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凝神半刻后,才道:“我去那里倒是听闻,关州从前有婴孩丢失过一段时日,数日后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门前。”
“这消息我竟不曾听过。”寇倾月听着他的话,又联系起南笙对她说的那句来。
这消息必然是向哪位关州的常驻人花大价钱打听到的。倘他说的人是她,那南笙说的那些就基本能圆上来。只是……这件事寇准何故瞒着他?
“还有那时梨园的戏,我没讲给你听,觉得不大重要。如今想来,处处透着蹊跷。那出戏演得并不出彩,在我看来仍需打磨。可说的故事让我极怀疑是否是杜紫鸢与杜唯锦的往事。”
寇倾月听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脑海里快速的安排整理,将这些事儿梳理齐整。
“那日现身演出的若是真正的杜紫鸢,我基本可以知晓她的目的,她想通过这些形象的方式让轩辕陵锦恢复记忆。可杜唯锦既然不愿留着那些记忆,说明这样的方法未必行得通。”
“或等她这出戏演熟了,说不定就要想方设法寻到轩辕陵锦在的地儿去演了。她掌着全局,这事都按她说的来。如你所言,我们要等一个真正的时机。”
一连几日下来,寇倾月心情都极好。顾城自然知晓她从长月楼回来那日,状态便比以往都要精神。每日在他身边做事,竟是他都被这份愉悦感染。
他料想这事儿定因为苏衡而起的,只仔细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
“寇倾月,朕看你近日,精神头倒是足得很。”可他这人就爱好听别人亲口说出某些话来。因此这句话多少都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调来。
寇倾月将被人送回的文献整齐地码回架上,闻言轻笑道:“看不出来,陛下对臣这般上心。”
她转头定定地看着顾城,压着声音,带了几分神秘意味,说出来地话却显得大逆不道,“这些日子臣可听说了不少流言蜚语。有人说,臣是陛下内定下的嫱。”
嫔与嫱两个字眼,亦可称女官,不过这样的女官,同时隶属于后宫,本质上属于后宫的妃子。
“能说你是嫱而非嫔,这位分高了不知多少,朕倒是觉得有些抬举你。”
从顾城嘴里听不出什么好话来,这点寇倾月已经心知肚明了,她也没有揪着不放。左右手头上的活儿都做完了,她便坐到书案一端,瞧着一旁连眼睛移都没移却跟她口头交锋半会儿的顾城。
她道:“陛下当初跟臣的约定也是互利互惠,臣如今想问陛下一些问题,不知陛下方不方便回答?”
顾城还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回答着她的话,手里的动作仍旧行云流水,“你给朕的惠呢?”
她明明半点便宜都没沾上,就先被顾城质问了一句。
“陛下说惠?”眉梢一挑,她答道,“陛下把那盏安魂的烛灯给了苏衡,想看我这个人究竟有几斤几两。我能成功逃出来,给了陛下玙都难得一见的人才,不是惠?”
顾城提笔的动作稍顿,转眸看她。见寇倾月在这个问题上半点也不退让,他显得无奈,轻摇着头,笑自鼻息间撒出来,回道:“这点东西虽然够不上朕的要求,但看在你这么心切的份上,便给你一次机会。”
“陛下可知有关先帝的一些事情?就比如,先帝可曾上心过什么女人?”
顾城静静地听完,周身的气压随之低了下来。寇倾月觉得旁边坐着的哪里是顾城,说是片将要降雨的云翳都毫不夸张。
这件事像是触到了他心里头哪根藏得好好的弦,很多年没拨过,今日突然被人拨了一下,那声音让他整个人都被镇住了,陷在当中。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七岁那一年的事。
那时候先帝还是太子,后院里头一妃一妾。他母亲在怀上他不久,太子和自己的二弟带着国师去了无双。
这一去就耗了六年。
六年之后,太子之父薨逝,太子必然要回宫操持丧事。宫里的几个皇子年纪尚幼,没一个能接手这件事的人,都只好守在榻旁等他归来。
太子归来那日天气阴沉,远处黑云翻腾。
顾城的娘天不亮便起来打扮,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看不出这七年都度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她牵着顾城的手,侯在宫道旁,手心因紧张而汗湿。
太子在万众期待中携着国师而来,只是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俏丽端庄,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让他压根无法去呼吸。
他只能看着他的父亲回眸看向那女子,眼神里是要将他溺死的温柔。抓着他的那只手也越加用力,隐忍克制着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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