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魔导师的疯癫、一处不起眼的房屋熊熊燃烧。
在那个时代后的魔法师疯癫不在少数,用火不当导致的火灾也比比皆是,都是些很平常的事情,没人注意到他们有什么异常。马车行使的很快路不算颠簸,只是这路途过于漫长,时间流动的又过于缓慢,朦胧间看着新月,因为不方便的原因和她换了位置,现在有了库拉她可以放心休息一会了,而那少年依旧是饱含热诚的盯着他
“先生在那边的体验是什么样的?”看着少年他的兴致从始至终都是十分浓厚,也许是出于对过去经历的牢骚,杰诺德望着他们来的方向,望着不见踪影的希泊城、魔族,回味起来。
“很糟糕,除了这些,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在那里的日子,自以为经历了太多难以面对的事情。
可当置身于一片草木皆兵、任何具有生命的存在都视你为敌的土地上时,就会发现过去的那些抱怨,那些愤恨都太过于幼稚了,当你想喝水的时候,平静的水面突然滚起泥沙,当你想要猎食野兽的时候,大地会吐出瘴气污染尸体,当你想要从树上摘下果实,就会立刻腐烂化成臭水。”
“可是这样您究竟靠什么活下来的?”
“当你的目标仅仅是活下来,那么一些都可以放下,饮泥沙嚼毒肉一如寻常,为了生存可以做出任何事,不记得走过多少路,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被锁链禁锢的双手,拖着巨大铁块进行巡礼的百年岁月历历在目,挣脱了死亡的枷锁,却迈进前往地狱的大门,魔王曾经给予过选择的权力,但是只有自己明白,这关乎存在的分岔口,都指向了唯一一条道路,绝非是自愿成为这样,而是魔王做出的断夺
“现实不会留给你思考的时间,所谓的规划都只是渺茫判断未来的走向,或许在下一个路口等待着的就是死亡,但是如何规避那必然发生的事,要看自己怎么选择。不过现在的日子不比那时,给了你们许多体验生活的机会,既然这样就要好好把握,要么痛快的活着享乐到死,要么做出成绩不要让时间白白流失,对时间流逝而无动于衷才是最大的恶。”
库拉在思考他的话,罕有困乏的杰诺德闭上了眼睛,他会梦到谁,又有谁会住在他的梦中呢?悲伤、遗憾、愧疚,都不如一场温馨的梦。
昏暗工坊里浓浓的雾气遮蔽视野,紫色光芒从房间内四处闪起,忽明忽暗就如同是在咏唱又像在呼吸,诡异且迷幻,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人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里是为她保留的住所,而她是否还活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众人高呼:神祖化作日冕普照众生,女神祈祷着睁开双目。
那是流传在魔法师之间的传闻,关于魔力潮汐与月之眼的存在,人族父神阿斯兰里击碎了旧神之眼,化身日炎在人类所能踏足的地方阻断一切魔法的延伸,在长久时间里神圣的阿斯兰里压制所有魔法学的研究。
但是艾莉西亚女神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状况,被这世界赐予神权的女神大人,成为了月灵潮汐的掌控者,可承载着没有尽头的魔力,即便是神明也无法完全制衡,所以女神在神学说中探讨的世界内侧陷入沉睡,在未来的某一日醒来。
当女神醒来的那一天,通往魔力之海的框架将会在虚空中建立,所有魔法师都会受到女神的眷顾,月之眼注视这片土地,引导人们踏上寻求更高层次魔法的门将会打开。
而作为引导魔力的朔月之门,则是很少被准确观测过,难以被差距的,它会在每三个季度的中旬的一个夜晚悄然开启,在人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这个世界接轨
很少有魔法师注意到门的存在,因为那海流般汹涌的魔力足以冲昏他们宝贵的头脑,以至于多数魔法师沉浸在眼前的恩赐上,在幼年时期她曾经以肉眼观测到过,那时的她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也从未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到“门”
朔月之门就要关闭了,届时一切交互的魔力都会被截断,这个世界的魔力需要回到正轨,只有结束的那一刻魔力才会到达真正的巅峰,那正是她所需求想要看到的。
朔月之门开启的时间非常短暂,一旦错过时机所有准备都会功亏一篑,而为等待这一刻她推导演算数十年,在这期间凭借着精灵族特有的耐药性与魔法适应力,以高浓度的药物与多重魔法术式供养着这副躯体,为了他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一丝不挂的跪在魔法阵中,哼唱着在精灵族婚礼上用来庆贺的歌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尖锐的匕首顺着血管轻轻划开,一刀一刀的在身上雕刻着花纹,可血并没有流出来,那已经并不能称之为血液,而是一点一点从身体中爬出犹如蚕丝的触手,慢慢包裹她柔弱的躯体,鲜红丝线逐渐编织成一身血色婚纱
“大人,呵呵……”她迷恋地望向镜子中自己身穿婚纱的模样,捧着脸痴痴的笑着:“贝特就要成功了,贝特就要进入那个梦中,只要进入那里您就会接纳我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在那个梦里他们是新婚燕尔的夫妇,她很兴奋的被他搂在怀里,说着那些只有恋人才会说的情话,然后一起过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她深情呼唤着可是梦中的人没有回应,只是摇着头转身走向另一个人,她绝望地看着男人牵起那人的手,亲吻她的脸做着恋人所能做到的一切
“贝尔卡斯大人!贝尔卡斯大人!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贝特只是想像芙蕾雅一样得到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因为那人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永远比不上她,所有努力都被否决,明明那一切都很完美
为什么她可以进入那个梦境而自己却不行,是因为自己不是完整的吗?是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吗?那个噩梦要吞噬她,她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悲哀的夜晚,潮湿阴暗的地穴、腥臭恶心的味道、**糜烂的人,她歇斯底里的痛哭哀号,那惊声的尖叫如同漩涡要把一切拖入以她为中心的地狱
她疯了,彻底的疯了,倾尽全力的吸收着由“门”关闭后,即将归还于世界的魔力,在身体上积年累月布置的,用来稳固最终术式的魔法结界被挤破
正是这份疯狂让她突破了界限,遍布在工坊各处的魔法阵被无法抑制的魔力强行启动,自行展开的猩红结界甚至在瞬间吞没了半个魔法协会,那血丝从眼睛鼻口耳朵撕裂肉皮蛮横的冲出,就像虫茧一样将她包裹
在那一刻,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感受到了世界线的变动,有什么被改变了,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不知是何处的力量源头,只能在精神上感受到充斥无尽悲伤的巨大波动。
她成功做到了,可代价无可估量,在工坊的残垣断壁下,幸存的魔法师们找到了她,他们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也能看见她的身形,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触到她,就像是消失在这个空间里,可是她能去哪呢?
因为无法做出相应的惩罚,贝特被搁置在那里,周身被源石砌成的石棺围住,以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也是在这次事件发生后不久,另一件事再次刺痛着这座城市,希泊城城南街区拐角的商店,那里发生了火灾,那其实并不是值得谈论的事情,魔法的误操作很容易造成火情,只不过这一次里面的人没能逃出来
她死了,在人们的冷漠注视下化为灰烬,人们都说她是自焚的,可也没有人得出结论
十八年前她来到这里,建起这商店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她的商店不受欢迎,因为除了那孩子她不会卖东西给其他人,所以周围的人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也就不会产生情感上的动摇
不过这件事却惊动了约达利亚城主,一个商贩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那些人怎么也想不透
只有城主一个人,站在那废墟前默默悼念
最后一位贤者离去,
关于那个孩子,
关于索拉曼德氏的秘密,连同她存在过的痕迹一同被抹去,这是必然的归途,就如父神所言那样
“你所通晓千般言语,悲悯不为人所识得,将到神前受礼,受肉者必归于土,不识神者不怜佑,忤逆神者不容存”
自他们踏上旅程起,希泊城内就开始发生不寻常的变化,这些变化并没有和那些人有什么关联,也无法改变现状,只不过有一些事情、一个时代悄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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