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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甯像是坠入一个梦境……
梦到在漠河,沉啊沉。她梦到自己蒙着眼睛却努力地避开漠河的人骸骨,缠脚的河草,长大到现在她并没有为了什么情仇杀过人,也只是从小习武。她可能永远想象不到,这一身功夫将来是为了给陈毓采药的……
她虽然是习武的,但是从小也是琴棋书画的闺阁才女,十岁那年,若不是因为前朝悼亡,她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林甯就蒙着黑眼罩,游啊游,游到底部,用手去摸,渐渐摸到了石头缝里有一朵软乎乎的东西,手感就像花。她出乎的意料,于是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努力使双手靠近紫莲,光靠知觉,却又不能靠视力。林甯手再一次探到石头的底部,握住紫莲的根,一点一点地给它松土,渐渐紫莲颤抖了一下,根部脱落,紫莲顺利地到了林甯手中。但是由于紫莲的茎叶有倒刺,她没有带手套,同时也扎伤了她的手,隐隐的疼痛,血一点点流出来,她顾不得疼,攥着紧紧的,往岸上一点点游去。
到了岸上,林甯才算是脱了险。
回来的路上也还算顺利,只不过由于很长一段时间,她处于缺水状态,嘴唇干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衣服被刮的不成样子,线开的开,伤口早已经化脓。
就这样过了不吃不喝的三天,她挺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王帐,在合眼的最后一刻,见到了宋太医。她含着笑将那个琉璃瓶里的紫莲交付到宋太医手上,而后昏晕过去了。
“真不知道主子这些天经历了什么……”小桔子是第一个发现林甯的人,她先前一直守在帐边,就是为了等自己的主子,等是等来了,只可惜现在连话都说不上,“幸好主子没有伤到筋骨,万幸,万幸……”
“这服药你且熬着,等熬到半个时辰,给她服下,再过一个时辰,灌一点米汤,差不多连续三四天也就醒了,身上的伤看着重,实际上没伤到要害,”宋太医松下了一口气,“你好好看着,我去给王上送药去。”
说罢,那太医急匆匆地边走了,后边跟着的药童端着的药却极为小心。
王帐内。
床上的陈毓已经嘴唇发紫,毒素已经快扩散到脸上了,陈贵妃哭成了泪人,“怎么办啊,天要绝我王上的命啊!天可怜见!何置于此!”
越王听到哀嚎声,便进来了,“娘娘莫哀,淑仪娘娘回来了,带回来了解药,宋太医已经在煎煮了,您放宽心,王上一定平安无事。”
陈贵妃一时欢喜,哭泣也戛然而止,“真的?!”
“当真。”
看越王一脸认真的神色,他又怎会将王上的命随意戏耍呢?不过林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去找解药?!
宋太医规规矩矩行礼,却被陈贵妃打断了,“见过……”
陈贵妃急切地摆摆手,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别见不见的了,快快快,给她吃药,王上都病了好久了。”
“是是是。”宋太医连着点头,带着药童踱步到王上陈毓的床前。
药童将那颗药丸轻放到陈毓的唇间,随后退到了一边。
陈贵妃一时不理解,“这,这就吃完了?”
宋太医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成因,“并不是,这药丸黏腻,放在口中慢慢融化,比直接吃下还用的多,再过顶多两个时辰,老夫再来送一次药,王上大约就能褪去毒素了。”
“哦哦,这样啊,”越王一听,心里可算是安心了,“多谢宋太医,您真是在世神仙呐!只要王上苏醒了,我一定重重赏您。”
宋太医摸摸下巴,笑了笑,“哈哈哈,老朽就是王上的贴身太医,不用王爷赏,王上一醒,赏的不仅仅有我,自然也有您。”
“您客气了。”
越王将宋太医客气地送了出去。
陈贵妃却在一边想着,凭什么这次又是林甯的功夫,凭什么是林甯抢了自己的风头,凭什么自己就比不上林甯?!
她愤恨地咬咬下唇,不甘地望了望床上的陈毓,“陈毓,你什么时候能抬眼看一看我?”
陈贵妃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个下午,连续好几天侍疾的她,已经好久没怎么合眼了。
她摸了摸陈毓的脸颊,自己的手附在陈毓的手上,侧着头躺下,心里暗念着为陈毓祈福,默默地说着啰里啰嗦的安康……
第二日。
陈毓的双手先是有了知觉,陈贵妃最先感觉到,她笑着笑着就哭了,“终于,你终于要醒了。”
可是,陈毓在梦里依旧呼唤着林甯的名讳,“甯儿……甯儿,你在哪里……”
陈贵妃的笑容僵了起来,“甯儿?原来我只配叫一个陈贵妃吗……”
她心里不舒服,就像是被恶心了一顿,被林甯所拥有的偏爱感到了深深的羡慕和嫉妒。
原来,被偏爱都有恃无恐,而她这种可以为了陈毓以命换命的人,真的从头到尾,真的不重要。
她甚至都想好了陈毓要是没得救,自己是主动殉葬的,哪怕阿爹阿娘不会同意,她也总是愿意的。
可惜了,到头来,还是没敌得过那句,甯儿。
陈贵妃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握着她的手,安然然的睡去。
只愿她醒来,记得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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