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时紫涵瞪了她一眼，看向厨房。
堂前乱糟糟的，原本没被吃完的剩菜被衡芝翻出，吃剩的残渣铺在桌上。
衡芝可怜兮兮的，“可我饿了。”
“饿了就可以随便吃别人东西，”时紫涵挽起袖管，“师傅没有教过你拿别人东西要问过人家吗？”
“师姐，算了。”
巫山蝶还是不忍，伸手拉住她，“衡师姐也不是故意的。”
小小女孩偷偷瞥了一眼，戚合师兄真是个好人。
“哼，要是如此娇惯她，等她长大必然是个小偷。”
冰冷的玉指伏在时紫涵的手臂上，心间不由一荡。
时紫涵思索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
“你等着。”
衡芝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想，时师妹真是可怕。
堂前传来瓷器相撞的声音，接着又是柴火燃烧声，没一会飘来饭菜的香味。
时紫涵端着菜走了出来，没好气的摆在衡芝面前。
“吃吧。”
小小女孩眨了眨眼，肥美的鱼肉，玉盘珍羞，摆在眼前。
时紫涵别过脸，盯着不远处。
时师妹也是好人。
时紫涵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瞋着眼，“看什么。”
衡芝抓起箸，慌忙扒起饭来。
时紫涵来回踱着步，冷不丁开口。
“最近有些不太平，又有几位师兄师弟被打伤了。”时紫涵面色阴沉，声音里不免夹杂一些忧虑。
小小女孩的耳朵竖起来。
“又是开山教？”是戚合师弟的声音。
“不是他们还有谁？”
她冷笑一声，右手握拳，猛地的锤在桌上。
“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们都是病猫啊。”
衡芝吓了一跳，手中碗差点跌落，连忙扶紧。
“不过他们最近频频找事，我怀疑…”
巫山蝶蹙着眉，猜测道。
“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师傅师尊们会不清楚？别太担心了。”
时紫涵却是舒展了眉毛，乐颠颠走到身旁，抓住她的肩膀。
“天塌了总有高个子顶着嘛。”
她总不会将忧愁挂在脸上，整日都是开开心心的。
解茹师傅总说她没心没肺的。女孩反驳她，要是整日总愁眉苦脸的，幸福会从指缝间溜走的。
接着她又伸手指了指师傅脸上的皱纹，告诉她，这就是幸福溜走的原因。
时紫涵说完话就逃走了，也亏没被暴怒中的解茹一顿痛打。
衡芝吃完了，眼巴巴地望着她们俩。
窗外已没了火把的光亮。
大张旗鼓的搜寻，将街道照的通明，有人伸出屋外大骂起来，班舟本就脸皮薄，虽怀疑衡芝仍躲在不远处，自觉已经找不到衡芝，他轻叹一声，还是放弃了搜寻。
临走前，他大喊一声，衡芝自然不会应他，班舟终究只得灰溜溜走了。
如今没了威胁，她倒也不愿再这停留。
“那我走喽。”
她虽还小，可也懂得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也不打扰她们，今夜本就该是她们俩的时光。
尽管如此，小女孩终究有些好奇，眼里发着光，忍不住发问。
时紫涵骂了一句，却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小女孩巧笑着行了一礼。
“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接着在巷中连窜两下，消失不见了。
时紫涵伸出手，在巫山蝶肩上捏了捏。
女孩倒也没防备，惊呼出声，“呀。”
声音如空谷幽兰，婉转动听。
时紫涵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记得每次师傅被她按摩时，总会是一幅舒坦的表情，她想当然以为女孩也会喜欢。
眼底不由透过一丝心疼，轻声询问，“没事吧。”
抿着嘴，凭空对师傅来了一丝愧疚。
她的手忽被抓住，声音如潺潺流水，“师姐，没事的。”
巫山蝶也没料到她的反应剧烈，连忙握住手，安慰道。
双手却又被反握住，重物搭在脑上。
“紫涵？”
她轻声问。
时紫涵抱着她，缓缓应道。
一问，一答。
月光璀璨，星河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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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环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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