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深渊病开始蔓延之后,那扇门便紧紧的关上了,将他们与下层隔开的同时,那为数不多的希望也被彻底封锁。
他们看不见未来,当他们对着那扇大门发出哀嚎而得不到回应时,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十分清楚。
他们是被抛弃的人,是可悲的牺牲品,得病的人逐渐离去,丧失意识,开始攻击自己身旁的一切,他们不得已撤退到了下面,那曾经历过战火灼烧和哭喊洗礼的楼层。
那里什么都没有,水源被污染,土地变得焦黑,房屋被火焰吞噬。但他们别无选择,在死亡与挣扎面前,他们还是选择了后者。
当那整齐的步伐踏碎沉寂时,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救赎,但,那些带着防毒面具的家伙们,甚至不屑于向他们透来目光,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那些人轻而易举的破碎了他们阻挡怪物的围栏,但却没有将其修补。
涌来的是怪物,而离开的…
是他们对于那些家伙的最后一丝信任。
但,就在今天,那扇对他们关闭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领头的士兵举起枪,警戒着周围。
他们来时设立的灯被破坏了,想必是那些怪物所为,他们自是不惧怕那些东西,在这些武器和训练有素的队伍面前,那些怪物毫无还手机会可言。
那些东西能做的,充其量就是屠杀手无寸铁的人罢了。他迈开脚步,打开头上的手电,需要警惕的并不是那些家伙,上面早已经给出指令,随意开火。
下面的那些患病者,早已不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不远处,蹒跚在街道上的身影摇晃着向这边走来,他低声通报,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而过,那个身影摇晃着倒下,他向前迈出脚步。
而他的脚下,却传来了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
“什…敌袭!敌袭!”
绿色的烟雾逐渐弥漫开来,他警惕的环顾周围,沉重的呼吸声透过防毒面具传来,愚蠢的战术,催泪烟雾对全副武装的他们而言,能起些什么作用?
“上面!敌人在高处!7点钟…不,3点钟方向也有!”
先遣队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那漆黑的建筑之中,身影交叉着闪过,什么东西砸到他们的面具上,却只使得他稍稍偏头,他看向那破碎的砖块,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这里是A-1,请求指示。完毕。”
“指挥部收到,注意周围,先行撤退,等待烟雾消散,完毕。”
“A-1收到,通知,ALPHA小队,先行撤退,注意交叉掩护。完毕。”
“A-2收到。”
“A-3收到。”
“A-4?A-4,收到请回话。”
“A-4收到,受到敌人攻击…该死,我受伤了。”那掺杂着静电的声音似乎带着痛苦。
他看向自己身后那些模糊的声音,连同自己一共四个。正确无误,他挥了挥手,做出撤退指示,他转过身,扛起受伤的A-4,他瞥向对方的大腿,一支粗糙的箭矢刺入其中。
浓绿色的烟雾中,那些身影逐渐退向后方,帆梁紧了紧自己的防毒面具,看向倒在垃圾堆中,喉咙被割断的卫兵。
他皱起眉头,透过烟雾看向守在门口的卫兵,单凭血肉之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那里突破。
该走了,剩下的事,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他转过身用垃圾将那具尸体彻底埋好,攀上墙壁。烟雾并没有持续多久,先遣队很快重新集结再次涌上。
而受伤的A-4,自然被送往了后方,在这战场之中,想必没有人会注意到那隐藏在防毒面具之下的面容。
队伍继续前进,那些袭击人员就在枪火面前不堪一击。
“我看…刘觅是吧?”
医护兵从受伤的A-4身上取下识别牌:“战斗才刚开始,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哪里的话,医生,能尽快治好吗?不去前面可挣不到钱啊。”
“嗯…这次的话就别想了。”医护兵摇摇头:“你的伤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愈合的,整个作战不可能为了你拖延,大门也不可能单独为你打开一次,还是等下次机会吧。”
“是吗…抱歉还让你单独留下来陪我。”
“没关系,我本来就负责看管大门,反正我们的班也只是负责开门而已,不会上前面的。”
“我刚刚听见了声音,他们都走了?”
“嗯,大门刚刚关上了。”
“额,这扇门那么容易关的?”
“你话很多,这可涉及到机密。”
“抱歉抱歉,说起来,我带了不错的酒下来…”
“酒?你们还能带那玩意?”
“没,自己偷偷换的,单喝白开水我可没办法过活,我可是弄的高级货,要来上一点吗?”
“哼,想贿赂我可没用。”对方瞥了一眼尤冬放在一旁的装备,拿起水壶摇了摇,拧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从没闻过这样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嘿,你喜欢就送你了。”
“嗯?”
“毕竟劳你费心了,再说,我上面还有很多。”
“不错嘛,给,我的水壶给你。”对方稍稍松懈下来,他接过水壶:“只是好奇,你们这么点人,真的能够管理好大门吗?”
“你以为,大门的控制杆可是在上面,我们平常上下都要爬楼梯,那些怪物可上不来。”他喝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气:“就算真有想要入侵的家伙,也会在爬上去之前被打成筛子。”
“守在这里的话,几个人就足够了,反正大门一个人就能开。不过上面那些家伙,给的物资也是少的可怜。”他冷哼一声:“每天单吃那些罐头,喝点白开水,这谁能顶得住?”
“是吗,你们也真是不容易,下次还有机会我再给你带点东西。”他咧嘴一笑,那个医生耸耸肩:“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等自己能走。”
“那我就在这里睡上一觉,明天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走回去。”他苦笑一声:“还得找找工作才行。”
“大家都不容易啊。”医生伸了个懒腰:“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也抽空偷会懒。”
“这腿真疼。”
“止疼药可是稀罕玩意,自己忍住,还有,别到处乱走啊。”
“知道了。”他苦笑一声:“我这种伤,哪能走路啊。”
谁的伤口能够那么快就愈合?又不是怪物。他抱怨了一声,转过身发出鼾声,对方吐一口气,就着酒劲合上双眼。
“那些家伙拿的工资肯定比我们高吧?”卫兵洗着牌,闲聊般对着眼前的同伴询问,对方点点头,叹一口气。
“是啊,我们就守在这个狗屁地方,拿着那么一点臭钱,那些家伙随便下去转一圈就什么都有。”他拿起对方发过来的牌,看了一眼:“什么牌,你出千吧?”
“那下次你洗牌。”卫兵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毕竟那些娘们也只对钱才张腿,同花。”
“艹。”他把牌丢到桌上,颇有些不甘的吼了一句:“你TM…”
黑暗突然袭来,他们头顶上的灯一瞬间熄灭,二人径直跳起,警戒的抓起靠在一旁的枪。
“怎么了?”
“发电机冒火星了!艹,我爬上去看看。”同伴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医生还在下面?”
“嗯,看着那个伤到腿的家伙!你去吧!我看着楼梯!”他摸起枪走出门外看向下方的楼梯,那些设计发电机的人绝对有病,把发电机装到高处不说,还那么容易坏。他看向正在费力爬楼梯的家伙,眯起眼睛。
“喂!”
“是谁?”
“我!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是医生的声音,毫无意外,他收起枪,蹲下来:“你要干什么?发电机坏了!我们正在修!”
“那家伙的病恶化了!我要来找药!”
“什么药?我给你送下来?”他看了一眼高高的楼梯,随即改口:“算了!我不知道什么名字!你自己上来取!”
“艹,知道了!我上来了!”
攀爬梯子的声音传来,他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下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得见声音,不过,这里总不至于还能有人过来,那个伤员更不用说,这段时间基本上是残废了。
他瞥了一眼黑暗中扭动的影子,收回目光,当对方站在他面前时,他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怎么了?快去…”
“喂!听得见吗?发电机被子弹打中了!我们被袭击了!喂!听得见吗?”
无线电声和上方的咆哮声一同响起,但他已再也无法应答。身体缓缓的倒下,他方才赢得的筹码滚落一地。尤冬松开握住匕首的手,任由那尸体从高处跌落。
血肉溅出,轻而易举的染红那被尤冬盖在枪口上,当作简易消音器使用的被褥和枕头。
“没事,我看好了。”
他恢复自己原先的音调,掏出枪,看向烛光下摇曳的那个影子,然后,扣动扳机。
“喂?你们下面怎么了?我…”
子弹击碎他的头颅,他的话语因此中断,手臂失去力量,他的身体从梯子上垂直落下,砸向地面,咆哮声自身旁传来,他转动身体,将那来袭的匕首轻而易举的摘下,然后反手将防弹插板连同对方的胸膛一起捅穿。
轻而易举,这些家伙想必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血的味道了。他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扯下自己大腿上的绷带。
那被自己捅穿的大腿上,伤口已然愈合。他呼了一口气,检查周围的设施,确保场地净空,看向不远处的操作杆,需要电源,但子弹只是击断了电线,很容易修复。
光一瞬间亮起,他滑下梯子,走到亮起的无线电旁,清了清嗓子。
“请讲。”
“我们已经来到底层,注意通报,完毕。”
“收到。”他用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开口,调整控制杆。
“注意保持大门紧闭,这里没有背叛者的痕迹,他们可能藏在门前,完毕。”
“收到,大门保持紧闭。”他抓住控制杆,活动了一下手腕:“完毕。
红光亮起,紧闭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打开,尤冬看向黑暗中涌动的那些身影,抓住楼梯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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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虽然啥事没做但还是辛苦自己了(摸鱼)。
虽然前面很多章节可能多少有点摸鱼的迹象在里面,但回到了塔楼里面,我感觉故事又可以继续写下去了。
之前在旧世界的故事线自然也不会就此断裂,这点还请大家放心,我真的不是在摆烂(真诚脸)。不过,过了这个月后,我会在六月份放缓更新,期末考试实在困难。请读者老爷们理解,毕竟说不定以后给你看病的就是我呢?(
总而言之,我会努力,大家有什么意见也请畅所欲言,鼓励也好,锐评也好,我都会努力接受,这部小说是我成长的过程,我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这点,还希望大家与我一起见证,让我们一同成长。
PS:再水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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