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了许久的百花楼,终于开始迎客了,蒙尘这么多时日,也不知道那主人心不心疼。
让梦雪想不明白的是,若是只为锦绣,大可不必封楼,就算封楼了,也不至于封这么久。以至于错过佳节捞钱的机会。
想想,就替背后的主人容楼肉疼,那都是白花花,黄澄澄的钱啊。试问,谁人不爱呢?
还真有一个人,视金钱如粪土,解封后的百花楼,更是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而沈小侯爷,就是其中跑得最勤的那个。
得知此事,梦雪很是不屑,哼,就知道,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还好自己心如磐石,守住了初心,并不为所动。
而锦绣却为辰渊开脱,说他心性孤傲,自小失去父母庇佑,族人欺他是个孩子,骗他家产,欺他名利。
在族人眼中没用处的姐姐,没几年就凄惨离去,他自己也险些被族里的贪婪之辈生吞活剥了。
懂事之后便做出这些放荡样与他们看,实则是暗地里蓄积力量夺回自己的家产。至于现在虽依旧风流,却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喝酒听曲,也无可厚非。
听完此话,梦雪心中的介意少了一分,心疼却多了十分,还真是不幸的命运,各有各的不幸啊。于是没多久便释怀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实现,随意发泄心中苦闷的乐趣呢?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推己及人的,比如她的二姐姐芳雪。
已是被嫉恨下了蛊,天天想着怎么让自己的三妹妹消失。
一日她跟着赵姨娘听戏,听到一出大家闺秀被绑英雄救美的戏,于是计上心来。
偷偷叫个小厮去寻那专门拐卖妇女的地痞无赖来,梦雪不是经常爱出门吗?那就在她出门的时候绑了她卖到外地去,让她用远不得回京。
这天,辰渊去金府找景止,顺便给大家都带了礼物,金府的姑娘们均是一支桃碧色的簪子。只因玉雪在金夫人身边,便由景止改天带去。
收到簪子,倩雪开开心心的道了谢。芳雪心里冷笑一声:大家都是一样,看来,梦雪也没有被辰渊哥哥放到心里去。
是她一心狐媚子勾引,不要脸。于是心中对梦雪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更是笃定了算计她的计划。
众人说了一会话,景止便招呼赵姨娘生的两个妹妹:
“我有个朋友的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铺子名叫什么,香容记,昨个刚给了我几盒新品,说是送给家里的姑娘们试一试,用的好的话,再去他铺子里挑。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香容记?!倩雪和芳雪神色皆是一滞。那可是京中最最有名的胭脂铺啊。
而且还是新品,想来应该是很厚重的交情吧,不然怎么将这稀罕物送给哥哥。
京中贵妇每每为了争抢新品,都早早得预订了,等到开售那天,甚至让丫鬟奴仆大半夜的排队去抢,可惜能买到只是寥寥。
如今,哥哥居然得了一些来,那还不赶紧的抢了去。有道是,京中遍地富贵花,谁人不爱香容记?
“谢谢大哥哥,我刚好缺了呢。”倩雪忙不迭的开口接话。
又转头对芳雪说:“二姐姐,我们赶紧一起去挑一挑呀。”
“那沈小侯爷……”景止话未说完就被倩雪一把抓住衣袖。
哪里容许他说那么多话,倩雪忙拉了同样很心动的倩雪,两姐妹也不顾还有外人在,一齐扯了景止向他院中奔去。只留下景止的半句话在风中飘荡。
“小侯爷莫怪罪,慢走啊。”
见芳雪家中姐妹都走了,梦雪心里也痒痒,欲要伸手答话,却见哥哥竟不等她,已经被两个姐妹拉走了。
这……我也是娇花般的姑娘啊,我也爱美啊,哥哥,怎么就不等等我。
而此时辰渊眼眸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偷偷拉了她一下,冲景止三人的背影喊了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也不必送我。”
“辰渊哥哥对我们对金府极熟,进出的路都知道,那我们就不送了。”
这香容记的胭脂可真是有魔力,引得倩雪不顾礼数,头也不回地喊了句,还顺手拉了想回头的芳雪一把。
见众人都走了,辰渊这才对一脸不舍,欲哭无泪的梦雪笑:“你眼睛还未痊愈,我送你回房吧。”
哦,也是哦,自己眼睛还肿着呢,也不方便到处走,只得无奈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等等,小侯爷看着她笑,笑什么好笑的,倩雪芳雪都没笑,他一个外人笑个什么劲。怪不得荣誉满身风光无限,却没有人家把姑娘嫁给他。
活该,再好的姑娘也被气跑了吧。
一路腹诽着行至假山处,辰渊却叫住了她。梦雪知他有事,就对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便上前扶了她。
“我眼睛痛的厉害,小侯爷即对我家比我还熟,那就不送了,请您回去吧。”说罢已是捂了眼睛就要往小玉身上倒。
“既然如此虚弱,那我更不能独自离去,你这丫头身量这么瘦小,也抱不动你,我来抱你回去吧。”
“大可不必。”话音未落,梦雪便垂下了手,言辞正义的拒绝他。
一旁的腰宽体胖的小玉皱起了眉,小侯爷可真不会说话,我明明壮的很,能吃能干的,怎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呢。
然后并没有理会她,梦雪无法,见躲不过去,只能跟着辰渊往前走去。见他停下,梦雪与他隔了几步也听下。
小玉则在不远处守着,那小路狭窄,她身姿虎虎生威,一人竟挡了一条道,看不到前方后路。
“沈小侯爷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了吧,家里人多,看到就不好了。”
辰渊却眼神温柔,毫不顾忌地看着她:“怎么现在还跟我这么生分?”
“小侯爷说笑了,女子是要安分守己的,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况且家中人多眼杂,叫人看见会嚼舌根的。”
辰渊岂会不知她的处境,他也想早早的把她带出这个刀霜冷箭的家中,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身上虽没有了家族的制约,但是却背上了另一份担子,而这担子是他心甘情愿背起的。为的就是能给她幸福,能有护她周全的能力。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他刚从容楼手中博弈得来了百花楼,谁知里面盘根错节,说不定他已是某些人的众矢之的。
如今,虽深知她在金府的处境艰难,却也无法将她带出这泥潭。
“你暂且忍耐一下,等我忙完这些事,一定实现当初许诺你的荣光。”辰渊看着眼光瞟着假山上一簇新萌出来的嫩草,暗暗的对她说。
想毕,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精工雕刻的温润玉簪,递给她。
“这个是用上好的白玉,请了京城的巧匠雕成的,原料是我亲自选的。我一眼就看中了它的浑然天成的配色,觉得它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人要向前看,也只能往前走,才能迎来新的日出。”
梦雪蓦地转了头去看他。什么意思,劝我放下仇恨,跟家人相亲相爱?
她没有那么大度,事情不在他身上,劝人的话无非是上下嘴唇翻动一下就出来了,甚至都不用过脑子的。
可见,根本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亏得自己前几日还想着两人同是受过伤的人而心疼他。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可笑。
见她面色不悦,辰渊有些不明就里,嘴里仍说着:“这只梅花簪是白色的,纯洁的,它只配得上你。”说罢拿起梦雪的手塞到她手里。
那枚白玉梅花簪子,静静的躺在她手中,迎着光,泛起温润的柔意,看得人心里很舒服。
可惜梦雪却不喜,她冷冷的盯着那支簪子,眼中冷与白玉的润相碰触,竟被那层暖意调和了,双眸中反射的光,也变得柔和了。
细细看那支白梅玉簪,巧就巧在白色的花瓣上,点缀着金色的花蕊。
确实做工精巧,而花瓣下竟然是糖沁般的黄褐色,天然之色和能工巧匠的的搭配着实让人心动。
想还给他,又有点舍不得,梦雪心中纠结成了一团麻,脸皮和尊严在打架。
见她凝神不语,辰渊借机靠近她,贴着她耳朵:“改天你哥哥和我约着去游船,锦绣也会去。”
突然一个脑袋靠过来,还靠的这么近,梦雪吓得猛地瑟缩了脑袋,往后腿了几步。
听他说游船锦绣也会去,想着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又有哥哥做掩护,是该见一见她了。
她看着辰渊淡淡一笑着说了一句:“好。”
见她已同意,辰渊转身大步离去。
哎~不对,簪子还在自己手里呢。
难不成,隐匿了良心,脸皮也要丢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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