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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整顿

第十九章 整顿

透过玻璃注视库拉离去的背影,抬起头的老者久久未言凝望着远方,看这偏离自己设想样貌的希泊城,无奈且只能深深地叹气,就连这片土地到最后也被渗透了,这个王国还存在没有他们痕迹的地方吗?

他不知道,但好在见到了未曾被安逸生活所奴役的火种,自己也在寻找收集着,寻找那些不甘就此放纵,谨遵父神教诲的战士们,在此组建就像贝尔圣子役使的战团那样勇猛无畏战无不胜。

厄巴蒂亚困惑着,他不懂城主的决定,究竟什么原因让一向珍惜勇士的约达利亚大人,就这么让库拉离开,他欲言又止可这疑惑无论如何都打消不掉,所以委身行礼提出质疑。

“大人,您曾经向战士们宣扬的,仅是这样的东西而已吗?现在的卑职有些遗憾,还记得是您当初那番重建齐德林卡战团的豪言壮志打动了在下,甘愿成为引导之人,也曾记得您要招揽善战之人无关身世,如今已经又出现了一位符合的战士,您怎么能就这样放他离开,那绝非是您本意吧?!”

他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着厄巴蒂亚站起身,那瘦弱的老人勉强撑起长袍,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风轻轻的鼓动,长袍贴在身上显露那干瘦的身躯,只是由精神支撑才看起十分硬朗,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时日无多了,可是表情依旧是那样的轻松,厄巴蒂亚甚至有些担心这位大人,他会不会被风吹倒,会不会摔下来再也起不来,但是当老者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半跪姿态单手扶起的时刻,才发觉自己真是多心了,这位无数次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大人,哪有那么轻松就倒下

“厄巴蒂亚,父神赐予我与你相见的机会,那时候我就明白重建战团的那一天不再遥远,作为古兰斯格家的孩子,你是那么让我放心,在此之外的后辈没有一人能与你相比,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人终究是无法走上同一条道路,就如同侍奉父神,被命运之环所串联的七人众,最终都走上不同之路一样,有些人是无法挽留的,更何况索拉曼德呢?”

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疑惑的厄巴蒂亚突然间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库拉是索拉曼德的后裔?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会混迹在公会那种地方?”

“这即是父神的指示,你我并没有被赋予探知的权力,而且作为曾于多代索拉曼德并肩征战的人,更没有理由去质疑他的行为,能做的只有目送他走入没有尽头的深渊,索拉曼德即为巡礼者、开拓之人,除非他放弃了这权力,否则没什么能成为前进的阻力。”过去的日子让他怅惘不已,曾带着希望一同寻求救世良方,送走了老鬼与他的儿子,如今就连唯一的子嗣也要继续踏上这荆棘路,这便是逆行者循环的最终站吗?

“索拉曼德一生极短,诞生、追求信仰、养育后代、然后死亡,相传百代之内没有长寿之人,但前半生必成大器,千年间几乎从未缺席历战大捷,是历代国王最为器重的一脉”

“索拉曼德虽然通达神言,可信仰之物却不能移,因为信仰动摇未能通过父神考验,导致生命无法维持,所以可悲的后人只能因先代的失言而背负恶果,尽管最为器重但还是会淡出视野,而说起来从没有缺席的,恐怕要数你们古兰斯格家了。”

“大人您过奖,先祖虽曾随圣子出征名扬国境,可现如今这没落贵族也要就此消逝了。”

“你不还有个弟弟,他如今不应该肩起重振家族的事,让古兰斯格家重归王室吗?”说起这个厄巴蒂亚倒是苦笑起来

“希格他勇猛果敢,但不是足以撑起家族的人选,更何况他有自己的想法,早年间离开家族外出寻求更强的试炼,和族人早已失去联络,不过有传闻说他加入公会,这样一来也算是稳定,家族不必为他担忧了。”

“看来你们都面临一样的处境,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权利去推测下一步要发生什么,一切都要顺其自然,然后这个时代就会落幕我们都要死,所以只有我们去争取才能拯救自己,空想未来永远要滞留于脑海,只有抓住的站稳的才能开辟新的路,这是他们留给还活着的我们最后的礼物,用鲜血浇筑的道路。”约达利亚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朝向窗外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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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设想过被城主召见,并且被亲口承诺如果想要放弃的话,随时可以回到希泊城,这样一来就算再怎么苦也都存在后路,那时候也许能过上安静的日子,但是自己真的是那样想的吗?因为困难所以想要退缩,躲回城里成为名不副实的贵族被供养着,他从没有那样想过,因为杰诺德先生还在等着,新月小姐也在,有他们在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优秀的战士,哪怕只有他们承认。

因此坚定了信心,不管前面有什么,不管是否再被排挤,不管最后是否达成,只要走出去一切都得以实现,所以他欢呼,因而他雀跃

因为即将启程所以在考虑需要的东西,正巧的是库拉也回来了,他很高兴比活着从森林回来时还要兴奋,向杰诺德和新月招着手

“看来是很好的事情,是城主奖赏了什么东西吗?”他问道库拉,少年拍拍脑袋想要借此压低情绪

“嗯,因为完成委托奖赏了很多钱,然后还让我在这里当贵族。”

“贵族吗?听起来是很不错的归宿。”杰诺德摸着下巴思考着,新月接过话来:“是希泊城的贵族吗?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了库拉。”

看着少女祝福的笑容,库拉耳根有些红脸微微发烫羞涩的低下头

“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和大家一起出去才是更重要的。”少年笑着说道,但是两人有被他的逻辑惊艳到

“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是成为贵族和外出并不冲突吧?”

“是啊,明明可以成为贵族再一起走的”

可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两人

“因为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值得那么丰厚的奖赏,要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贵族称号反而没那么特别重要,所以想着要出去赢得更多人的认可,这样才会有意义。”

杰诺德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在他印象之中一切可以到手的权力都应该紧握在手里,哪怕可以利用的任何一点都不能放弃,就这么轻易放弃拿命换来的贵族,随随便便就不要了,属实让他费解,不过新月倒是很满意

“充满干劲的男生是最有魅力的,而且库拉的眼光很远,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少年紧张的搔着头,有些说不出话来

“新月小姐也觉得我做得对吗?”

看见新月点头那少年开心地笑起来,看着他们杰诺德倒是叹着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有觉悟,总之欢迎你加入队伍,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未来还请多多关照。”

“杰诺德先生,虽然我很笨拙但还请多关照,所以这算是简单的欢迎仪式吗?”

“大概吧,这个队伍还只有咱们三个人,想要隆重一点现在的气氛恐怕不允许。”因为想到有那个人的眼线,就算是隆重肯定也会被搅黄,所以打算去到下个城市再说,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有点可惜,这还是新月第一次和哥哥出来,与新交的朋友一起结成队伍。”

“抱歉啊,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用道歉的库拉,大家一起聊聊天也很很好呀,是吧哥哥。”

“至少远离那些人,库拉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吧。”

“说得也是啊,不用再对面对那些人了。”那少年也许是激动在笑着眼眶红红的落下几滴眼泪,凑近库拉的少女伸出手指轻轻为他擦去泪水,少年突然害羞的缩起脸:“谢谢。”

“那我就先走啦,库拉和哥哥要想新月呀。”

“要走?”库拉缓过神来匆忙问道:“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要会错意了,新月只不过是回魔法协会办理一些简单的旅行手续,很快就会回来,耽误不了明天的行程。”

“是这样啊,以为新月小姐要先走呢。”库拉放下心来,这时候身后有人拍动他的肩膀,转过身去那个人让他感到惊讶:“桑德兰大叔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守城吗?”

桑德兰大叔拍拍库拉肩膀有些不舍的说到:“听说我们亲爱的小兄弟库拉要离开了,所以有舍不得就过来看看。”

他看见杰诺德笑着点点头,是杰诺德告诉他们行程的,所以趁着换班大家都聚到了一起,说着那时的几位也都到了场

“所以大家都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那当然了,毕竟有你在的时候帮了很多忙,听话又懂事的孩子,现在要走了有些舍不得,所以来见一见也好让心里有些挂念。”

“谢谢大家,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回来探望大家的。”

“那样太麻烦啦,肯定会影响库拉工作的。”一位依旧戴着钢盔的先生说着,另一位也搭起话:“心意我们收到了,但是不方便的话寄回几封信让大家宽宽心就好了”

“嗯,库拉一定会记住的。”

桑德兰一把搂住库拉的脖子:“不过你一定要来和叔叔们喝一些,平时担心工作让着你,今天不醉可不会让你睡觉的。”

“不要吧,大叔。”库拉惨叫起来他们欢笑着,为了迎接夜色酒馆开始忙碌,杰诺德也在这气氛里乐在其中,像这样的氛围有些熟悉但又太过遥远,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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