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樱桃树又结了红彤彤的果子,配着青翠欲滴的树叶,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林墨守在树下看果子。
苏济然守在一旁看她。
单秋棠拿了竹篮子摘蔷薇花,傅爷爷说这花可以入药。
电话铃声响了,她从衣兜里把手机掏出来,划到接听。
林之遥在手机里说:“秋棠,你在家吗?”
“嗯。”
“那你帮我开下门!”
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林墨和苏济然闻声朝她望过来。
单秋棠背着光,神色看不真切。
她放下篮子,再把手机捡起来放回衣兜里,然后走到门口,迟滞了几秒后,将庭院门打开。
林之遥穿着格子衬衣和破洞牛仔裤,拎了个行李袋,笑得一脸阳光:“秋棠,好久不见!”
林墨走过来,看见他,人有些恍惚:“小叔......”
林之遥进了门,把她拦腰抱起来:“叔给称一称,看看长胖了没有。”
“小叔,你来之前怎么不先说一声?”
“我临时有了几天假,买火车票后给苏医生发了信息,”林之遥轻轻把她放下:“九十斤,还是瘦。”
“不好意思,信息太多,可能看漏了。”
苏济然手机里的信息堆积如山,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患者发的。
单秋棠立在一旁没说话。
林之遥朝她伸出手:“秋棠,来,我也给你称一称!”
她剜了他一眼:“神经。”
然后径自往屋里走去。
林之遥:“......”
“小叔,你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火车上泡的方便面。”
林墨扶额:“我出去买点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你待在家里,一会儿我去买,”林之遥把行李袋放在客厅地板上,“跟叔说说,上班还习惯吗?”
林墨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上班时间大部分是周六和周日,比较轻松,我领工资了,把以前你借我的转给你。”
说完转身要去卧室找记账的小本子。
林之遥喝水呛了一下,忙放下杯子,将她拉住:“林墨,你跟叔算得这么清楚干啥?”
她回身静静看他,目光干干净净,瞳仁是纯正的黑色。
林之遥投降:“以前给你的生活费,大部分是之永哥让我转交的,有那么两三个月,他工资发得不及时,我才补上。”
“那就把你补的那些还你,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花你的钱。”
“他给的和我给的有啥区别?侄女,我们别斤斤计较了行不,叔饿了,去买东西吃......”
苏济然听完,得到了稍许安慰。
原来,她跟她亲叔也这样。
林之遥拉了单秋棠就往外走:“秋棠,你带路,我们去买菜!”
林墨回卧室,翻开浅翠兰色壳子的小本子,0一页一页地看,然后合上。
她给林之永发信息:爸爸,不用给我生活费了,我有工资。
其实她领第一份工资的时候,就给他发过信息,但是他每月仍然转账过来。
超市里。
单秋棠拧眉看他穿的破洞牛仔裤:“你能不能穿得正常一点,好好的裤子非要弄成这样来卖,到底是谁发明的......”
林之遥把两条丝瓜放进购物车里:“秋棠,我赞同你的观点!其实这条裤子我买的时候挺正常的,穿时间久了,又洗得多,就变成这样,我们几个都不会缝补,同事建议我当作破洞款式的来穿。”
单秋棠:“......”
林之遥又挑了几个形状饱满的茄子。
“我讨厌茄子。”
他假装没看到她抗议的视线,又往购物车里装别的食材:“秋棠,不要挑食,我做的茄子很好吃,一会儿你试试,说不定以后你就会喜欢上吃茄子。”
“我不喜欢。”
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晚餐的时候,林之遥做的那盘鱼香茄饼被一扫而光。
“小叔,这个茄饼,你是从哪里学的?”
“从网上找的食谱,同事都说我做的这道菜比餐厅里的还好吃,叔明天再给你做一盘!”
单秋棠碗里还有半个茄饼。
林之遥一边看她们一边笑。
落樱苑小区的夜晚很安静,月光幽幽,花香弥散,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
苏济然在二楼看医书。
单秋棠跟林墨商量:“我的房间让给他住,我暂时睡你这里。”
林墨同意。
林之遥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两个布娃娃,把它们放在林墨的床头上:“叔送给你们的,一人一个。”
娃娃十几寸高,一个穿着湖水绿的百合花裙子,帽子和鞋子是同样的颜色,留着刘海,扎了两根羊角辫。
另一个穿着勿忘我紫色的碎花裙子,头发散着,也戴了同样颜色的帽子,穿了布鞋。
单秋棠白了他一眼:“你当我们几岁?”
“嘿嘿,好看吗?我当时一见到这娃娃就觉得像你。”
林之遥指着紫色的娃娃。
林墨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她把湖水绿的洋娃娃抱在手里:“那我要这一个,谢谢小叔,我很喜欢。”
林之遥去洗澡的时候,单秋棠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扔洗衣机里洗了。
L市气候干燥,到了第二天下午,牛仔裤已经晒得干透了,她在卧室里找了一盒针线。
林之遥坐在一边看她手指灵活地缝补着。
“秋棠,你真好。”
单秋棠手指颤了一下。
“都破成这样了,怎么不买新的?”
“父母让我平时节省着用,攒了钱好娶媳妇。”
这次,她手上的针直接扎到了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指尖瞬时冒出了小小的血珠。
林之遥凑近了看,然后握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含住。
单秋棠感觉到手指尖被舌头舔了一下,磕磕巴巴地:“你,你干什么?”
他放开她的手:“给你止血,秋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看着自己的无名指,已经不出血了。
“你家里,给你说亲了吗?”
“说了,我没同意,我告诉父母,我有喜欢的人,但是她学历高,我怕她看不上我,我只读了中专就出去上班了。”
单秋棠手上的针刚拿起来,又滑掉了。
“她,什么学历?”
“跟林墨差不多。”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有好几年了。”
单秋棠不再问了,把牛仔裤继续缝补完,拿了剪子剪掉线头,再把针线收拾好,走出房间,穿过客厅,去了庭院里。
林之遥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挠了一下头,把牛仔裤叠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林墨和苏济然在庭院里摘樱桃。
其实林墨上午就跟林之遥摘了一小盆子,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就吃光了,她没好意思说。
单秋棠坐在台阶上发愣。
林之遥往她旁边坐下:“秋棠,手指还痛吗?”
她机械地摇了摇头。
“秋棠,刚才说的,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意见?我今年二十五了,没有经验,应该怎么去追求......”
她倏地站起身来:“你看上别人了,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找我问,我经验就很丰富吗?你怎么不去问林墨?”
说完大步走到庭院门边,推开门出去了。
林墨把樱桃塞给苏济然,跑了过来:“小叔,她怎么了?”
林之遥的头发都快被挠掉了:“林墨,叔是不是不会说话,我不该跟她说这些,就是管不住嘴......”
林墨听得云里雾里:“小叔,到底是什么事?”
“没事!我出去找找她。”
“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等,她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单秋棠没走多远,就坐在樱花树下的草坪里。
此处晴日暖风,绿阴幽草。
她穿着淡紫红色的棉麻连衣裙,发丝挽到侧边扎了个丸子头,像一枝海棠花,美艳得不可方物。
林之遥给林墨发信息:秋棠找到了,我们等会儿再回去。
然后,他走到她身边,也坐在草坪里。
单秋棠没理他。
“秋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我不想看见你。”
“秋棠,我后天就得回去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她微微仰头,透过樱花树叶的光影被揉碎,印入她眼中,斑驳又迷离。
“我讨厌你。”
林之遥低头笑了笑。
接下来的两天,单秋棠没跟他说话。
林之遥离开时是早上,单秋棠在苏氏医堂上班,林墨送他去坐出租车。
她今天穿的棉质白衬衣和铅笔小脚裤,送完林之遥,她得去杨柳书画馆上课。
“小叔,你跟秋棠怎么了?我问她,她不跟我说。”
“没什么事,别担心,来,叔抱一抱你。”
“小叔,你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听苏医生的建议,把身体养好一点,叔下次有空还来看你。”
林之遥又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进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里。
林墨目送着他,直到车驶远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陆轩伫立在街对面,肺都快气炸了。
她身边怎么又有了新的男人?
那男的对她搂搂抱抱,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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