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功扇大叔为自己特地准备的奢华房间内,我抱着肚子在床上大口喘息。
伴随着经期的到访而降临的剧痛令自己疼的睁不开眼,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体内藏了个名为子宫的器官。
它像被炙烤、被**、被灼烧、被侵蚀一样从内部折磨自己的小腹与每一寸肌肤,我能感受到它为自己身体带来的每一个变化,因为那个转变的过程竟然是如此痛不欲生。
洁白的床单被我的经血弄得髒兮兮的,乾涸的血液除了带来刺鼻的腥味外更凝结成了黑褐的硬块,怎麽办?我觉得刀功扇大叔看到自己的生财工具被弄成这样一定会生气到不行。
不只是小腹,肩膀、下背、还有胸部都痛到想哭,尤其是下背,现在根本疼到无法走路,连爬行都成问题的自己,现在只能透过翻身来稍稍缓解痛楚。
我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忧鬱,在浪潮一般的疼痛袭来时,我总会想起塔米雅。
不──不只是塔米雅,还有那些在记忆中死去,被自己永远冰封在结晶裡的大家。
贺尔蒙的改变会对思考带来影响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在这裡被打倒,我要战胜一个月仅会到访一次的它,以充满勇气的身姿向未来发进。
不过在撒下那些豪言壮语之前,必须先找个人来救救我。泪水模煳了视线,打溼了被褥,我头昏脑胀的想着。
「佩姬──?」
刀功扇大叔的声音隔着一层朦胧在门外响起。
「佩姬,要吃饭吗?佩姬──?」
我尽可能地从乾涸的喉咙裡挤出声音──
「谢、谢谢你──大叔,帮我放在门外就行……」
也许是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微弱,刀功扇又敲了一次房门进行确认:
「一样放地上是吧?」
「嗯。」这句「嗯」,已经是目前所能从身体裡挤出的最后一个字了。
毕竟我连用来宣洩痛楚的呻吟都叫不出来。
「有什麽需求的话可以尽量跟大叔我说一下,我会帮忙的。」
自己并没有办法回答刀功扇大叔,只能一个劲的喘息。
「呼──呼──」
在自己的记忆中经期一直以来都是可以靠卫生棉跟红豆汤就轻松打发的东西,职场上的生理假我通常也只当是小女生们打混摸鱼的藉口,不过看来是我错了,生理期怎麽能这麽痛苦啊。
这辈子如果自己有机会当老闆,女孩们的生理一旦核准一次就是一个礼拜,真的!我说真的!
在脑海裡构筑着不着边际的赎罪,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从小腹向上攀爬的痛楚虽然没有完全消退,但跟疼痛最为剧烈的时期相比已经减轻不少,胸部的肿胀感消失,下背的痠痛也像从来不存在一般无影无踪,从私密处溢出的经血也终于停止,身体从沉重回归轻盈这件事令自己实在开心到不行。
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望向窗户。
只见晨曦像是狮子般从窗外粗暴地闯了进来──奇怪?我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明明是正午啊?
歪着头,我将视线转向猫头鹰造型的时钟──
真不愧是为贵族准备的房间,裡头竟然有这种别出心裁的东西。
时钟的刻度指向七点,哇呜──我竟然睡了一天吗?活动着娇小的身躯,我惊讶地想。
然后,我又将目光投射至床上的杰作。
嗯,很惨、非常惨、会令人大发雷霆那种惨。
伴随着难闻的腥臊味,床单上到处都是经血凝固后产生的褐黑色硬块,天哪,我有流那麽多吗?
……看来只能多付点钱,解锁储值后才会出现的全新功能了,就像是在手机游戏上花钱那样。
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楼,彷彿等候已久的刀功扇向我打了招呼:
「唷,整整三天没有从房裡出来,我还以为妳死了咧,刚刚还在想说下午要不要找人来收尸呢。」
大叔你用来关心别人的台词能不能再文雅一点,什麽收尸?我还入殓呢。
我在心底对刀功扇翻了个白眼,不过,原来我睡了不只一天啊。
想像着刀功扇待会看到房间的反应,我感觉自己的胃突然一阵痉挛──反正迟早要挨骂的,不如早死早超生吧!
「大叔,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于是我拉着刀功扇的手,催促他上楼。
只见刀功扇看到床单上那毁天灭迹的髒汙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
我自责地逗弄着两手的食指,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忏悔──虽然有一半是装的,但没办法,女人是天生的戏精。
只见刀功扇为难地挠了挠那光滑而平整的地中海秃头,并在说了「等我一下」后匆匆地跑到对面的房间。
他从房间内拿了一些乍看之下类似女性内裤,但材质跟外观与一般内衣不大相同的棉质布料出来。
「大叔我有个女儿,前些年嫁出去了,这些是她留在这裡的东西,我觉得佩姬妳应该用得到。」
刀功扇摸摸我的头,用怀念的口吻说道。
──哎,原来那些是生理用品吗?
我接过了大叔的馈赠,将那些卫生用品紧紧篡在怀裡。
不知道为什麽,莫名的想哭。
刀功扇的温柔令我想起了塔科特,他也是喜欢像这样一直摸着我的头。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
「喂喂,瞧佩姬妳怎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从感伤中抽离,然后用手背擦乾眼泪。
抽了抽鼻子,我对刀功扇大叔报以真诚的笑容──
「谢谢你,刀功扇大叔。」
在旅途上能够碰到像你这样善良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跟刀功扇约好晚上要回旅店吃饭,要请他准备的丰盛一点之后,我来到了阿斯嘉领的街道。
前些日子为了解决洗涤身体的生理需求,自己一下马车便匆匆地找了旅店投宿,丝毫没有心情放下脚步慢慢欣赏阿斯嘉领的风俗人情,可是今天就完全不同了,只要完成既定的排程,我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供自己纵情挥霍。
从旅行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礼拜,我觉得给自己一天的假作为缓冲其实并不过份,弦绷的太紧可是会断的,短短一天的休憩究竟何错之有?与徜徉在心底的责任感不停斗争,我试图说服自己休假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
最终,对于放松和休息的渴望战胜了不停在心裡催促自己出发的责任感,自己终于能在名为自责的监视之下安心的休假。况且,我可不打算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拿来白白浪费,放松归放松,该做的事可是一件都不能少。
首先,第一要紧的事情是订製裤裙。
毕竟狄波卢奥玛这个国家对女性非常苛刻,女性禁着裤装是这个国家的传统,然而为什麽会有这种充满歧视的传统自己可是完全想不明白。
女孩子穿个裤子究竟是妨碍你们这些大人物什麽了?不能随时窥视裙底春光会令你们肿胀的生殖器很难受是不是?禁止女孩子穿裤子真的是太过份了!
我在心底默默咬牙。
而裤裙,就是我为了对抗这个不合理制度所发想的神兵利器。
裤裙整体设计的概念非常简单,就是在像是啦啦队一样简短的裙子下加一件贴身的短裤。
如果只是单纯在裙子下穿条裤子,那麽一样会被认定是穿着裤装而遭受众人非议,但如果裙子与裤子是一体成形,甚至裤子就是裙子的一部分,那麽我想就一定没人敢说閒话。
于是我走进了刀功扇大叔推荐的裁缝店,并自信满满地将画好的设计图递给老闆娘。
随即,她露出了一脸厌恶的神情。
不,不单单只是厌恶,其中还包含了鄙视、嘲弄、不屑外加不耐烦等种种负面情绪。
「你设计的这鬼东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岁月留下的皱褶在老闆娘的额头上深深折叠,骨瘦如柴的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对我丢出充满挑衅的抗议。
「我把这东西称之为裤裙,如妳所见是个划时代的设计。」
我将掌心贴在胸口,试图压抑随时会从心口跳出的不耐。
「划时代?」
她抿起薄薄的嘴唇,用瀰漫着质疑的口吻重複着这三个字。
「──是的,没错!就是划时代,这个设计可以很好避开走光的风险,让女性可以更加自在从事户外活动──」
老闆娘伸手打断了我,她用眉笔画出的眉毛透露出无穷无尽的鄙夷──
「我说小妹妹,妳知道内裤是拿来做什麽的吗?」
我愣了一下。
「做什麽,不就是拿来穿的吗?」
明明是正确答案,但这个回答不知为何让我觉得蠢的可以,也许是因为题目本身就非常荒谬吧?
「错了!完全错了!」
老闆娘砰的一声猛烈拍起桌子。
错了?到底是哪裡错了?
「妳以为女孩子的内裤设计的那麽花俏是为了什麽?设计的那麽挑逗又是为了什麽?设计的那麽性感是为了什麽?」
砰!不给我任何插话的机会,她又用力地拍了一次桌面:
「之所以要设计成充满各种暗示的样子,就是因为女孩子的内裤是穿来给男人欣赏的!」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当了机。
奇、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呐、呐,塔米雅,如果妳在天之灵有看到这一幕的话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下,我不记得妈咪妳有教过我这种常识啊?
胡诌,老闆娘一定是在胡诌!哪有「女孩子的内裤」是穿给男人看的这麽荒唐的事!
我开始回想起塔米雅给自己买过的所有内衣──
可怕的是,自己赫然发现这竟然有可能是事实。
于是我懊恼地蹲下然后抱住了头。
我下定了决心。
拍拍长裙,接着气概万千的站起了身。
那种奇怪的习俗我才不想管,自己就是想穿的安心且自在!
「钱我会付的,麻烦老闆娘依照上面的设计给我裁出三份,详细的尺寸都在这裡。」
我将记载了自己腿围、臀围以及腰围的纸张递给了她。
「可以的话,帮我选用伸缩性比较好的布料,如果需要额外追加费用的话,我会付的。」
我连忙补充。
似乎不太愿意接下这份工作的老闆娘厌恶的啧了一声。
「找上门来的工作没有不接的道理,不过小妹妹妳给我听好,像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终究是行不通,作为女人就该谨慎挑选穿着,听到没有。」
「您的教诲,我铭记在心。」
我对年约四、五十岁的老闆娘露出了苦笑。
──臭老太婆,妳的话我才不听!
然后在心裡恶毒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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