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武氏?穗平公主?
人们相视一看,然愤而起身,不断通过语言愤慨发泄心中不满。
方才停歇片刻的场间,一时骚动再起。
高阁之上,有人手中酒杯轻轻抖动。
杯中酒水清澈如水,透可见底,当泛起涟漪之时,阵阵酒香浓郁地升起。就算是身居高位之人,取得这般佳酿,也定会选取良辰好景方可一品。
高座上此人喝酒却很洒脱,烈酒入喉一饮而尽。
他终于开口道:“看来他们也入场了。”
此人一身青衫,身姿挺拔。可惜光线高楼暗淡,他身材又极高。那定然极为英俊的面容隐藏在一片阴霾之中,根本瞧不见眼睛。
“是的,时隔百年,武家终于又将手伸入江湖中了。”
侍者模样的少女将已然空杯的酒水再次盛满,说道。
少女面容宛若花朵,一样娇嫩,一样鲜美。可她的双眼却是死的,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男人道:“确实太久了,久到人们已遗忘了这天地榜单从一开始只是为了武家血脉而定制。最终经由宣化晚年,圣上拜托外戚干权,首次把登天之梯普惠到民间,将金榜立于与文科取仕双轨并行.....不然普通凡间武者又怎可获取此种恩惠呢......”
少女道:“很多人只知武家依附与青叶宗,获得长盛不衰的统治......可这三百年的血脉融合,血脉宗室相互连结,这两者某种意义上来说已不分彼此。若是武家一直占据榜单位置之上的话,一定会让这本意为促进修士上下层流动的榜单失去其意义,这大概也是百年前他们不再介入金榜,并且提出只可迎战,不可邀约的原因。”
少女又道:“现下这些武者神情,怕是只觉以前给予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要是忽然得不到,更愿意相信是命运对己不公。”
男人冷冷道:“他们做到如此,足矣对得起自己浅薄的人生就好,卑微人格对应卑微的命运,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公道的事情了。”
少女陷入一时沉默,却还是说道:“如是少爷仍是曾经善良的少爷,为了不断向那人靠近,一直努力奔波着......心中才会一直惦记这世间百姓,所以才会失望的不是么?”
座上男人没有说话。
他只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也就在这个时候,沉默和僵持的沉闷氛围终于被人们打破。
......
一开始只是交头接耳,相视之人间的议论。
不知有谁先大声喝道
“若你说的是真话,榜单也不假。岂不等同说:普天之下,士阶之前,是由一介女流之辈走在了江湖侠士每一个人前头?”
此言一出,群众哗然。
终于民怨沸腾,人人都想知道为何,地榜榜首竟是皇家武氏一届女流之辈?
武家有青叶一脉的援助,世人皆知。
但江湖上已少有武家和青叶宗入世的传闻,好像世界太平之后,这些剑道修士就隐入山林,潜心修道。哪怕是偶有入世行走弟子,选入榜单之中当担考核者的也是极少的年份,极少的数量。
突听这凭空冒出来的女子,且上来便是榜首,若是不奇怪,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怪事儿。
一位眉眼猥琐,长相略显邋遢的男子开口道:“武家?那个皇帝老儿的武家么,那种在我们新月派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五大三粗的武者也开始帮腔起来:“说的没错,我家大掌柜,早在十年前就破入七重,当时结算地榜位列一百三十期名!以现在的本事,谁见了不得磕个响头叫声大哥.....武家?从那来的世家?又有谁认识,又有谁服气?”
一旁眼神阴冷的男子直勾勾看向这边,他的眼神阴狠,像是住着一只蝎子,从入得此门开始,他分明一句话也没说。
他终于低沉着嗓音道:“哼!真要说起竞争地榜排名......你们所说那些只怕入得末流,大多不过是为侥幸使然罢了,能和武家叫板的世族,昌隆城何家都没有出头表示异议,你们又算的了什么?”
周围数人皆怒发冲冠,分明腰间武器都发出晃动摩擦声。
“你小子想找打不成?”
“各位豪侠且慢!且慢!”
是站在人群中间的中年武者开始高声劝阻
“各位侠客,各位人中豪杰聚集此地,想必无论是谁,全然不可能是为了结下梁子而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犯下一个仇敌来的好吧。”
中年武者声音潇洒十分,洒脱不止。
“鄙人诸葛桓,便想要结交在座各位,我也了解诸位心急之事,但是如此乱作一团本身解决的方法,如果大家愿意相信兄弟,那便由我替而谏言!”
诸葛世家也许远至王城,知晓之人已随着时间锐减。
远在这昌隆县,那却是仅次于何家的巨大氏族——且由于家族避世属性,游走于世外山间缥缈习性,成功躲过了百余年前的世族拆分。
民间偶有传说流传,那飘忽不定,无影无踪的诸葛世家,有通晓天地之威能,不下于三大宗门的强者镇守。
这些乡志野谈,多为民间杜撰,确不可具信。
也总能从中一窥这世家背后的玄妙和底蕴来。
人们听此一言,纷纷侧目而视。
诸葛桓之身形,远比他的声音更恢宏,简直就像他负在身后的三环铁刀一般大气。他也修习外家罡气,那由内至外通透气息,内力波动随心释放之随性,简直不知道比上吉信高出多少来。
就几乎可以和那台上的老者一较高下。
也分明只有这样的人,能够一句话震慑四方,具有顷刻间将客域化作私域的能力。
众人无不服气,均出声支持。
......
自方才开始。
台上老人只言未语,好似他早已想见此间到底会发生何种混乱。也不劝阻,更未解惑,他比谁都明白,那样的场景,劝解无异于火上浇油。
当人们放弃了自己无知权利的时候,真正的宝贵思想和正确意识才得以涌现。
简直就像是早早就在等某个人的自告奋勇。
现在的他便笑了。
因为他等的人已经出现。
诸葛桓娓娓道来,语气不紧不慢:“总所周知,西梁李家天魄刀决近十年间独步江湖,中州唐氏堪称神迹的流枫枪术历来更是地榜中的常客,我们烨山一脉,更是一朝何家无双无敌长虹剑,再无第二剑术敢于之匹敌......我们的疑问很简单:为何那榜首,竟然只是一个数十年从未听过的一介女子呢.....若是我的消息还算准确的话,那穗平公主,如今也才不满二十周岁吧?”
“二十?”
“我没听错吧,榜首竟不过是个丫头?”
“就说这榜单决然不会靠谱,三大宗门暗中估计早就把名单内定,订好了价格咯...”
“...那老皇帝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儿,嘿嘿嘿....”
“......”
一时间议论又起,但是却再无站出要讨个说法的人出现了。
诸葛桓挥手示意,场间瞬间止息
老者依旧抚须微笑。
他缓缓道:“老朽并非兼修这名录之人,你这般询问,又怎可能得到答案呢......大家愿意来此听世间见闻,若是不相信老朽人品,那自然可以离去。”
诸葛桓道:“晚辈相信,但是在座各位多少心有不甘。”
老者道:“若继续听下去,更令人惊掉舌头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区区一个地榜榜首,又何须不甘.....”
诸葛桓道:“还望前辈赐教,请将那后续名录告知诸位在场英雄吧。”
老者押了口茶,道:“我如此老了,也不着急这片息光景,在座各位豪杰都是中年以下居多,还有近百年的寿元,为何如此沉不下气呢......唉,罢了罢了,我还以为你们急着争论谁才是第一,并不想知道第二第三到底花落谁家呢。”
诸葛桓低下头:“前辈教训的是,是晚辈们心急了。”
老者让小童将他的椅子搬至台前,他坐直了身板,止语轻打案板,朗道:“才说地榜之榜首,那便是千年间难的的女状元,接下来,倒确实多以男性为主了。”
“榜眼之位,中州唐家,唐心海。中州人杰地灵,竞争之激烈绝不是一句空话,五年前地榜第七的少年,如今经历无数场生死交战,打磨枪术,终于踏足后天九重巅峰。”
“探花之属,烨山何家,何如是。昌隆县才俊辈出,未到五年,又是一个青年才俊晋升至如此高超境界,可惜乃是首次登入榜单,没有能够参考的战绩存世,无法知晓其中关于境界层次的更多消息。”
老者将名录掷地有声地念完。
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用金箔书写的名册来。
那卷册分明如此纤薄,却分明有阵阵威能从中倾泻而出。
“地榜,自为脚踏实地之榜,基础双境,重从来不在境,而在基础二字。”
他深深吸气,再道:“老朽始终还是欺瞒了各位豪杰,此间确不止有着前三地榜之名录.......”
老者衣袖缓缓下坠,只见他左手一抖。
那金箔名称如同旗帜一般扬至天空,无数透明线条从楼道间射出,将那名词拉紧摊开——赫然“地榜初例”四个金字大书其上。
老者颔首笑道:“这里便是地榜‘初例’的全部了!恭迎豪杰侠士们,在此寻求梦寐以求之位!”
满座无不惊起,皆起身凝神,以寻找自己名字,是否被一手烫金色的古篆刻于其上,“初例”虽初,但是又有谁能小瞧其上出现过大名的人物。
阁楼之上。
无论是被称作如是的男子,还是目光呆滞的侍女,此刻都已经不在。
此刻一行车马三人,经过遥遥封尘,终于来到此间门外——那小巧可人,平齐刘海的少女跃入门内,一眼未瞧那黄灿灿的名册。
自顾自地从掌柜手中抢过菜单,也不管小二在一旁如何劝说客人已满,毫不犹豫地点起牛肉和白酒来。
“阮儿姐,那金色布条里写着字唉,还有如此多人围观.....竟像是个有模有样的排行榜么?”山月直到坐下,才忽地惊讶道:“地榜榜首,穗平公主武箫筱,那是很厉害的人么?”
武箫筱撇了一眼,轻声道:“不过一个被世族绑架了的女孩罢了,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哦。”
山月大喝一口酒,她脸上哪怕此刻已经堆满着潮红。
其中饱含着对面纱女子的憧憬也没有半点减少,她打了个酒隔,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天底下最厉害的女人,除了阮儿姐,再也找不出其他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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