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提前买了火车票,陪祖父过完元宵节后,正月十六离开了A市。
单秋棠初十就已经回了L市,比她还早几天。
她去火车站接林墨。
林墨的行李箱里装着一些衣服,箱子拉杆上还挂了一个旅行袋,圆鼓鼓的,里面全是老家的特产。
“秋棠,你是坐公交车来的吗?”
“嗯,回去还是打车吧,这些行李......”
“没关系,我们不赶时间,没有必要浪费钱去打出租。”
单秋棠知道她在这方面的执拗,没再多说。
早春时节,冰雪已经无声无息地融化了,而凉意还很重,街上的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或羽绒服。
公交车开得不快,路上还遇到堵车。
到落樱苑小区时,已近下午两点。
苏济然在门口等着,看见她们过来,嘴角噙了笑意。
回了宅子里,他把旅行袋取下来放茶几上,再把行李箱立在沙发旁边。
“林墨,饿了没有?我们出去吃饭。”
A市没有直达这里的高铁和动车,她坐的是普通火车,十几个小时才到L市。
“你们去吃吧,我想歇一会儿。”
她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疲惫,指尖微微发红,好像是在外面冻的。
他往她旁边蹲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想给她暖一暖。
她的手指纤纤,光润细腻,如同柔夷一般。
须臾,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连忙把手松开,手心里都是汗。
“现在要把脉吗,还是手诊?”
苏济然抬头,撞上她清澄见底的眸光。
“嗯,诊脉。”
单秋棠从卫生间出来,一见这情形,脚底拐了个弯,回卧室了。
最后三人点的外卖。
斜阳西下,淡金色的余晖铺洒在天际。
林墨实在坚持不住,洗完澡就回卧室睡了。
苏济然在二楼的房间里,手上拿了一本医书在看,只是久久都未翻页。
林墨第二天起床时,苏济然已经去坐诊了。
他给她留了信息:多休息,饿了等我中午回来点外卖。
单秋棠:餐桌上有面包和牛奶,你可以放进微波炉加热了再吃。
林墨觉得自己简直不成体统,他俩都要上班,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照顾她。
她给苏济然回:我已经休息好了,能做饭。
然后她就去厨房看有什么样的食材。
苏济然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只做出了几盘素菜。
林墨眼含歉意:“食材只找到这些,我没来得及出去买......”
苏济然洗了手,走进厨房打开电饭锅,拿饭勺给几个碗里一一添上米饭:“多吃素有益健康。”
他脾气真好,林墨在心里感慨。
午后,林墨打开电脑上网浏览招聘信息。
其中有一条名为“杨柳书画馆”发布的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它是一个包含了少儿书法、绘画、音乐的培训机构,授课老师的工资由底薪加课时提成构成。
关键是地方,离落樱苑小区的另一道门特别近。
事不宜迟,林墨准备去面试。
苏济然看见她穿上外套要往外走:“林墨,你去哪?”
“有个书画馆在招聘,就在小区旁边......”
“你想出去工作?”
“总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的。”
“我跟你一块去。”
她想上班,要是地方离远了,他不放心,那间书画馆,好像是小区里一位邻居开的......
两人到了杨柳书画馆,说明来意,很快就有人来接待。
林墨应聘的是书法老师,按惯例得现场考较书法的功底,她分别写了一份毛笔字和一份硬笔字。
经营书画馆的邻居叫陶屿华,四十多岁,长了一张敦厚的国字脸。
他母亲去年动脉硬化,在苏氏医堂求诊后,喝了几个疗程的中药,如今精神焕发。
本来他想卖苏济然一个人情,寻思着不管这姑娘水平怎么样,先把人收下再说,结果一看这字,顿时喜出望外,让林墨明天就来上班。
苏济然也仔细看了她写的毛笔字,秀雅端正,气韵流畅,在她这个年纪,算是难能可贵了。
阳春三月,黄鹂声碎。
小区里的樱花树,远看宛如一片粉色云霞,近看花朵层层叠叠,煞是可爱。
风吹过来,卷着花瓣飞舞,扬起了一场缤纷绚丽的花瓣雨,在路面落了薄薄的一层。
来杨柳书画馆学习书法的,大部分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小学开学以后,书法课时间就变为每周六和周日,而周一到周五晚上是音乐课的授课时间。
自从在这里上班后,林墨的心情舒朗了许多。
她很这些喜欢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他们之中有的练字特别刻苦,手疼了也不舍得休息。
也有比较顽皮的孩子,她也不恼,耐心地教导着。
没有课的时候,陶屿华偶尔会安排他们在附近发一些宣传单页,以招揽更多的学生。
林墨路过苏氏医堂时,苏济然看见了,就让她进来,把传单放在诊桌上,看完病的一人给一张。
“这样合规矩吗?”
坐诊结束后,林墨问他。
单秋棠帮他作答:“这有什么,现在做广告的到处都是,理发店里贴了房地产单子,药店里又有旅游景点的广告,大家互利互惠。”
林墨:“......”
陶屿华得知后,当然也没意见,他已经尽力做到一视同仁了,原本没打算让林墨去发传单的。
杨柳书画馆推出了为期一个月的书法试学课程,每周末或者周日来上一堂课,若是试学后满意,就可以享用优惠价报名全年的课程,这些都印在了宣传单页上。
很多住在附近的家长了解情况后,还是很愿意把孩子送来学习的。
一堂课一个多小时,孩子在里面学,自己不用陪同,试学课程收费也特别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一月之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家长报名了全年的课程,选择学硬笔书法的比较多,毛笔书法的少一些,两种课程林墨都在教。
樱花落尽,庭院围墙上的蔷薇又迎来了花期,深深浅浅的粉色花朵盛放开来,暗香浮动。
路过的人都愿为之驻足,观赏片刻。
林墨又在路边发宣传单页。
这月杨柳书画馆推出的是绘画试学课程,有蜡笔画和水彩画的。
上次发书法的单页时,两位绘画老师都来帮了忙,现在林墨投桃报李,也来帮他们。
一个中年男人接了传单,走到街道拐角处,随手就想扔到垃圾桶里。
倏然,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手腕捏住:“不准扔,给我。”
这人的手指骨节分明,用了劲,捏得他生疼。
中年男人转过头,正要叫嚷,却发觉自己出不了声。
这只手的主人,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戴了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眼睛有着好看的弧度,只是那眼神透着寒光。
传单被抽了出去,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缩回手,转身就踩上斑马线,很快跑到了街对过,人影消失不见了。
陆轩把手里的传单折叠成了一个小方块,放进裤兜里,目光投到街道另一侧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他年后就跑来L市,但是没看见她。
返回S市后,他收到了檬檬发的信息:陆轩哥,对不起,姐姐回A市过年了,昨天才离开,她不让我告诉你......
陆轩气得心角发疼,她把他当作洪水猛兽?
上月,他又来了L市。
刚下出租车,准备往落樱苑小区里走。
没走两步,他又停住脚,转而往小区的后方绕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羁绊在牵引着他。
然后,他看见他的墨墨抱了一叠单页,一张一张地发给路边的行人。
她的头发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变长了一些,到肩膀了,发丝上粘了一两片粉色的花瓣。
他僵立在了原地。
她是在......打工?
他不是给她转账了吗,难道她没有看见?
抑或是看见了也不花,宁愿自己去挣?
她是不是想跟他划清界限?
她身体已经好了吗,能不能受累?
他很想过去问她,但却又强自忍住。
后来,她发完了那些单页,走入一家名为“杨柳书画馆”的店里,他一直守在店外不远处。
旁边一辆自行车驶过,带起一阵轻风。
那个医生到了书画馆门口,她也从里面走出来,侧着坐到他的自行车后座上。
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身体往他那边偏了偏,双手轻轻抓着他的外套,自行车骑走了。
他当时整个人都在冒寒气,旁边的行人自发地离了他几丈远。
立刻上网订了一辆自行车,到货以后,他一有时间就在公寓楼下学骑车,还让靳成在旁边陪练,通常是在深夜。
这月来L市之前,他已经学会了。
她发完了传单,跟旁边一个女人说了什么,转过身来往小区里走。
陆轩往一旁避开,等她进门了,再跟着往里走。
一不做二不休,这次回去干脆把驾照也考了。
以后她想坐什么样的车,他就能开什么样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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