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你真的是魔法少女?”
小林玲花反应过来,没有理会丘比,上前握住了小川秋的肩膀,困惑和喜悦均等的混杂在她的眉宇之间:“真的和我们一样吗?”
我的灵魂模式和她们相似,但,至于说我们是不是一样的...
秋目光黯淡:为了拯救姐姐而许下愿望的玲花,比我要强得多。
从许愿时的利己性而言,我们果然天差地别,我真的有资格自称魔法少女吗?
“大概吧,起码运用魔力方面...”
“难以置信,而且居然瞒了我这么久!”玲花满腹的疑惑终于找到了属于它们的泄洪阀:“但是说起来,秋你为什么能变成魔法少女,愿望呢?”
秋张开嘴唇,气流穿过声带,却只带出无意义的微弱哽咽。
从她们的态度来看,对丘比的敌视态度居多,那么灵魂模式的真相,她们会不会相信呢;倘若告诉她们自己‘想成为女孩子’的事情,又真的能得到友善的态度吗?
果然...这么问的话,玲花一定是对我的本质感到厌恶吧。
“啊抱歉!”玲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道歉:“不该用魔法少女称呼你,太不尊重了,那个,魔法少年?”
“呜啊...不要生我的气了。”
“...玲花又没有说错什么。”秋闭上双眼,召唤出纯白的灵魂宝石。
所以我要回去,哪怕是伪装也好,必须重新变成樱夜才行!
魔力携带意识突破名为现实的障壁,小川秋本想在那片黑暗的虚空中再次覆盖森百合子的光团,转变为她的模样,可这次,“视野”中浮现出了更加夺目的色彩——
光辉组成的庞大“河流”肆无忌惮地展现着它的形体,“夜幕”中的星芒在它面前不过是难以辨认的碎屑,微不足道的尘埃。
小川秋充满震撼地凝视着“溪流”,上面隐约浮现出一些场景,祈祷的声音...
随着意识的接近,秋能“看”到它表面的污浊越发明显,如同深海的水压,也愈发令人感到窒息。
直到最后,他看到无数绝望的人面浮出“溪流”,他们向他张开嘴,似乎要倾诉,又像是在呼救,可他什么也没听到。
众人屏息等待了近十秒钟,除了宝石的荧光稍显明亮,一切如常。
“呃...”
小川秋忽然痛呼一声,宝石黯淡,失去魔力支撑而坠落,小林玲花连忙将其接住,却惊愕地发现宝石表面出奇滚烫。
对了,我的魔力不能接触宝石。
玲花慌忙地将宝石重新塞回秋的手掌中间,担忧地问:“秋,没问题吧?”
“尝试变身但失败了?”伊香千纱静静注视着少年的动作,并不在乎他的个人体验,她只关心一件事:“你是如何变回来,但又变不成其他人的,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
“我没事。”
秋咬着牙回答,尽管意识重新清醒,他却又不得不“和自己的身体共处”,甚至,回到了成为魔法少女以前的原点。
[怎么可能没问题。]森百合子在通讯中无奈地开口:[我能感觉到灵魂宝石里的污秽猛增,恐怕不只有魔力损耗,你的心情也很糟糕吧。]
“我...”
[万一宝石碎了,真可谓一尸两命。]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变身?”伊香千纱不耐烦地追问。
秋茫然地整理着刚刚获得的信息,同时,焦虑也在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无法回答。
[根据我们的推测和检查,我们认为能力障碍是暂时的现象。]丘比适时开口,解释道:[樱夜所接触到的物体含有极为庞大,且活性较低的因果,她的能力因而被‘屏蔽’了。]
[在这份因果面前,不管她和森百合子谁占有优势,都是同级的无穷小量;两个人的思维如今能同时保持清醒状态,平常条件下需要将她们彼此的因果维持在几乎相同的水平,是几乎不可能的。]
[可惜它毕竟是死物,随着时间推移,所带来的因果冲击会快速淡化,相信不久之后,她们便可以...]
“那还需要几天才能...”
“住口吧!”小林玲花无法忍受,朝着千纱大喊:“就那么希望用他的魔法来实现你的愿望吗!在获得魔法之前,秋至少是他自己啊!”
“扭曲我们的想法,擅自将他当作手段来利用...你们对他的羞辱,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声音在院墙间回荡,带来了诡异的寂静。
“哼哼哼...呵呵。”绿发少女难以自抑地浅笑出声,她不禁单手遮脸以掩饰自己的事态,但最终,她还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我真的服了,小林玲花。”伊香千纱一边肆无忌惮地狂笑,一边在笑声中嘲讽道:“你和你的姐姐小林雾,以及你的母亲森百合子,真的,太有喜剧天赋了。”
“你说什么!”玲花愤怒地站起身:“不许你这样侮辱姐姐!”
“可惜每个喜剧背后的内核...都是悲剧。”千纱的面色瞬间沉静,没有理会玲花,她望着小川秋缓缓开口:“我的要求就那么不堪吗?你应该不会在乎才对。”
“白季里奈和森百合子,有什么差别,对你而言...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吧。”
她从裙下的绑带中抽出一枚悲叹之种抛了过去:“更何况我也不请你打白工。”
寂灭的种子在在地板上滚落,精准地停留在少年的身前,望着它表面由绝望造就的花纹,小川秋犹豫片刻,还是捡了起来。
起码...玲花可能会用到。
[喂!你之前不还欠我一颗!]
伊香千纱优雅的姿态顿时僵硬,没好气地又从裙下掏出另一枚悲叹之种丢了过去。
“那么,我先告辞,免得某位小姑娘发火。”少女迫不及待地摆手离开:“等你做好准备后来再找我,反正你和丘比关系不错,联系方式管它要吧。”
“晚安,樱夜。”
“...简直莫名其妙。”小林玲花不满地嘟囔,虽然伊香千纱态度嚣张,但对方丰厚的悲叹之种存量,实在令人缺乏与她为敌的勇气。
每一枚悲叹之种都象征着一名魔女的落败,无论手段,能在身上挂满悲叹之种,如同勇士在铠甲前悬挂头颅一般,是对武力的极度炫耀。
“玲花,时间不早了。”少女陷入思绪,背后的小川秋却来到了她的身后,轻声低语:
“我们也该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呃——”
玲花瞬间面色铁青。
“说...说的也是呢。”
现在真的没脸回去见姐姐,起码再等几天吧!而且上课,天哪,为什么没人给天天辛勤工作的魔法少女发工资!
作业也没写。
最近更是没学进去,啊,这么说来,后天就是家长会,按照惯例,负责当家长的一定是姐姐...
这破学真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不行!必须要好好学习!”仿佛看出了少女的动摇,秋严肃地告诫她:“玲花没有今后的打算吗?除了魔法少女之外,你应该还有更美好的人生设想吧,不好好读书怎么行。”
[嗯嗯,yes~]
森百合子幸灾乐祸的起哄,没意识到那也会成为她的命运。
“我和百合子的事情怎样都好,生活必须继续。”秋的语气略带颤抖:“既然有人等着我们...就不能逃避。”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
“我...我离家出走了,因为剪头发的事情。”
昏暗的路灯下,秋仿佛正在接受审判的犯人,在法官面前怯生生地“自首”。
短短数分钟内,八木原智夫使出浑身解数,婉拒了小川秋爷爷递来的各种礼品——秋每次失踪,都是这位警探“找”回来的。
在两位老人家眼中,他的形象已经无限接近于光辉伟岸的神探了。
“这两天可把我们吓死了!你到底去哪了?”奶奶焦急地围着他转了两圈:“你是在哪过的夜,有没有饿到啊。”
“没有...我深夜出去,等到天亮后去佛寺里呆了一天,他们管饭。”
一个谎言,需要用十个谎言来弥补。
可秋别无选择。
“你这孩子,最近市里意外事件这么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你爹妈交代啊...”
看着因情绪激动而按压胸口,缓解心脏压力的奶奶,小川秋不禁目光黯淡。
在家长身旁的时候,应该感到快乐吗?
我只知道,他们悲伤的情绪很有感染力,作为被爱着的责任,我应该回报才对。
[你的心情似乎有些糟糕,好歹回家了,该高兴一下嘛,你看,我现在不但家长没了,连女儿都不认我了...开个玩笑。]
[百合子。]
[啊?]
[你喜欢自己的家吗?]
[大概会为了照顾爸妈让未来丈夫入赘那种程度的喜欢吧。]
[如果...如果呢,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的话,你能代替我...]
[我的执念可不包括顶替你的人际关系。真的在意,你就好好活着啊!]
[你不明白...]
在我出生以前,奶奶好像经营着一家生意良好的小商店,爷爷似乎也有操作电脑的天赋,如果我不存在,他们是否会专注于自己的人生目标,活得轻松一些?
秋身体僵硬地回应着家人的怀抱,苦涩的爱,压得人喘不上气的爱,这一定是我们给予彼此的诅咒吧。
直到...
我们永远分别的那一天。
引擎点燃,汽车开出了居民区,在生命的尽头奋力鸣叫的蝉,早已被秋风卷入泥土,一个月前尚能见到的绿叶,也已经化作连干碎的枯片,除了偶尔被风拂过能发出一些沙沙的响声,耳旁只能听到路灯的电流,以及各自沉重的呼吸。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外人走掉以后,才是教训孩子的时间。
奶奶本想像她打儿子那样用树枝对着衣服最厚的屁股揍,可踌躇片刻,她看着小川秋麻木而疲倦的小脸,高扬起的手掌终究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拍打了一下后背。
“唉...我给你热点饭,吃完后去睡吧,不要落下功课。”
“嗯。”秋轻轻点头,走上楼梯:“我不太饿,不用麻烦了,晚安。”
“秋。”
背后传来呼唤,少年做好了被斥责或是长篇大论教育的准备,静静地转头,准备迎接给予自己的惩罚。
电灯照耀下,女性头顶的灰白触目惊心,她苍老的面容因对新生命的期许而散发活力,双眼中凝聚着难以言表的嘱托:
“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嗯...”
秋避开了让他心神不宁的注视,不敢做出任何回应,逃一般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无力地沿着门板滑到地上。
“八木叔叔,听说你家煤气爆炸了?”
八木原智夫刚刚拧动钥匙点火,后座就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对他而言,这算不上特殊的声音,毕竟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应付未成年人。
“是啊,今晚没准得在车里住一夜。”
小林玲花靠着汽车的侧窗,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加速,背后传来轻微的推力,灯火便化作一条无尽的珍珠项链,周而复始地划过眼帘。
“没想到上一周秋失踪,也是叔叔找回来的啊。”玲花透过后视镜与八木原智夫对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魔法少女了吗?”
“对。”
“请问您是怎么找到他的呢,有件事困扰我很久了...”警部补能感觉到背后的座椅被少女的指甲摩擦的声音,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半秒。
“那天姐姐是开着你的车进的LOVE HOTEL吧!”
“噗咳!”
他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用口水呛到自己的。
“你到底带着我姐去哪里找到了秋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垃圾桶里翻到她...”
“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你先,你先等我停车再解释...”
嘀嗒,嘀嗒,嘀嗒。
时钟,人类裁定时间的工具,肃穆地提醒着自己的造物主。
整洁有序的书桌上,日历依旧停留在周日,仿佛告诉小川秋不要翻动它,只要不翻开下一页,温馨的卡通图案就能永远的驻留在外。
放在床头柜上的灵魂宝石充当起了台灯的角色,纯白的色彩下,连同底座在内的大片结构已经被触目惊心的焦黑所取代。
小川秋抱着丘比倒在床上,甚至没有脱衣服,枕着被子无神地注视着书架,眼前的宝石莹莹发亮:
[说实话,我现在宁可和我共享身体的是那种无忧无虑,满脑子都是色念头的青春期小男生。]
“对不起,擅自借用了你的身体,还害得你被亲人朋友误解了。”
秋疲倦地闭上眼睛,将面部埋进枕头,闷声说道。
[假如你没用我的身体做过奇怪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毕竟要不是你的魔法,我现在也是死人而已吧。]
[最开始是有些恼火,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坏小孩;唉,怎么说呢,我们现在共享同一颗灵魂宝石,你的心情我多少也能体会到...”]
[为什么在你一直在试图远离家人呢?他们明明很爱你,你也很关心他们啊。]
[...睡着了?]
好吧,我也挺困的。
晚安。
宝石收敛微光,房间里只剩下时钟的指针和少年的呼吸声。
突然间,沉默不语的丘比抬起头,红宝石般的双眼倒映出窗外的不速之客——
好疼...
衣着单薄而破旧的女孩努力地移开仿佛被胶水黏住的眼皮,而射入她瞳孔中的第一束光,却记录了令她大脑空白的景象。
“喂,那个孩子还活着!”
“快叫警察来,救护车!这边...”
曾经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如今已经没了气息,面部不自然地膨胀,双眼失去了神采,就连以前他用来逗弄自己的胡茬,也因为浸泡鲜血而发软。
为什么呢?
女孩抬起头,人群如同食腐的乌鸦,将她的四周围得水泄不通,透过他们肢体晃动的缝隙,传出如蚂蚁爬行般恼人的噪音。
“真惨...”
“她才几岁啊,大人都没了,以后该怎么办?”
“大概也只有送去孤儿院吧。”
“唉...这世道。”
啊,我想起来了。
妈妈先死掉的。
被医护人员抱走时,女孩强行挣脱出医生的手,在他惊异于女孩爆发出的力量时,她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眼——
相貌平庸的女性倒在地上,从她的眉宇间依稀能辨认出她生前曾有过的灵气,可惜一切都因深深插在她脖颈中的玻璃碎片,凝固为痛苦与惊恐。
“凶手”傲然伫立在她的尸体上啜饮鲜血,断面之上,残阳的光辉分外辉煌,犹如聚光灯下等候褒奖的冠军。
“但是玻璃不会杀人,致他们于死地的是他们自己。”
面容憔悴的警察放下饭盒,与同僚讨论着案件:“又是一起自杀案,因为破产而引发矛盾,男方误杀女方之后,万念俱灰,抱着女儿一起跳楼了。”
“欸?可我听说...”
“没错,她活下来了,为什么呢?”
“可能她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醒悟了过来,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为她提供了缓冲,又或者只是个巧合,他什么也没做,但是女儿运气很好,爸爸恰好在身下...谁知道。”
苍白的病房里,女孩看着手中的文件,略显笨拙地握着笔,在横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青木理莎。
“因为她父母之前的一系列...风险投资行为,没有任何亲戚愿意提供帮助,他们余下的财产更不用说,肯定没法支持她到成年,所以去孤儿院也是无奈之举。”
“她倒是个很听话很安静的孩子,希望有好心人...受了这么大罪,以后无病无灾的度过一生,倘若真的有神明存在,这点要求总该实现吧。”
“才四岁...我们也只能如此希望了。”
青木理莎将文件递给眼前慈美善目的老人,对方扫视一眼,和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用担心,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新家,那里的大家都很和善,你也一定能交到朋友的。”
“嗯...”理莎双手合十,向孤儿院的院长鞠了一躬。
“这是?”老人疑惑不解,旁边的护士及时为她解释:“住院检查的这两天,她见到僧人做法事之后就学会了,小孩子嘛,喜欢模仿,智力和性格都没问题,您放心就好。”
院长刚想说些什么,走廊里忽然响起婴儿嘹亮的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护士连忙过去检查,不消片刻便兴奋地跑了过来:
“是个健康的宝宝,母女平安。”
小林宏史轻轻掀开百合子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辛苦了,这段时间一定很难受吧。”
“除了不敢剧烈运动之外,可以屏蔽痛觉的身体还是挺方便的,而且还不用自己做饭。”百合子神采奕奕,仿佛生育的鬼门关不过是场长跑,而她则是赛场上唯一的运动健将。
能全程坦然若素,谈笑风生地走完生孩子的全过程,负责接生的医生护士们从未见过。
“比起担心魔法少女的身体健康,看!我们的女儿。”百合子举起婴儿:“嗯哼,你爸爸居然都不在乎你,长大了一定要揍他,懂吗?”
“百合子...”小林宏史无奈地说道:“她需要休息,等她长大后再一起欺负我吧。”
“哈哈...”怀中的婴儿突然嗷嗷大哭,原先得意洋洋的百合子立马慌了手脚,魔法只强化了她的身体,更加煎熬的带娃还在等着她:“欸她怎么哭了!”
“饿了吧,或者是因为有些冷。”
“我我我懂了!”
经过护士的指点之后,两人手忙脚乱的照顾婴儿,哭声停止后,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落实:
“名字叫什么好呢?”
“不——行!”小林百合子拉长了声音:“姓氏已经随你了,名字我来!”
“好好,我相信你的起名天赋。”小林宏史耸耸肩,并不在意。
“名字就叫...雾。”
“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哦,只是觉得好听而已。”百合子的眼中带光:“虽然她的降生是一个奇迹,但我希望她能平凡的度过一生。”
“能够远离魔法少女和魔女的宿命,作为普通人类的一员,享受未来平稳幸福的生活就好。”
“而我们肯定不会只是希望而已。”小林宏史轻轻说道,话音落下,刑警的直觉使他察觉到房门外一道窥视的目光,他抬头望去,那是一位黑发的幼小女孩。
“...你好?”
青木理莎怔怔地望着产房中温馨的一家人,没有开口。
森咲真和森亚季花匆匆赶来,见到伫立在房前的女孩,不由得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然而这份异常在女儿面前不值一提。
产房里立刻活跃起来,方才安静没多久的小林雾转眼间又放声大哭,护士黑着脸将不情不愿的森氏夫妇以及躺枪的小林宏史赶了出去。
“虽然她的身体很坚强,但也需要休息,你们关心她的想法我能理解,但先让她们享受安静吧!”
“抱歉啊医生,真对不住...”
“好啦,老头子,快走吧。”森亚季花拉着森咲真往外走,小林宏史则跟在他们身后,疑惑地看着青木理莎。
“我已经是老头子了?”“都抱孙女的人了还在嘴硬什么...”
女孩不哭不闹,只是沉静而真诚地看着他们,双手合十,用她软糯的声音说道:
“愿神明保佑你们。”
小林宏史不知如何回应,等他想好之前,一位老人走来,提起女孩的手便与她一同离开了。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也保佑你。”
年轻的警部补呢喃道,话语连同周围的一切,皆尽融化于光中。
炙热明亮的阳光,紧闭眼睛也能因此看到鲜红。
“不愉快的梦...”
[为什么在梦里生孩子关闭不了痛觉...]
小川秋迷茫地从梦中醒来,正准备坐起身,放在身侧的手却感到异样的触感,他有过这种经历。
因为睡姿不当导致肢体供血不足而麻木,会误认为摸到了其他人,但实际上是自己的皮肤,因为对应部位缺乏知觉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但是...我好像没有被压到的地方啊。
秋揉着眼看向手旁,差点吓得惊呼出声。
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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