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拖着自己羸弱的身体往前爬去,那个脚步声迟疑了片刻,跑到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对方抓住他的肩膀。
“有人…”
他意识到自己过于虚弱,但他还是挣扎着开口:“有人看见你吗?”
“没有,我偷偷潜进来的,我溜到了你进来的那个密道里…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带你出去。”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被他架起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想,不,先不要考虑那些,专注,思索,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些什么?防御部署是什么?道路…
被径直打开的门撞到墙壁上,他的所有思路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展现在他眼前的错愕眼神。
面包和汤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帆梁上前一步,捂住对方的嘴把他按倒在地,尤冬跨过二人把门关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压住那个仆人,竖起耳朵。
没有声音。
“要怎么办?”帆梁有些紧张的看着尤冬身下的那个人,尤冬的身形摇晃着,似乎有些意识不清,帆梁咬紧牙关,即便是他,也能够知道现在时间的紧迫,若是自己也被抓住,那他们二人就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刀。”
帆梁犹豫着从腰间将尤冬的刀递过,他伸手接过,反手握住。
然后挥下。
“林!林!”
男人那暴怒的声音回荡在装饰豪华的宅邸之中,身着整齐服饰的孩子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期望着那怒火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男人焦躁而愤怒的对着他们吼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林,是在哪里?”
无人应答,那份沉默比所有的责骂更加让他们恐惧,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挺身而出,但每个人又都不想说出自己所知的答案。
“那些守卫说,从来没有人从这座宅邸中走出去。”
沉默之间,他似乎又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他仿佛在审视他们一般,艰难的背着手走到他们中间。
汗水滴落,有的孩子甚至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但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低着头。
他停在一个女孩面前,那个孩子的身体如触电般颤抖。
他蹲下来,用自己的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要害怕,我没有责怪你哦。”
“但是呢…”他的手指停住了,转而捏住那个女孩的脸。
他就这么将她提了起来。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他脸上带着笑,从自己手指的缝隙中看向那个女孩:“洛可,你知道林去哪里了吗?”
女孩那纤细的双腿在空中无力的蹬着,那隐约的啜泣声和呜咽声从缝隙中传来。他放开手,女孩砸到地上,小小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还是说,我们单独去谈一谈呢?”
“不,不要!求求您!我最后看见他是在…咳咳…是在禁闭室…他去送…”
“禁闭室没有人哦。”
“我没有撒谎!求求您,求…”女孩的话语逐渐转为呜咽声和求饶声,那隐藏在厚厚脂肪下几乎不可见的眉毛挑动了一下,这女孩没胆子撒谎,但,他确实已经事先看过审讯室了,那里面空空如也,除了那个玩具之外没有别人。
“撒谎可不好哦,游戏时间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然而,没有人说话,这些孩子都很听话,以他们的胆量,绝对不敢做出欺骗他的事情。
毕竟有前车之鉴啊。他舔了舔舌头,几只狼狗的眼中泛着诡异的红色,它们看着那些孩子的模样让他和他们同时回想起某段回忆。
那些守卫呢?不,那些家伙也不可能撒谎,将知情的人放出去,这件事对于他们所有人而言都是足以处以凌迟的罪,即便那些家伙又老又蠢,也不可能不理解这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家伙还在这里?
他那愤怒面容莫名带着欣喜,那被油脂挤压得没剩多少空间的脑袋中想得满是找到那家伙后的惩罚。
他舔了舔嘴唇,单是脑海中那龌龊肮脏的想象就足以让他那颗硕大的心脏跃动不止。
先去看看地下室的那家伙好了,之后,再慢慢处理林的问题,他如此想着,打开监牢的门,走到那个男孩面前。
那家伙越来越有活力了,他拿起鞭子,威吓一般的挥动了一下,那个男孩发出恐惧的呜咽声,换做是之前,那家伙只会低着头默默的承受,说实话,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像是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就是要这样才好,他那被油腻潮湿的脸上露出笑容,其他的孩子都过于听话了,让他那积蓄的欲望无处发泄。
那个女孩…不,现在还不行,还需要时间,她单纯得如同一颗尚未雕琢的明钻,无论是出身,容貌,还有身体,都和别的孩子完全不同。
他总会有机会的,唯有这个孩子,唯有这个孩子…
鞭子抽过,径直打到脸上,他暗骂一声,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他走过去,抬起那孩子的脸庞。
他沉默着,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声充斥在他的宅邸之中。
“我们被发现了。”
尤冬如此说道,从自己的身上脱下那个仆人的衣服,丢到地上。看来那家伙的智力和体型不成正比,从逃离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两天。
这座宅邸不小,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少,抛去那些装饰用的苹果树,光是摆在桌面上的食物就足够他撑过一周。在下层足以被当成宝贝用的那些药品,在这里的储量却大得惊人。
这个宅邸和他想象中一样,能够出入的入口只有一个,被看守得密不透风,墙壁被高高的铁丝网围起,上面闪烁着的电光让他完全没办法混出去,出去的马车要被仔细检查,但进入的马车却只是草草的查看一下。
那家伙是和马车一起溜进来的吗?还真是莽撞,他站了起来,轻轻的跳了几下。
他的状况比之前还要好,那么,是时候做好准备了。他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匕首插到腰间,用衣服遮好。
他踢开那个守卫的身体,从对方的腰带上拿出一样东西。
泰瑟枪,也就是所谓的电击枪,两个替换弹头,还有一根电棍。
他挑了挑眉毛,这根电棍上有倒刺,那粗糙的模样明显是自己改装的,但,却也十分符合他的爱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真慢,他站起来,足足过了一天,才有人注意到这个守卫消失。
被打开的无线电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静电声。
他靠在门边,打开电棍。
工具间的门被一下子撞开,他看也不看的挥出一棍,柔软的触感和惨叫声一同传来,他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
尖锐的倒刺轻而易举的贯穿制服,撕裂皮肉,那噼啪响起的电流让对方的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
焦糊味传来,他松开握住电棍的手,拿起挂在墙壁上的镰刀。
血光溅起,那个守卫的后脑突兀的出现一截刀刃,他跨过还在抽搐的尸体,钻进灌木从之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杂乱,无序。
他拔出匕首。
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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