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众眼中,魏彦吾是出生炎国的贵族,同时也是龙门的最高执政人。
但只有极少数大炎统治阶级核心的人才知道,魏彦吾在原来甚至都不姓魏,他也不仅仅只是炎国贵族而已。
在携胞妹前往龙门,并成为龙门的最高执政人之前,他还有一层身份——大炎武宗皇帝的胞兄。
而早已故去的武宗皇帝,乃是当今大炎隆武女皇池夏雪的亲生父亲。
至于身为大炎皇族的魏彦吾为何会改名姓魏,并且离开京师前往龙门,完全是因为皇权斗争的失败。
而当时的武宗皇帝又不愿意对自己的胞兄痛下杀手,所以才废除魏彦吾的皇族身份,并将其贬到龙门成为镇守国公。
不过因为魏彦吾的种族属于长生种,同时这些事情又是发生在池夏雪出生以前的事情,因此女帝对自己父亲的这个亲兄弟没有一点感情,甚至在1097年的整合运动入侵龙门的事件前连一点交情都没有。
那个身为皇族的魏彦吾已经被池炎皇室默认为死亡,而身为前龙门镇守国公,现大炎的高级官员魏彦吾,实际上也属于大炎的文官集团,和地主士绅这一阶级当中。
“官绅一体不纳粮”——这是炎太祖当年定下的国策。这个国策一直往后贯穿了好几百年,从而使得文官集团和地主士绅掌握了大炎的相当大一部分的财富和各类资源。
魏彦吾出生皇族,哪怕后来被贬为镇守国公,也依旧是这两个统治阶层的一份子。
可结果,文官集团被隆武女皇彻底打压,打散,朝中重新变成了国朝初那样的文武相互制衡,而不是文官一家独大,祸国殃民。
而地主士绅,则被隆武女皇一波铲了。
现在的大炎,已经没有地主和士绅了,全部变成各地方政府和其他国家行政单位,彻底由中央掌控了。
因此魏彦吾身为文官集团和地主士绅阶级的一份子,所属的阶级被灭了,能不跟当今天子翻脸吗?
事实上二十多年前翻脸的不止是魏彦吾,还有那些不愿丢失特权的前特权的人。
只不过那些人,基本上都被杀光了。
而活着的,也不敢再提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唯独魏彦吾这个例外……
都二十多年了,思想也不愿转变过来,仍抱着隆武朝以前的国策和社会制度不放。
当然,也不能全怪魏彦吾,毕竟隆武朝以前的国策和社会制度已经在大炎持续了千年之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某些人的思想和世界观转变过来的。
可正如炎皇池夏雪让中央监察司指挥使吕虎转达的话一般,你魏彦吾背地里对皇帝如何辱骂,如何不满当今社会都没有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你在内心里想些什么。
只是你魏彦吾不仅丝毫不遮掩,还对着现在的各级官员不断辱骂当今天子,恶意污蔑、攻击现在的国策和体制,那就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了。
“您可以怎样对待陛下,陛下也可以怎样对待您。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魏彦吾!”
吕虎的话,犹如一把尖刀般直直地刺进了魏彦吾的心脏,一下子让他破了防。
“所以这就是皇帝吗?真就这样了?违反祖制,叛逆大炎的不是文月,是隆武女皇!是她池夏雪!是她让大炎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大炎!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世界观和价值观早就被颠覆的魏彦吾气得对着吕虎怒吼了起来。
吕虎被魏彦吾这突然一吼搞得发愣了一下,但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了过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于是便对着魏彦吾冷笑道:
“魏公您这可就是在说笑了,不过您这样一说,还真叫我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孩童,因为天灾的肆虐和官府救灾不利,使得我家的土地无法继续经营而被家乡的士绅盯上,并试图强夺。
我父母不愿意给,跪在那士绅的家门口磕头,希望能以其他方式抵债。结果那士绅让家奴拿着棍棒活活将我父母打死,随后轻易强夺了我家的土地。
那天,我跪在父母的尸体前痛哭,却没有人理会我,就连当地官府也是跟那士绅一伙儿的。
失去了父母,没有了土地,我一个孩童没有任何的经济收入和生产能力,只能流落街头。快要被饿死的时候,是当时的宣府总兵杨国柱大人收留了我,救了我一命。
杨大人让我去学校读书,教我武艺,我长大之后不仅学业有成,还成为了九边边军的一份子,做了边军精锐兵种夜不收。
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当上大官,好哪一天能为我的父母报仇。
所以那时我在边关杀契丹鞑子,杀金人,杀非法入侵的乌萨斯士兵,在龙门杀整合运动毫不手软,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军功,只有军功才能让我往上爬。
哦对了,忘了告诉魏公你了,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士绅没有活到今天。
二十多年前土地改革的时候,我‘委托’了我的一位参加土改行动的近卫军中的军官好友,然后那个士绅一家满门,无论男女老幼,一个没留,全部杀了。
不过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我在我父母尸体旁痛哭的时候,那个士绅和官府的人就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笑着。
我那时也在哭诉着,这个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那士绅和官府的人当时的回答,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现在有的时候睡觉做梦都还能梦到那一天。
他们说的那句话,血淋淋的,擦不干净。现在,我把它送给魏公您——”
吕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我就是王法!”
……
……
“我就是王法!”
这句诛心之话,魏彦吾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反正,他一定听过这句话。
他想起来了,好像说过这句话的人如今就在乾清宫里。
好像隆武朝之前,日暮西山的大炎社会就是那幅鸟样。
他又想起来了,炎皇池夏雪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说过,一定要打破“三百年大限”这一魔咒轮回。
当时魏彦吾并没有怎么在意,大炎开国以来已有千年之久,这三百年大限又是什么玩意?
但是此时此刻,魏彦吾突然明白了,他似乎全都明白了。
“好了魏公,本官不想再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您不如多在意一下文月夫人如何?
这中央监察司的天牢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迄今为止进过天牢又还能活着出来的,还真没几个,您肯定不希望文月夫人进去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吧?”
魏彦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既然是池夏雪派你来的,那我就去见见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的妻子死!”
“哈哈,魏公多虑了,您为大炎鞠躬尽瘁过,您要是不那么固执,这大炎内阁首辅的职位,本该是您的。文月夫人也多次对您抱怨过,她可是很识时务的,而反观您的那些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夫妻之间的事情,关你们……”魏彦吾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他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哼,魏公,您不会以为您和贵夫人之间的那些书信都不为外人所知吧?这可真是……您是不是太瞧不起本官和中央监察司了?
本官想要知道的事情,还真没有无法了解的。陛下想从本官这里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不知道的。”
吕虎毫不遮掩的承认了对魏彦吾和其身边之人的监视一事。
“呵呵,不愧是由锦衣卫和东厂改组过来的中央监察司。”
“皇帝用来监视下面的手段,从古至今都不会改变,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一样。过去的锦衣卫和东厂无论怎么变动,无论人员如何变迁,也一定会继续存在,区别在于以何种形式,何种组织团体存在罢了。
您理想中大同盛世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们这类特务人士也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这是本官从事中央监察司指挥使一职以来悟出来的道理。”
吕虎丝毫不觉得特务组织的存在有什么不妥,尤其是被最高统治者牢牢掌握在手的特务组织。
相反,作为皇权的绝对拥护者,吕虎现在对魏彦吾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内心里已经隐隐动了杀机了。
“魏公,说了那么多,可别把正事忘了,陛下早就想见您了,不如这就随本官入宫面圣吧?”
“好,我跟你去,我去见见池夏雪,我倒要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
在得到了炎皇池夏雪的准许后,司礼掌印太监王廷和便推开了乾清宫的宫门,引着魏彦吾步入乾清宫内。
“魏公,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正坐在龙椅上的炎皇池夏雪一见到魏彦吾进来,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同时合上了手中的那本《射雕英雄传》。
然而怒气冲冲的魏彦吾显然不吃这套:“行了,你也别跟老夫打感情牌,老夫没有多余的话想和你说,你就告诉老夫,我妻子文月,到底犯了什么罪?你放人不放人,还是说,你要杀了我们夫妻两?”
司礼掌印太监王廷和震惊地看着魏彦吾,随即脸上立刻浮现出深深的敌意。
池夏雪注意到自己这个武功高强的‘大伴’对魏彦吾起了杀心。
她急忙对其使了个眼色。
王廷和会意,朝着池夏雪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退出了乾清宫,并关上了宫门。
偌大一个乾清宫,顿时只剩下三人。
当然,魏彦吾并不知道乾清宫屏风后面,还躲着一个“旁听”的艾琳娜。
“魏公,你这是何意?”
池夏雪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和文月都是朕的得力心腹,在过去帮了朕太多太多,朕又怎么会伤害你们呢?”
“那你无缘无故逮捕文月,还把她关进监察司的天牢里是什么意思?你那天牢不就是锦衣卫诏狱的加强版吗?凡是进去的人,还有几个能活着出来?”魏彦吾说道。
面对魏彦吾的冷嘲热讽,池夏雪依旧面不改色:“唉,这件事朕也不愿它发生,可谁叫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庇护你们了,来来来,魏公你看看,这些朝廷里官员们的奏疏,可都是请求朕杀了你们夫妻的,朕这是保护魏公你和文月夫人啊!”
池夏雪将案上的奏疏全部抱起来递给魏彦吾,后者深吸一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要干什么!”
魏彦吾打开的第一份,是当今内阁首辅的奏疏,上面说的是听闻魏彦吾口出叛逆之言,妖言惑众,和其妻一起有不臣之心,请陛下将其诛杀之。
打开第二份,是前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上面说听闻魏彦吾曾说「若年轻三十岁必起兵造反」的话,跪请陛下诛杀魏彦吾。
打开第三份,是帝师孙承宗的,上面说听闻魏彦吾和其妻密谋要造反,计划从海上指挥战舰和海军陆战队突袭京师,请陛下立即将魏彦吾夫妻诛杀。
然后是大炎各大政府部门,各级官员们的奏疏,累积起来足有数万字,但内容只有一个——请大炎隆武女皇陛下诛杀魏彦吾夫妻!
魏彦吾看的身体发抖,最后直接一用力把手中的奏疏狠狠摔在了乾清宫的玉石地板上。
“你想要杀我就直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夫妻二人何曾说过要谋反?何曾说过!!!”
面对已经气红了脸的魏彦吾,池夏雪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遗憾:
“魏公你当真不曾说过?那这满朝文武百官都上奏说要杀了你,难道都是满朝文武百官的问题,是他们联合起来要诬陷你,谋害你?”
魏彦吾怒目圆瞪:“你这隆武朝廷,尽是些乱臣贼子!”
“魏公,慎言!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大炎早就被以前的金国给夺了天下了!”
池夏雪的面色也不善了起来。
她又拿出了一份资料,将其摊开,当着魏彦吾的面念起了上面的内容:
“大炎隆武十六年,你酒后和属下抱怨,说大炎隆武乃荒谬之朝,皇帝乃叛逆天下之人,阴险狡诈,将来必遭天谴。”
“大炎隆武十七年,你在监督新城建造之时,对同事陈永福抱怨大炎皇帝是尖酸刻薄,恩将仇报之人,将来必然会被上苍惩罚。”
“大炎隆武十七年七月,你在与妻子文月还有陈晖洁的书信中说,若是年轻三十岁,必会起兵造反,重铸大炎江山。”
“大炎隆武十八年,你在和‘鼠王’林舸瑞的书信中说大炎隆武女皇过于残暴,杀害世间无数生灵,离遭天谴为时不远,让林舸瑞好好看看隆武女皇的下场。”
“大炎隆武二十年,你和北直隶总督起了冲突,你不仅辱骂北直隶总督,还说只要一息尚存,大炎隆武朝在你眼里就只是伪朝,拒不承认隆武朝的正统。”
“大炎隆武……”
……
池夏雪将过去的锦衣卫以及之后的中央监察司所记载的,所有关于魏彦吾过去所说的那些叛逆之言全部读了一遍,就当着魏彦吾的面,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漏缺。
池夏雪一边读,魏彦吾的面色就一边改变,到最后,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从头到尾你都在监视我?”魏彦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池夏雪。
“魏公说笑了,这些可都是那些官员自己上报的,当然了,你的信件锦衣卫和监察司都看过了,因为不看不行,这是他们的的职责所在,你也别太怪罪他们。”
不等魏彦吾答话,池夏雪就继续说道:“魏公,这文件上记载的,若是换成别的皇帝或者别的国家,你觉得,你和你身边的那些人哪一个还能活下来?”
“如果今天这个皇帝不是朕,而是其他人,那文月和陈晖洁,以及林舸瑞当真是要被你的书信给害死了。”
“朕念着旧情选择了宽恕,你却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得罪了满朝文武。这下可好,满朝文武都上奏要朕处死你,你这下叫朕如何是好?”
魏彦吾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看着池夏雪:“池夏雪,你为了杀我夫妻二人,叫满朝文武上书请求,好将你自己置身事外?你真是好手段,满朝文武都是恶人,就你一个是好人?”
“魏公你这话朕可就听不懂了,朕何时说过要杀了你?”
池夏雪转过身子走回了自己的龙椅前缓缓坐下,“朕只是想请你多多少少明白一件事情,过去那个内忧外患的大炎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大炎,是一个斩断过去的崭新大炎。
现在不是朕皇兄的那个振威朝,也不是朕父皇的那个武宗朝,更不是朕爷爷的那个宁武朝。
现在,是大炎隆武三十七年,而大炎的皇帝不是别人,是我池夏雪。
我依旧活的好好的,并且将带领整个大炎走向更强大的未来。”
池夏雪看着魏彦吾,不再如此前那般语气平淡:“有些事情,魏公你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朕当然不可能知道,朕不知道就无所谓了,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朕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可是你却说了出来,还在那么多官员的面前说了出来,这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满朝文武都在逼朕处死你,你说,朕可如何是好?”
魏彦吾愣了好久,忽然笑了出来:
“好,好,好,池夏雪,你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无所谓是吗?当年在龙门,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换了这大炎天下,要还这大炎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你说真龙天子以后的大炎肮脏腐败,污浊透顶,我看你这大炎隆武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彦吾已经顾不上君臣礼仪,指着炎皇池夏雪的鼻子破口大骂。
“魏公,是功是过,自然交由后人评说,而你现在所看到的,和千百年后的后人所看到的,当然是不一样的,你过了二十多年还觉得我这大炎隆武肮脏污浊,却又与我何干?”
“你还想篡改史书不成?”
“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池夏雪摇了摇头:“可真实发生的大事又该如何篡改呢?朕这大炎隆武朝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污浊不堪羸弱腐败,那么朕再怎么篡改史书,后人也不会觉得大炎王朝有多强大。”
“你想啊,要是国内百姓起事不断,外敌入侵不断,年年割地赔款,年年打败仗,朕再怎么篡改史书,后人会把大炎王朝当作一个强国吗?后人会觉得大炎隆武朝有多了不起吗?
但是反过来,史书上如何污蔑朕,抨击朕,说朕掀翻了自己的统治根基,说朕无耻,说朕丧尽天良,但是大炎王朝的强大却是实实在在的!
北伐契丹,东征金国,平西南,灭麓川,灭东吁,吞并卡兹戴尔,西灭叶尔羌汗国,重振乌斯藏都司……朕让大炎的版图达到了太祖开国以来的巅峰。
朕消灭的,都是大炎的心腹大患,最终受益的是整个大炎。”
“朕还让大炎从人类的手中有惊无险地脱困,让大炎免于被那艘星际飞船夷为平地。而那个时候,魏公你又在干什么?”
“后人说朕的各种不是又如何?说朕是暴君又如何?朕做到了其他大炎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朕完成了太祖和真龙天子穷尽一生都完成不了的事业,现在的大炎前所未有的强盛,这是事实,一切的推论,都要基于这个事实,这就是大炎王朝,这就是朕这个大炎隆武女皇!”
“说得好!但池夏雪,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在乎,你又为何要以莫须有的罪名迫害我的妻子?”魏彦吾说道。
“因为朕生气了!”
池夏雪“噌”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竟是让魏彦吾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朕是大炎的皇帝,但朕同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都会有脾气的。你三番五次地污蔑、辱骂朕,玷污朕的成就,恶意攻击大炎上亿子民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成果以及大好局面。
所以朕不开心了,然后越想越气,接着朕决定让你付出代价,朕要让你知道,与朕作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池夏雪咧嘴笑道:“魏公啊,这就是皇帝,谁说只许臣子辱骂皇帝,不许皇帝报复臣子的?你他妈的还活在过去皇帝被文官集团架空的时代吗?”
“你……小人之心!”魏彦吾咬牙切齿。
“小人之心?那么魏公,我们不如换位思考一下,假如陈晖洁和塔露拉站在你面前,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老逼登’,‘老不死’。你是兴奋呢?还是舒服呢?还是高兴呢?”
“你——!”魏彦吾恼怒至极,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骂朕,可以,在心里面骂,别说出来,朕根本不知道你的内心所想,就无所谓了。可是不仅朕知道了,朝中那么多的官员也知道了,魏公,朕很为难的。”
池夏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魏彦吾:“你怎么就不收敛一点,在心里骂骂朕不就好了?现在搞得,满朝文武都要杀你,你让朕怎么救你?”
“……”(舟游剧情对话经典点点点)
魏彦吾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池夏雪,你很好,你太好了,你要杀我对吧?来,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杀,你杀我啊!就在这乾清宫,用你的那把杀过无数人的龙胆亮银枪一枪捅死我吧!”
魏彦吾怒吼着。
池夏雪平静地坐在龙椅上,波澜不惊:“魏公,朕说过,朕不会杀你的,没有你的帮助,朕不会有后来的成就,朕都记在心里呢,所以朕不会杀你。”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跪下!”
“什么?”魏彦吾一愣。
“我说,给朕跪下!”池夏雪从龙椅上站起了身子,她那一双血红色的龙瞳冰冷的注视着魏彦吾。
魏彦吾的眼神满是愤怒:“池夏雪,你要我跪下?!”
“给朕跪下,然后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有,未经朕的允许就不断直呼朕的名字,魏彦吾,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要是不跪呢?”
“文月必死无疑!”
“你……!!!”
魏彦吾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看着池夏雪:“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给你这样的魔鬼下跪的!”
“吕虎,进来说话。”池夏雪对着乾清宫外喊道。
中央监察司指挥使吕虎推门而入行礼道:“臣在!”
“去天牢,将文月处死。”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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