神也逐渐锐利。
“这辆七拼八凑的马车,有多少隐患,作为车夫的我都一清二楚,过去的疥癣之疾,现在已然成为不朽之城,乃至群山的疾患。”
随着魁梧的身姿挺立,拂去了夕时的温情,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神色阴鸷地叫唤道。
“伯恩!”
“在,主人。”
随行在厄德身旁的侍从立刻半膝跪下,低下额首表示接纳与接受。
“拿上这个新加的罪令,让门庭骑上几匹快马,赶在传令兵之前!”
“是。”
侍从娴熟地扫上一眼,赫然发现几个与教堂合作的家族,没有发声质疑,手法熟练得让人后怕。
“既然如此,为何不顺带将帝国的丝线剪掉?”
目视着伯恩离去的阿黛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被冠以帝国的青睬上台,相比较历代的顺位继承者,下面的人更喜欢叫我僭越者。卡尔曼他们现在不仅是帝国的丝线,也是我的丝线,我很清楚剪断它的后果,更何况我还需要它来找到最后一个门徒,最后一个叛徒。”
说罢,他再次握紧了胸口的珐琅吊坠。
—入夜时分—
门堪罗雀的大庄园里一名体态臃肿的贵族,坐拥在舒适的兽皮软垫上,畅饮着猩红的葡萄酒,
看了看暗地里收到的情报,面对着他稍有富态的儿子说道。
“我们没有帮助那个杂种的必要,他的存在玷污了群山的血统,僭越者~哼,我们只会向胜利者干杯,为了家族的永续!”
“对,为了家族的永续!”
“嗙!”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新来的女仆空洞地望向破碎一地的玉碟,尽管无数先辈的凌虐使她知晓接下来的命运,但是对生命的渴望迫使她卑微地祈求奴隶主的原谅,女仆颤颤微微地拾起破碎的玉碟,豆大的泪珠已被恐惧沾染了盈眶,一双阴霾的双眼看着她没有一丝怜悯。
啪!
残酷的鞭凌打在她脸上,鲜血飞溅洒落在规整的鹅卵石上。
“该死的奴婢,你竟敢打碎奈莫大师的珍品,孑然敢用你下贱的血液玷污神圣的杜兰特,我要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感受车轮…”
但还没等他说完,呼啸的轻羽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将其脖子射穿,在血与泪的叫喊下终结了他罪恶的一生,而他到死都面目狰狞。
“地精…养的匪…匪徒,我可是伟大的杜兰特,奴仆们杀了他!杀了…他~啊不,我亲爱的朋…”
随着杜兰特瘫倒在血泊中,小杜兰特满脸煞白,发出女人般尖叫,同时不断向后靠拢却越发感到背部的冷寂,泪水模糊的面孔这才放下上位者的姿态,勉强地对着身前的骑手谄笑道。
可惜,还没等他说完,寒光乍现的长戟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颅,瘆人的血液与白色粘稠物混浊在一起,与台上的红酒共同形成一副诡异的画卷。
“愿天使携你进入天堂,伴佑主的右手,阿门,我的姐妹。”
加德基亲自了结了女仆的痛苦后,捡起上位者的袖段擦拭着猩红的利剑。
“队长清理完毕!”
“去下一个猎场。”
加德基冷酷地看着庄园内绫罗满布的尸体,轻抚着马鬓说道。
一团雄浑的烈火升起,燃烧着这片庄园里所犯下的罪行,同样的事情还在发生,而杀戮在这一血夜中绽放,一份罪责令的名单,让山城蒙上了一层血围布。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沃德端详起石台上的宝剑,镌刻着白金外釉的剑颚,悬长的剑柄用两只手都无法握全,悬垂的外形是头巨龙,是—是黑死神贝勒!
沃德惊奇地望向至高王,回应他的虽然仅仅是一个肯定的眼神,但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而白泽透亮的剑刃不用说似乎也知道是什么打造的,他双手紧握高举的利刃,如雨将至般挥剑斩断了石台的一角,平整的切角给沃德一种诧异感,仿佛切入一块豆腐般缝刃划破。
他仔细地擦拭着毫无阙口的白刃,同时也瞥一眼看向阿苏恩,渴求他揭晓答案。
“黑死神贝勒的牙,也是最后一颗牙,可惜呀,这些爬虫一辈子就长一次牙。不过它们的牙釉外层比原石好塑形,延展性也优于原石,至少你不用担心它会砍折了,啊哈哈哈!”
阿苏恩擦了一把眼角纹处的笑泪,愉悦地说道。
“这把双手剑是你父亲托我打造的,现在我将它奉还给你,吱吱,真不知道你们人类为何这么中意双手剑。这结构太软,太不希尔顿了,看看我这战锤。”
说罢,至高王站到石台上举起他的深色战锤,表面棱角分明,由内向外泛散着萤火的微光,是原石!如果巨龙是世界屋顶之脊,那么原石就是世界地表之基,对于原石的描述世界各地皆有不同,但大家都知道它是世界上最硬的玩意,体表还自带荧光。至于矮人对锤子的钟爱源于他们难以掩盖的骄傲和锻造师的本能。
然而沃德仅仅瞥见一眼,此刻的心思却不在锤子上。
“我感受到了力量的喷涌。”
沃德面色潮红紧握着剑柄,体内的魔力不断翻滚澎湃,仿若一锅热开的粥,白泽的光芒忽隐忽现在剑身上,随着光耀强度的加剧,莫名的气浪冲击着地面,蛛网状的裂痕从地面延生到墙角,渐渐形成一道巨大的深沟,一时间整个锻造室天旋地转,仿佛天地间都为之震撼。
砰!
“你应该先学会怎么掌握力量。”
阿苏恩猛然一击将龙牙剑打飞,看了周围破坏的残岩,又看了看打飞的龙牙剑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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