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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述

第十六章 自述

周而复始的日子仿佛是一场试炼,折磨着他的心智,或许是能够理解那种痛苦,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牵动着男人的心,很好奇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究竟会是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大家族,就如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叫不上名字的亲人数不胜数,而从接见的人来看,想必也是享负盛名的贵族,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什么会由这样的情况出现,明明都是流着一样血脉的人。

在那些人之间,他是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讨厌的,被族长嫌弃,被长辈投以鄙夷的目光,被兄弟姐妹疏远排挤,被佣人侮辱。

唯一知道的是他从小被挂上的标签:不洁的证明、家族的耻辱,佣人们都说是他为家族带来的霉运,说他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那既然不该出生为什么还要将他养大呢?他不知道也没有人说过,只是让他活在被亲人排斥的日子里

所以年幼的他去问了外祖父,那位老人没有说话,老人一向和蔼对谁都是满脸堆笑,唯独他提出问题的时候脸色骤变,烦躁的怒斥着他让他滚回房间,他狰狞的面孔让孩子受到了惊吓,除了一个人哭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到,他或许就会这样长大,然后因为创伤难以面对生活郁郁而终吧。

每件事都会有一个微小的转折,这个看似不大的改变到最后也可能变动整个故事的走向。

那一天在他混乱的灵魂里是记忆犹新的,唯独这个记忆清晰明朗没有任何瑕疵。

那是一个阴雨天放晴的午后,家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家里面沸沸扬扬的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一直被禁足的孩子趴在房间门的细缝向外张望,那是一位穿白色礼服的黑发青年,手里拿着白色礼帽端庄的站在那里,那也是即将改变他命运走向的人

他看向了这边,朝门内的孩子微笑着,他们的谈话没有持续很久,那个青年打开了门,少年怯生生的看着他,青年的眼神饱含温柔蹲下身看着他

“你就是杰诺德吧,我们来的有些迟了。”青年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孩子脖子上的淤青,将他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住的落下来,就像是在埋怨他们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抱住他,终于他获得了解脱

“哥哥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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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新月已经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和一段复杂的感情交错,同样的话他也对其他人说过,不过结果并没有像故事中讲述的那样美好,所有承诺都化作泡影,所有付出都没有收获。

天还没黑时间没有过去太久,整理好衣物再去下面露个面,新月陪同库拉一起准备吃饭,他很好奇为什么库拉已经可以起来了

“啊,哥哥你醒啦。”新月看见他亲切的打着招呼,坐在一旁的库拉也点着头向他问候

“并没有休息太久,只是小睡了一会。”

“可是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库拉不可思议的看着贝尔卡斯

“是这样吗?看来我搞错了时间。”可能是沉浸在回忆中太久无法感知外界,新月有提到这种事情,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

“倒是库拉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一旁

“托新月小姐的福,现在已经康复很多,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运动。”他伸动手臂向杰诺德展示着,脸上痛苦的神情也统统消退了

“不过,我好奇的是您和新月小姐是亲兄妹吗?”

“怎么,我们难道不像吗?”

“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印象里好像很少有这样,亲人是魔导师而自己成为冒险者的,所以感到好奇。”库拉所说的是一般成为某个领域的人才之后,他们会主动将亲人也领进自己熟知的工作中,这种刻板印象让库拉有些疑惑

“因为家里面决策不同吧,新月她对魔法有着很高的兴趣,自己也有较为安心的资质,所以顺从她的心愿送到了协会,至于我不想被那些教条拘束,所以出来闯荡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而且库拉你出来也是有理由的吧,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这个是很遗憾的事情,我的父亲母亲并没有给我留下弟弟妹妹,所以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杰诺德想起了桑德兰说过关于他的事情

“那你出来的理由呢?只是为了在公会里找一份工作吗,还是想要依靠些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吧,为了有朝一日像他们一样成为想要成为的人物,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加入军队,随队出征建功立业吗?”

“可是仅凭这样的自己可能没办法做到,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过弱小,而且在军队的日子太过漫长了。”库拉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

“为什么?一个人的生命有很长的时间要去经历,去体验这个世界,没有必要去为了证明自己而去做不擅长的事情。”

“因为我的家族被称之为‘薄命鬼’,但是在他们离世前总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做出值得称赞的事业,先辈们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人。

可是到我里却是最无能的一辈,没有可以继承的家族刻印,明明担负着重振家族的重任却做不到任何事,如果家族在我这里就这样没落,该怎么去面对先人们,所以我想到了公会,靠着公会的声望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达成愿望吧,可是太过软弱没有值得称赞的能力,也一直得不到认同,就这样沉沦着变成现在这副摸样。”少年哭丧着脸泪溢出眼眶,对于他来说家族的崛起或许真的很重要

“为什么要哀声叹气,没有能力又能怎么样呢?那些自以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也在困难面前退却了吗?明明可以独自打败那样的强敌,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自己,那些同样没有能力的人不是一样成为厉害的人物吗,不要为逃避找借口,说的明了只是缺乏应有的信心和展示的空间,一直囚在笼子里的鹰还会伸开翅膀吗?”库拉沉默低下头看着地板,在他心里是否一直在否定自己

“所以要一起来吗?和我们一起走出去,就像约定的那样。”他伸出手库拉盯着那只手稳稳地握在上面

“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努力的,为了家族最后的希望。”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我没能拿回属于你的那份证明。”

“没关系的,只要有您的认可库拉就心满意足了,徽章对于我来说只是获得认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少年笑着让杰诺德放下心来,取出那封信转交给他

“还有转机的余地,只不过要等一段时间之后。”

周围变得有些不自然,人们目光不自主的转移到杰诺德身上,新月和库拉也感觉到了,他们居心叵测的视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好的流言总是传达最迅速的,就连酒馆老板也开始小心起来

“先生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招惹到了不好的事情。”他低下头向杰诺德道着歉

“不用为什么而道歉,有些时候麻烦找上门来不需要太多理由,只不过这里我们或许已经呆不下去,等你伤养好我们就起程吧。”

听从杰诺德的建议库拉回到房间养伤,而新月也向他道着晚安,夜幕渐渐降临,这场巧妙地歌舞剧角色正在一一落位,这会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吗?还是另一场惨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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