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的将扑到自己眼前的硕鼠抓住摔倒地上,补上一脚,踩碎了它那相较于身躯来说小得可怜的头颅,老鼠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停止了,她捡起老鼠的尸体丢出观察窗,按下那根硕鼠强行闯入时撞开的铁板,握住钉子,把干草放到上面。
这东西出现的时机,着实是不妙,需要火,它们怕火,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办法。
铁钉在铁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是在为外面的鼠群敲响开饭铃,但还好,外面的那些毫无准备的俘虏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她抛下尖叫和牙齿撕裂皮肉发出的“嗤嗤”声,将钉子倾斜着在铁板上剐蹭。
手指被磨破,血滴沿着钉子缓缓的留下,她顾不得包扎,有几只小鼠从缝隙里面钻了过来,撕咬她的脚踝,她一脚踩死,然后,黑烟。
她用手掌围住冒出黑烟的干草,往里面轻轻的吹起,能够看见火花,然后,开始燃烧,干草少不了多久,她扯下自己的衣物烘干,然后从另一旁拿起干草当作燃料,火星滴落到老鼠的尸体上,映照出老鼠仿佛黑珍珠一般的双眸。
鼠群仿佛受到指挥一般,冲入她旁边的牢房,惨叫,火焰不够大,下一个就是自己。
鼠群过来了,她咬咬牙,拿起最后的干草丢过去,燃烧,她感到窒息,俯下身体用腐臭的被褥捂住口鼻,惨叫声只持续了一瞬,随后便是牙齿啃食骨肉的声音,没什么什么可做的了,她闭上眼。
吱吱声靠近,门框周围的火焰燃烧的剧烈,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热度。
鼠群的脚步声停住了,它们就在外面,左边的牢房传来慌乱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因为门缝传来老鼠啃噬的声音,她抬起头,透过火光看见的,是从门缝中挤进来的,老鼠泛红的红眼,她低下头。
直到左边的尖叫声彻底消失,咬紧牙关,肺发出尖叫,但她不能咳嗽。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眼前发黑,黑灰从门框上剥离,落到她伤痕累累的皮肤上,她一把将还在燃烧的黑灰推开,不顾周围的尖刺划破自己的皮肤,呼吸,混合着牲畜的臭味和血腥味的潮湿空气涌入口鼻,她却感觉如此甘甜,但还没有结束,牢房里的人们只能撑一会,等到一切结束,鼠群又会席卷这里,到时候,结局也会完全一样。
就如同某些游戏,无论你如何努力,也只能迎来一个结局,她看了一眼由于老鼠啃咬而变得有些松动的门拴,下定决心。
他推开门,走入室内,一股混合着难以描述的气味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不远处,正在手术台上不知道忙碌着些什么的望稍微顿了一下。
“你来了。”
“找我什么事?”
“关于作战计划,我想让你提前认识一下我们的战力。”
“你说战力?是什么?武器?”
“你说是武器也不错,但我更喜欢称他们为工具。”望隐藏在口罩后面的肌肉似乎抽动了几下:“它们的适用范围可不仅仅是局限于作战。”
“行吧,带我去看看。”
当尤冬跟着望走过手术台时,他瞥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东西,上面的东西让它莫名的有些在意,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医学家或者是猎人,但那仅有头部才能看出形状的东西莫名的让他恐慌。
狗的头,但身体…….
狗的肋骨,真的有那么大吗?
“你很感兴趣?”
望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尤冬身体莫名的打了个寒战,还没来得及开口,望有继续说道:“你会知道的,马上。”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尤冬楞了一下,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那种莫名的悸动,是无论哪次战场都没有过的。
而在下一间房间,他明白了这个悸动所蕴含的意义。
被立起来的约束台上,束缚着毫无生机的肉体,泛着淡红色光芒的晶体仿佛骑士的甲胄一般生长在那失去皮肤的血肉上,鼓起的隆包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悦动。对于它,尤冬即熟悉,此刻却又十分陌生。
“晶化体?”他有些瞠目结舌的看向被约束的那只晶化体:“你们….什么时候捕捉的?”
“你说晶虫?有段时间了,我上来的时候带的。”望有些陶醉的看向约束台上的晶化体:“你不觉得,它们很美吗?相较于那些家伙追求的那无用的皮囊,还是这样的东西更符合自然界的选择。”
“这个东西和我之前见过的东西都不一样。”尤冬迟疑着靠近了一步:“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不要在意这些东西。”望回过神来,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继续说道:“这些,就是那家伙和你说的底牌。”
“….你继续。”
疑问仿佛潮水在心中翻腾,混合着某种不详。
“这个是….我称之为‘巢’。”望拿起手术刀,那即便对于尤冬而言也可称之为坚硬的晶体在他的手术刀下却仿佛白纸,晶体顺从的裂开,露出里面那只沉睡的虫子。
红色的,晶虫。
“这东西,我也对付过不少了,军方的子弹可以轻松的穿过这玩意的甲胄,没什么用。”
“我也没打算拿它们当作肉盾,死了就死了。”望说道:“只要这个东西活着…..”
什么意思,尤冬的回答梗塞住了,因为下一刻,他看见那只尸体周围的晶体,发生了变化。
逐渐,变成了蓝色,他来不及说话,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给了他答案。
那鼓起的隆包开始碎裂,一只尖锐的爪子从里面弹出,淡蓝色的晶体仿佛落雪一般飘散,融入下方的血泊。
从中诞生的,是晶虫。
尤冬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在拘束台上的那具“尸体”,抽搐了几下,望叹口气,从一旁拿起针筒,弹了弹针尖,液滴滴下。
他注入药剂。
“我搞不懂。”
“作战计划吗?”
“不,不是….也不是说不是。”他抬起手,看向自己手上的晶体,由于和宿主脱离,这块晶体早已变得脆弱不堪,他十分清楚这个东西来源于哪里。
“我们花费了数十年与深渊抗争,是为了夺回家园。”他用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语气平稳的说道:“只要夺回来被深渊带走的地方,我们就可以迎来和平,没有人会因为压迫而死去,没有人会因为掠夺而变成怪物,人们能够获得‘机会’,活在同一片楼顶下。”
他苦笑几声。
“你现在,却想用我们一直抗拒的东西,去对准我们的同类,我搞不懂。”
“你真的,把他们当作同类吗?”
尤冬陷入沉默。
黑袍人缓缓的走过来,坐下,看向楼顶。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的法则,但不知为何同样沿用到了人类社会,同样也是铁的准则,甚至在这片钢铁丛林里面,你反而更能看到人们互相杀戮的情景。”
“为了食物,为了生存空间,这些无可厚非,但,为了爱,为了恨,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牺牲掉整个族群的利益,这就和自然界的宗旨背道而驰。”他笑笑:“说实话,人类并不只是一个物种。”
“为了对抗更强大的敌人而借用另一个敌人的智慧,这种方法不叫愚蠢,自然界上,一切为了活下去而采取的手段,都不能被别人指责,活着就是一切,你现在心中的矛盾,毕竟也是人类产生出来规划自身的锁链,但现在你早已不是会受那些条条框框约束的人的一员了。”
“你有自己的准则,我们,有自己的准则。”
“你说这话,好像我们就是野兽。”
“想要战胜野兽你必须先要成为野兽。”黑袍人笑笑。
而你,早已越过了那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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